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破了逆八陣,卡西烏斯還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走出了輪回之森。當他出了森林,天色已晚,在輪回之森耽擱了太多時間,尋找魔物的事情隻能暫時放置一邊,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落腳,過一夜在說。對於常人來說,一個人在野外露宿,是很危險的事情,不過卡西烏斯從小就沒有父母,一直跟海倫浪跡天涯,所以對於這樣隨便找一個地方休息,已是習以為常。


    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找了些碎木頭,點起了篝火,隨即將背上的影神刀,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拔出刀鞘,頓時光彩刺目,緊張的卡西烏斯隨即將刀插回刀鞘。揉了揉眼睛的他,看著篝火,自言自語的說道:“影神刀,浩渺之玉鍛造,吸納月之精華,淬煉成器,光看一眼刀鋒,便心生寒意,仿佛墜入無底深淵,深淵之中,寒冰刺骨。這口刀本是南風仙人之物,機緣巧合,贈予了自己,沒想到竟是如此神奇?”雖然自己的雷克薩斯也是一把難得的寶器,不過比起這口刀,還是俗了點,畢竟雷克薩斯是由魔物的骨頭鍛造,必然散發濁氣。


    自己也曾問過南風仙人,這口刀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仙人隻是笑了不答,卻一直撫摸著刀身,搖著扇子,簡單的說道:“一位故友,不值一提。”為何他要隱瞞這口刀的鑄造者,還是另有原因?難道是這口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過去?而這過去讓他不願想起?這世界本身就有太多的秘密沒人知道,現在連一口刀,身世都成謎。想必自己要尋找的那隻魔物,也沒那麽簡單的來曆。想到這裏,卡西烏斯覺得自己心思過於縝密,會不會把簡單的問題,弄得格外複雜?


    就在這時,草叢中有什麽東西,呱呱的叫了兩聲。警惕的卡西烏斯,按住影神刀,靜悄悄的向草叢中聲響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用刀身將草叢扒開,竟發現地上有一隻金蟾,疑惑的卡西烏斯將金蟾拾起,困惑的說道:“這個地方怎麽會有一隻金蟾?”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隻金蟾:巴掌大小,渾身的疙瘩,嘴含銅錢,頭頂刻有太極圖。手托金蟾的卡西烏斯,絲毫沒有察覺到金蟾把口一張,銅錢落到了地上,隨即驚人的一幕,金蟾瞬間大如犛牛,將猝不及防的卡西烏斯生吞入口。


    佛魔之戰,進入第二個階段。一葉蓮華盤坐在蓮花座上,背後之人,額頭上凜然的印有一字‘滅’,手持念珠,身散龐大正氣,靈氣逼人。隻見他輕藐的看了一下眾魔,平靜的說道:“造化七身,七佛滅罪。”隨即高舉雙手,運化雙蓮,頓時周圍空氣凝聚,生出一股龍眼颶風。“去!”襲滅天來手一揚,颶風勢如狂瀾,氣卷萬千,震驚百裏。被縛之辱,豈可幹休?白童子挺身接招,掌托斬魄刀,掌心一股玄力,使得斬魄刀離心旋轉,臉一沉,大喝一聲:“怒卷萬丈波!”越轉越快的斬魄刀,引起一股渦流,送氣入天,頓時卷起十方風雲,斜射向龍眼颶風。就在一瞬間,兩股不同的風勁,交織在一起,擦出燦爛的火花,隨即餘勁四射,向八荒吹起的氣勁,猶如利刃,觸之不死既傷。


    白童子刀指佛者,輕蔑的說道:“不過爾爾。”這時依舊交織在一起的風勁,終於分出了勝負。就見龍眼颶風,一聲嘶吼,風雲盡納,化為虛無。同時,勢如破竹的風勢,直透白童子,猝然一爆,白童子還來不及驚呼,肉身已化為塵土。不過,肉身已死,魂魄尚在,隻見一道亮芒急速射出,這時襲滅天來額頭上閃現‘滅’字,閃耀梵光,緊追不舍。


    拉達曼達斯知道一旦被那高僧的梵光照耀,白童子再無重生的希望,於是乎掌起火焰,射向襲滅天來,本是靜坐蓮花座的一葉蓮華,功體恢複了不少,見火焰襲來,舉掌說道:“入度不轉輪!”印有‘卐’字的巨大滅輪呼嘯而出,正好將火焰包裹在輪中,轉動的滅輪,將熾烈的火焰熄滅。就在梵光即將追上白童子魂魄,死神出招了,拋出末日雙鐮,低眉說道:“魔龍戾天!”隻見兩口鐮刀在天際劃出兩道裂痕,風自裂痕中飛出,攜帶死亡氣流,回旋的兩股颶風,猶如來自無間的饜龍,張開血盆大口,爭先恐後的吞食梵光。


    道高一尺,魔高一仗,襲滅天來見狀,向天拋出一百零八顆佛珠,斷線的佛珠,浮空圍成一圓,珠珠盡耀萬丈佛光,百珠放華,匯聚一點,竟匯聚成一口法劍,劍身刻有涅槃經,劍柄是法輪,法輪上下、左右,十方,刻滿了七佛滅罪經文,這口劍便是學海無涯鎮教之物伏魔之劍:佛愆。襲滅天來飛身納劍,斜劈斬下,說道:“人天眼滅,法海珠沉!”射下的劍氣,將魘龍一一斬殺。就在魘龍被殺的同時,兩口鐮刀又彈回到死神手中,刀口裂開一條難看的裂痕,阿爾薩斯皺眉,歎道:“不能用了。”雙手一化,末日審判化為灰塵。好事的伊莉絲有意挖苦,對阿爾薩斯說道:“我就說過,你那兩口鐮刀是殘次品,你還不信,這回好了吧?交手幾個回合,便報廢了。”阿爾薩斯沒好氣的瞪了伊莉絲一眼,然後反駁的說道:“鐮刀不過是道具,今日有幸讓你見識到死神真正的手段。”隨即就見死神雙手擎天,紫電匯聚,殃雲天降,一聲低沉:“紫龍天外借風雷!”雙掌交織,碰撞的瞬間,紫電化龍,竄上殃雲,翻騰片刻,卷風納雷。


    麵對風雷之勢,襲滅天來毫無忌憚,將手中佛愆旋轉一輪,直指向天,瞬間天地靈氣回歸,凝聚在劍鋒上,隨即射出十方劍氣。就聽襲滅天來喝道:“眾相唯滅,佛魔同悲!”劍氣衝霄漢,紫龍納風雷,接觸便是毀滅一般的碰撞,天地震蕩,波及百裏,百裏之內,無人可以全身而退。見難挫其銳氣,死神雙手背後,急速而退,十方劍氣,毀天滅地,席卷而來。“死神,你隻顧自己?!”揚袖的伊莉絲擋住斃命的劍氣,踏雲退出百裏,暫避對方鋒芒。倒是拉達曼達斯一副大將之風,不動如山,低藐十方劍氣,手一沉一翻,以摧山裂獄之姿,撥開壓抑的雲層,就見雲中飛出一龐然大物,足有百尺,身如毛蟲,首似嬰孩,張嘴便是鬼哭狼嚎。輕笑的拉達曼達斯,指著雲層中的怪物,說道:“陰鬼竊命!”


    數道劍氣射入怪物腹中,竟如石沉入海,傷不了分毫。隨即梵光漸漸散去,籠罩一層鬼氣森森。見怪物異相,擁有佛眼的一葉蓮華悲歎一聲,怪物因體內納有百鬼怨氣,怨氣聚而不散,縈繞在四周,形成百鬼慟哭氣罩,縱使伏魔聖器佛愆可斬百鬼,但這些可憐的冤魂便會魂飛魄散,無法再入輪回。心中一絲善念,一葉蓮華阻止襲滅天來再動佛愆殺百鬼,慈腸的說道:“眾相百鬼,我佛慈航。”襲滅天來回首疑問:“玄宗不可……”話未說完,百尺怪嬰猶如鬼魅,瞬間來到跟前,襲滅天來已失先機,就見百尺怪嬰毛蟲一般的腹部生出百手,頃刻便將襲滅天來牢牢抓住,手中伏魔聖器佛愆墜地,痛苦的襲滅天來化做巨大鳳凰,欲掙脫百尺怪嬰束縛。


    殊不知已入甕中,尼祿百步騰挪,神矢窮追不舍,雖三箭連枝穿胸,傷勢沉重,尼祿仍不減速度。雲端的月讀淺笑的說道:“就算你再快百倍,也難逃宿命。”可惡的女人,令人厭惡的得意,尼祿想一劍殺了雲端之人,卻礙於有傷在身,這神矢又不命中目標,誓不罷休。漸感不支,尼祿揮舞劍刃,射出數道劍氣,卻一時難以阻擋神矢威力。就在他踏上一株白楊樹,還未站穩,馭日神矢已經穿心而過,冷汗直流的尼祿從白楊樹下墜落。


    收起鳳凰弓,勝得未免太過輕易,但出於謹慎,天照從高空落地,緩緩移向倒地的尼祿。仍在雲端的月讀,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就見手中的乾坤照古鏡,絲微的一顫,察覺有變,月讀看向古鏡,不由一驚,大叫一聲:“不好!”可是天照已經遲了,本倒地的尼祿,已無生氣,就在天照來到跟前,尼祿屍體已不見蹤跡,隨即背後冷笑,天照轉身的同時,便被尼祿日芒劍穿身,吃驚的天照,忍受著劇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不是死了嗎?!”尼祿將日芒再入半尺,痛的天照連退數步,步步緊逼的尼祿,厲聲的說道:“若不是有它在身,我早死了。”尼祿將懷中的聖杯在天照麵前閃了一下,便又放入懷中。冷笑的尼祿,繼續說道:“正是因為聖杯的緣故,讓我擁有不毀之身,就憑你那把破弓,能耐我何?”隨即,就見憤怒的天照,擊出一掌,打在尼祿上身,同時日芒劍從胸口抽出,大吐一口血的天照,臉色慘白,卻強忍痛苦,逞強的說道:“那是你不了解鳳凰弓的特性。”


    就在天照說出這句的同時,尼祿感覺身體百氣匯流,壓力傳遍全身,冷汗直流,驚異的瞪著天照,質問道:“怎麽可能?”體內激流碰撞,破體而出,尼祿上下、左右、十方,全部裂口噴血。“啊……”向後仰首的尼祿,體力迅速流逝。按住胸口,止住血流的天照,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淫笑的說道:“跟你比起來,我的這點傷勢不算什麽。”話剛說完,就感覺這穿胸之痛,還是令人難以忍受,咬牙切齒的天照,想要借此機會折磨重創的尼祿,大笑的說道:“不毀之身嗎?那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見天照四箭搭弓,指向頹然的尼祿,放肆的陰笑說道:“死吧!馭日箭牢!”


    高舉鹽化之杖的狄俄尼索斯,張開六翼,相如熾天使。撞到槍口的夔龍,來不及躲閃,便被迅速鹽化,身體隨即鹽解,就在鹽解即將完成,夔龍腹中有一顆赤紅之珠,迅速飛出,狄俄尼索斯一時失察,竟讓它逃過鹽化。大叫不好的狄俄尼索斯對眾人說道:“那是它的元珠,不毀掉它,一切便是功敗垂成。”一直無法施展的凱文,豈能容忍前功盡棄?揚身便起,雙手醞釀織雷,正是佛門密式梵業天雷,織雷漫天,欲阻擋元珠去路,卻無奈元珠遊走難料,織雷雖禁百鬼,伏百魔,卻難以施展。見凱文一招難以得手,阿芙洛狄忒躍上空中,借助他肩膀,再升數尺高度,隨即扔出kyo鎖鏈,鎖鏈遊走龍蛇,縱然元珠遊走迷離,卻難逃鎖鏈固身束縛,片刻便被牢牢鎖住。紫朱衣借此機會,騰空而起,回轉周身,戰天戟旋轉一周,戟刃擦空起火,脫手而出,射向動彈不得的麥迪文元珠。紫朱衣說道:“滅!”


    就見戰天戟猶如過江之龍,噴火蛇,卷雲層,頃刻便刺中麥迪文元珠,就聽一聲慘叫,元珠化為塵埃。元珠散塵的同時,餘波向四周蔓延,生者觸之即亡,狄俄尼索斯見狀,雙手微張,再出神之招。“冰嘯十二輪!”就見狄俄尼索斯六翼全張,撲動的羽翼,平地生痕,開裂的大地,拔地而起,寒冰衝天,頂天立地的寒冰,轉瞬破碎,冰晶散塵天地,元珠破碎產生的餘波,被無數的冰晶吸納,化有為無。


    終於露出一絲心慰的狄俄尼索斯緩緩墜地,看看眾人並無大礙,才算鬆了一口氣。這時,凱文從背後拍了一掌,問道:“小子,幾日不見,你什麽時候還有這一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讚歎之餘,沒有時機出手的西斯內,好歹也得過過嘴癮,對凱文說道:“你不還是什麽也沒做成嗎?”臉色一變,凱文尷尬的說道:“西斯內,你就不能不挖苦我?”西斯內不以為然,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是,你也盡力了。”語氣毫無諒解,凱文無奈,歎了一口氣,解釋已是太多,既然她有意刁難,不如隨便她吧。西斯內見他不還口,有些意外,繼續追問道:“怎麽,出家了,嘴就變笨了?”凱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目瞪視她,質問道:“你說誰出家了?”西斯內指了指他一身僧人裝扮,理直氣壯的說道:“是你,是你,就是你,怎麽的?”


    凱文轉身,不屑於與她理論,心虛的說道:“我隻是隨便問問。”見他如此害怕西斯內,紫朱衣在意的對凱文問道:“怎麽,你有什麽把柄在她身上?讓你如此忌憚。”阿芙洛狄忒笑了笑,對紫朱衣解釋道:“青梅竹馬都這樣,你別見怪。”西斯內一聽,有些害臊,臉紅的反駁道:“誰跟他是青梅竹馬?”凱文這回算是掉進染缸了,連忙找狄俄尼索斯解圍,狄俄尼索斯雙手一攤,一副關我屁事的模樣,凱文可惱的說道:“哥們,不夠意思啊。”


    還是阿芙洛狄忒打圓場,回歸正題的說道:“現在解決一患,還不知封聖省情況如何?我們還是不要在耽誤時間太多。”被她這麽一說,大家才知剛才過分得意了,竟忘了正事。


    觀天象,災星隕落,天蠍宮感到一絲失落。穩住王座的麻宮雅典娜,歎息的說道:“麥迪文死了。”在殿療養的伊莎貝爾不敢相信猶如蟑螂一般命硬的麥迪文,竟然會死了。意外的說道:“這怎麽可能?”麻宮雅典娜用力的按住王座上的石獅,語氣深沉的說道:“死就死了,怎麽不可能?不過,麥迪文不會這麽白白的死掉,我要拿十萬閃米爾特人祭奠!”眼露凶光,將手中石獅捏碎。伊莎貝爾問道:“我第一次知道你跟麥迪文竟親密如斯。”麻宮雅典娜冷眼看了一下她,隨即說道:“你會錯意了,我跟麥迪文並無私交。不過,讓他們這麽容易幹掉魔神,倒是助漲了他們不可一世的威風。”


    “正是,主公殺戮這些螻蟻的粗話,就讓我來吧。”上殿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無界尊皇的同修天師皇尹。從王座上站起來,看著氣宇軒昂的天師皇尹,麻宮雅典娜微微笑道:“很好,無界尊皇未完成的事業,就交給你吧。”天師皇尹單膝跪下,恭敬的說道:“定不負主公厚愛。”麻宮雅典娜一揚手,說道:“下去吧。”伊莎貝爾看著天師皇尹的背影,不由的問道:“他是閃米爾特人,值得信任嗎?”麻宮雅典娜不以為然的雅笑,隨即說道:“奸邪惡宄,世上從來層出不窮。正是因為他是閃米爾特人,我才將此交予他,人總是被欲望驅使,被名利蒙蔽。他所求的不過是千秋留名,我要的不過他貪婪的欲念,所造的禍劫。兩者,各有所需,何樂不為?”伊莎貝爾不出聲,曾經以為麻宮雅典娜隻是野蠻的潑婦,沒想到心機竟如此深沉,看樣子自己得處處小心,不然稍不注意,便會著了她的道。於是說道:“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不便繼續叨擾,還是離開吧。”


    麻宮雅典娜攔住,說道:“著什麽急?孤掌難鳴,天師皇尹此乃首戰,我希望你能在一旁督戰。”伊莎貝爾麵露難色,還是被她算計了,不過自己隻是旁觀,也不見得會有什麽損失,便勉強答應吧。伊莎貝爾頷首的說道:“受恩在此,那我便走一趟,不過不要過分期待。”麻宮雅典娜笑著按住她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畢竟是外人,時刻盯防是必須的,麻煩你了。”伊莎貝爾輕哼一聲,誰不知道你心中算計,不過沒有明說,點點頭,轉身化光離去。


    天蠍宮大殿此刻隻剩下麻宮雅典娜一人,隻見她表情凝重,似有所思,自語的說道:“想必其他的魔神也差不多該到了。”


    【卡西烏斯莫名被金蟾吞腹,這隻金蟾究竟有何奧妙?一葉蓮華一念之間,讓襲滅天來陷入困境,化作鳳凰的他,能否掙脫怪嬰的束縛?一波三折,縱使被看穿,縱使擁有不毀之身,尼祿還是被算計了,尼祿真的會死在馭日箭牢之下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麥迪文雖然躲過鹽化之劫,但還是難逃元珠破碎之數,凱文眾人再除一害,封聖省局勢頓時緩解,剩下難道該是正義的反攻?同氣連枝,察覺麥迪文已死的麻宮雅典娜,發誓要以十萬生靈祭奠同族,首次出陣的天師皇尹,能否凱旋而歸?安插眼線的伊莎貝爾,真的被麻宮雅典娜操控掌心嗎?欲知下文精彩後續,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三百二十章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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