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陳家門的幸存者咬牙切齒痛罵洛危星的時候,她的心裏止不住難過。


    想替洛危星說話,但和洛危星接觸的這段時間她心裏很明白,這些事洛危星幹的出來,他就是這樣的人。


    顧鳶低頭捂住胸口,胸口悶悶的。


    柳稚看出她的表情,以為她是想起姐姐,心裏難受,於是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地對她點點頭:“相信大家,一定會鏟除洛危星的。”


    顧鳶看著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嗯。”


    她說完,又迅速低下了頭。


    確實,她和洛危星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從洛危星選擇墜入魔道開始,她和洛危星就注定隻能是敵人。


    為了天下大義,她也不該讓愧疚占上風,放過洛危星這種無惡不作的人。


    正想著,馬車在拂柳山莊門口停下,柳稚伸手碰了碰她:“顧筠,到了。”


    “好。”


    顧鳶睜開眼睛,將鬥篷戴上,深吸一口氣,起身下車。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這個人正是鄭玉書。


    迎麵走來的鄭玉書在看到她的時候腳下一滯,他端詳著黑色鬥篷下的顧鳶,覺得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可是,麵前這人被魔氣圍繞,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名門正派的氣息,他不知道自己的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


    柳稚也從車上下來,看到鄭玉書臉上的狐疑,趕緊走到兩人麵前,介紹說:“少城主,此人是我朋友。”


    顧鳶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趕緊蹲下對鄭玉書行禮:“少城主,我叫趙無恙,今日前來是有一封信想要交給少城主。”


    “什麽信?”


    鄭玉書原本以為麵前的女人自己應該是見過的,但是聽到她的名字,在腦海中搜索一陣,沒有想起來。


    或許隻是錯覺,他並不認得名為趙無恙的人。


    “我得知有魔修要在詩酒大會上作亂。”


    顧鳶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遞給鄭玉書:“少城主,請您過目。”


    “有魔修要在詩酒大會上作亂?”


    鄭玉書趕緊將信接過來,一邊說一邊拆開。


    詩酒大會是名門正派人士聚集的地方,若是出什麽岔子,他怎麽和天下交代?


    “謝過趙姑娘,我會處處留心的。”


    他簡單掃了一眼信之後,將信裝進自己的袖子裏。


    “少城主客氣了。”


    顧鳶微微點了點頭。


    鄭玉書沒有看到,麵前的女人這雙被鬥篷遮擋的眼睛裏看不到半分喜色,能看到的全是憂心。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等於親手將自己和洛危星推到對立兩麵。


    或許,今日之後,她和洛危星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姑娘可是前些日子幫助我派人士抵禦魔修的人?”


    鄭玉書想起之前陸文峰兄弟說過的話,再結合她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女人了吧。


    沒想到鄭玉書僅憑陸文峰的幾句描述就能發現自己是那人,表情有些微微驚訝。


    她點點頭:“是我。”


    “原來真的是趙姑娘,趙姑娘法力高強,若是留在拂柳山莊,以後一定會……”


    “少城主!大事不好了!”


    鄭玉書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的弟子便衝了過來,在他麵前作揖道:“成群魔修圍剿我門中出山曆練的弟子,導致弟子傷亡無數,損失慘重,少城主,你拿個主意吧,我們應該怎麽辦?”


    “這群魔修未免有點太過猖狂!”鄭玉書咬牙切齒地說:“竟然跑到我拂柳山莊門口殺人,看來根本沒有把我們拂柳山莊放在眼裏。”


    “少城主,你說的不錯,我看他們這就是在挑釁我們!”


    旁邊一個弟子附和道。


    鄭玉書擰著眉頭,轉身對他說:“你去帶領一些人過來,和我一起下山支援,定要把這些邪祟鏟除幹淨。”


    “是!”


    拂柳山莊的弟子個個氣度軒昂,對魔修恨之入骨,一聽說要將這些邪祟鏟除幹淨,渾身充滿幹淨。


    旁邊站著的陳家門幸存者周大周二聽說魔修已經找上門來了,都起了要為陳家門報仇的念頭,周大對鄭玉書作揖道:“少城主,我陳家門被滅,整個門派隻剩下我們兄弟二人,我們與這些魔修勢不兩立,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周二接過話說:“少城主,讓我們跟著去吧。”


    鄭玉書點頭:“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兩位對拂柳山莊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少城主說的哪裏話,我們也是為了給門派報仇。”


    說完,兩人便轉身,帶著滿臉的怒氣離開了。


    “趙姑娘,我也想跟著過去,你什麽安排?”


    旁邊的柳稚問顧鳶。


    顧鳶沒有片刻猶豫,對柳稚點點頭:“這些魔修已經欺負我們欺負到家門口了,我們自然不能放過他們,我也一起去。”


    話音未落,顧鳶在旁邊的樹叢中瞥到一個影子。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這影子不是別人,正是白狼。


    她趕緊回過頭去找,果不其然,在鬱鬱蔥蔥的灌木林中,一個白狼蜷曲其中,露出虎視眈眈的眼睛和尖銳鋒利的獠牙。


    顧鳶的臉瞬間蒼白,自然垂下的手止不住發抖。


    既然白狼在這裏,說明洛危星已經發現她跑出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山下那群襲擊拂柳山莊的魔修是不是洛危星的手筆?


    顧鳶不得而知。


    縱然不知道,但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僅有可能,可能性還很大。


    如果自己一直留在這裏,勢必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那些魔修尚且讓拂柳山莊損失慘重,更何況洛危星這個大魔頭親自動手?


    屆時,拂柳山莊一定會橫屍百萬流血千裏。


    若是他真的因為自己逃跑報複整個拂柳山莊,她就真的成了罪人。


    不行,她絕對不能留在這裏,反正信已經送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離開的好。


    想到這裏,顧鳶轉頭對柳稚說:“柳姑娘,我突然想起……”


    話音未落,便生生被人打斷。


    一個響亮的聲音在天邊響起,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夫人,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聽到這個聲音,顧鳶的心跟著抖了一下,她慢慢抬頭,看向天邊。


    下一刻,隻見洛危星從天上落下,款款立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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