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崩碎,封印之岩下的玄龜四腳縮回龜殼,頓時失了支撐的封印之岩,墜地三尺,平滑幹淨的岩石表麵,由內而外龜裂。隻見從龜裂的中心,探出一隻鱗狀巨爪,五指朝天,直撲向解除封印的尼祿。尼祿見狀,輕聲念道:“除靈天禁!”頓時破碎的封印之岩上空,憑空籠罩一層迷霧,隨即電閃雷鳴,織雷撼地,封住魔物動作。被織雷禁錮的魔物發出一聲怒吼,尼祿不以為然,輕笑的說道:“孽畜,數十年不見,忘記我這張臉了嗎?”時光飛逝,六十六尊被封印的魔物,幾乎全部出自星杯騎士之手。而這塊封印之岩,上麵還殘存著尼祿當年布下的陣法,自然應對的遊刃有餘。


    這時,透過裂縫,聲如洪鍾,氣如遊龍,一個聲音驚詫的說道:“你是尼祿?!”尼祿微微的笑了笑,本還以為可以重見天日,發現竟是尼祿,魔物也不顧這千載難逢的自由機會,竟逃的慌張。說時遲,那時快,魔物正打算將探出來的巨爪,縮回去。尼祿哪準?於是說道:“既然放你出來透透氣,你怎能拒絕我的好意?”說著,尼祿伸出手,抓住魔物的爪子,用力一扯,頓時力拔千鈞,硬是將它從漩渦中扯了出來。


    被扯出來的魔物,極不情願,奮力的掙紮,可是難耐尼祿力氣大的出奇,將它扯出岩石的同時,毀掉剩餘的碎石。片刻過後,魔物現出真身,竟是一隻足有三十多米高的大蜥蜴。看著它害怕的模樣,尼祿得意的笑道:“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搏?怎麽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洗刷你的恥辱。”一提到過往的慘痛經曆,大蜥蜴惱火異常,本是綠色鱗狀的表皮,也在憤怒的刺激下變得赤紅,猶如一塊燒久的鐵。“很好,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放出來一隻花貓呢?”尼祿諷刺的說道。被激怒的大蜥蜴將巨爪砸向尼祿,尼祿身影如梭,笨拙的巨爪,還沒落下,尼祿便發現破綻,定神轉身,一劍刺中大蜥蜴腹部。不過,並沒有預料到的那種實在感,而是……


    明明是刺中心髒,可是眼前的蜥蜴身體突然突變,鱗甲一層層褪去,猶如蛇蛻皮一般。尼祿察覺異樣,凝眉明目再看,自己刺中的哪是蜥蜴,竟是一塊碩大無比的燧石(俗稱火石),隻見燧石透過日芒劍,輕微的顫動。尼祿凝眉陰笑說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火靈石?有了它,磐隱神宮的城門不過是擺設罷了。”笑罷,身影散化。就在尼祿離去的同時,一道天火從天而降,不偏不移正中破相的封印之岩,頓時雷霆電閃,煙霧迷離。從轟出的巨坑之中,探出一雙巨大的鱗狀爪子,隨後一隻猶如假山一般的大蜥蜴從深坑之中,破土而出。與剛才尼祿斬殺的大蜥蜴有著微妙的變化,身上的鱗甲早已開裂,從裂痕中流淌著滾滾岩漿。腹部中空,正是被尼祿掏空心髒的那隻蜥蜴。失去心髒的它竟沒死去,而是變得狂暴不堪。昂首向天怒吼,聲如洪鍾,深藏在深山中的鳥獸無不為之嚇破了膽。


    層層雲霧,遮天蔽日。就在雲霧的中央,若隱若現的懸浮一座大殿,隻見大殿猶如璀璨星辰,閃爍的光芒絲毫不遜於滋潤萬物生長的太陽。這座大殿被厚厚的雲層包裹,地麵上的人,就算窮盡目力仍是看不見。大殿建的怪異,伸張在外的菱角,分別指向:東、西、南、北、上、下,十方。大殿套小殿,殿與殿之間環環相扣,紋絲合縫,建的鬼斧神工。奪目的光暈放射一般,一輪又一輪。


    “狄俄尼索斯已經背叛了我們。”一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卻不見其人,隻聞其聲。隨後,一個莊嚴無比,威嚴無比的聲音回道:“由他去吧。”沒想到結果竟是放縱,那個聲音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女神,難道你真的不在意他的立場嗎?他與我都是你創造的無與倫比的神靈,放任他不管,必將阻礙我們的計劃。”斬釘截鐵的聲音,刺耳的回蕩在大殿之上。


    整個大殿微微震動,仿佛女神不耐煩了一般。就聽見她說道:“一切早已注定,狄俄尼索斯所選擇的道路,就是我選擇的道路。”


    “嗯?女神,難道你認同他庇護那些不知饜足的人類?這些螻蟻,本身貪得無厭,又心比天高,命卻紙薄。我們為什麽要一意姑息他們破壞這個世界?”一個接一個的質問,對於這個結果,既無法認同,也不能容忍。


    “亨莉埃特,人類若是毀滅,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而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至於生存還是毀滅,完全正握在他們手中,我不想插手太多……”女神已不想再說,可是亨莉埃特仍舊固執著,爭執的說道:“可是……”還未等她把話說完,耐著性子的女神終於憤怒了,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道:“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四元德不是你玩弄的寵物,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胡亂幹預這場戰爭。”女神說完這些,稍微有些緩和,隨即平和的繼續說道:“我隻想看到勝利者,至於是人類,還是入魔已身的薩米爾,對我來說已不重要。”


    不敢在進言,亨莉埃特靈體射出,飛離大殿。就在她離開大殿的同時,猶如仙境一般的大殿,也漸漸的隱密在厚厚的雲層之中。在天空中飛馳的靈體,亨莉埃特有些憤憤不平,看著地下無知的人類,苟延殘喘,而邪神薩米爾動作又是拖泥帶水,讓她分外惱火。隨即靈體在一片火雲實體化,指尖輕點,射下一道光芒,打開一道時空之門。說道:“來自無間的黃泉,聽我號令,一亂中土吧。”隻見時空之門,八雷共聚,合成一人,正是無堅不摧的黃泉。黃泉手持戰戟,冷漠的看了看亨莉埃特,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有資格指使我嗎?”本就惱火的亨莉埃特,被女神嗬責,已經怒無可赦,這時黃泉又不聽號令,怒火已經無法再繼續壓製,五指張開,目露凶光的說道:“加百列女神可以賜你重生,但我可以重新將你打入地獄。”


    “來自無間,黃泉為名。神之右翼的你,有這個能耐嗎?”本體意識逐漸清晰的黃泉,已經不像剛重生那般,任意被人擺弄。但作為神之右翼的亨莉埃特豈是輕易可以嚇唬?平靜的說道:“看樣子,我一直被你小視了。今天,我便讓你記住,神威難測!”說罷,亨莉埃特張開的五指,射出天雷,疾馳向無所畏懼的黃泉。


    “讓我歸位,你們還嫩了點!”一聲怒吼,阿托利斯將包裹自己的層層魔兵,震成飛灰。颯爽的英姿,在塵埃之中透出無盡的霸氣。已經沒有氣力的吉爾伽美什本還捏了一把汗,見他無事便是心安。站起身來的他,向重創的卡謬走去。此時卡謬輸出全力,勉強靠著不屈的鬥誌站立,如若再戰,命非葬送在這裏不可。本是大局已定,麥迪文屍骨無存,吉爾伽美什便是毫無顧忌的向前走,不料爆體而亡的麥迪文竟未死盡,從塵埃中速射出一道靈光,應該是他的靈識,速度之快,肉眼難以洞穿。作勢便要竄入毫無防備的吉爾伽美什體內。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身手不凡的阿托利斯早就察覺出麥迪文非輕易可以搞死,伸手一揚,一把神兵出現在手中,刀身似月蝕,刀柄盤踞八隻麒麟托著刀身。“哼!想要借屍還魂,沒那麽容易。”本來靈識之體,人間兵器是傷不得的,更何況要阻止它的去路。可是沒想到阿托利斯手中的這把似月牙的刀,竟然將麥迪文的靈識彈了回去。隨即阿托利斯身形如電,提刀截殺,將彈飛的麥迪文靈識一分為二。“被我月讀命斬過的靈,還沒有不死的。”


    隻見被分剖的麥迪文靈識散化黑煙,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黑煙直上雲霄,卻是遮天蔽日。阿托利斯將月讀命震地,凝神的看著暗無天日的天,低吟的說道:“嗯?難道是天狗噬月。”黑煙之中,隱現著一條綿延數公裏的身軀,其中隱約見長有百足,黑色鱗甲猶如化石一般。黑煙逐漸散盡,就見龍首含一隻火燭,這隻火燭也是非比尋常,足有五六十米的尺寸,看似像上古之樹的主幹,表麵早已石化。星星點點的火光,便是被點燃的這隻古樹。幾乎看傻眼的吉爾伽美什,張大了口,喃喃的說道:“這是什麽怪物,這麽大的尺寸?!”還是阿托利斯見多識廣,麵色難看,聲音陰沉的說道:“這是隻上古燭龍,又叫做夔龍。沒想到這家夥的真麵目竟是這麽難纏的家夥。”


    包裹著夔龍的黑煙,環環相扣,綿延數公裏,猶如龍中之龍。走在半路上的凱文眾人,昂首便發現此等異象,不由的愕然。隻見走在最前頭的狄俄尼索斯,麵色陰沉,嚴肅的說道:“好一股混沌之力,莫非驚動了蠻荒時代的上古之獸?”身為神之左翼的自己,也未曾見過這般壓抑的氣氛,而且還彌天蓋頂。見狄俄尼索斯一臉驚愕的模樣,凱文不由的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什麽混沌之力,上古之獸?我怎麽聽的雲裏霧裏的。”這時,阿芙洛狄忒示意凱文不要打斷他思路,靜待狄俄尼索斯下一步指示。等了許久,沒聽到他的答案,倒是一直悶不吭聲的天芒紫朱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上古神獸夔龍,又名燭龍。”


    “夔龍?我怎麽沒聽說過。”西斯內疑惑的問道,狄俄尼索斯倒不是沒聽過燭龍,不過這隻有些怪異,渾身透著詭異之氣,絕非上古神獸身上所散發的混沌之氣。將自己的疑問說出,眾人互相觀望,也不弄不出所以然來。這時,見爭論無果,天芒紫朱衣向天一羽,揚弓說道:“不管它是不是上古的夔龍,先試我一箭。”說罷,拉弓引弦,磅薄之力,滲透箭矢全身,全力輸功的紫朱衣,射出震天一羽,隻見羽刃貫天,疾馳而去,猶如熱血鳳凰。隨即就聽天地一震,射入黑煙的箭矢,震霎寰宇,磅薄之力,四散而出,竟是不傷夔龍分毫。“怎麽可能?沒有我華麗弓射不穿的皮囊,這夔龍的外皮是什麽構造?”自信的紫朱衣,難以置信華麗弓竟是無功而返,本打算再射一羽,被狄俄尼索斯按住,低沉的說道:“不用浪費氣力了,就算你射一萬發,也傷不了它分毫。”


    “怎麽?你小瞧我的實力。”紫朱衣不平的瞪視著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裝作沒有看見,而是對眾人說道:“事情變得複雜,想必這夔龍出現,必有原因。我們現在事不宜遲,速尋源頭。”看著黑煙中的夔龍,足有數公裏長,放眼望去,根本辨別不了哪裏是頭,哪裏是尾。不過,目力驚人的狄俄尼索斯,還是發現一絲線索,指著遠方,說道:“在前方數公裏的雲層中,若隱若現的有燭光,想必這就是源頭。傳說燭龍口含火燭,名字便是這樣由來,不知真假,我們速前往,一看究竟。”眾人不由分說,加快腳步,而這裏除了西斯內,就隻有阿芙洛狄忒不會瞬移,所以由凱文背著西斯內,狄俄尼索斯負著阿芙洛狄忒,隨即一路狂奔,方向正是封聖省。


    狂濤駭浪,綿延不絕,海麵下暗潮湧動,正是勒耳那水蛇在海中作祟。凡是踏浪之人,無不被掀翻入海,無人生還。群龍無首,失去渡天童指揮的薩克瑞德教團守軍,被上岸的勒耳那水蛇吞食腹中,場麵慘不忍睹。看著勒耳那水蛇們貪婪的吞食著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站在玄舸上的拉克希斯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短短數個時辰,海岸上已是生靈塗炭,活物稀少,數條戰舸也是肆無忌憚的開上了岸。對拉克希斯毫無好感的白童子,在他背後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惡趣味。螻蟻的生生滅滅,竟讓你如此動容?”譏諷的語氣,讓拉克希斯有些掛不住臉,不過他還是保持冷靜,麵無表情的說道:“操縱生死,才是我的樂趣。”白童子不以為然,反諷的說道:“哦?屠戮螻蟻,就能證明你能操控生死?或者說獅子宮的拉克希斯也是膚淺之人。”聞出火藥味,拉克希斯不再忍讓,表情生硬,而又冰冷的說道:“嗯?凡是戰勝不了我的人,便是螻蟻。”


    針尖對麥芒,言語交鋒,瞬間便是擦出火花。白童子此刻火上澆油的說道:“那我倒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是不是螻蟻。”隨即就要出招,不過兩人還未開打,便被一直暗中監視的拉達曼達斯製止,表情嚴肅的說道:“怎麽我不在的時候,你倆個就要摩拳擦掌切磋?戰場上怎麽沒見你們這麽熱血沸騰?”被拉達曼達斯這麽一嗬責,兩人頓時被掐滅了火焰。氣氛尷尬到了極點,這時一股青煙降下,正是死神阿爾薩斯。隻見阿爾薩斯陰沉著臉,表情相當難看,語氣急促的說道:“麥迪文開刃了。”在黃道十二宮裏麵,顯露魔神本體,便使用‘開刃’這個字眼。能逼魔神‘開刃’,對手絕不可小瞧。同樣陰沉的拉達曼達斯說道:“嗯,竟有人能逼迫麥迪文開刃?”


    “看樣子棋逢對手了。”不知伊莉絲什麽時候冒了出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於強悍的對方,伊莉絲向來都是充滿饑渴,隻見她舔了舔舌頭,一副貪婪的模樣說道:“如果對方是帥哥,誰也不許跟我搶!”一旁有些厭惡的阿爾薩斯,不懷好氣的說道:“不管是不是帥哥,都留給你。采陽補陰的女人……”阿爾薩斯雖為死神,也像避瘟神一般,躲著伊莉絲,恐怕也是畏懼她那采陽補陰的功夫。


    “好了,都給我安靜些!”有些慍怒的拉達曼達斯,已經忍受到了極點,頒下法旨說道:“揚起玄舸,急速前往封聖省。我們不能允許黃道十二宮有任何閃失。”監視官的拉達曼達斯都下令,沒人敢不從。就見浮出海麵的玄舸,遠遠的將大部隊拋在後方,徑直飛馳,踏風穿雲,直向封聖省。


    一直深居簡出,一直隱居臥龍。經過那一次經曆,天師極道不凡天心性大變,已不再浮於紅塵之上,輕輕點地,已經染得一身塵埃。看著簡陋的居所,不凡天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昨日觀星相,天墜災星,蝕陽半空。不知道我認的幹女兒海倫怎麽樣了?現在封聖省正是禍端的盡頭,我得出山保護我的幹女兒。”說罷,簡單的收拾行囊,騰步如飛,迅速下山去了。


    【得到赫爾墨斯的燧石心髒的尼祿,是否會再闖磐隱神宮?失去心髒的赫爾墨斯,又會惹出怎樣的禍端?加百列女神的立場曖昧,憤怒的亨莉埃特打算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泉,這場不能敗的較量,亨莉埃特能否一挫不敗的黃泉?初現鋒芒的阿托利斯,竟將窮途末路的麥迪文逼到開刃的地步,這場生死較量,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察覺事態嚴重的凱文眾人,能否及時趕到?依舊不和的白童子和拉克希斯,將會為魔神陣營埋下怎樣的伏筆?終於出山的天師不凡天,又將如何改變動蕩不安的局勢?欲知下文精彩,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三百一十六章夔龍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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