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非常熟悉,但顧鳶卻一時間想不起來這種香味到底是屬於誰的。


    要不要問洛危星?


    顧鳶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不可能,洛危星是不會給她說的。


    隻是聞個和姐姐有關的事,他都要為難她好幾天,顧鳶可不指望洛危星會說實話。


    而且,和洛危星接觸的自己熟悉的人。


    這件事根本不能細想。


    洛危星能半夜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和對方見麵,就說明不想讓她知道,必然不會告訴她。


    想著想著,顧鳶就走神了。


    不知何時,洛危星又抓住了她的手。


    “夫人,你在想什麽呢?”


    顧鳶被洛危星拉回現實,回頭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冷“哼”一聲:半夜跑出去和別的女人幽會,還好意思叫我夫人。


    明明離遠了就聞不到味道,偏偏離近了之後發現他的胸口有女人的香味,說明女人是用比他們更親密的姿勢依偎在一起的。


    顧鳶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管洛危星和誰來往,但她還是有些難受,胸口悶悶的。


    如果洛危星知道她心中所想,就會和她解釋,之所以胸口上會有女人的脂粉味,不是因為和別的女人舉止親密,隻是因為胸口裝了女人遞給他的鮫人珠。


    “沒想什麽。”


    顧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卻一直走神。


    洛危星看的實在不耐煩。


    在他的懷裏竟然還敢想別的事,這女人是一點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洛危星恨得牙癢癢,伸手就要去解顧鳶的衣服。


    顧鳶感受到他的動作,這才驚醒,一把拉住自己的衣服,警惕地問他:“你想幹什麽?!”


    “夫人,你覺得呢?”


    洛危星推開她的手,手中的動作沒停。


    顧鳶隻得對洛危星又踢又打,讓他放開自己。


    東方天際翻起魚肚白,再過不久天就要大亮。


    這個時候洛危星竟然想對她做什麽,這怎麽可以?


    雖然旁邊的聾啞老婆婆不一定能看出他們在做什麽,但她看不出來不代表顧鳶不會介意。


    顧鳶用力掙紮,還是沒攔住洛危星的手,她胸前的衣服被解開。


    “洛危星,你不要太過分了!”


    洛危星的目光鎖定她的識海,輕而易舉知道她在想什麽。


    取笑她道:“你若是想白天雙修,本尊也可以配合,更何況,這些年道侶白天雙修的不在少數,多我們一對又不能怎麽樣。”


    如果顧鳶用心聽洛危星說話,就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沒有和她白天雙修的打算,但若是她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一直在掙紮的顧鳶根本沒有聽清楚洛危星在說什麽,隻覺得他要在白天和自己做那種事,非常生氣。


    “洛危星,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呢?你明明說過不會這麽做的,怎麽這麽快就忘了?你放開我!你就是個厚顏無恥之徒,隻在意你自己,從來不會考慮別人!”


    顧鳶害怕極了。


    她拚命拉住自己的衣服,不讓他看到裏麵的風景。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洛危星扶著她的另一隻手朝裝有鮫人珠的瓶子輕輕一勾,瓶子便來到他的手中。


    “別亂動!”


    洛危星冷聲嗬斥。


    但他現在的嗬斥對顧鳶一點用的沒有。


    廢話,她感覺自己的清白已經快要不保了,就算被洛危星嗬斥兩句能怎麽樣?


    洛危星不由分說,將她按在懷裏。


    用魔氣將瓶子打開,伸手倒在顧鳶身上的傷處後,才幫她把衣服穿好。


    顧鳶緊緊拉著自己的衣服,驚魂未定,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洛危星做了什麽。


    過了好久,她才終於明白,洛危星隻是給她上了藥。


    就在她準備感動的時候,洛危星突然開口了:“這次本尊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


    他目光沉沉,毫不客氣地說:“但是最讓本尊生氣的就是一個有傷的女人在本尊麵前亂晃,看到傷口本尊的心情總是非常煩躁,一旦本尊開始煩躁,就會特別想吃東西。”


    洛危星看向正在咬牙切齒的顧鳶:“夫人,你知道本尊生氣最喜歡吃什麽嗎?”


    還能吃什麽?


    顧鳶恨恨地看著他。


    他剛才已經說過了,他最喜歡吃的是人的靈魂。


    “夫人不知道嗎?本尊最喜歡的就是修真者的靈魂,要是你讓本丸覺得煩了,本尊隻能去吃他們的靈魂解煩,不過,世上修真者這麽多,本尊相信夫人不會介意。”


    顧鳶冷冷看著他。


    他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和他們魔一樣,毫無感情?


    就算不是姐姐,就算是普通的修真者,她也不希望對方的靈魂被吃掉。


    洛危星實在是太過分了。


    顧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讓自己冷靜下來,最終的結果也隻能自己承擔。


    畢竟,之前她不是沒有拚死一搏,但結果呢?她全身的靈力都不能撼動洛危星分毫,洛危星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傷害。


    因為螞蟻是不能把老虎咬死的,但老虎卻可以輕而易舉把螞蟻踩死。


    她和洛危星就是螞蟻和老虎的關係,自保已經非常不易,就不要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滿腔憤怒被她壓在心底,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洛危星怎麽樣,便故作嬌羞地對洛危星說:“原來你隻是為了幫我上藥才來解我的衣服,是我自己不懂事,多謝尊上給我上藥了。”


    洛危星:“……”


    若不是小時候就和顧鳶認識,說不定現在他已經信了。


    但他了解顧鳶的為人,顧鳶不會輕易認輸,不會隨便改變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一件事改變對別人的印象。


    顧鳶肯定是在騙他。


    “尊上大晚上去給我找藥辛苦了,我就不影響尊上休息了。”


    說完,顧鳶將洛危星推開站起來。


    推的時候毫不留情,和她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洛危星無聲地笑了片刻。


    顧鳶看不懂洛危星臉上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背對著洛危星,將身上的藥抹好,把衣服紐扣扣上,把掉在地上的藥瓶撿起來,一溜煙就跑到了內室。


    到內室之後,顧鳶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不再去想外麵的洛危星。


    洛危星走進來,看著她笑了笑,也躺在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


    一晚上沒有睡覺,確實有些累了。


    好的是,終於給顧鳶上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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