那黃鼠狼堆成的肉牆一見那化犼旱魃衝了過來,此時竟是數百個黃鼠狼腦袋齊齊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場麵一發極度詭異,竟是讓我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抖。隻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寒氣,正順著腿部蔓延到全身。


    若非親眼所見,怕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一幕的存在。即便是當年小的時候做噩夢,也夢不到眼前這麽恐怖的景象。


    然而那化犼旱魃卻是已然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撞上去,即便那數百隻堆在一起的黃鼠狼齜牙咧嘴的朝它嘶吼,卻也全然不顧。


    隻不過眨眼之間,那化犼旱魃便“碰”的一聲撞到那黃鼠狼組成的肉牆上麵。聲音未落,那一堵黃鼠狼肉牆便轟然倒塌,尤其是當中那些被化犼旱魃一頭撞上的黃鼠狼,竟是飛出去幾十米遠,摔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看是死透了。剩餘的黃鼠狼也一下子就分崩離析,慘嚎不已。


    雖說這一撞之下撞開那堵黃鼠狼肉牆,卻也有不少黃鼠狼趁此機會又是跳到那化犼旱魃的身上撕咬起來。尤其是化犼旱魃肚子上那個巨大的血洞,竟然有一隻黃鼠狼鑽了進去。那化犼旱魃眼見撞開了那黃鼠狼肉牆,當下隻是把肚子裏麵那隻黃鼠狼一把扯了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而身上那些撕咬的黃鼠狼卻是不管不顧。當下毫不遲疑,竟是腳下生風朝著原先來的路就狂奔過去。這一下速度雖說沒有一開始那麽快,可是也就三五秒的時間便從我們眼前消失不見了。


    我被眼前這無比血腥的一幕嚇呆了,睜著眼睛都忘記眨一下,直到唐一泓拍了我一下埋怨到:“切,當初不知道是誰催著我走,現在人都打完收工了,你還傻愣著。是腿嚇軟了走不了還是看的太入神不想走啊?難不成要親身體驗下,那黃鼠狼群的圍攻嗎?”


    這一聲頓時讓我清醒過來,一聽見她說要走,頓時喜出望外,這磨人的小妖精終於舍得走了。我連話都懶得說,連忙抓起地上背包,就朝著那迷宮之中走去。


    唐一泓見我動身,當下也是緊趕幾步走到我前麵帶路,卻不忘轉頭叮囑道:“你可要記清楚了,今兒個要是沒有我,你怕是一輩子想都想不到這種場麵。就當是你欠我一個人情,甭管認不認,反正不準你賴賬。”


    我哪裏還顧得上跟她鬥嘴,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她口中的那個什麽人情,我才不在乎,離開這裏我肯定不會跟她再同路。這女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不知輕重不畏生死,當下懶得理她,隻管悶頭趕路。


    唐一泓見我不搭理她,竟是放緩了腳步,伸手在我眼前搖了搖,一個勁嘖嘖著嘴巴說道:“嘖嘖,知道你膽子小倒是不知道你膽子小到這個地步,就這種場麵都能把你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依我看,等這次出去你就跟著我混吧,到時候我帶著你去練練膽子去。咱們啊,就從什麽海盜船、過山車、太陽輪盤、恐怖鬼屋這類最低級的開始。”


    見我不搭理她,她反而越來越起勁,沒玩沒了的聒噪,當下害怕耽誤趕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你隻管將我帶出去就是了,其它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自覺現在這語氣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要不是看在唐一泓是個女人,長得還嬌豔欲滴,換做是個男人,我早就幾巴掌抽的他找不著北了。


    唐一泓卻絲毫沒察覺到我已經有點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見我這麽說,竟是一邊樂得直笑一邊又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顯擺下自己見過多大的世麵,即便是她那不可一世的哥哥李天星,也未曾見過這等場麵。我隻管當做耳邊風,一言不發就是不搭理她,大概她也覺得自己一個說來說去每個回應十分無趣,最後終於也閉嘴不說了。


    當下兩個人相對無言,在那迷宮之中轉來轉去,隻轉的我頭暈腦花卻依舊絲毫不曾看見出口。兩個人走了個把小時了,熒光棒都用掉了好幾根,除了眼前的路變得愈發窄起來,竟是連那出口還有多遠都不知道了。


    我腦海裏麵依舊亂成了一團麻,這個迷宮的地圖要是畫在圖紙上,怕是比上百張蜘蛛網纏在一起還要複雜。


    更加讓我擔憂的是,一開始唐一泓走的倒是挺快,可是越到後來這速度便愈發緩慢起來。起初還能看見唐一泓先前留下的記號,到了後來找一個記號都要半天時間,最後竟是連記號都不曾看到了。唐一泓臉上的迷茫之色,也呼之欲出了。


    想都不用想,唐一泓肯定是也迷失了方向。先前還信誓旦旦說這裏她知道路,現如今竟是連記號都不曾找到了。沒到一個岔路口,眼前一旦出現兩個以上的路口,我們就要耽擱好長時間。


    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問了下她是不是迷路了。隻是這女人竟是打死都不承認,我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畢竟要是換做我的話,那就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這女人的智商雖然堪憂,可是好歹已經進來過這迷宮,隻能選擇繼續信任她,能將我們帶出去。


    就這樣,在這迷宮之中又是轉來轉去個把小時,我都轉的肚子餓的呱呱叫了,卻依然沒尋到出路。唐一泓倒好,聽見我肚子餓的響,竟是轉頭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還衝我厚顏無恥的笑著說道:“好巧啊,咱倆一起餓了,趕緊把背包裏的幹糧拿出來,咱們先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走吧。”


    她不願意走了,我自然毫無辦法,當下將背包往地上一扔,按捺住自己的煩躁,好聲好氣的問道:“唐一泓,我希望你如實相告,你到底是不是迷路了?這都火燒眉毛了,你要是再說謊,害的可就不隻是我了,連你自己也要被困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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