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峰剛剛就很猶豫要不要說出事情,現在看到洛危星,疑心更重了。


    盡管眼前的姑娘用的是金光劍派的招式,但是誰也不知道金光劍派是否有流落在外的人,而且偷學個一招兩式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姑娘隻是有些魔氣纏身,但她旁邊這位的魔氣像是由內而外的,更顯得陰氣森森。


    剛剛他都未看清出發生了什麽,可見這個男子的能力突出。


    若是朋友就是他們的福氣,但如果是敵人,那可真的是危險至極,不是他們二人可以招惹的。


    陸文峰和陸文武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他們最好還是瞞住自己的目的為好。


    不過不管是什麽人,救命之恩是必須要報答的。


    “感謝二位救命之恩,不知二位是否吃過飯?”陸文峰微笑著盤問。


    “未曾。”顧鳶笑答道,看出了他們不想說明自己的目的。


    “我們兄弟兩人想要請聯網給恩人吃頓飯,聊表謝意。”陸文峰十分真誠地邀請到。


    顧鳶一愣,自己救他們倆已經是違抗了男人的命令,現在如果答應下來,就不知道倒黴的會是誰了。


    她歎口氣,剛想要拒絕眼前的人,卻不想旁邊的洛危星已經開口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洛危星懶洋洋的,“原本隻是舉手之勞,但兩位兄台這般客氣,我二人也隻好不客氣了。”


    顧鳶看著身邊一反常態的男人,她怎麽不知道這人也是會說些客氣話的?


    而且,他這頓飯答應的太蹊蹺了。


    “我們剛剛已經吃過飯了,魔界到處都是危險,我們就以茶代酒,感謝二位救命之恩!”陸文峰舉起茶盞。


    洛危星沒說什麽,但是十分配合地也喝下了茶水。


    顧鳶從剛剛吃飯開始就一直很不知所措,隻覺得身邊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吃飯期間,二人說了很多來到魔界之後的遭遇。


    陸文峰辦事說話都讓人滿意,但這陸文武倒是個話癆,什麽都肯說。


    顧鳶搖搖頭,這兩人嘴還是太快了。


    “我看二位一路上這麽艱難,難不成來到這裏是為了詩酒大會?”洛危星不緊不慢地問道。


    陸文峰和陸文武對視一眼,剛剛還不知道要是真的問起,該怎麽回答。


    這下倒是好,別人已經給他們找好了理由……


    陸文武剛想開口,陸文峰製止了他,搶先開口:“不知二位是什麽身份,竟然也知道詩酒大會的事情?”


    顧鳶心裏一驚,感覺洛危星定是又有鬼主意了。


    “黑麵雙煞是我們為了進魔界想的名字。”洛危星輕笑,語氣聽起來十分真誠,“我二人是夫妻,夫人曾是金光劍派的弟子。”


    陸文峰心裏詫異,有些狐疑,但他的表情還真的不像是在騙他們。


    “還有,仙源城兩位小姐身亡的事情,不知二位可有耳聞?”洛危星又壓低了聲音,像是害怕別人會聽到一樣。


    這件事一直是瞞著的,二人見他連這個都知道,頓時放鬆了警惕。


    “在下剛剛還疑心二位身份,不想真的是同道中人。”陸文峰十分歉疚,“此時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和線索,定是那魔尊所為,這次詩酒大會就是要討伐他!”


    “哦?”洛危星冷笑,“我一路趕來,竟不知這詩酒大會是為了這件事。”


    “重仙府聯合起來,定能要那魔尊狗命。”陸文武氣憤地說,隻要想到魔尊的所作所為,他就無法平靜。


    顧鳶在一邊聽著,覺得洛危星真的氣急了,殺了二人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她隻好十分主動地在桌下拉住了男人的手,扭頭看他。


    洛危星身子一僵,剛剛第一反應竟是想對女人出手!


    “怎麽了?夫人?”他壓製著火氣,但是眼神裏的殺意根本藏不住。


    “我困了,回去睡午覺嗎?”顧鳶軟著聲音哄他。


    在邪月城這麽久,洛危星也沒聽過她這麽溫柔的語氣,當下就點頭答應了。


    陸文峰雖未娶妻,但也知道不能打擾人家夫妻倆,於是爽快地同他們道了別。


    一到房間,洛危星的臉就拉了下來,久違的冷漠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高興嗎?”他的聲音不大,透著一股子冷意,顧鳶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看起來你馬上就能得救了,問你高興嗎?”洛危星走到她身邊,抬起了她的下巴。


    顧鳶心知這是他在威脅自己,不過聽剛剛他對兩個人的回應,似乎是十分了解四大仙府?


    “你怎麽這麽了解四大仙府?”顧鳶生硬地開口,轉移著話題。


    洛危星不再桎梏著她的下巴,轉過身去:“你這麽聰明,應該能猜到吧?”


    顧鳶聽他這樣說,心裏的疑慮更重,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沒猜錯了。


    如若知道的是一些流傳在外的故事,她還能覺得是因為屬下去探聽過。


    但是能把細節和一些小事都記得這麽清楚,必定是在那裏長久地生活過了。


    而且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老魔尊幾個兒子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突然回到了魔界,而後——


    一個人弄死了他們全部人,奪得了魔尊之位。


    這樣看來,以前應當是在正派生活了。


    而且,他這樣恨自己,必定是自己和他有什麽過節的。


    顧鳶翻遍記憶裏,覺得除了那個人,自己確實沒再欺負過別人了。


    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思及此,她一陣難過。


    那個人十分溫柔,這魔尊脾氣那麽壞又偏執,肯定不能是同一個人的!


    顧鳶努力肯定著自己,但是這些都不敢跟眼前的男人說。


    知道洛危星陰晴不定的脾氣,這些話還是暗暗放在心裏最安全。


    “我猜不到。”顧鳶負手道,“夫君你可真的是高看我了,我哪裏就能因為這點事猜到你的身份呢?”


    洛危星沒說話,對她的話並不信任。


    這小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誰知道是不是在騙自己?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夫君替我解答。”顧鳶裝作乖巧地開口問。


    “什麽事?”洛危星的聲音冷冷地,不願看她。


    “你去詩酒大會,到底是想做什麽?”她十分認真地問道。


    若是真的有損正道,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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