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自釀的米酒勾起了霍元甲肚子裏的酒蟲,隻是離家之時霍元甲便對自己暗自發誓,自己不會再喝酒,所以滴酒不沾的他不由得被村裏好些漢子嗤笑:“鐵牛,你叫鐵牛,居然連酒都不喝,酒是糧食之精,得多喝呀。”霍元甲沒有理會村中漢子的嗤笑,反而自嘲道:“我這鐵牛,除了還有把力氣,其他一無是處,酒是喝不得咯。”


    村中眾人聞言均是哈哈大笑起來,見霍元甲實在不喝,也不再勉強,來者是客,更是幫了村裏人的客人,隻能讓其多吃些,好讓他們略盡地主之誼。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村長大叔便詢問起霍元甲來曆以及今後打算,霍元甲隻好用今天和喜兒說道的那些回複村長,聽聞霍元甲居無定所也無甚打算,村長便邀請霍元甲留下:“鐵牛,你既然沒甚打算,不妨留在村裏,幫忙做些農活,我們管你吃食,定不會讓你餓著。”


    其實村長心中所想不止於此,不單隻管霍元甲吃食,也會給一些報酬霍元甲,日後霍元甲若是想回家,也有些路費,村中之人呀,就是如此淳樸,主打你對我好一分,我還你三分。


    霍元甲看出村長真心留他,自己也無處可去,便答應了下來,聽聞霍元甲答應下來的喜兒開心不已,拉著霍元甲參加上村裏篝火晚會,一起載歌載舞。


    進入到人群中的霍元甲本是拘謹不已,但是很快被村裏眾人的熱情給帶活,笨拙著隨眾人起舞,一個不穩還險些跌倒,被一旁年輕漢子嘲笑,他也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這歡樂隨著篝火直至深夜。


    早上起來的霍元甲因為沒有喝酒,加上總算美美地睡上一覺,可以說十分精神,於是自覺地幹起了農活,第一份農活就是劈柴,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皆是醒來,喜兒看到滿滿一屋子的柴,不由得誇讚起霍元甲:“鐵牛哥,你真是厲害,這麽快就劈了這麽多柴,不愧叫鐵牛呀。”


    見到喜兒誇讚自己,霍元甲心中也是有些自豪,在霍府他自然不用幹此粗活,隻需要專心練武便可,隻是如今幹此粗活被喜兒誇讚,這種自豪比他贏得比鬥還要來得更甚。


    吃過早飯的霍元甲,隨後也就跟上喜兒等村村民一起去了梯田插秧,霍元甲以為插秧和劈柴一樣,隻需要力氣就可,很快他就知道這其中不同了。


    霍元甲雖是不願意再使用武學,但是長年累月所積累的好勝之心怎會一瞬全無,所以他比旁人把秧苗插得更用力更深,秧苗之間插得更密,看到自己兩腰之間的秧苗比旁人更快插完,霍元甲不由得得意起來。


    結束之後的霍元甲因為有些勞累,午後吃過飯食的他休息了片刻,隻是這片刻很快被村中小孩喚醒,小孩道:“鐵牛哥,你插得不好,喜兒姐姐正在幫你返工呢,還不讓我們跟你說,你快去看看。”


    聽聞此言的霍元甲立即趕到梯田,看到在細細返工的喜兒,不由得一愣,明明他插得比別人深,插得比別人多,為什麽喜兒還要幫自己返工呢。想不通此點的霍元甲也不忍喜兒受累,下到梯田去了。


    看見霍元甲的到來,喜兒微微一笑,他知道霍元甲有所疑問,讓霍元甲看著自己插一遍,插完後才對旁邊的霍元甲說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幹著活,不熟悉是正常的,我幫你重新插好就好了。”


    霍元甲聽到此言繼續問道:“我和你插得有哪裏不同嗎?不是隻要將秧苗插入水中便可?”


    喜兒說道:“鐵牛哥你這人怎麽不專心看我動作呢,這秧苗呀插得太深,反而根部會腐爛,這秧苗會死掉的,如果他們之間插得太密,它們就不好生長,就跟人一樣,得留有距離,相互尊重,這樣子大家都好。”


    聽聞此言的霍元甲如同被一抹閃電劈中,是呀,雖然他不願意再提起武學,但是跟武學一樣,出拳要留有餘力,才能遊刃有餘,這不是剛柔並濟嗎?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才能和諧統一。想不到這粗糙農活中居然蘊含武學真諦。


    看著一旁發呆的霍元甲,喜兒抿嘴笑道:“好了,鐵牛哥你莫要想太多,我相信你下次能做好的。”便拉著霍元甲站立,感受吹過來的微風,微風拂麵,再次洗滌了霍元甲內心深處的戾氣。


    有些時候人一昧往前衝,不曾停下來就難以體會沿途的風景,前半生的霍元甲隻會在武學上前衝,這種態度讓他取得巨大成就,但是也讓他心裏充滿著戾氣。哪怕如今他因為犯下的過錯讓自己沉默,但是這份戾氣隻是隱藏在深處,從未減少,和喜兒相處著短短數日便已讓自己完全放鬆下來,他是多想能這樣子,平平淡淡呀!


    春去秋來,很快到了收成的季節,霍元甲化名鐵牛在村子裏麵也度過了大半年,這段時光他和喜兒相處得十分愉悅,村裏的村民並沒有因為他是外村人對他不平,哪怕村裏的人都知道村中的鮮花看上了他,對他們一對也是充滿著祝福。


    霍元甲看著梯田中的麥浪隨風舒展,突然被叫喚,他知道收割喜悅的時候到了,也就跟著旁人一起下田收割,今年的收成很好,每家每戶不單隻留足了存糧,還能有不少富餘對外出售,為家中妻女孩兒添置幾件新衣裳,如今的洋布便宜,也是被出外的青年傳到了村中。


    當每家每戶都在盤算著要給家中還添置何物的時候,村長一邊向霍元甲遞上了銀兩一邊說道:“鐵牛,這是你幫工的報酬,莫要嫌少哈。”


    霍元甲連忙推卻,嘴中說道:“村長你這是折煞我呀,你們已經對我極好,管我吃住,未曾餓我半分,我怎好收下呢。”


    村長聞言故作生氣:“怎麽不能收下,鐵牛的勤奮大家有目共睹,況且你若是回家,怎能不需要路費呢?還是說你不想回家了?那這錢留下也好讓你在我們村子裏謀一門婚事,就是不知道你看上誰了?”


    聽到這番話語紅了兩人的臉,霍元甲自是因為村長這番調侃不習慣而紅,旁邊的喜兒則是悄悄看向霍元甲,這兩人呀,仿佛不知道旁人都看出二者有意。


    村長大叔知道二人臉皮薄,不再多說,讓二人準備一番,今晚和隔壁村一起舉行秋收宴會,今年豐收,值得好生慶祝,聽聞村長的安排,兩人如蒙大赦,紛紛轉身準備去了。


    很快到了今晚的篝火晚會,今日舉辦晚會的地點定在了兩村中間平地上,這晚會自村長記事便有。一是方便兩村之間互通有無,算是一個另類的集市,二也是借此機會讓兩村之間的年輕人能相互認識,若是瞧得上,雙方父母會過後商量婚事,讓年輕二人共結連理。隻是村長沒想到今晚這晚會還會有第三個用途。


    篝火晚會很快讓眾多年輕人的熱情給帶起,隻見兩村之間的年輕人載歌載舞,長得俊俏的喜兒更是被對方村子的年輕人頻頻示好,隻是舞蹈過後吹著笛子的喜兒雙眼從未離開過鐵牛呀,看到喜兒目光所在,對方村子年輕人隻好作罷。


    好事者提議兩村之間進行拔河,勝者一方可獨得一隻碩大牛腿,聽聞此言年輕人皆是摩拳擦掌,霍元甲更是因為這些日子在村裏以力氣大而聞名,被安排至頭手。


    選定人員後比賽很快就開始,兩村各派十人,開始片刻後兩方本是持平,隻因為己方村子有霍元甲,隻見霍元甲一個沉身發力,對方村子人員隻能看著繩子中間花球向霍元甲方而去,再過片刻霍元甲方取得勝利。


    取得勝利的眾人皆是歡呼起來,能吃到肉食一回事,為村子裏麵贏得榮耀更是重要,喜氣洋洋地把牛腿搬回己方村子,一並分食了起來。


    霍元甲征得眾位村民的同意後,也是把牛腿的一些肉裝盤送向對方村子,見到垂頭喪氣年輕人道:“我方也是僥幸取勝,你們都是頂好的漢子,願意和我們一起分享這般美味嗎?”


    對方村子年輕人聽聞霍元甲的讚美,也是接過肉食,轉身贈送其霍元甲兩壺米酒,一時之間俱是兩方盡歡。


    隻是很快這歡樂就被對方村長打破,隻見兩方村長共立台上,對方村長開口道:“眾位村民請聽我一言,我有個不情之請,因為今年我們在種植莊稼外還開墾了數十畝荒地,我想引一條細河,方便灌溉,還請你們可以允許”


    一聽此言的村長大叔頓時臉色發青,這是氣得,對方村長和他相交多年,此事既然不曾知會過他一聲,豈不是吃定了他們村子裏麵會答應此事嗎?


    村長大叔知道自己斷不能答應此事,自己村子也是趁著今年的良好收成,開墾了數十畝良地,本著兩村相交甚歡,自己實在放不下情麵說另外引流,畢竟水就這麽多,一方用多一方便少,隻想著自己節省著些水用便可,從未想著另外引流。


    村長大叔對著台下眾人道:“很抱歉各位,我們村子同樣開墾了良地,此事不允許。”


    聽聞此言的對方村長還沒搭話,台下便有人說道:“這事由不得你們,我們說引流就是要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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