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下而已,就這麽讓你為難?”洛危星見她不知又在想些什麽,有些不悅地提醒道,“之前親的少了?”


    她是不是認出自己了?


    不然,為什麽看到他的臉以後對他反而更加冷淡了。


    “親來親去的,沒意思。”顧鳶收起靈氣幻化出的匕首,人也冷靜了下來,“以後你也少親我。”


    洛危星:“……”


    “不過,好看是挺好看的。”


    顧鳶沒能看清他的真麵目,更沒跟印象中的仇家對上號,自然是不願意善罷甘休的。所以說完就要上手揭他的麵具!


    “反正都讓我看到了,讓我再仔細看看。”


    洛危星這次卻沒那麽好說話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顧鳶有理由懷疑,他剛才是故意由著她劃破麵具的,目的就是要用這張臉來蠱惑她。


    “看來,夫人很喜歡我的臉。”洛危星說著,將人拉到懷裏。


    貼近她耳邊,輕聲問道:“那跟你的前未婚夫比,你覺得如何?”


    顧鳶腦袋一炸,火氣就湧了上來。


    這人對她跟鄭玉書到底有什麽執念?三番五次拿他出來說事兒。


    人家堂堂星墟界少城主,清風霽月,如玉君子,是這個瘋子能比的?


    真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顧鳶冷笑一聲:“完全沒有可比性。”


    “洛危星,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跟鄭玉書清清白白,你少在這裏無理取鬧。”顧鳶壓製不住怒氣,“他好不好看,關我什麽事?”


    洛危星臉色冷了下來,知她從來瞧不上自己,卻沒想到,她竟然連掩飾一下都不願意。


    竟然開口就訓斥他。


    就算告訴自己顧鳶心中對他有偏見,告訴自己正邪不兩立,也還是壓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顧鳶剛說完,就覺得腰上一緊,天旋地轉間,被男人掐著腰按在了床上。


    黑暗中,洛危星的眼神透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危險氣息。


    帶著怒氣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顧鳶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他怎麽又突然發瘋?


    因為鄭玉書?


    明明是他自己要自找沒趣,好端端的提起別的男人做什麽?


    顧鳶也來了火氣,奮力掙紮起來,不肯讓他親吻自己。


    洛危星清楚小丫頭素來怕疼,所以每次對她總是壓著力氣,輕手輕腳的。


    但是現在,他不想再忍了。


    顧鳶無論如何掙脫不開,這才發現自己的天真——之前自己能輕易逃開,都是因為他未用盡全力。


    現在他真的帶著怒氣壓製她,那她就根本不可能從他手中安然無恙地逃脫……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危星終於大發慈悲般放開了她。


    顧鳶整個人癱軟著躺在那裏,心慌得要命,不停喘著粗氣,防備著麵前的男人。


    顯然,他隻是為了懲罰她剛才的不恭敬。


    “你比不出來也對。”洛危星捏著她的下巴,語氣惡劣又充滿得意,“他們名門正道一向虛偽,那個男人肯定沒碰過你,更不知道你的滋味有多好……”


    死瘋子!


    顧鳶心裏的火騰得冒了起來,一路竄到靈府,燒的她整個人都要暴躁了。


    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忍一時風平浪靜,度過今晚再說。


    然而,這人實在是太知道怎樣才能激起她的怒火、挑起她的情緒了,一句話就說的她理智全無。


    當即諷刺地回懟:“確實,我們名門正道可沒你們魔界中人這般齷齪,鄭大哥也不可能是你這樣的流氓,腦子裏隻有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下三濫?”洛危星眯了眯眼睛,附身審視著她的怒氣,“漾漾,你又忘了,我們是道侶,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是我們該做的。”


    “你!”顧鳶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更加紊亂。


    這魔物也配叫自己的乳名?


    “不許這麽喊我。”顧鳶爆發靈力,空中頓時幻化出無數利劍,想要把洛危星紮成刺蝟來泄憤。


    雖然自知自己不是洛危星的對手,但是不試圖抵抗一下,她根本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憤怒。


    洛危星輕笑一聲,隨手一揮,顧鳶的靈力頓時幻化成了無數兒臂粗的鐵鏈,靈蛇一般纏住顧鳶的手腕、腳腕,將她牢牢鎖了起來!


    顧鳶呼吸一滯,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被擄進魔宮的那晚、和洛危星第一次見麵的那晚、自己在他手下潰不成軍的那晚……悉數湧進她的腦海,情緒也從原本的憤怒,被羞恥和恐懼所充斥。


    如果再來一次,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


    “我為何不能喊?”洛危星擺明了氣她,懶洋洋的尾音透著戲謔和挑釁,在她不停掙動著鐵鏈而帶來的紛亂聲響之中,帶著笑意開口,“漾漾,漾漾……”


    “閉嘴!”顧鳶瞪著麵前的男人,表情生動得為整個夜晚增添了無比豔麗的風情。


    “一個名字而已。”洛危星語氣放的很輕,“顧筠喊得,鄭玉書喊得,和你有關的、無關的人都喊得,為何我喊不得?”


    說著,洛危星的手掌卻撫上了顧鳶的臉頰,感受到女人的體溫逐漸升高了些。他強迫女人看向自己的臉,即使戴著麵具,也無法遮掩住他熱烈而迷離的眼神。


    “你心裏清楚。”顧鳶針鋒相對地看著他,即使身處劣勢,也仍不肯退步。


    “是,我心裏清楚。”洛危星冷笑一聲。


    就是因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所以他才覺得無法容忍。


    洛危星的手漸漸下移,來到剛才咬過的地方,遊離著輕輕摩挲。


    他的手很涼,每不懷好意地觸碰一下,顧鳶就不受控製地發抖。


    “放開我!”顧鳶憤怒地掙紮,鐵鏈因為她的動作而發出劇烈的聲響,嘩啦啦,嘩啦啦,讓她渾身緊繃,想要逃,想要離這人要多遠有多遠。


    這魔物千萬別落到她手裏。她第一萬次在心裏這樣想道。


    “老規矩。”洛危星打了個響指,桌子上出現一頂造型別致的香爐,“一炷香的時間,夫人還敢玩嗎?”


    顧鳶眼中閃過慌亂,忍無可忍地拒絕:“我不要!”


    洛危星在她因驚懼而微張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聲音低沉,蠱惑般說道:“可是,我好想玩——怎麽辦好呢,夫人?”


    “你敢!”顧鳶虛張聲勢,實際她心裏慫得很,知道這人吃軟不吃硬,隻好逼著自己說軟話,“今天不行,我困了,明天還要趕路,快點放開我。”


    “那你說,”洛危星的手又往下移的趨勢,“我跟鄭玉書,到底誰好看?”


    顧鳶:“……”


    如果可以,她跟這狗東西,必須當場死一個!


    “你好看,你好看行了吧?!”顧鳶崩潰般說道。


    “這麽勉強啊……”洛危星的大手無比自然地滑進了她的衣領,溫涼的觸感讓顧鳶後背發軟。


    用力閉上眼睛,顧鳶強忍住異樣的感覺。


    黑暗係來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卻閃過麵具滑落時,那張隱藏在夜色下的漂亮麵孔。


    顧鳶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樣一張臉,又是什麽時候得罪過這種睚眥必報的人。


    突然,一些零碎的畫麵閃過。


    ——記憶深處,一張被她刻意遺忘的漂亮麵孔,驟然出現在她的腦海當中,漸漸和夜色下的輪廓重合。


    顧鳶驟然瞪大眼睛。


    不可能,絕不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他……


    洛危星似乎對她突然的走神很不滿意,湊上前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顧鳶的思緒被掐斷。


    “看來,夫人是真的困了,就此安歇吧。”洛危星淡淡地開口。


    說完,轉過身去背對著顧鳶,不再有任何反應。


    顧鳶:“……”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鐵鏈,顧鳶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男人是真的有病吧!


    都說了他好看了,還要怎樣?


    “你這樣!”她晃了晃身上的鐵鏈,凶巴巴地咆哮道,“讓我如何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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