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範鈴語能聰明一點,別讓顧掌門看出端倪來。


    不過,顧掌門這消息挺靈通的,他們昨天晚上才剛剛遭到攻擊,今日一眼顧掌門就趕過來了,好像還知道是範鈴語用禦獸術驅趕的魔獸,非要來看看她。


    範焉想到這裏,將目光放在顧掌門身後的男人身上。


    顧鳶他到經常見,這個男人是誰?難不成就是他告訴的顧掌門?


    範焉百思不得其解,看到顧掌門帶著笑意的臉,才趕緊說:“掌門,這邊。”


    “好。”


    顧鳶和顧掌門跟著範焉一路向裏走。


    “到了。”


    範焉轉身對二人說:“不過你們在此稍等我一下,我怕鈴語不方便,先讓人去通報一聲,讓她準備準備。”


    顧鳶本來想直接進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算範鈴語是殺害姐姐的凶手,她也是個女子,他們帶人貿然闖進去不太好。


    顧鳶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待的時候突然發現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洛危星不見了。


    她回頭找了找,沒有找到。


    範鈴語還在密室中教範二禦獸心法。


    她以前很少教範二什麽,不過她聽說過範二天賦不高,學起東西來非常慢,但是範鈴語也沒有想到範二竟然笨到這個程度。


    她把一個法術重複上百遍,範二依然不得要領。


    範鈴語快要著急死了,如果不是這人要替自己送死,她也不至於這麽在意,還在這裏一直教他。


    範鈴語壓下心頭那陣不耐煩,繼續對範二說:“哥,你再嚐試一遍。”


    範二也有些惱了,不過他是惱自己怎麽這麽笨,他能明顯地看出來範鈴語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壓著脾氣一遍遍教他,讓他更加愧疚。


    他點了點頭,正準備施法時,外麵走進來一個下人。


    “小姐,公子。”


    “何事?”


    範鈴語問。


    “顧掌門在門口站著,說要來探望小姐,老爺讓我進來通報一聲,讓小姐準備一下。”


    範鈴語心道不好,昨天晚上她用禦獸術的事肯定是引起顧掌門懷疑了。


    她趕緊抬頭,對範二說:“哥,你先從密道裏離開。”


    範二不知道範鈴語為何這麽緊張,不過他本身練法術練得有點太累了,實在是撐不住,範鈴語讓他離開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他沒問什麽原因,轉頭就跑了。


    範鈴語見他這樣,低聲罵了句“廢物”。


    不過她的聲音很小,甚至連剛才來通報的下人都聽不到。


    顧鳶偏頭看向下人:“你去讓他們進來。”


    說完,顧鳶等下人走了之後,伸出右手咬咬牙,猛地朝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掌,這一掌下去,她便感覺喉嚨裏卡了一口血,她咳嗽了一聲,身體猛地前傾,將血吐了出來。


    範鈴語沉了一口氣,摸著胸口,表情蒼白。


    顧掌門和顧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範鈴語坐在軟榻上,眼睛微微閉著,看著很不舒服的樣子,身體搖搖欲墜,好像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倒在地上一樣。


    範焉見狀,急忙衝上去扶住範鈴語。


    “鈴語,你這內傷怎麽這麽嚴重?不是說沒事嗎?”


    範鈴語虛弱地轉過身體,對範焉搖了搖頭,才看向在一旁站著的顧掌門和顧鳶。


    “謝謝師父過來看弟子,隻可惜弟子不能站起來給師父行禮,等弟子身體好了,一定會給師父賠禮。”


    顧掌門狐疑地看著她,片刻後才沉穩地點了點頭。


    “不用和我客氣,你好好養傷比什麽都好。”


    範焉見她這樣,咬著牙,很生氣:“若不是因為你從魔尊手裏把範二救回來,你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昨天的魔獸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肯定是那個無惡不作為非作歹的魔獸放的,除了他,還有誰能把這麽大的魔獸放在這裏?”


    說完,他歎息了一聲:“隻可惜,父親現在還沒有能力為你報仇。”


    “我早就知道魔界那麽容易把範二交出來肯定沒有好事,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憋著壞呢。”


    範焉一直喋喋不休地說:“可是他們帶走範二幹什麽?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不救範二,掌門,你是不知道範二在魔界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鈴語將他帶回來之後,我把家裏能用的珍奇異寶都用上了,才救了他一條小命。”


    範焉情到深處,還要抹一把眼淚。


    顧鳶很想衝上去讓範鈴語和範焉別裝了,昨天晚上範鈴語的架勢,魔獸怎麽可能搶了她?


    但她知道自己沒有證據,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顧掌門,鈴語也是你的弟子,是金光劍派的人,你可一定要給她做主啊!”


    顧鳶在心裏冷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讓父親給她做主。


    父親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範鈴語的偽裝?


    一會兒就等著父親戳破他的偽裝吧。


    但顧掌門什麽都沒有說。


    範焉添油加醋道:“顧掌門,那個魔尊這般可不隻是針對範家,也是在針對金光劍派,更是和我們整個修真界對著幹,我們絕對不能姑息!”


    顧鳶實在聽不下去了。


    雖然洛危星不是好東西,但他昨晚放魔獸這事真沒有和金光劍派作對的意思,也沒有和整個修真界作對的意思。


    不過,顧鳶根本就不能解釋。


    她隻好轉移話題,問範焉:“昨天晚上攻擊範府的魔獸是什麽?長什麽樣子?仔細查查說不定有線索。”


    “不過……”


    她話鋒一轉,看向範鈴語:“不過我覺得有些奇怪,攻擊你們的應該確實是魔獸,畢竟你們也沒有說謊的道理,但是我在師姐身上感受不到魔氣,師姐不是受傷嚴重嗎?沒有魔氣這件事怎麽想都不太正常吧?”


    顧鳶點出異常的地方,然後才淡定道:“是不是搞錯了?其實並不是魔獸?”


    “漾漾,不是魔獸的話,範家怎麽會被打成這副樣子?”


    “是魔獸。”範鈴語掃了一眼顧鳶,恨得牙癢癢。


    不過她隻能壓下心裏對顧鳶的不滿,接著說:“我剛才運功已經將魔氣驅散了,現在看不到也算正常。”


    正常個屁!


    顧鳶很生氣,她這不就是不承認自己禦獸了嗎?


    “昨天晚上明明就是你……”


    顧鳶正準備說出昨天晚上的真相,被顧掌門打斷。


    “顧鳶,不得無禮!”顧掌門打斷她,才對範鈴語說:“我這孩子平時也沒個規矩,你們多擔待一點。”


    顧鳶抬頭看著顧掌門,很生氣。


    為什麽不能說她就是殺害姐姐的凶手呢?


    她知道顧掌門有意阻止,但是她想不明白,不經過顧掌門同意她又不敢亂說,隻能氣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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