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危星緊閉著眼睛,表情痛苦。


    顧鳶想趕緊衝過去的時候,聽見黑三在一旁吼:“夫人,現在不是關心尊上的時候,黑龍必須要處理好,不然等他恢複過來,就是我們的死期。”


    顧鳶知道黑三喊自己的原因,她的手上還握著黑龍鱗片,現在隻有她能把黑龍關進寒潭中。


    她想到這裏,伸手一揮,施法托起巨大的龍的身體,將龍慢慢移到寒潭中。


    絨二和黑三趕緊聯手,將黑龍再一次封印在寒潭。


    昨晚這一切後,顧鳶愣在原處。


    今天這一天過的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先是得知自己兩個好友被洛危星殺,又在自己刺了一劍刺到洛危星胸口要被黑三殺了的時候,洛危星出手護住了她,不僅護住了她,甚至還傷了自己,他甚至還命令自己的下屬,不讓對她動手。


    後來,她一個本來要殺了洛危星的人,不僅聯手幫他製服了黑龍,現在還跟著其他人一起將黑龍封印在寒潭潭底。


    但是昨晚這一切的顧鳶卻沒有勇氣直麵洛危星。


    她心情複雜地轉身,看到洛危星依然緊閉著眼睛,一直沒有醒來的意思,心就又揪了起來。


    黑三現在脾氣不好,他從高大手裏接過洛危星的一條胳膊,扶著洛危星朝寢宮走去。


    絨二則適時出現在顧鳶身邊。


    “我可以理解你。”


    絨二對她說。


    顧鳶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理解什麽?我自己都不理解。”


    她眼神暗淡,將手伸在麵前,怔怔地看著:“明明他是我的仇人,我應該一刀要了他的命,應該在黑龍鱗片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毀了黑龍鱗片,讓黑龍發作,把他咬死。”


    說到這裏,顧鳶放下手,歎了一口氣:“可是我沒有,我不僅拿著黑龍鱗片替他降伏了黑龍,甚至還有些慶幸他沒有死。”


    絨二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


    他們兩個明明可以不用發展到現在這步的。


    “我知道,尊上殺了風如玉讓你非常生氣,但是他之前處理闖進來的修真者,隻是把修真者的靈力毀了,扔出去而已,但這次,尊上一看到風如玉這個人,就控製不住自己,不僅傷了風如玉,還把他扔進了寒潭中。”


    聽到絨二說到這裏,顧鳶的眼裏又裹上了一層恨意。


    絨二見狀,趕緊繼續說:“不過我還是覺得尊上殺死風如玉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他招惹了尊上,尊上怎麽可能這麽對風如玉?”


    顧鳶搖搖頭:“不,他隻是想對修真者動手了。”


    她回頭,看著絨二:“你們魔界的目標不就是將整個修真者殘殺殆盡嗎?”


    絨二噎了一下。


    片刻後,她又看著顧鳶說:“夫人,你們修真者的目標不也是將我們魔界趕盡殺絕嗎?我們兩界的戰爭由來已久,說的太遠沒有意義,但你也看到了,即使你那麽對尊上,尊上都沒有想傷了你的意思,還不足以證明尊上對你的一片苦心嗎?”


    絨二這麽一說,又讓她想起了剛才的事,想到了洛危星那隻已經血肉模糊的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夫人,尊上對你情深義重,若非如此,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呢?”


    顧鳶不相信洛危星對自己情深義重,但除了這個理由外,她無法合理地解釋為什麽洛危星要一而再再而三縱容自己,便幹脆不去想這件事。


    她冷哼一聲:“就算他對我情深義重,我就要原諒他對我族人所做的一切嗎?”


    “夫人,你為何不想想可能是風如玉做了什麽呢?”


    絨二這句話一瞬,顧鳶的身體猛地怔在原處。


    難道、難道是因為小時候?


    “尊上現在昏迷不醒,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如果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應該會特別開心。”


    顧鳶回頭,看向洛危星離開的方向。


    她很想勸說自己,不管洛危星發生了什麽事,都和她沒有什麽關係,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同情。


    但,隻要一想起剛才黑三撒毒粉時,洛危星擋過來的手,她就沒辦法坐視不理。


    片刻後,顧鳶沉了一口氣。


    她走到碎掉的碎靈石手鏈旁邊,撿起來。


    剛要將碎靈石手鏈放進胸口的時候,絨二出聲了:“這不是被尊上扯碎的手鏈嗎?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又對著顧鳶說:“那天把你送到寢宮之後,洛危星就過來撿了這些碎靈石,但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把碎靈石複原了,可能是覺得你很珍視它,所以不想讓你難過吧。”


    顧鳶沉默半晌後,才不情不願地說:“如果真的不想讓我難過,他現在就應該放下對修真界的偏見,停止攻擊修真者,束手就擒。”


    “夫人,你也不想想,修真界有修真者,魔界也有魔修,尊上束手就擒後,你們修真界和百姓會放過我們這些魔修嗎?還是說,在你的眼裏,魔修的命不算命。”


    顧鳶啞然。


    “算了,再往下說,這問題也不會有結果,魔界和修真界戰爭由來已久,不是說停就停的。”絨二拉著顧鳶的手:“但是你忍心看著為你做了一切的洛危星痛苦嗎?”


    顧鳶咬咬牙,朝著寢宮走去。


    沒事,她以後還有和洛危星豆的機會,這一次就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暫且照顧他一次。


    畢竟,如果不是自己那把刺進洛危星胸口的刀,洛危星很可能不會這麽慘。


    見自己終於把顧鳶說動了,絨二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周旋了太累了,她不僅要勸尊上,還要勸說夫人。


    兩人走回寢宮。


    黑三一看到她,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雖然顧鳶後麵幫著一起降伏了黑龍,甚至跟著他們把黑龍封印起來了,但他還是忘不掉顧鳶刺在洛危星胸口的刀,那一下,她是真的想殺了尊上。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讓她來這裏。


    “顧鳶,你這個紅顏禍水,尊上就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我可以允許你活著,但不代表可以允許你接近尊上,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黑三,閉嘴!”


    黑三不服氣,看著絨二:“怎麽?你現在也沒有腦子了嗎?這女人對尊上幹了什麽你很清楚,即使這樣,你依然站在她那邊?”


    “我站在誰那邊和你沒有關係。”


    絨二冷淡的表情從黑三身上一掃而過:“我隻知道尊上醒來最想看到的肯定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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