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殺氣騰騰而來,提著一杆鐵槍,指著城頭大叫:“城頭可是蒼國主,為何暗算於我?”


    後麵跌跌撞撞跟著幾個人,還在兀自大叫:“張大人鐵槍無敵,橫掃千軍。”


    一個舞娘拎著裙子飛奔,一麵還在叫著:“張大人白馬銀槍,英俊瀟灑,天下無雙。”


    兩名赤膊大漢依舊在嘶吼:“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蠻奴血。”


    “張大人槍出如龍,宵小一槍伏誅。”


    這些活寶的表演依然在繼續著,叫人瞠目結舌。


    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張洪飛遁在半空,並沒有落在城頭,而是淩空對著蒼瓏月深施一禮,甩了下頭發,露出了一口白牙笑道:“蒼國主,何故未曾見麵就要動手?是不是有小人挑撥?國主,我此來乃是一片誠心,想要前來求親,一來呢,引薦國主入我血劍門,二來呢,替國主震懾四方宵小,不讓此等敗類禍害蒼月古國。隻要國主成為我的女人,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他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顯然都是肥肉,連臉上的肉都在抖著。


    城下,那些張洪的手下一個個又在嘶吼,“嫁給張大人,從此之後有依靠,浪了裏格朗。”


    “張大人與蒼國主,實乃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啊。”


    “你若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張大人。”


    蒼瓏月臉若冰霜,沉聲說道:“這位請自重,你我並不相識,從何說起,更不要辱我清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張洪訝異道:“這,這,這又是為何呀?蒼國主,我是一片好心啊,我血劍門也是一方豪雄,我又是符靈通竅修為,難道配不上你蒼國主?”


    周尋指著張洪笑道:“蠢貨,真是丟了血劍門的臉,撒泡尿去照照,你配麽?”


    張洪怒目圓睜,凸著大肚子叫道:“小子,你算什麽東西?信不信我一個手指頭碾死你?”


    周尋長身而立,符靈本源開始運轉,磅礴的天地元力圍繞在周尋的身周。


    傻子都能看得出,周尋的符靈本源極為浩瀚,隻有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才會有這種現象,張洪再怎麽愚蠢,也能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上頭。


    “張大人,這小子來頭不小,身上好東西必定不少。殺了他,收了蒼國主,這裏誰會知道是我們幹的?”娘娘腔忽然竄上來,獻上了毒計,表情很是精彩,沒想到居然是個符靈生源的修士,隻是看他符靈波動,簡直就是跟周尋吐一口水差不多,弱小的很,估計是寄生在張洪身上的底層修士。


    張洪神情一動,略為思索,便眼中透出了凶光,是啊,殺了周尋,這裏誰會傳出去呢?就算周尋是名門大牌的弟子又怎樣,死無對證!


    “大人,幹吧!殺了這小子,當然,蒼瓏月也要滅口,隻是,在滅口之前,能不能讓小的也爽一下?”娘娘腔一臉諂媚,不住地向蒼瓏月投去貪婪且炙熱的眼神。


    張洪終於意動,搖身一變,化作一個水巨人,張口大口向著城頭噴吐洪水。


    他居然是想要將城頭衝垮,不惜波及無辜。


    周尋抬手一道龍神烈焰,頓時將張洪化作的水巨人燒烤得瘦小了一大圈。


    張洪怪叫一聲迅速遠遁,似乎受傷不輕。


    周尋對著蒼瓏月說道:“血劍門沒有其他人在此,想必殺了這小子也沒人知道吧?”


    他隨口說著,騰空而起,手中狼牙棒在手,對著張洪狠狠砸出,張洪頓時重新變化成人形跌落在地,顯然符靈本源都差點被震散。


    周尋電閃而至,又是一棒揮出,張洪再次化作一團波浪,迅速遁走。


    “饒命,大人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贖罪。隻要大人繞過小人,小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


    張洪在地上翻滾幾圈,爬起來哭喪著臉大叫,還朝著不遠處的一幹隨從大吼道:“傻子啊,快跪下拜見大人。”


    那娘娘腔臉都嚇白了,沒想到周尋的戰鬥力這麽恐怖,隻是隨意出手就能將張洪置於死地。他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癱坐在地,身子簌簌發抖。


    那兩個赤膊大漢跟舞娘都是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大叫:“饒命啊,大人,大人你如同天神下凡,舉世無雙,打遍天下無敵手,萬花叢中一點綠。”


    “好了好了。”周尋連忙擺手,喝止住這些人的喋喋不休。也真夠頭痛的,這幫人怎麽會這副德行。


    他一棍掃出,將想要突然逃遁的張洪雙腿砸斷,神色冷峻地詢問張洪道:“說,你為何如此做派?”


    張洪如同殺豬般的慘叫幾聲,見周尋不理睬,忽然扯著嗓子指著那娘娘腔說道:“是他,都是這個壞種,我們兩個從血劍門出來,本來是想要回家探親的。誰知道他聽說了扉頁山脈周邊的勢力元氣大傷,就慫恿我去搜刮一番,讓我打著血劍門的招牌,這樣方便勒索。喏,這幾個舞娘,還有這些拎花籃的女子都是從周邊搶來的。這老小子,害人不淺,我今日才恍然大悟,原來都是上了這老東西的當。”


    他兩眼通紅,一付義憤填膺的樣子,指著那娘娘腔拚命大罵。


    那娘娘腔畏畏縮縮,臉如死灰,並不敢分辨。


    周尋冷笑一聲,這娘娘腔出餿點子不假,但沒有張洪首肯,如何能幹出這等荒唐事來。想必這兩個家夥弄出這個排場,就是為了震懾西荒的粗陋寡民,好達到招搖撞騙,敲詐勒索的目的。


    他本來就動了殺心,現在更是堅定,這幫人想必將周邊禍害的不輕,還想動蒼瓏月的主意,實在是膽大包天。


    他想都不想,直接打出一團龍神烈焰,頓時將那娘娘腔燒的渣都不剩。


    張洪忽然大叫:“好!殺得好,這等奸佞之徒,真是殺之而後快。幸虧大人您慧眼如炬,識破了這等奸賊。”


    周尋冷冷看了他一眼,暗自冷笑,這種人好沒擔當,既然幹得出這等惡事,居然沒膽子認,實在是厭惡至極,不想再看第二眼。


    “夠了,你也跟著去死吧。”一團龍神烈焰打出,將張洪包裹在其中。


    張洪頓時慘叫,化身成為一團水球,拚命抵擋火焰的侵蝕。


    不過,他雖然是符靈通竅的修為,但是,他再怎麽通竅,全身所有穴竅都通靈,也無法抵擋瀚海般的周尋符靈本源之力。


    周尋轉身隻走出了兩步,張洪就慘叫一聲,再也沒有任何聲息,徹底被化為飛灰。


    那些赤膊大漢與舞娘無一不是臉如死灰,軟倒在地,沒想到周尋殺心如此熾烈,根本就不將血劍門放在眼中。


    “大人,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啊,我們也是被逼的。”這些人連連磕頭。


    “誰說要殺你們了?”周尋覺得奇怪,就算這些人也做了惡,他也不會出手,畢竟都是些凡人。


    “大人就不怕給血劍門知道你殺了他們的弟子?”一個舞娘好奇地問,但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臉色慘白都變形了。


    周尋哈哈一笑,對著這些人說道:“你們都是凡人,從哪裏來就從哪裏去吧,記住往後不可作惡!我至於殺你們滅口?血劍門,哼哼,我可沒有放在眼中,若是敢惹我,我殺上門去滅了就是。”


    他揮手讓這些人離去,蒼瓏月則安排人將那些少女都帶過來,準備派人手將這些被擄掠來的女子都送回家去。


    張威等幾個大家族的家主都是驚魂未定,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同死狗一樣軟癱在地。


    周尋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開。


    等著這些人的命運隻有一個,那就是死,這種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繼續在蒼月古國作威作福,必須要連根拔起。


    這種事情,就輪不到他來安排,蒼瓏月的心腸早就在這次逼宮之後變得無比堅硬。


    有了這一番變故,整個蒼月古國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質疑蒼瓏月的權威,許多事情也能順利推進。


    蒼瓏月忙著交代後事,他則靜心修煉,總結前段時間的得失。


    筆皇的本源印記他基本上已經能夠融會貫通,也能夠初步掌控這個殺手鐧,當然,他不會輕易動用這個最大的秘密,畢竟這本源印記之中的力量用一次就少一次。


    雖然龍神血脈依然會有逆衝的時候,但是他基本已經能夠鎮壓,並進一步與自身血脈實現完美融合,而且有始祖血晶的存在,龍神血脈的凶性也有了牽製,他能夠逐漸的融合龍神血脈,然後煉化始祖血晶。


    混元劍一直在他的符靈本源之中滋養著,可惜他的修為太低,沒法幫助混元劍將劍身上的汙血祛除,甚至七色祭壇主要都被這汙血所牽製,他必須要用七色祭壇來鎮壓這混元劍,要不然,隻怕他的符靈本源都要給汙濁,全身血脈都要變成詛咒毒血。隻等以後真正登堂入室,進入修煉界的核心,去尋找神聖之物,來滌蕩這些汙血才行。


    這些日子他也沒忘記琢磨黑色龜殼,這個東西很不一般,隻怕上古的時候也是大有來頭,雖然荒宙上古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但是隻怕也遠遠沒有認識到這龜殼的妙用。


    這龜殼上都是古老的紋路,甚至這些紋路都在不斷地變幻,根本就無法讓人捉摸。甚至這龜殼還很邪門,隱隱有著蠱惑的能力,能亂人心神,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將本源精血獻祭給它。雲橋正是歪打正著,開發了這個邪惡的功能,可以獻祭本源精血,來釋放詛咒。


    但周尋認為,除了這個功能,這龜殼必定還有其他的功用,一切都在這些神秘的紋路之中。


    所以,他也愈發的希望能夠進入那些名門大派,甚至是上古聖地學習,要是蒼瓏月真的能夠成為吞天閣的弟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希望成為外門弟子,實在不行,當蒼瓏月的奴仆,也算是進入了吞天閣之中。


    隻要能夠進去,他就有了希望,能夠接觸到上古聖地的底蘊,能夠看到那些上古典籍,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


    而且,他的龍神傳承還領悟的隻有一知半解,也需要上古典籍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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