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輪回,無論仙神佛妖,隻要入了輪回,前塵往事,一切盡消!從來,就沒有輪回轉世一說!”


    “啊?那唐僧不是十世善人麽?人族天皇伏羲,不也是轉世之身?”


    白素貞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師尊,師尊說的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


    黎山老母搖搖頭,說道:“六道輪回乃是當年祖巫,大德後土所化……天皇伏羲,那是天地人三道共定下的天皇,也是唯一一個得以用天地人三道力量,護佑入輪回保持真靈的存在……


    其餘轉世之人,隻要入了輪回,便真靈全消,前塵盡洗,無一例外!”


    “這麽說,那唐僧,還有伏虎、降龍羅漢等轉世,豈不是未入輪回?!”


    白素貞驚訝地看著自家師尊,黎山老母點點頭,說道:“降龍伏虎的轉世,未入輪回,隻是封印了記憶和真靈……唐僧是唯一的例外,也正因如此,他還能做到十世善人,這才是真的難得!”


    “至於什麽金蟬子轉世,嗬,不過是佛門給他強加的身份罷了!實際上,第一世的唐僧,隻是一隻修煉成妖的金蟬,隻不過心性善良,卻遭遇到天地大劫,慘死入地府輪回罷了。”


    第一次聽到洪荒隱秘的白素貞,被黎山老母的話語給嚇了個半死……佛門所說的不修今生修來世的說法,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今世無論罪孽,功德,都會在進入地府時全部清算……入輪回六道的那一刻,或許進入哪一道,是根據當世的功德、罪孽來定,但是隻要進入,那麽身上一切因果全消,靈魂都是幹淨而純粹。所以,你與許仙的七世情緣,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那觀音,為何會騙我一條小蛇妖?”


    白素貞這下破防了,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裏的溫柔姿態,仿佛小兒女般,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家師尊。


    “不過,是想要借你們的身份揚名罷了。”


    黎山老母歎了口氣,說道:“吾乃女媧聖人自我屍,你為我弟子,自然沾染人族氣運;許仙乃是天庭真武大帝下凡渡劫時留下的子嗣,又為人族,同樣沾染了人族和天庭的氣運……佛門所謀甚大,想要借你們身上的氣運,去做一件大事!那就是,修改天條!”


    “啊?!”


    白素貞愣了,修改天條?就憑她和許仙,這怎麽可能!


    “更多的事我不便與你多說,我現在隻能告訴你,許仙已經完全脫離了佛門的掌控……但同樣,他也成為了更適合完成佛門目的的棋子!之前礙於欠了佛門一些因果,我也想要你趁機破情關,沒有出手,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入甕……如今你回歸驪山,之後的路,要怎麽走,你自己決定!”


    “之後的路……”白素貞喃喃自語著,突然,眼睛一亮,對啊,她又不是沒有後台的人!她的師尊,可是人道合道者,女媧娘娘的三屍之一!


    她盈盈一拜,求助黎山老母:“還請師尊指教。”


    “你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了。”黎山老母滿意地點點頭……對嘛,又不是沒大人的孩子,許仙都知道借三皇、百姓之勢,自家弟子,怎麽就不懂這道理?


    在這一點上,當年封神之戰的闡教弟子,就遠比截教弟子明白……


    “為師給你建議兩條路,你可自行選擇……


    一、留在驪山修煉,成為我的親傳弟子,從此相伴我身邊,再不管塵世間半點……等過些時日,我便將你帶到媧皇天,從此再不入洪荒,與世間隔絕!”


    黎山老母給出了第一個選項……白素貞沉默,成為聖人弟子,入媧皇天,再不與洪荒有牽扯……看似這是個十分誘人的選擇,也與她的成仙的夢想相似,甚至是更近一步……可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麽?


    她想到了許仙在畫壁裏說的一席話……自由,是思想的自由,是獲得真正的自我……


    眼前,不住的閃過與許仙相處的畫麵……斷橋,驚鴻一瞥;許府,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做的飯;京都王府,被陽明先生教授習文,教導禮義廉恥……


    似乎,相比之前的一千九百年修煉的蛇生,都沒有在許仙身邊,這短短幾個月來的精彩,來的刻骨銘心!


    最重要的是,呆在許仙身邊,她真的,隻是為了成仙,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麽?


    白素貞忍不住問心……她的心在告訴她,不僅是為了許仙,更是為了這精彩的人間……她,已經回不去了!


    “師尊,我選第二條!”


    都沒有聽黎山老母的第二條選擇,白素貞果斷的放棄了第一條!


    “癡兒,癡兒,這一次,你才是真正的,入了紅塵!走吧,你帶著你的小夥伴,與我進山河社稷圖……”


    黎山老母歎息一聲,轉身往洞內走去。


    “師尊,你是要帶我們去哪?”


    白素貞扶起小青,好奇地跟在黎山老母身後。


    “你不是選擇第二條路嗎?那就去渡紅塵,尋求自己的人間道!許仙未來,注定成聖,你難道不想留在他的身邊,看看這人間演變?”


    “可是,人妖有別,他不會娶我的……”


    說到回到許仙的身邊,白素貞聲音驟然低沉下來……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難道隻有愛情?你們就不能因為友情,因為夢想,因為誌同道合而在一起?素貞,看來陽明對你的教導,還是不夠啊……另外,有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與許仙,未嚐沒有未來……”


    “別忘了,女媧娘娘的善屍,可是天庭姻緣殿的殿主,月姥!”


    說罷,三人已經來到了洞穴深處……正麵,一副巨大的,流動著洪荒景色的畫卷,正掛在牆上。


    “這便是山河社稷圖……進去吧,我會給你們調整時間流速,讓你們能在一月內,經曆上千年的學習……各類的書籍,法術,我也幫你們放在裏麵了……”


    聽到師尊的話,瞬間白素貞的眼睛就亮了,這一次,不用師尊催,自己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小青衝進了山河社稷圖中……


    圖外,黎山老母歎了口氣:“癡兒啊癡兒……那許仙,身上的桃花,太多了,可未必是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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