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鍔的修為雖然是符靈通竅小周天,但要比之前的雲橋強一些,果然是正宗的修士宗派出來的人。


    不過周尋也並不畏懼,他現在也今非昔比,符靈本源不僅徹底穩固,而且還如同瀚海一般,隨心所欲的能夠自如掌控,潮汐正在生成,不用多久就能湧入穴竅。


    若是通竅大周天,他或許還會認真對待,但通竅小周天的話,他就不放在眼裏了。


    故而,青鍔敢指著他的鼻子叫罵,他無論如何不會善罷甘休。


    “當著我的麵,敢挖我的牆角,瓏月也是你叫的?”周尋轉頭對著蒼瓏月說道:“月兒,告訴他,你跟他不熟。”


    蒼瓏月自然不會跟周尋一般的促狹,而是對著青鍔說道:“如今我已有托付之人,還請青王子不要再記掛,不勝感謝。”


    青鍔急赤白臉,指著周尋說道:“你,你就找了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瓏月,還望三思啊,你是被這小子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不成?跟著他有何好處?浪跡天涯?拿了幾件沒人要的符靈法器出來兜售,這就是你所托付之人?跟我回風巢門吧!我能給你一切!”


    不等周尋有所反應,雷倉就已經開罵,“放你的狗屁!周兄弟神武不凡,與蒼妹子正是天作之合,你算個什麽東西?這年頭癩蛤蟆死纏著天鵝不放,還在天鵝跟前亮羽毛的還真是少見。喂,你不是孔雀,你隻是露出紅彤彤屁股的猴子罷了。快滾!別擋著老子的道。”


    “就是,人家郎情妾意,管你鳥事。”


    “嘿嘿,就算蒼妹子跟著周兄弟浪跡天涯也是她自己願意的,與你何幹?人家蒼妹子可樂意的緊呢?隻要兩情相悅,哪裏都是仙境。”


    “好,好,這句話說的好,兩情相悅之人去哪裏都是仙境,這日子,賽似神仙啊。”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雷倉的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盡情表達他們對青鍔的不屑。他們對周尋的觀感是好到了極點,太對他們的脾氣,自然對青鍔這種小白臉百般的看不起。


    青鍔氣得臉頰的肉都在抖,拔出劍來指著雷倉叫道;“放肆!幾個散修也敢在我風巢門人跟前撒野,今日便讓你知道點厲害!”


    他一劍劃出三道風刃向著雷倉切割而來,發出犀利的嘯叫聲。


    雷倉嘿嘿一聲,蹲步而上,雙掌一合,“雷暴天音!”


    一聲巨響炸開,如同雷霆暴虐一般的音爆頓時將那三道風刃震碎。


    雷倉大步而上,直接一拳向著青鍔砸去,居然是要憑借肉身的力量直接碾壓青鍔。


    青鍔的身法很快,迅速躲過,抬手就是幾道日炎之箭射出,似乎要將雷倉燒化的感覺。


    雷倉凝聚一道雷暴之盾,將日炎之箭震開,一枚雷炮電射而出。


    青鍔化身一直青鳥以極速避開雷炮,直上青天直上,然後淩空飄浮。


    直到雷暴之盾消散,青鍔才重新化作人形飛了下來。


    兩人幾番來去都是直接動用了符靈本源,並沒有繼續肉身相搏的打算。


    青鍔見雷倉的符靈本源並不輸他,頓時臉色很是難堪,畢竟他自詡為宗門弟子,而雷倉不過是個散修罷了。


    他咬牙祭出一枚寒光閃閃的圓環來,揚手就往雷倉打來。


    這冰寒之環迎頭向著雷倉罩來,飛速旋轉,一道道冰雪之力如同雨點一般打了下來。


    有眼尖識貨的人頓時叫道:“居然是玄冰環,青鍔的師傅孫道臨的成名法器,符靈上品中的精品。”


    這玄冰環為孫道臨祭煉了許多年,也算得上是一件超階法器了,沒想到賜給了青鍔,卡萊青鍔在風巢門的確是很受重視。


    眼看雷倉給暴風雪吞沒,半邊身子都化作了冰塊,大有轉化為冰人的趨勢。


    雷倉早已反應過來,哈哈一笑,將先前從周尋在那裏買來的綠色雷火法器一轉,頓時道道雷火打向玄兵環。


    玄兵環的冰雪之力頓時給雷火燒的紊亂,後繼乏力,雷倉趁機從冰雪領域中掙脫出來,“嘿嘿!”


    他大叫一聲,雷火洶湧而出,頓時將玄兵環給罩住,拚命焚燒。


    青鍔拚命催動玄兵環,以無盡冰雹砸滅雷火,才將玄兵環掙脫出來,但看玄兵環上有著幾處破損,頓時心疼的話都說不出來。這玄兵環是他極為趁手的符靈法器,平日裏愛惜的很,每次使用後都會好生滋養,連一點汙濁都要洗的幹幹淨淨,沒想到今日卻有了缺損,叫他簡直要抓狂。


    “你這是在找死!”青鍔飛撲在半空,一劍向著雷火法器斬來,這劍陡然化作一片由數百把劍化作的劍陣,呼嘯而來,不去管雷倉的人,竟然是要拚卻法劍損毀,也要將雷火法器斬碎。


    “且慢!”


    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忽然出現,一把將青鍔的法劍握在手中,漫天飛劍居然齊齊消失。


    一個身穿麻布衣服的老者出現在了青鍔與雷倉中間,對著青鍔點頭微笑道:“小友,賣個麵子,暫且別難為這雷火法器。”


    這句話好沒頭腦,居然不是來勸架的,而是來保住這雷火法器的,真叫人奇怪。


    青鍔又驚又怒,但這老者修為深不可測,他並不敢造次,沉聲說道:“前輩何故阻擋我,又禁我法器?”


    麻衣老者哈哈一笑,將青鍔的法劍扔給他,“這雷火法器毀不得,毀不得。”


    這時鬆鶴樓的掌櫃走過來說道:“樓主。沒想到這事驚動了你,都是那小子可恨。”他指著周尋,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子。


    聽得這一聲樓主,人群中倒是許多人齊齊吸了口冷氣,這鬆鶴樓的樓主可是個大人物,堪比一個宗門的宗主,少說也有真種期的修為。


    那掌櫃洋洋得意地看著周尋,巴不得周尋趕緊倒黴。


    不過,麻衣老者卻是一聲嗬斥,“你還有臉說?五個符文赤金錠,哼哼,你真是出息了。來人,將他這個月的工錢給了,將他逐出去。”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就連周尋與雷倉等人都是麵麵相覷,但似乎形勢並沒有對他們不利,故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看著麻衣老者發落那倒黴催的掌櫃。


    誰都知道,這掌櫃是因為對周尋刻薄的出價而遭到麻衣老者的貶斥,難道,這麻衣老者是看上了這雷火法器。


    麻衣老者笑嗬嗬地走到周尋跟前,“小夥子,不知道這法器可願割愛?我出六百個符文赤金錠,你去打聽一下,禹州城中的符文法器這個價算是最高的了。”


    周尋搖頭道:“抱歉了前輩,如今這法器可不是我的,乃是這位雷兄的,你跟他交涉吧。”


    麻衣老者呆了一呆,睜大眼睛看了眼周尋,仿佛眼花了一般,這也難怪,周尋畢竟是這法器的原主人,沒想到居然對這六百個符文赤金錠不感興趣。


    周圍的人都是一陣的牙疼,咂巴著嘴,六百個符文赤金錠,很多修士奔波數十年也不定能賺到六百個符文赤金錠,沒想到周尋眼睛都不眨的就推給了雷倉。


    麻衣老者的眼睛看向雷倉,滿是征詢,但眼神略微犀利,似乎不想再碰第二次壁。


    若是別人,雷倉是絕對不願賣的,他是個驕傲的人,從來不接受威脅。但是麻衣老者不一樣,他知道這鬆鶴樓的樓主乃是個煉器師,而且煉器成癡,這隻不過是因為想要得到好法器的一種迫切罷了。


    “嗬嗬,前輩能看中它,自然是它的福氣。”雷倉滿臉堆笑,甚至有些巴結的將雷火法器塞入麻衣老者的手中,要是跟這老頭搞好了關係,往後可是受用不盡。他可以橫眉冷對大妖成群,卻肯乖乖地在這麻衣老者跟前裝乖寶寶。


    周尋猜到了這老者的用意,隻怕也是看出了這幾件法器的不俗,想要把玩琢磨研究一番罷了。


    麻衣老者隨口吩咐鬆鶴樓的人將符文赤金錠取來,便當著眾人的麵將雷火法器握在手中端詳。


    此刻青鍔像是被徹底遺忘了,沒人在意他,隻顧看著麻衣老者下一步有何動作,必定能看到些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青鍔憤憤不平,卻又不敢發作,鬆鶴樓的主人連他師父都不敢惹,更何況是他,隻能乖乖在旁邊看著。


    少頃,鬆鶴樓的人將六百個符文赤金錠取來,用符文戒指裝著,麻衣老者隨手將戒指扔給雷倉,“將兩外兩件法器也給我,這戒指便是你的了。”


    眾人嘩然,一個符文戒指可是值好幾件符文法器中的精品,有些極品符文戒指的價值甚至比真種法器還要高,這麻衣老者居然如此慷慨,看向雷倉的眼神滿是羨慕與嫉妒,甚至還有人覺得周尋很是可憐,白白錯過了一番機緣。


    周尋微微一笑,隻當沒聽到這些人的議論,東西他已經賣出手,幹不出來那種收回來的事情。


    雷倉將心神探入符文戒指一看,六百個符文赤金錠滿滿當當,而且空間是一般符文戒指的好幾倍,看來算是符文戒指中的精品。他自然是眉開眼笑,直接將另外兩件法器從自己那個小的可憐的符文戒指中取出來,一並恭恭敬敬地遞到麻衣老者麵前。


    雷倉見老者將法器接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便退回來對著周尋說道:“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符文戒指給你,符文赤金錠你拿一半走。”


    周尋擺手道:“不必如此,我說過了,賣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我怎能再拿你的,快休說這個,否則就不是兄弟。既然你暴富了一邊,那麽我們就吃大戶吃上一陣。”


    雷倉聽他說得豪邁不羈,頓時咧嘴笑道:“好說好說。”他打定主意,回頭再好好勸說一下周尋,將戒指跟符文赤金錠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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