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樓的樓主雖說對一個上品符文戒指並不在意,對六百個符文赤金錠也毫不在乎,但是卻對周尋的態度很是讚賞。


    他看得出來周尋很是窘迫,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決推卻雷倉要相讓的符文戒指跟赤金錠,這種品格就難能可貴,不由得讓他心生敬佩。


    此時周尋朝著他深施一禮,誠懇問道:“樓主可否見教,這些符靈法器如何能入你法眼?”


    麻衣老者點了點頭,“這幾件法器來自上古,除了能琢磨些裏頭是否有上古失傳的煉器奧義,這法器本身就價值不菲,你看,能保存至今的符靈法器,材質很不一般,這幾件法器若是回爐將裏麵的精華提煉出來,足以作為符靈超階甚至是真種法器的器胚。”


    聽的這麽說,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異色。


    先前那個被開除的掌櫃真是腸子都悔青了,之前隻看這幾件法器的品相與功能,卻沒有深入鑒別材料,真是錯失了一個向東家表現自己的良機,反而害的自己被開除,委實不能怪別人。


    他搖頭歎息,憤憤看了青萍一樣,要不是這個牙尖嘴利的狹隘女子,他如何會吃這麽大一個虧。


    青萍與兄長青鍔臉色都不好看,本來想羞辱周尋一番,順便將蒼瓏月帶走,可沒想到周尋居然跟鬆鶴樓主搭上了關係。


    青鍔臉色陰晴不定,看向周尋的眼神滿是怨毒,他怎麽都不舍得將眼光從蒼瓏月臉龐移開,蒼瓏月進階到符靈期之後越發的容光煥發氣質超脫,清麗不可方物,舉手抬足便有國色天香,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他本來並不缺道侶,但是聽他妹子說蒼瓏月進階到符靈期之後,便動了心思,早年被蒼月古國看不起的羞辱始終在他心中盤桓不去,他發誓一定要得到蒼瓏月,洗雪當年的恥辱。若是能讓蒼瓏月在他胯下承歡,想必也是一大樂事。


    可是,蒼瓏月對他的渾不在意,讓他心中如同被尖刺猛紮一樣,尤其是本來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周尋居然能跟鬆鶴樓主攀談,而且還不卑不亢頗有風度,讓他妒火簡直要噴薄而出。


    周尋有心學習煉器技藝,隻是不知該如何跟麻衣老者開口,想想也是作罷,修煉界以煉器師為尊,哪怕是煉器學徒也比符靈期的修士要吃香,一般煉器技藝可不外傳。


    隻可惜,龍神血脈傳承並沒有煉器一欄。


    他忽然心頭一動,從符文皮囊之中取出一件破爛不堪的鎧甲來,這就是那件被寶無光得去,卻給方韻擊毀的真種法器。“前輩,我這還有件法器您給看看。”


    他之所以保留在身上,是因為這件鎧甲乃是血河地宮荒宙私藏之中最好的一件,雖然被擊毀,但是仍然能夠用作防禦,堪比一般的符靈法器,而且有不小的研究價值。


    青鍔撇著嘴說道:“哼,你真當鬆鶴樓是收破爛的不成,真是可笑,你這是在冒犯鬆老。”


    鬆老就是那麻衣老者,他隻當沒聽到青鍔的話語,從周尋將破爛鎧甲掏出來的那刻他的眼神就一下子落在了鎧甲之上,聽得周尋這邊說,直接接過,放在手中仔細察看。


    “居然是件真種法器,看這創口,居然是新近被擊毀的。恩,出手的修士起碼也是真種三修,而且還是用名門**所破壞。”


    鬆老隻是憑借鎧甲的斷口,就能推測出如此多的信息,叫周尋這個當事人感到驚奇。


    周圍的人卻都是一驚,這件鎧甲是真種法器不說,居然還是被真種三修的大修士擊毀,難道,周尋能跟這種恐怖的大修士碰麵?那麽,周尋到禹州城之前,到底是在幹什麽,身上為何會有這幾件上古法器?


    難道,周尋是得到了一個上古寶藏?恩,不像,或許是撿了個漏。要不然,哪裏會如此窘迫的前來賣東西。


    眾人紛紛猜測,就連青鍔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當然更多的還是為他剛才的話感到難堪,這可不是一堆破爛貨,而且還是真種法器,隻不過破爛點罷了。


    “隻可惜啊,這法器損壞太嚴重,品階掉落到真種之下了,哎!”鬆老長歎一聲,真心感到氣悶,他是煉器大師,更是愛好法器之人,看到一件好好的上古真種法器給損毀到這個樣子,真心感到沉痛。


    “哈哈!原來還是件破爛貨啊。”青萍笑得很是得意,算是給他兄長找回點顏麵。就是,真種法器怎麽了?損毀了,那就是廢物。


    青鸞國的幾個人不敢在鬆老麵前放肆,卻並不代表他們不敢說幾句風涼話刺一刺周尋。


    鬆老朝著青萍等人白了一眼,若不是看她是個小女子,說不定叫人出手教訓。他還是冷哼一聲,“廢物?這可是寶貝!”他轉頭對著周尋歎道:“小友真是有心了。”


    周尋同樣對青萍等人的嘲諷不以為意,對著鬆老笑著說道:“我收著想要自個琢磨,卻也知道是自不量力,鬆老若是有興趣,就拿去玩玩。”


    鬆老哈哈一笑,拍了拍周尋的肩膀笑道:“小友,你不僅有心,也是個妙人。哈哈,來吧,我可不能白拿你的東西。說吧,要什麽價。”


    他放任周尋開價,是準備送周尋一場造化,一是因為他著實喜愛這件真種法器,二是因為周尋很對他的脾氣。


    青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鬱結的很,連一件破爛都能賣高價,真心見鬼了。他也是聰明人,挺鬆老這麽說,就知道周尋開個隻要不是天價,鬆老基本都能接受。


    周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指了指自己與雷倉等幾個人,嘿嘿笑道:“我們每人一件符靈法器怎樣?”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青鍔更是露出了嘲諷的冷笑,這小子,恐怕要招惹鬆老的不快了,居然敢跟鬆老耍心眼。


    但是,隻有周尋跟鬆老兩人明白,周尋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雷倉搓著手,滿臉喜氣,看著鬆老的眼神像是一隻溫順的小動物一樣,這感情好啊,人手一件,這等於是讓他們這個隊伍省了幾年的奮鬥時間。


    他攬著周尋的肩膀,對周尋的親近顯而易見,雖然跟周尋隻是萍水相逢,卻好像是多年老友,過硬的交情。周尋可是他們的福星啊,自然要好生珍重,這樣的朋友哪裏找。


    鬆老哈哈一笑,指著周尋說道:“你這小子,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看不出你還是個古道熱腸的磊落漢子。來吧,你們都跟我來,看中什麽挑什麽,符靈法器上品以下任你們挑,每人一件武器,一件防具,一件功能性法寶,一次性讓你們爽個夠。”


    鬆老大笑著,甩著袖子,往後鬆鶴樓搖擺而去。


    雷倉等人麵麵相覷,臉上透著壓抑不住的喜氣,“這,這是真的嗎?我沒聽錯吧?”


    雷倉簡直樂開了花,恨不得跳起來親周尋兩口。


    幾個人隻知道嗬嗬嗬嗬的傻笑,看著鬆老自顧自走遠,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鬆老,鬆老,我們能要你親自出品的符靈法器嗎?”


    “你們這幫猴子也忒頑皮,我一把老骨頭哪裏有工夫天天煉器,店裏的大師出品已經很不錯了。”鬆老並沒有因為雷倉等人的散修身份而瞧不起幾人,反而跟雷倉打趣,很是平易近人。


    幾個店員看的呆了,鬆老平時的脾氣可沒這麽好,可見今天的心情著實是不錯。


    鬆老朝著周尋揮揮手示意跟上,周尋大步而行,蒼瓏月也是蓮步輕快地跟在周尋身邊,亦步亦趨。


    兩人都沒有看青鍔一眼,隻當這個人不存在,讓青鍔的臉都氣得扭曲了。


    他本來是想要來奚落蒼瓏月一番,然後想要憑借權勢逼迫蒼瓏月跟著他回風巢門去,沒想到卻是送上門來被羞辱一把。本來以為周尋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野小子,沒想到從哪裏弄來的法器,居然博得了鬆老的歡心,眼看著就要成為鬆老的座上賓,委實叫他憋屈啊。


    青鍔隻覺得滿腔的惱怒無處發泄,手握成拳頭,正在發抖。


    青萍嘟著嘴不滿地說道:“哼,小人得誌,鬆老不過是一時心情好而已,他們以為鬆老能護著他們一世?哥,等他們出來,我們給點顏色他們瞧瞧。”


    青鍔滿肚子的怨氣,見自己的妹妹還是那副不著調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嚷道:“整日瞎說什麽?給我滾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青萍給罵的臉色慘白,身子都縮成一團,都給罵傻了,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青鍔。


    青鍔壓住怒氣,冷哼一聲掉頭就走,心頭卻在盤算著,的確是該給周尋那小子找點麻煩,他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不是今日就是明日,總歸要出這口氣。


    周尋早就將青鍔兄妹忘在了腦後,這種小人潑才根本就不入他的眼,他是誰,他可是龍神血脈的繼承者,甚至是淩駕者,他都成功的融合了至高無上的龍神血脈,神之血脈啊,他將來必定能成為神一樣的偉大存在,怎麽會跟這種小小爬蟲計較,不知不覺之中,周尋的心態已經無比的淡薄宏大,唯我獨尊,卻不失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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