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醒來之後,隻覺入目一片黑暗,忙運星力注入眼中,方才運功便覺丹田之內猶如刀絞,一聲慘呼過後又已暈厥。


    此時其乃安睡於一間石室之中,月光至窗外射入,依稀見得房內桌椅床鋪一應俱全,林天方才一聲痛呼已將室外一人驚覺,那人連忙開門入室去看,卻見林天又已沉睡,月光映在來人眉眼之上,不是承誌勇卻又是誰?


    第二日一早,陽光明媚,一名女子端著麵盆推門進入,卻在推門之時不小心將麵盆內的滾水拋灑,濺了一手,不由哎呀驚叫一聲,連忙搶進房內,將麵盆擱置在室內石桌之上。


    待往床鋪上看去,那女子卻被嚇了一跳,卻見林天業已起身,雙腿垂於床下,似是想要起來,卻被自己開門所驚,此時其一雙星目正兀自盯著自己打量。


    林天仔細看向女子,隻見此女眉目與之前方舒怡甚像,瓜子臉蛋,雙眉上挑,一雙妙目之內波光流轉,隻是渾身多出了一股靈秀之氣,相貌之上看來,其年紀比方舒怡尚要小些,但其身段卻比方舒怡尚要豐腴,更顯玲瓏有致。


    那女子見林天一雙星目在自己身上掃視,麵色微紅,開口道:“神使在上,方舒雲有禮了。”聲音綿軟好聽,言畢便盈盈拜倒,林天慌忙起身還禮。


    “在下並非什麽神使,不知此地卻是何處?方舒怡與你如何稱呼?”林天還禮完畢,忙開口問道。


    “方舒怡乃是我的姐姐,此地乃是我族族內,神使盡管安心在此將養身體便了。”女子笑言,其笑顏若如春半桃花,美麗不可方物,當真傾城傾國之貌。


    林天點頭,不再言語。


    原來之前林天在殺巨蟒之時長劍之上被噴濺毒液,此後林天灌注星力至長劍之上,卻突覺一股莫名之力自星力之上攀沿,直達丹田,殺死巨蟒之後林天特意察覺了丹田一番,卻又覺無礙,卻在和方舒怡二人說話之時異象顯現,星力竟然提不起了!


    其一身星力回歸丹田,竟然無力外放,星力隻進不出,自然無法提起,待強行提氣,卻被劇痛痛暈過去,之後被方舒怡二人帶至此地。


    “我睡了有多久了?”林天沉默半晌開口問道,其還要前往九州通報擁帝,可現今自己星力被封,不得禦空,若走陸地卻又不知何時方可到達。


    “神使昨日傍晚歸來,現今已是早上,神使隻睡了一晚而已。”此時麵盆之內滾水稍冷,方舒雲便自下手將麵巾打濕,隨後擰幹,往林天處走來。


    林天見其似要為自己擦臉,忙道:“我已無妨,我自己來!”


    方舒雲亦不堅持,待林天擦好,接過麵巾,又浸入盆內打濕,再次擰幹,遞給林天。


    林天接過,此時二人離得甚近,林天隻覺暗香襲麵,想起自己甚久未有沐浴,且在海中奔波數日,定然身上是腥臭的很,不由麵色微微發紅,在床上挪了挪位置。


    方舒雲似是知其所想,麵露微笑,並不在意,待林天再次擦過臉後接過麵巾放入盆內,亦不說話,便要退出。


    林天本想與其多說說話,了解一番此地情形,但自己功力未複,便是知道此地情景亦也無用,當下也不攔阻,待方舒雲離開之後便自盤膝運功,強行運轉星力。


    林天心神方一沉浸丹田之內,便自引出一道細微星力往右臂湧來,在丹田之外卻如同撞上了一道巨大城牆,瞬間將星力彈回丹田之內,林天隻覺丹田一陣刺痛,忙舍了星力,調整呼吸待刺痛散去,再次依法施為。


    如此試了無數次,那道星力卻依舊透不出去,林天心中焦躁,將丹田星力調集,數道星力一同撞將上去,隻將林天痛得一聲悶哼,眼前一黑,差點又已暈將過去,林天將舌頭放入齒間狠狠一咬,神智稍清,還未待劇痛平和,又自發動星力撞擊,此次比之前撞擊稍狠,內腑頓時受傷,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強忍疼痛,卻尚未暈厥。


    方舒雲自離開之後很快便已帶著早點返身來到林天房內,見林天打坐運功,不敢打擾,靜立屋內,一雙妙目盯著林天,隻見其麵上俊朗非凡,過得一會卻又見其麵上顯露痛苦難耐之色,再過得一會卻見林天一口鮮血噴出,鮮血殷紅,濺在地上,將方舒雲嚇得麵色蒼白,差點便要喊人來此。


    待見到林天噴出鮮血之後卻依舊盤膝運功,方舒雲心中稍定,仔細看去,隻見林天麵上痛苦之色逐漸被其堅毅之色取代。


    方舒雲隻看得一會,隻覺自己的雙目再也離不開其麵上,自己一顆芳心噗噗直跳,不知是為林天但心還是為何。


    此時林天已知自己斷然不能衝破這道屏障,想起之後自己不可修煉,便如同廢人一般,心中苦澀,本想休息一會再次嚐試衝擊,但卻想起九州日後被海族攻打的慘況,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勇氣隨之而生!


    撞擊!


    轟!林天隻覺體內傳出轟天巨響!


    劇痛襲來,林天雙目一黑,已然暈倒!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方舒雲突見林天歪倒在側,口鼻之內流血不斷,慌忙將其攬起,連聲叫道。


    “怎麽了?”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方舒雲循聲看去,卻見承誌勇正在門側探頭問詢,方舒雲驚惶之下猶如抓到救命稻草,連道:“快來!”


    承誌勇已見到林天麵上血跡,麵有驚詫之色,慌忙跑去,在其口鼻之下試探良久,這才舒出一口長氣道:“尚有呼吸,想是又暈厥過去了,我馬上將族長找來。”


    承誌勇言畢便自快步離開,隻剩方舒雲攬住林天肩頭,坐在床側,目中已然濡濕。


    過不多時,門口腳步聲傳來,承誌勇攜同方舒怡前來,身前還有一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手拄拐杖,身著青袍,長麵闊口,鶴發童顏,麵上倒無甚特異之處,唯獨兩道白眉甚長,徑直垂到兩頰之下,不顯老態,卻更顯矍鑠。


    老者進得屋來,方舒雲連忙站起,雙手卻依舊扶著林天肩側,不讓其身形歪倒,口道:“尚族長。”


    卻是族長到了。


    尚族長見方舒雲如此,嗬嗬而笑,伸手隔空連按,示意其坐下,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目光轉至林天麵上,卻見血跡斑斕,驚詫道:“神使卻是怎麽了?”


    方舒雲將方才林天所做說了一遍,老者皺眉道:“想來其是在運功,可是如何卻搞得如此模樣?”


    “神使大人功法與我族人不同,那日殺掉巨蟒所發出的乃是耀眼光亮,與我族發出的清光大有不同,但卻神異無比,”承誌勇想起日前所見,開口言道,言畢又想起一事,接著道:“其還能放出妖異紅蛇火龍,不知何故。”


    老者微微點頭,接言道:“我族功法修至極限亦也可發出璀璨光芒,隻是近千年來並無一人可達此境界,隻是不知你說那紅蛇火龍卻是為何?莫不是其也會我族術法?”


    “弟子觀其樣貌並非術法,其並不用口中頌訣,想來是其他神技罷。”承誌勇想了想當日情景,開口回道。


    老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徑直走向床側,承誌勇早已將石凳抓過,放在床側,讓族長坐下。


    尚族長坐落於石凳之上,伸出右手抓住林天左臂,搭脈探查,半晌之後,麵上突的閃過一道驚異神色,半晌方消,在側三人忙問端的。


    “神使功力非凡,但確實不是我族功法,其功法運行也已我族功法大異,方才我以月力探入其內觀之,卻見其功力盡數被封存在丹田之內,不得外泄,想必是與那巨蟒激戰之時被其所傷。”尚族長麵色擔憂,開口說道。


    “神使大人並未被巨蟒所傷。”方舒怡開口道,“那日我和誌勇在側觀望,神使大人神勇無匹,將那巨蟒打得四處亂竄,最後竟然將壓箱底的毒液噴出,但盡數被神使大人仗劍封於身外,並無沾到一星半點。”


    “若是如此,那便是了。”尚族長連連點頭,“族中傳說,千年之前我族功力並非如此低下,直到千年之前我族族長白良鄉帶領族人前去那幻彩護罩之內療傷治病,之後遭遇一長蛇,被其所咬,之後功力盡失,千年之後我族內便不如往昔風光,想必那長蛇定與這蟒蛇有所關聯,而我族功法之前尚傳兩部,現在卻隻剩一門,想來也是那白族長用心良苦,將那可被長蛇壓製的功法銷毀了。”


    尚族長話剛說完,方舒雲頓時目中一亮,驚喜道:“若是如此,那白族長所銷毀之法便是神使之前所用的功法無疑!”


    尚族長嗬嗬而笑,捋須道:“若是如此,此人定是神使大人無疑!”


    三人連問端的,尚族長長身而起,踱步半晌,沉吟道:“族中秘典載道,千年之前白族長任期之時,有一大智者,善於夜觀星相,知千年之後有一雙木使者前來此地,這些你們可都知曉?”


    三人連連點頭。


    “還有一事,隻傳曆代族長知曉,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存私,典籍之內尚還寫到,此神使還可帶領我族重入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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