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為何有魔氣。”範陽天的聲音傳來,沒打算讓孫女繼續躲避直擊問題。


    範鈴語眸光閃了一下,不是很在意的說,“襲擊孫女的妖獸身上有魔氣,想來是魔界的妖獸,孫女身上帶著魔氣也是正常。”


    顯而易見是搪塞的話,範陽天根本不會蠢到相信。


    “千萬年之期將近,又遇修真界各仙山聯合抗魔之際,我們範家這時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若因為你讓範家這千萬年的籌謀化為烏有,你自應該知道怎麽辦。”


    範鈴語抬頭深深的看了自家爺爺一眼,聲音飄渺的說,“為什麽是範家。”


    “不為什麽。”範陽天怕孫女真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又補充一句,“這就是你的命,也是家族的榮耀!”


    範鈴語嘲諷的低頭笑著,命,她就是不信命,才會這樣做!


    就是不相信命,也不願意受這一番捉弄擺布,才會殺的那個姐妹倆。


    可自己籌謀什麽的隻殺死了一個兒,那一邊依舊什麽消息也沒有。


    成立在自己想法當中,連返陽天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次回過神已經天黑了,雙手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下一瞬屋內就閃現出一個黑衣人。


    “小姐。”


    範鈴語眼睛當中閃著恨意和堅決說道,“再次傳消息給那邊說範家雙修的功法,我已有修習的資格,且隻有我有。”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範鈴語,點頭,轉身就消失在原地。


    範鈴語這才卸了身上的力道,重重的依靠在床邊。


    她就不信這回還能不得手!


    眼看著仙魔大戰即將開始,各仙家焦頭爛額,必定會抓住她這根救命稻草!


    冷漠的勾起唇角,習慣性的摸上了手腕,突然心裏一咯噔,趕緊撩開衣袖一看空空如也!


    手鏈呢!母親的遺物!怎麽會不見了!


    眼底閃過慌張,迅速的下床,把整個床鋪以及今天穿過的衣服掀翻了個遍,依舊沒有發現。


    霎那間冷汗直流,這可怎麽辦?今天唯一跨出這個房門,就是去殺顧鳶!


    難道!


    眼裏的慌張再也掩蓋不住了,當時隻顧著逃跑那一道淩厲的魔氣飛射過來,她根本顧及不到其他。


    飛沙走石間,隻求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萬萬沒想到東西掉在那了!


    這手鏈別人不認識,顧鳶肯定認識的!


    母親的遺物,她一直帶著,金光劍派幾乎所有和她親近的弟子都見過這條手鏈!


    肉眼可見的慌張,如果當時沒有被發現這條手鏈掉落,她還不至於這樣慌張。


    可是當時自己躲避的位置,分明被魔尊看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不行!她要再去看一遍!


    想到這裏就再也坐不住,撈起旁邊的黑袍一披,迅速的出去。


    可她現在是身受重傷,速度遲緩了不少。


    哪怕極力隱藏自己的行蹤,依舊是被範陽天知道了。


    沉著臉吩咐,“跟著她。”


    下一秒傳來破空的聲音,兩道黑影一閃而過。


    仙源城外亂石的殘骸處,幾個人影先後的在此處逗留,都是什麽也沒查到就走了。


    範鈴語已經回到了屋內,沒有著急換衣服,緊緊的攥著拳頭,慢慢張開,透過晶石折射的光,看到一條手鏈赫然在手心出現,隻不過那手鏈上鑲嵌的珠子竟然掉了一個。


    此刻仍舊是止不住的心慌,不知道那顆掉落的珠子到底在哪裏,是在亂石堆裏,自己天黑沒有發現還是被人撿走了!


    尤其是她也是剛剛發現帽子上的月光石也掉了一顆。


    在自己躲避的那個亂石堆處,發現了狼的腳印。


    如果顧鳶知道了真相,那麽肯定會揭穿她的!


    到時候仙門正道群起而攻之,他們範家不但不能翻身,依舊會被別人踩壓製腳底!


    不!不能這樣!


    在仙門正道察覺以前,要趕緊殺了顧鳶,不管她知不知道真相。


    顧鳶此刻在無極殿內,百無聊賴地看著白狼和烏飛塵兩個你追我趕。


    聽司思說,烏飛塵本體是巨鷹,很小的時候就跟著魔尊,現在具體是什麽實力沒人清楚,也很少有人見過它的本體。


    看著一狼一鳥在殿內你追我趕的樣子,甚是好笑。


    也不知道那個狗魔尊是怎麽養的,那麽討厭的一個人,還養出兩個甚是可愛的寵物,甚至有點憨傻。


    想到這裏,突然眼睛一頓瞥向旁邊的司思,狀似無意的說,“你們家尊上叫什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名字?”


    魔界已經沉寂了近萬年的時間,被仙界打壓的根本沒有立足之地,誰知道突然闖出來一位魔尊,實力更是恐怖如斯。


    讓所有仙門正道都為之警覺和惶恐。


    沒人調查出這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顧鳶當然也不清楚,而且剛開始她隻顧著恨,也不想了解那麽多。


    可是現在仙魔兩界大戰即將爆發,情況如此焦灼的時候,他也想為仙家正道做點事。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司思隻顧著看烏飛塵追著白狼跑,好像白狼偷了烏飛塵什麽東西,一直在旁邊傻樂著,根本沒聽到這句問話,反而是走進來的絨二聽到了。


    內心一喜夫人這是要了解自家尊上了,這是好現象!


    趕緊走過來回答,“夫人,尊上名叫洛危星。”


    顧鳶表情頓了一下,洛危星?她以前好像……不認識什麽洛危星啊?!


    但這名字好耳熟。


    顧鳶沉吟片刻,硬是怎麽都想不起來。轉念又覺得,誰會給孩子取這種名字啊,危星,危星,聽起來就不太吉利的樣子,跟她記憶裏的人都對不上號。


    索性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絨二滿腔的表達欲,正等著顧鳶問呢,誰曾想回答完就沒有下麵的問題了,頓時感到挫敗。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顧鳶,配上這幅萌萌噠的臉,讓人感覺有些可愛。


    說來新奇,明明是個魔修,吸食女子的怨恨增強自身法力,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目光順著司思看向追趕跑過來的一狼一鳥,顧鳶想了個新的切入點,問道,“你怎麽隔三差五就來,沒什麽事做?”


    她想知道那個狗魔尊現在在何處,平時出去做事都是帶著左護法絨二和右護法黑三的。


    這次倒是稀奇絨二沒有離開,反而隔三差五的往她這個無極殿跑,也不知道為何。


    絨二剛剛失落的表情又是一喜,夫人這是在關心她,也是在關心尊上呢!


    剛要說話就看見顧鳶猛的站起身,一眨眼就來到了白狼跟前。


    麵色凝重,盯著白狼的嘴,“把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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