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鄭玉書離開,顧鳶才將目光放回洛危星身上。


    她抬頭看著洛危星,怕隔牆有耳,壓著聲音問:“洛危星,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才應該問夫人,你想幹什麽?”


    他目光沉沉,看上去非常生氣。


    顧鳶心虛,但是又覺得他無理取鬧。


    “你若是對我不滿針對我一個人就夠了,為何要對拂柳山莊的人下手?”


    “夫人,你們名門正派的嘴臉真是出奇一致,我早就說過了,當年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可不止一個人。”


    顧鳶聞言,不再言語。


    她在心中更加確認了一直以來都想讓自己忘記的事。


    那就是——她和洛危星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遲早會正在正義的兩邊於戰場相見。


    就算她一直想讓自己忘記,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洛危星見她不再說話,眸子中帶了一股譏諷的笑意。


    鄭玉書走出廳堂,對自己身邊的人說:“不要怠慢他們二人,若是他們有什麽需要,盡量滿足。”


    雖然他很不喜歡洛危星,覺得他的作風不夠正派,但畢竟洛危星和顧鳶二人救了陳文峰兄弟,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怠慢了二人。


    “是。”


    下人領命,退下。


    洛危星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他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外麵的情況。


    也不知道洛危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被困住的弟子真的能回來嗎?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下人急忙來報:“少城主,我們被圍剿的弟子回來了。”


    “趕緊去看看!”


    鄭玉書蹭的一下站起來,隻見門口的弟子跌跌撞撞,無一不受傷嚴重,一看就知道經曆了一場惡戰。


    “你們在山下遇到了什麽?誰救你們出來的?”


    那些魔修最為邪惡,他們手段凶殘殺人不眨眼,鄭玉書當然不會天真到覺得是魔修放他們回來的。


    但看這些弟子都受了嚴重的傷,若是沒有別人幫忙,他們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從魔修手裏逃出來。


    “回少城主的話,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的臉上戴了半截麵具。”


    “祁洛?”鄭玉書低頭思索一陣:“竟然是他!”


    怪不得他當初那麽篤定,說弟子們一定會回來的,原來是他出手相助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恩於山莊了,鄭玉書趕緊招呼來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去讓人準備宴席,我要親自款待祁公子和趙姑娘。”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去吧。”


    吩咐完,鄭玉書轉身向大廳的方向走去。


    顧鳶還在和洛危星還在逗嘴,見他過來,起身點點頭:“少城主。”


    洛危星則淡然坐著,並沒有任何動作。


    即使洛危星幫了他們,但鄭玉書還是不太喜歡他這作風。


    不過,對方畢竟於他們有恩,現在也不是對他們挑刺的時候。


    他作揖道:“聽弟子們說,他們被圍剿是祁公子出手相救,祁公子,你已經連續幫了我們兩次了,在下不甚感激,這樣,我命人去備了酒席親自謝謝你,兩位一定要賞臉。”


    竟然是洛危星救的。


    顧鳶回頭瞥了一眼洛危星,一時間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所以,圍剿弟子的魔修到底是不是洛危星指使的?


    洛危星看到了顧鳶的眼神,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驚訝,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


    他站起來,對鄭玉書作揖道:“一定。”


    鄭玉書也點點頭:“如此甚好。”


    這兩人都是從凶靈城來的,剛好他有些關於凶靈城和詩酒大會的事要請教,剛好接著這次機會問清楚。


    拂柳山莊的下人手腳非常麻利,鄭玉書來通知他們沒有多久,便有丫鬟在大廳裏布置起來,很快一道道菜被端上餐桌。


    席上,鄭玉書和洛危星談論起詩酒大會的事。


    他不知道顧鳶和洛危星的關係,以為顧鳶來給他送信洛危星是知道的,感謝顧鳶道:“趙姑娘今日送來的信對我們拂柳山莊非常有用,在下十分感謝趙姑娘相助,在此敬趙姑娘一杯。”


    顧鳶很是尷尬。


    同時,她也有點害怕洛危星會發作,畢竟自己不僅逃跑還把魔修擾亂詩酒大會的事告知鄭玉書。


    但洛危星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她趕緊硬著頭皮和鄭玉書碰了碰杯:“少城主真是客氣。”


    期間,她連一眼不敢看洛危星。


    剛和鄭玉書碰完杯,旁邊但笑不語的洛危星開口了,他對鄭玉書淺笑道:“夫人古道熱腸,看不慣邪門歪道,深得我心。”


    顧鳶聽了這話翻了個白眼。


    古道熱腸也就罷了,看不慣邪門歪道怎麽深得他心了?


    若是深得他心的話,她若是鏟除他這個邪門歪道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當然,這話顧鳶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鄭玉書非常得體,言行舉止一副君子的樣子,和洛危星侃侃而談,像是無話不說。


    在一旁坐著的顧鳶見他們閑談甚歡,接機想要溜走,畢竟她和鄭玉書認識多年,她怕兩人說太多話會讓鄭玉書發現她的身份,便借口說:“少城主,我吃太多了,撐得慌,想先回房間休息。”


    鄭玉書放下筷子,剛想讓她回去的時候,旁邊的洛危星伸手放在顧鳶的肚子上,摸了摸她的肚子,笑著說:“夫人肚子不舒服的話,我給夫人揉揉。”


    頓時,顧鳶的臉羞紅了。


    她抬頭瞥了一眼鄭玉書,見鄭玉書的表情一言難盡。


    她尷尬地想溜走,趕緊擋開洛危星的手,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洛危星卻不願意讓她走。


    他右手拉著她的胳膊,左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來回揉著,一邊揉還一邊安慰她:“夫人,少城主誠心宴請,我們怎麽說也要給少城主這個麵子,哪有吃一半離席的道理?”


    可是,顧鳶也受不了被他在鄭玉書麵前這樣撫摸,非常尷尬,推開他的手說:“你也不必如此,大不了我不走了就是。”


    鄭玉書也開口道:“祁公子,趙姑娘想走就讓她走吧,不用擔心我的麵子,身體重要。”


    “這怎麽行?少城主宴請,少城主脾氣好不計較,但我們不能沒有規矩。”


    “是吧?夫人。”他偏頭看顧鳶。


    顧鳶低著頭,將他的手又一次覆上來的手推開:“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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