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太陽的夔龍,神龍見首不見尾,混沌黑煙纏繞,頓時天穹時空變幻,猶如回到太古之初。唯有夔龍口中所含火燭,在茫茫的混沌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引誘無知生靈,往回無間。眼前在場的眾人,無法目視火燭,莫名的感覺一股巨大吸力,仿佛要把體內的靈魂吸上天空。卡謬與吉爾伽美什勉強用武器遁地,才沒有被硬生吸納靈體。不過,阿托利斯卻不以為然,手持月讀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低吟的笑道:“食靈大法嗎?雕蟲小計……”揚起月讀命,翻跟頭躍上天空,輪空的月讀命,劃出一道長痕,頓時天地沉湯,八荒盡碎。“月冥引風!”隻見猶如月輪的刀鋒,不受空間變幻影響,風勁上升,吹散包裹在夔龍身上的混沌黑煙,霎時真身立顯。不過,吹散的混沌黑煙很快又匯聚到一起,不肯錯失時機,阿托利斯刀鋒一轉,身影矯健,輪刀向天,說道:“月冥斬風!”隻見,飛散的風勁,再度變幻角度,竟化做風刃,勁透綿延數公裏身軀的麥迪文真身。


    這時,隻見蒙蒙混沌黑煙處,閃爍一雙猶如月牙的血紅眼珠,狠狠的瞪視著猶如螻蟻一般大小的阿托利斯。風刃雖全數擊中麥迪文真身,卻難料夔龍龍甲堅不可摧,竟是毫發無傷。勉強支撐的吉爾伽美什,這時竟然嘲諷的說道:“漏氣了吧?”阿托利斯沒好氣的回看了他一眼,隻見本毫發無傷的夔龍,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厚重而又堅硬的龍甲,在風刃的摧殘下,竟被扒下一層皮,頓時露出猩紅的血肉之軀。阿托利斯笑道:“夔龍,今日你現身,恐怕是最後一回了。”說罷,月讀命引殺上空,誓要螞蟻撼大樹。不料這時,夔龍口含的火燭,並非擺設,晦暝晦暗的燭光,罩在迎頭而上的阿托利斯身上,竟是壓力倍增。速度放緩的阿托利斯暗道不妙,卻是晚了一步。隻見夔龍口張,射出致命死光,直透阿托利斯全身,猶如參天巨柱的死光,透過阿托利斯,擊在封聖省不遠一公裏的地方,砸出一個半徑五百米左右的深坑,坑深不見底,四周被灼燒的焦味刺鼻。


    一旦無常萬事休。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吉爾伽美什毫無心理準備,愕然的說道:“不會這麽簡單就掛了吧,前輩?”雖是挖苦,但無不擔心前輩的安危,無奈傷勢嚴重,已經沒有力氣再戰了。稍微恢複少許氣力的卡謬,見黑雲壓城,雲中隱約一條巨龍,不由的一怒,提刀震地,借力升空。想要阻止卡謬踏步,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卡謬魯莽行事,吉爾伽美什低聲歎了口氣。上空的卡謬,凝視麥迪文真身,掌心一震刀柄,頓時氣勁貫入刀鋒,半輪日月,就見天空劃出一道淒美的火痕,直透陰陽,力貫古今。同時運化掌氣,掌勁凝聚掌心,渾厚的根基,在此招發揮至極限,掌刀同出。卡謬凝神說道:“穿雲斬,掌破風。”


    參雜著掌風的刀招,威力竟翻了數倍,就見翻江倒海的渦旋,毀滅一切的席卷上空。隱沒在混沌黑煙之中的夔龍,察覺變招,隨即將目標鎖定半空的卡謬,破壞死光呼之欲出。雖然卡謬將功力催至極撼,但凡人豈是蠻荒上古異獸的對手?實力懸殊,頓時立顯,卡謬的招數瞬間被破,傾瀉而下的死光,隨之將來。對生死早已看穿的卡謬,目光如炬,毫無畏懼夔龍毀滅萬物的一招。


    這時,一個身影迅於夔龍破壞死光,將生死一線的卡謬扯出夔龍殺傷範圍外。隻見擊地的破壞死光,在地上同樣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一看便是若要被擊中,必死無疑。卡謬還未察覺誰救了自己,隻聽那人說道:“小子,你不要命了?”說話的竟是大難不死的阿托利斯。見阿托利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卡謬驚訝不已,不禁問道:“你沒死?”阿托利斯苦澀的笑了笑,並不應答,若要說實話,自己的麵子可就掛不住了。實際上,剛才若不是狗急跳強,解封聖痕,自己恐怕真的一命嗚呼。沒想到這個魔神,顯出真身竟然這麽可怕,當初自己真是僥幸,在戰場上沒碰上,不然現在早連骨頭都爛幹淨了,當然這些想法,阿托利斯並不想跟晚輩的卡謬說說,而是神色凝重的說道:“這隻上古夔龍著時難纏,環繞在它身上的混沌黑煙,形成天然的護體屏障,若不驅除,恐怕傷不了它分毫。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月弓刀,卡謬深知自己沒有能耐破那混沌黑煙,隻能看前輩有何辦法。阿托利斯坦白的說道:“我也沒辦法破它的混沌黑煙,不過有一人可以。”說罷,阿托利斯天外傳音,對遠在點將台的凝淵說道:“凝淵,這股混沌黑煙,你有辦法破解嗎?”卡謬雖然不知那個凝淵究竟是何人,但也聽聞過天外傳音,自然不會大驚小怪。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聽同樣的天外傳音,凝淵嚴謹的說道:“破解有些困難,不過壓製半個時辰倒是不成問題。”雖然無法驅除,但是已經足夠了,阿托利斯滿意的說道:“這樣就可以了,你盡快吧。”站在點將台中央的凝淵,表情凝重而又嚴肅,深知事關生死存亡,不敢輕視,頓時腳下一凝,就見奇門遁甲方術結成。隨即就聽她叮嚀的念叨:“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隨即腳下八門開啟。凝淵指天,眼神似煉,聲如龍吟,厲聲說道:“破光咒!”隻見腳下八門的中心,射出一道光芒,直竄上天,攜帶著震天的威能,猶如赤色流星。光芒透過混沌黑煙,頓時向八荒四散,被破光咒衝散的混沌黑煙,竟一時難以匯聚在夔龍身邊。見時機已到,阿托利斯對卡謬說道:“就是現在!”


    另一端,震怒的亨莉埃特,早就對女神加百列選中黃泉一事心中不滿,此刻他招惹了自己,正中下懷,這次不給他顏色看看,他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撼。手指黃泉的說道:“我不管你生前有多高傲,死後也不過是化為塵土。我們既然能讓你靈識重聚,肉身再塑;也能讓你靈識不存,肉身歸塵。”黃泉不屑的輕哼,手起戰戟,戟刃揚天一指,頓時鎏火燒天降下,直襲亨莉埃特。亨利埃特話未說完,不過頓時打住,厭惡的說道:“放肆!”五指平伸,頓時凝結一道透明氣罩,將鎏火擋下。此刻,黃泉招數未完,身如閃電,已來到亨莉埃特麵前,戰戟長空一劃,竟將絕對防禦的透明氣罩刺碎。亨莉埃特未料到他有如此威能,一時大意,不過神之右翼,也不是說說而已,反應異於常人的她,敏捷的一閃,戟刃僅僅擦邊而過。卻見,黃泉並未收刀,而是橫向落下,麵露冷光,低沉的說道:“天河破碎!”躲閃不及的亨莉埃特,被黃泉這一戟,擦胸而過。


    速退的亨莉埃特,有生以來第一次吃虧,既吃驚,又震怒。指著黃泉罵道:“你,你……卑鄙!”這時,頓感胸口陣痛,令人厭惡的刀痕,在美麗的胸前,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雖然以近神之軀,快速愈合,不過還是免不了滴落一滴鮮血,鮮血從天而降,落入不知名的山,頓時山生烈火,一座火焰山,就這麽憑空產生了。看著自己的血,染上紅塵,異常震怒的亨莉埃特,已經進入暴走狀態,誓要殺掉黃泉。眼神輕藐,噤若寒蟬,五指向天,初現近神之招。“十界天刑!”


    頃刻之間,隻見厚厚的雲層,遊龍閃現,電走龍吟,紫光蛛網向八荒鋪開,頓時天羅地網,不留絲毫空隙。眼前無路升天,黃泉戰戟高懸,破軍之招指天而出,吼道:“神殺之撼!”企圖殺出一條血路,卻無奈紫光蛛網竟是無懈可擊,神殺之撼無功而返。眼見十界天刑就要崔古拉朽一般,滅了黃泉,不料變數頓生,降下的天羅地網,被意外殺出的高度玄音震碎。本已得手的亨莉埃特,見煮熟的鴨子飛了,不由的怒然,厭惡的說道:“是誰搗亂?”


    這時,厚厚的雲層盡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亨莉埃特身體不由一顫,竟是加百列女神。隻聽加百列女神有些慍怒的說道:“誰準你動用‘十界天刑’?”十界天刑,非凡間之招,一旦使用,必將觸發天變地動一甲子,沒有加百列女神的應允,任誰也不許使用。今日亨莉埃特顏麵被黃泉盡掃,怒發衝冠間,也顧不得忌憚女神威嚴。深知加百列女神輕易不會發怒,一旦怒了,便是誰也無法阻攔。花容失色的亨莉埃特,也不顧貴為神之右翼的尊嚴,頓時單膝跪地,向天屈膝。就在這時,一道火焰從天而降,將亨莉埃特全身點燃。加百列女神威嚴的說道:“這次便饒你性命,受十苦業刑。”隨即,拔風而起,陷入火牢之中的亨莉埃特被加百列女神帶走,剩下黃泉一人,勝的僥幸。


    “黃泉,你果真沒讓我失望。人類的總有一天會超越神明,不過……”加百列女神話音一轉,步入正題,語氣也比剛才隨和不少,但隨和中依舊透出不世威嚴,繼續說道:“黃泉,當初我看重你生前的累累戰績,熱血肝膽。才會萬裏挑一將你從死亡的深淵中複活,沒想到你這麽快便恢複如初,甚是功力大進。根基增進的已近成神,我便賜你近神之招‘聖魔天斬’式。”隨即,天降聖氣,源源不斷匯流於黃泉印堂,頓時黃泉周身散發至聖之氣,縈繞之間,竟將身上的無間之氣抹去。


    片刻過後,輸功完畢,黃泉感覺自己已經學會了‘聖魔天斬’,本能的揚起戰戟,橫空一劃,頓時一道開天辟地的火痕從天而降,將滿目蒼夷的大地頓時分剖,無數的碎石順著猶如峽穀一般的裂痕,快速的墜去。近神之招,果然不凡,黃泉滿意的點頭點,卻沒有感謝之意。加百列女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有一件事情交付於你,一旦完成你便可以重獲自由,並且擁有不死之身。”黃泉輕蔑的看了看戟刃,不屑的說道:“無功不受祿,說吧。”


    “聖魔之戰已戮千年,薩克瑞德教團與邪神之間,終究有一個結束。我隻要求你結果最後的勝利者。”原來這場聖戰,女神另有企圖,有心扶植黃泉,便可見一斑。黃泉根本不在乎哪一般的勢力最終勝利,勝敗不過過眼雲煙,生死不過一線之間。隻見黃泉誇下海口,不把天下放在眼前,狂妄的說道:“簡單!我把你眼中釘,肉中刺一一拔去便是。什麽教團,什麽邪神,不過是活得久了,便以為黃泉不收,無間不留。”說罷,轉身遁入八荒織雷中隱去。


    雲霧盡散,紫氣東升,高聳入雲的羽山之殿,學海無涯在一蓮托生的經心修複下,竟是恢複如初,這時遠遠看到遠處血雲遮天,參雜著紫電雲龍,一蓮托生觀天象,策天機。不由黯然,低沉的說道:“大事不好,紫電生,雲龍現,血雲遮天,這是變天的征兆,難道要天崩了嗎?”愕然的一蓮托生,雖洞破天機,卻無力回天,隻能無助的搖頭,暗歎接下來將會是血流成河,生靈塗炭。這時,就聽學海無涯巨大的絕塵銅鍾轟然巨響,天降佛元,射入一葉蓮華閉關的靜禪天蓮花坐台,頓時佛之法相重聚,凝成一人,正是一葉蓮華。閉關修行的一葉蓮華終於將七佛滅罪的最終式萬佛歸宗修成。


    眾僧見玄宗重獲如來不毀金身,不由的肅然起敬,紛紛低首跪拜。隻見一葉蓮華從靜禪天蓮花坐台上走下來,看著已經所剩無幾的眾僧,知道學海無涯蒙塵,已經無法再弘揚佛法,哀歎一聲,又見血雲染日,這是末法時期降臨的征兆,便吩咐眾僧道:“這一切皆是天數,待我修成萬佛歸宗,也正值末法時期降臨,誅魔當道,辟易。”一葉蓮華聲音微顫,佛之悲憫蒼生,不忍生靈塗炭,於是乎又說道:“眾僧聽令,下山渡蒼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學海蒙塵,便引渡到底。”決意已下,不容任何質疑,本想插話的一蓮托生,見慈悲的一葉蓮華法相中竟透露出幾分修羅麵孔,不由一怕,便不再多言。


    修成七佛滅罪最終式的一葉蓮華,吸收了滅之身的襲滅天來,斷去凡根,拔除五濁惡氣,不入六道,生在無間,早已成了不生不滅的佛陀。招喚一蓮托生,輕聲的說道:“佛非不滅,而是無限輪回。因現世又太多人業障太深,拔除太難,便不肯輪回。今日,我舍下涅槃,種下佛業惡果。我業,自然我來償,但人間不能因此沉淪。一蓮托生,你慧根尚有深挖的潛力,一旦我誅魔不成,剩餘的學海眾僧,便由你代勞,完成誅魔大任。”見玄宗說的大義凜然,毫無在惜生死,看破紅塵。了然的回道:“玄宗教誨,弟子自然一一招辦,不過弟子愚鈍,無法弘揚我佛慈航,還請玄宗繼續指引學海歸途。”此刻,一蓮托生早已看穿,自己的野心根本就無法在亂世中立足,又歎息自己根基太淺,掀不起波瀾,樹倒猢猻散,若是玄宗不在,憑自己的修為,怎能安撫上下眾僧,弘揚我佛法門?


    這時,按住一蓮托生肩膀的一葉蓮華,仿佛看出了一蓮托生的憂慮,淺笑的說道:“不用憂慮,一蓮托生。世間並非我一尊佛,也不是僅有我修成佛。昔日那個上山的小子,繼承了焚天的意誌與根基,隻要稍加引導,便可輕易達到我之修為,此乃佛祖悲憫,留下世間一線生機。”掌心一用力,穩住一蓮托生,繼續說道:“一旦我無功化去,便出山尋找這位與佛有緣之人,以他之能,便可帶領學海無涯誅魔寧亂。”


    有些疑惑,但又看不出端倪,仔細回憶,竟是黃泉之亂的那個小子,不由的一歎,脫口說道:“玄宗說的難道是那個叫凱文的小子?”隻見一葉蓮華滿意的點點頭,平淡的說道:“然也。世間擁有極元之人稀少,但他卻是罕見的佛魔同根之人,其根基又吸納了高僧焚天的根基,功力幾近極元,隻要引導方法得當,便是人造的佛元之人。若是晚了一步,讓天魔擾心,便是魔元之人。事不宜遲,你帶領剩餘的眾僧,尋找此人,讓他皈依我佛,便是蒼生的一大幸事。”一蓮托生雖謹遵法旨,不過還是憂慮重重,不由的問道:“那玄宗你呢?”


    表情凝重,但是決心似鐵,一葉蓮華看著那片不散的血雲說道:“天降血亡災,恐怕天崩之象,此去凶險,我一人足矣。”說罷,不由分說,身化佛光,疾馳射出中宮殿,向地平線之上的血雲飛去。緊握拳頭的一蓮托生,緊皺眉頭,放下學海無涯不管,全數下山隻尋一麵之緣的凱文,真的是最後的解嗎?”無奈才智有限,恨恨的搖搖頭。


    洶湧澎湃的瀚海,猶如蛟龍攪海,巨浪滔天,仿佛暗示著這一天必將非同尋常。隻見穿雲極光落地,竟是當初被擊敗的尼祿,日芒劍唯一的優點便是仰仗於滋潤萬物的太陽,也正是如此,也是它唯一的弱點。此刻,擁有燧石當劍心,就算無日也無妨。主意一定,就見尼祿縱身一躍,潛入瀚海深處。


    【開刃的麥迪文,身化上古夔龍,縱有星杯騎士團之首之稱的阿托利斯,也是疲於應付;凝淵暫且壓製夔龍護身的混沌黑煙,阿托利斯與卡謬,能否抓住這短瞬的機會,滅掉夔龍?一直難覓其蹤的加百列女神,現出複活黃泉的真實意圖;黃泉霸道,真的能如他所說,殺的天下片甲不留嗎?閉關數日的玄宗,今日終於出關,卻見血雲蔽日之禍,隻身前往,能否功成圓滿?凱文真的如他所說,是人造極元之人嗎?再度出現在瀚海的尼祿,難道要雪恥當初的失敗嗎?欲知這一連串的精彩後續,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三百一十七章赦生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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