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啞然。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在尊上的心裏,顧鳶到底有多重要。


    尊上醒來肯定最想見到的是顧鳶。


    可是,尊上越是看重她,就讓黑三越覺得不值得。


    整個魔界,尊上對顧鳶最好,好的沒話說,但不知道顧鳶為什麽總是不知好歹,一直想方設法往外跑也就算了,居然還時時刻刻想著殺了尊上。


    不過,尊上的意誌他不能反抗,隻好不情不願地站在旁邊,用仇恨的眼神盯著顧鳶。


    顧鳶視若未聞。


    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麵前的洛危星身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黑三的仇恨對她而言也根本沒有什麽。


    黑三和高大將尊上放在床上,才對顧鳶說:“夫人,看到尊上這個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可以了吧?開心也開心夠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絨二看著黑三,不耐煩道:“黑三,你怎麽說話呢?”


    “絨二,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我說錯了嗎?”黑三將目光移向顧鳶:“你可別忘記了,尊上就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別看她一臉難受,心裏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絨二瞪了黑三一眼,轉頭對顧鳶說:“夫人,你別搭理他,我知道你擔心尊上,不如你留下來照顧尊上吧。”


    黑三聞言,暴跳如雷:“絨二,你是不是瘋了?顧鳶這女人到底給你個尊上灌了多少迷魂湯?尊上被這女人迷住了,怎麽連你也被迷暈了?”


    高大明顯要淡定很多,但他同樣覺得這不太妥當。


    “絨二,她才剛剛要殺了尊上,現在讓她照顧尊上,我們怎麽知道她不會趁著尊上昏迷的時候把尊上殺了呢?”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死的,有我在夫人旁邊看著,你們在擔心什麽。”


    聽到絨二說會在旁邊看著,黑三和高大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黑三還是不理解:“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搞得這麽麻煩,明明我們在旁邊照顧就夠了,現在讓顧鳶在身邊照顧,還要分一個人出來盯著她,以防止她幹什麽事。”


    絨二沒好氣地說:“因為尊上醒來最想看到的人不是你,是夫人。”


    “那有什麽問題?等尊上快要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再去把顧鳶帶過來不就完了?”


    “萬一尊上中間身體恢複一些,模模糊糊清醒一下,結果在身邊看不到顧鳶,等他醒過來之後才看到顧鳶,你覺得他會怎麽想?肯定是覺得顧鳶是被我們強迫到這裏來的,其實她很不願意,尊上心情不好,恢複也會比之前慢一點。”


    黑三聽了這話,覺得絨二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想讓顧鳶在身邊,就在一邊壓低聲音說:“可是她本來就不是自願的……”


    “你們快出去吧,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粗心,我還能指望你們照顧尊上?”


    絨二將黑三和高大趕了出去:“你們在尊上旁邊照顧,我怕尊上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越來越嚴重倒不至於,但黑三和高大一直認為她前一句說的沒有問題,他們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確實沒辦法幹這種細致活,顧鳶和絨二說到底要比他們細心一點,比他們能關注到的事情多。


    “絨二,你一定要盯緊顧鳶,千萬不能讓她傷了尊上。”


    “放心吧,我看著呢。”


    把兩人趕出去後,絨二走到旁邊的櫥櫃旁,將燕玖送過來的藥拿過來,交給顧鳶。


    “夫人,你喂尊上喝完吧。”


    顧鳶聞言,目光移向洛危星。


    洛危星全身都是傷,雖然很多傷口的血都止住了,一些小傷口也不礙事,但傷痕依然在,他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猙獰恐怖。


    尤其是她刺進對方胸口的那個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她現在還沒有從洛危星把風如玉和陸文峰殺了的崩潰中回過神來,看到洛危星這樣,既難過又在受著譴責。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


    但她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絨二就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


    絨二在一旁添油加醋:“尊上雖說還活著,可也離死不遠了,夫人你想想,那可是天劫,有幾個人在遇到天劫之後還安然無恙的?尊上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是拖的時間再長些,怕是命都保不住。”


    顧鳶越聽,眉頭蹙得越緊。


    絨二知道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繼續說:“夫人,尊上被天劫傷了妖丹,得趕緊服藥啊,你就別糾結了,難道你真的願意看到尊上死去嗎?”


    顧鳶心想:難道這樣的大魔頭,自己還能對他有什麽惻隱之心嗎?


    洛危星死了,對修真界隻會有好處。


    她怎麽可能救洛危星?


    顧鳶咬著牙,看向洛危星。


    然而,在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洛危星時,顧鳶的心抖了一下。


    現在的洛危星像極了當時被欺負得不成人樣的洛危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可憐樣子,那段時間,她一直守在洛危星身邊,寸步都不敢離開,生怕自己離開的時候,這條本就脆弱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看著看著,顧鳶的意識就得回了過去,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個時候,她尚且沒有保護洛危星的能力,隻能看著他受欺負,可是,她又不願意放洛危星下山,於是在一次深夜,她拉住了洛危星的手,非常認真又虔誠地說:“小狗,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變成一個非常強大的人,一定會保護你,讓你不再被欺負。”


    隻是,後來她以為洛危星逃跑了,她的誓言也變成了尷尬又不能觸碰的記憶,被她深藏於心底。


    直到今天看到躺在床上的洛危星這副樣子,她才想起了。


    現在,她依然沒有能力保護洛危星不被傷害,洛危星卻把自己修煉成了別人無法傷害的樣子。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對方渡劫受傷後,喂洛危星一顆藥。


    想到這裏,顧鳶歎了一口氣。


    絨二還在孜孜不倦地勸說顧鳶,心想,要是真的勸不住的話,她就隻能自己喂藥了。


    好在,她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看到顧鳶從這裏手心把那顆藥丸拿走了。


    絨二欣喜若狂:“夫人,你終於想通了。”


    “沒有想通,該算的帳我以後會慢慢找他算清楚,今天就當是我大發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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