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紫朱衣高聲一吼,驚天龍吟,響徹天空。身藏龍氣的紫朱衣釋放內元,隻見九龍九鳳從她體內呼嘯而出,膨脹的龍鳳之氣,將凶惡的火勢逼退數百丈遠,同時沿地席卷的真氣,崔古拉朽,周遭環境頓時被破壞的麵目全非。紫朱衣瞅準時機,對凱文使了個眼色說道:“就是現在。”形勢暫時緩解,凱文事不宜遲,掌勢迅如雷霆,劈天蓋地貫向大地,赫然說道:“天道之印!”貫入大地的掌氣,瞬息移動到炎蹄跟前,還未等它做出反應,破土而出的天網,將它牢牢的罩住。於此同時,幾乎是同步完成的動作,心領神會的西斯內,拉開盜驪神弓,張滿弦,凜然說道:“一羽奏殺!”


    飽滿的弓弦,鬆開的瞬間,隻聽‘嗖’的一聲,劃開天際,分剖天地。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千萬萬的箭矢,猶如凶雨疾馳,傾盆而下,全部命中炎蹄。被萬箭穿心的炎蹄,功體受到壓製,本已經張開的冥道空間頓時不穩,紫電散,雲龍稀,霎時天空恢複生機。


    已經被射成刺蝟的炎蹄竟是未死!隻見它雙眸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身軀在惱火中不斷成長,頃刻之間竟挺拔猶如一顆參天巨木。緊皺眉頭的凱文懊惱的說道:“此魔物太難纏了。”隨即揚身而起,直衝而上的凱文,雙手醞釀至極佛門絕招。就在炎蹄鄙夷的瞬間,凱文雙手一揚,在掌心放射的光芒猶如太陽,頓時刺得它睜不開眼睛。此招竟佛門不傳密招‘佛元聖耀’。


    隻見兩道光芒同照炎蹄,炎蹄魔性被至極佛光壓製,膨脹的身體竟迅速萎縮。待炎蹄恢複正常身軀之時,身手迅如雨燕一般的紫朱衣早已經準備好戰天戟,剛入她殺傷範圍,便揚起戰天戟,華麗的斬下,炎蹄驚愕之間,早已身首異處。隨即一聲輕爆,炎蹄之軀,散化塵埃。收起戰天戟,如負釋重抖擻了一下身體,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還以為它有什麽能耐,不過是耗損了我百年根基。哼……”一旁的西斯內與阿芙洛狄忒頓時愕然,內心深處不由暗想,這丫頭到底多少歲了?


    從天上緩緩降下的凱文,終於恢複如初。趕忙上前,看看大家可否受傷。擔心的問道:“你們還好吧?”隻見紫朱衣指了指自己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衣服,說道:“我們都這個樣子了,能好嗎?”凱文尷尬的笑了笑,剛想對西斯內說些什麽,沒想到她先開口提問道:“凱文,這些時日你都上哪裏鬼混去了?”隨即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裳,不由蹙眉,問道:“怎麽你出家了?”凱文一時語噎,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我該如何說起呢?”擺擺手,阿芙洛狄忒就準備打道回府,順便說道:“你們就不停的追問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感覺出姐姐生氣,凱文趕忙追上前,解釋的說道:“阿芙洛狄忒姐姐,你一個人走我怎麽放心?我們還是一同回去吧。”早已抓住阿芙洛狄忒胳膊,就算她想拒絕,也奈何不了凱文倔強的脾氣了。


    同時被三個女人包圍,凱文雖然很是頭疼,但是畢竟生死與共過,再煩惱也是快樂的。三個女人閑聊的走在前麵,而凱文則看看炎蹄有沒有死絕,就在他確認無誤,就聽見一個聲音,仿佛來自內心,又仿佛來自四麵八方。說道:“你真的以為結束了嗎?”凱文不能答,也答不出來。結束,什麽才是結束?殺死對方就是結束嗎?對立的彼此,因為無法苟同另一方的決心而廝殺,這樣的鬥爭有什麽價值?一直渾渾噩噩,不願多想的凱文,此刻竟慢慢學會自省,心生慧根。


    氣氛壓抑的天蠍宮,沉浸在失敗的恥辱之中。威坐在大殿王座上的麻宮雅典娜,失去愛將無界尊皇,痛如斷臂,竟將王座上的玉麒麟捏的粉碎。不甘心的說道:“如日中天,隻要我麻宮雅典娜還活著,這筆帳我們就沒完。”而一旁站立的伊莎貝爾,信誓旦旦對她說道:“姐,這筆血債我們是必然要報的。不過,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未必是他的對手。”在功體屬性上毫無上風的伊莎貝爾,算是領教了什麽叫做‘人上人有,天外有天。’


    一把抓住伊莎貝爾衣領,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上了,麻宮雅典娜很不爽的說道:“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了?你的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哪去啦?!”這麽近的距離,又是如此難為情的姿勢,伊莎貝爾用力掙開麻宮雅典娜有力的雙手,然後抖擻了一下身體,肯定的說道:“我隻是說我們的功力不如他,可沒說我們的腦子不如他。”麻宮雅典娜不屑的擺擺手,歎氣的說道:“得了吧。就你那腦子,跟漿糊似的,除了張牙舞爪,你還會什麽?真不知道太極之神為什麽那時選中了你?”諷刺加挖苦,兩個人竟然不覆剛才沮喪的氛圍,轉而人身攻擊起來。


    被說的麵紅耳赤的伊莎貝爾,麵子上難以下台,嘰歪的說道:“我可是幫你說話,你可別不知好歹。現在十二宮中,算你我比較親近了。其他那些魔神,還指不定盤算著什麽呢。難道你要連我這個盟友也失去嗎?”被說到痛楚,麻宮雅典娜恨的咬牙切齒。雖然同是效忠邪神,但每個魔神都是心懷鬼胎。畢竟誰能在邪神心中占有一席地位,以後便可大有作為。現在痛失智囊,身邊又沒有可以親信的人,麻宮雅典娜不得不改變態度,對伊莎貝爾不再冷眼相向。無奈,淡淡的說道:“擺了,反正你我往日也無仇。你就在我天蠍宮逗留幾日,等我想好了下一步,再做打算。”


    就在兩人達成共識,天蠍宮外傳來一陣喧嘩,噪聲不止。麻宮雅典娜臉色一沉,凝眉的說道:“是誰在天蠍宮外撒野!?”這時,就見鎮守宮外的守衛被打翻在地,其他的蝦兵蟹將也被打的遍體鱗傷。起身的麻宮雅典娜將擋路的足輕一腳踢開,厲聲的問道:“哪個不怕死的擅闖天蠍宮?”隻聞一人硬朗的說道:“陰陽戰帛六如圖,隱麟甲子現棋一。滅渡五皇之一的天師皇尹特來拜見魔神麻宮雅典娜大人。”


    麻宮雅典娜提防的打量了一下天師皇尹,隻見他身穿陰陽五行卦衣,頭戴六角番帽,六個角分別係一顆生鏽的銅鈴,銅鈴上刻滿了秘密麻麻的咒文。而身後背著正是倚天劍,右手中拿著一麵特殊材質鏡子,此鏡其質非金非玉,甚是沉重。背有蝌蚪文的古篆和雲龍奇鳥之形,看似隆起,摸上去卻又無痕,非刻非繪,深沒入骨。正麵乍看,青蒙蒙的微光。定睛注視,卻是越看越遠。內中花雨繽紛,金霞片片,風雲水火。在金霞中現形,隨時轉幻,變化無窮。打量完畢,麻宮雅典娜慪火的大聲問道:“有以武力拜謁的嗎?”


    氣氛頓時凝固,卻見天師皇尹不卑不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神神秘秘的說道:“雅典娜大人,虎雖凶猛,但無翅難飛。山人願借大人一雙翅膀,展翅高飛。”這時,站在麻宮雅典娜身後的伊莎貝爾,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天師皇尹,頓時感覺他周身散發智者不凡氣息,便上前小聲的在麻宮雅典娜耳邊說道:“姐,我們不妨留下他,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如果真如他所說,我們倒是省下了不少時間謀劃。”麻宮雅典娜沉思了片刻,現在天蠍宮正是兵多將寡的攸關存亡的危機關頭,如果他真能智冠群英,倒是不錯的棋子。盤算了片刻,麻宮雅典娜答應的說道:“你可以留下,不過這裏不是養尊處優的地方。能不能生存下來,看你造化吧。”麻宮雅典娜轉身回正殿,隻見天師皇尹嘴角留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口中輕輕的說道:“高貴的尊皇,我倒是想知道你所效忠之人,究竟有何不同,讓你甘願以死追隨。”


    殺生路上,往滅途中,隻見孤寂的身影,一步一化。身後遍撒金雨,身前是佛耀三千。指化般若,心中無物。來自須彌山的燃燈古佛,終究按捺不住,世間的人類太過癡迷,佛者慈悲,誓願以殺止殺,自渡劫,止萬劫。毫不在意佛氣從身體源源不斷散發,竟如意料一般,引來了成千上萬的魔物,爭先恐後的撲上來,想率先品嚐這高修的佛陀之身。隻見燃燈古佛眼眸一絲沉濁,喃喃的說道:“汙穢的靈魂,徘徊在輪回路上,遊走在無間的途中。善哉,善哉……”縱使饑餓難耐,迎上的群魔仍是無法靠近佛之身,徘徊在佛光之外,焦躁的吼叫著。


    “世間已經汙穢到這種地步了嗎?”感慨萬千,映在燃燈古佛麵前的是密密麻麻的魔物,分不清個體,隻能看個大概,數量竟是千有餘,而萬不足。一聲低歎,終於手握殺戮,不再慈悲,恢複明王法相的燃燈古佛,輕輕的將虛空刀抽出刀鞘,隻聽見‘嗖’的一聲,拔刀的聲音,猶如輪回的回響,又如送終的喪鍾。隨即,刀指貪婪而又汙穢的魔物,燃燈古佛凝聲說道:“魂奏彼岸!”


    刀身一閃,一道光芒柔和的放射性照在萬千魔物身上,頓時群魔就感覺腹中疼痛難耐,透過腹中,竟有一縷白色薄霧,扭曲而又猙獰,正是魔物的靈魂。虛空之刀射出的光芒,雖然傷不了肉身,但是卻可以切魂!隻見痛苦的魔物們不斷的在空中亂飛,腹中的靈魂被這道光芒穿透,竟是開裂,一聲脆響,化為飛灰。無了靈魂的魔物,猶如死物一般,屍體如爛泥一樣的墜落地上,堆積成山。緩步向前,看著如此情景,燃燈古佛伸出手指,觸摸屍山的瞬間,頓時點燃魔物屍體,熊熊的烈火,燃燒著罪惡的身軀。燃燈古佛悲憫的說道:“就讓火焰淨化你們這些可悲的靈魂吧。”被燃盡的屍體,化做縷縷白煙,消散人間。


    待大火燒盡三天三夜,火光漸漸熄滅。燃燈古佛準備啟程,卻感覺一絲怪異,靜謐的竹林,竟響起了催命的鈴聲?!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燃燈古佛脫口而出:“來自地獄的氣息,這是……”竹林深處,一步一沉,一步一穩,似魂似影的人緩緩走出來,就見他手持戰戟,眼眸裏無視天地萬物,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片刻功夫,兩人正麵碰上,手持戰戟的不是別人,正是久久未出的黃泉。隻見黃泉厭惡的打量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燃燈古佛身後,嘲諷的說道:“想不到在這裏也能遇到殺生的佛。”燃燈古佛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你不是生靈?”黃泉不屑的輕哼一聲,戰戟指地,聲沉說道:“存與滅,不過虛幻矣。生與死,不過虛妄哉。”戰戟緩緩指向燃燈古佛,殺氣自生,隨即說道:“戰戟之下,佛亦有罪。”說完,戰戟火焰點燃,黃泉身似閃電,疾馳殺向燃燈古佛。


    麵對黃泉殺禍,燃燈古佛泰然不動。就在戰戟刺來的霎那,竟是用五指按住戟刃,不動聲色的說道:“施主,無妄成災。”黃泉見勢用力,竟將燃燈古佛身壓地三尺,餘勁四射,激起四周碎石崩飛。


    “你竟還有功夫說教,是我不夠凶殘嗎?”戰戟雖被燃燈古佛按住,黃泉詭計卻是多端,凜然回旋戟身,竟在燃燈古佛掌心擦出劈啪火星。見燃燈古佛竟是毫發無傷,黃泉一驚,不過隨即明白,說道:“是如來不毀之身嗎?哼!”黃泉凜然抽回戰戟,借力向後退卻數步。眼眸之中,透露出的不是驚恐,而是喜悅。嘴角微翹的說道:“如來不毀之身,那我就用之招,試試你的人皮有多堅硬。”高舉戰戟,不世雄勁瞬間積攢在刃鋒上,本就鋒利無比的戰戟,威力再添數倍。黃泉華麗的將戰戟劃半個圓周,凜然說道:“神殺之撼!”殺神之招,弑神之撼,黃泉最犀利的一招,神殺之撼,從未失手過。


    飄落的楓葉,散去的琴音。徒然癱坐在地的南風仙人,眼瞳已經空洞照不出一物,心中早已溢滿的難以承載。過往的一切,像是放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不斷的播放。伴隨著鮮血,一滴,一滴的從胸口滲出。


    “吾之身姿,沉魚落雁。汝之才思,臥龍鳳雛。你我二人,要長相思,永不言棄。”這句話,言猶在耳,此刻卻猶如一根刺,刺痛著南風仙人的內心,更刺痛他一直無法釋懷的過往情絲。


    “此去風險,你還是不要去吧?”湘靈不舍的看著義無反顧的南風仙人,南風仙人按住湘靈的手,撫慰的說道:“不要緊,以我的修為,這算不了什麽。重要的倒是你,你有身孕在身,不便出來沾染晦氣。現在魔物橫行,又逢聖戰初開,我不盡一絲心力,對不起天下無辜的蒼生。”


    “天下蒼生自然有人會救,也不差你一個。”湘靈倔強的反駁道,南風仙人現在想要拒絕,但是看著她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想到自己的骨肉就快出世,自己怎麽也要做一個好父親。便毅然的說道:“如果我不去,將會有更多人的因為我,而失去親人。我不能因為要保全自己的家,而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的家被戰亂拆散,生死離別不是輕易就可以釋懷的。”湘靈無法阻止他的決心,便將脖頸上的吊墜摘下來,上麵有她的畫像。隨即遞到南風仙人手中,不忍的說道:“既然你如此大義,那就去吧。不過我不希望你被殺戮迷失了雙眼,沉淪了靈魂。這是我的畫像,我希望它能給你在無盡的戰亂中,找到一絲心靈寄托,得到一絲家的安慰。”


    南風仙人明白的將吊墜揣在懷中,肯定的說道:“我會將它小心的放在懷中,隻要想你,我便看看。”轉身準備奔赴戰場,湘靈不舍的伸出手,帶著顫音的叮囑道:“去了之後,千萬不要忘記我。我會將我們的孩子健康的生下來,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南風仙人想要回頭,可是深知自己一旦回頭,便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了,隻好冷酷的一直走到底,頭也不回,而臉上卻涓涓的流著離別至親的眼淚。


    誰也沒有想到那竟然是最後一麵,經過數次奔波,奮勇殺敵的南風仙人終於平息了一場又一場的魔物肆虐。而他自己也在戰鬥中漸漸的迷失了方向,不知道人生的價值究竟在哪裏。是那串吊墜,讓他在迷茫中及時的醒過神來,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地方可以休息。


    聖戰一戰就是十年,南風仙人猶如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一次都未回過家,待戰事結束,有經曆歸家的時候,發現自己親手建造的房屋已經倒塌,而湘靈早已不知所蹤。而就在他發瘋似的亂找一通,竟碰到一個讓他一生遺憾的人——白童子。


    【脫胎換骨的死亡之翼,化做炎蹄,在凱文與紫朱衣眾人天衣無縫的配合下,竟被輕鬆消滅了?接下來,他們又將會遇到怎麽的困難?無界尊皇遺憾的魂逝,天師皇尹竟現身天蠍宮,自稱可以協助麻宮雅典娜成就霸業,他究竟有何能為?對無界尊皇執念的他,又有何目的?燃燈古佛出世渡劫,竟無端遇上無所不殺的黃泉。不敗之招‘神殺之撼’能否完成擊殺最高靈魂生主?南風仙人的過去,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欲知下文精彩,請繼續追看威震寰宇之《聖杯戰爭》第三百一十章我劫,我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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