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人的慘叫聲,從附近的房子裏衝出來幾個人,個個手裏都拿著工具,凶神惡煞地與殷夏對峙。


    “你幹什麽!快把人放了,我們已經報警了!”


    一上來就衝著她喊,問也不問發生了什麽事,看來已經圍觀了好一會了。


    “報警吧,正好我也想報警。”殷夏冷笑一聲,“這麽一個大男人跟在女人後麵,我也很想問問他想幹什麽。”


    這些人對報警這個詞似乎並不畏懼,威脅似的揮了揮手上的工具,惡聲惡氣:“路這麽大,你憑什麽說他跟蹤你,有證據嗎?你們這些外地人就是討厭,一點點事情大驚小怪的。”


    嗬,殷夏的笑意淡了些許,不理那些裝腔作勢的人,踢了一腳地上的家夥。


    “你確定你沒跟蹤過我?”


    男人忍痛搖頭,殷夏嗤笑。


    “行吧,反正我也沒有證據,你走吧。”


    她鬆開手,在那個男人爬起來時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記住你了。”


    男人抖了抖,盡管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充滿鄙視,他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他人明顯有些不甘心,想做點什麽最後還是沒有出手,用詭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殷夏,殷夏的眼神冰冷如刀。


    回到旅店時,其他玩家也從房間裏出來了,他們小聲討論著什麽,還被突然走進來的殷夏嚇了一跳。


    餘春嵐也看到了殷夏,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那個,你回來了啊?”


    殷夏莫名其妙的看看她一眼,她們很熟嗎?


    她想去找白黎的身影,但被餘春嵐擋住了視線。


    “那個,你在外麵,呃,你下午出去走過吧?有沒有什麽新線索?”


    餘春嵐說話時結結巴巴的,眼神閃躲不敢看殷夏的眼睛。


    殷夏疑心更重,微垂著眼簾注視著她,壓迫感一下就強烈了起來。


    “讓開。”


    餘春嵐呼吸一窒,不敢再說什麽,其他玩家也止住話頭看了過來。


    殷夏在餐廳裏掃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到了白黎,而他的對麵,莘芳芳嬌羞的捂著臉,不知道在說什麽。


    殷夏挑眉,慢慢走了過去。


    莘芳芳似有所感,一回頭剛好和殷夏的視線對上,羞澀的表情僵住。


    白黎看到殷夏回來明顯鬆了一口氣,主動拉開旁邊的椅子,請她坐下。


    “你,你不要誤會,我有一點事情想問白黎,我沒想到你不在,沒有要和他單獨相處的意思。”


    莘芳芳驚慌的解釋道,還時不時用無助的視線瞥向白黎,可惜都被白黎無視了。


    殷夏正想跟白黎說點什麽,被她打斷有些不高興。


    “所以呢?”她不笑的時候氣場十分強大,莘芳芳有些承受不住。


    “白黎,你幫我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要破壞你們的意思,我隻是過來說了兩句話。”


    白黎一臉茫然,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地方嗎?


    殷夏的心情本來就不爽,沒空跟她閑扯,冷下身低嗬:“你要沒什麽事就趕緊滾,別在這裏礙我的眼,話都說不清楚,你是怎麽混到今天的。”


    莘芳芳被她這樣一說,眼淚立馬就湧出來了,死死地咬住唇瓣,淚眼朦朧的看著白黎,看上去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黎也實在搞不懂她的腦回路。


    “殷夏既沒打你也沒罵你,你為什麽要表現出這副樣子?”


    莘芳芳瞪大了眼,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捂著臉跑走了。


    殷夏翻了個白眼不做理會,大多數玩家都沒有看明白怎麽回事,吃了個稀裏糊塗的瓜。


    “嗬,有些人就是自視甚高,紅牡丹就在身邊放著呢,誰看得上她這朵平平無奇的小白花,還非得往上湊,小白花就小白花,玩什麽綠茶呢。”


    戴琪作為玩家隊伍裏不多的女玩家之一,怎麽會看不懂莘芳芳的那點把戲,正好心情不佳,逮著她就嘲諷了一頓。


    要是擱平時餘春嵐肯定會為莘芳芳說話,不過她剛剛才為莘芳芳打過掩護,說實話心裏也有一點怕殷夏,尷尬的笑了笑沒說什麽。


    玩家們匆匆吃完晚飯,回到各自的房間,女人間的戰爭男人不方便參與,一不小心就會被誤傷,還是趕緊跑吧。


    白黎的豔遇殷夏本來是不想管的,偏偏那個莘芳芳非要拉扯上她,跟她有什麽關係。


    “趕緊吃,吃完回去。”殷夏對白黎都沒好氣了。


    白黎默默的放下手裏的餐具,表示他已經吃完了。


    殷夏:“嗬,看美女看飽了?飯都不用吃了?”


    白黎猶豫了一會兒,又拿起了筷子。


    殷夏:“不是已經吃好了?怎麽又吃上了?你這麽想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白黎糾結的盯著桌上沒怎麽動過的食物,實在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噗嗤!”


    戚邵那一桌離他們比較近,把兩人的情況都看在眼裏,其中一個玩家沒忍住笑出了聲。


    殷夏轉過頭,冷冷的盯著他。


    玩家的笑意僵住,趕緊低下頭扒拉了幾口米飯。


    “嗬!整天笑嘻嘻,啥事不會幹,飯倒是吃的比誰都多。”


    該玩家:“……”


    白黎忽然就看懂了,殷夏這會兒心情不好,這是無差別攻擊,就等著你往他的槍口上撞。


    玩家們晚上並不輕易出門,尤其是已經死掉一名玩家的情況下,沒摸清楚狀況的人就喜歡縮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


    許寬半夜被尿憋醒,打了個哈欠慢慢爬了起來。


    他的房間裏還有兩名女玩家,拉尿也不能開燈,隻能小心的避過幾個人,輕手輕腳走進了廁所。


    關上廁所的門,他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一邊放水嘴裏還嘀咕著:“真是麻煩,早知道就不跟女玩家住一個屋了。”


    尿拉完,剛剛提上褲子,許寬忽然間感覺到一瞬頭暈目眩,想扶一下旁邊的洗水池,卻因為上麵全是水沒有抓穩,滑倒時鐺的一下,後腦勺磕在了堅硬的浴缸上,人一下就暈死了過去。


    摔倒時那麽大的聲音足夠把屋子裏的其他玩家驚醒,陸安迅速起身,打開房間的燈光,發現許寬不見了,大聲喊了兩句,沒有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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