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被迫仰著頭,看著他眼底洶湧著怒意,可她下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心底訝異,這狗魔尊……


    對上她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眼神,洛危星呼吸粗重,發狠似的甩開她的下巴。


    重新坐回床邊,姿態狂放,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現在是你在求我,不該是你來取悅我嗎?”


    一撩衣袍,意思不言而喻。


    洛危星也不知自己現在到底是何種情緒,想讓她做,又害怕她乖乖聽話。


    因為她是因為顧筠才做的。


    抬出一隻手指,輕輕揮了一下,捆仙繩就被洛危星收回去了。


    顧鳶摩挲著被勒紅的手腕,抬眸看向他。


    果不其然,又臉紅了。


    狗東西,好好說話他會死!


    顧鳶早就發現他不過是個紙老虎,嘴上硬氣,實際上根本下不了手,理清這一點,少女頓時換上妖媚的笑容,軟軟的晃著身子,靠近了他,“好啊。”


    短短兩個字,像是萬鈞大石砸在洛危星的心上,砸的他心頭酸軟。


    她就這樣作賤自己!


    為了顧筠,連一貫的傲氣都不要了!


    看著麵前的委曲求全,逆來順受的顧鳶,他隻覺得分外刺眼,也萬分鄙視痛恨讓她變成這樣的自己。


    顧鳶柔若無骨地欺了上來,嚴絲合縫地斜靠在他的腿上,眼神像是帶著鉤子一樣望著他。


    見他耐不住似的用力閉上眼睛,心裏感到幾分好笑和不屑。


    死瘋子,今天就要拿捏你。


    長指一勾。


    將他用力拉向自己。


    猛然間,一隻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洛危星眼神陰鷲,胸口因為生氣劇烈的起伏。


    “顧鳶!”咬牙切齒的語氣,聽得顧鳶更想笑了。


    故作嬌柔地挑釁:“怎麽?夫君不滿意?”


    “對,不滿意!”洛危星強壓著自己那顆躁動的心,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沒有說服力,又添了一句。


    “你的觸碰讓我難以忍受!”


    洛危星不確定,如果這個女人不知死活的再往前進一步,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已經快控製不住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跨越那條線。


    兩人麵對麵離得很近,顧鳶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失控的體溫。


    嘴上說的難以忍受,行為上卻誠實的很。


    顧鳶頓時心情大好——感覺掌握了拿捏這個狗魔尊的秘訣。


    眼下聚魂珠還沒有拿到,自然不能就此罷休。


    最好直接把他氣死!


    顧鳶想到這裏,並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反而不退反進。


    側頭親在了他的手上,紅唇沾而即走。


    嘣——


    簡單的一個動作,令洛危星腦海裏那一根弦瞬間再次繃緊了,幾乎斷裂。


    氤氳的魔氣之下,薄唇死死地擰成一條線。


    他想逃想走,可是又貪戀這種感覺。


    顧鳶笑得像個妖精,她仰頭,施舍般說道,“取悅是嗎?那你看好了,這次是我送你的。”——若有下次,你得跪著求我!


    後半句話,顧鳶沒有明說,沒等洛危星把前半句話消化完,下一刻,洛危星身形一震,渾身肌肉緊繃。


    蹭!——


    那根弦,斷了。


    她竟然?!她怎麽敢、這麽大膽!


    過了好長一會兒,顧鳶累極了攤在旁邊,晃動著酸疼的手,滿臉的嫌棄。


    洛危星耳朵紅得要滴血,甚至根本不敢去看她戲謔的眼神,可如果說再來一次,他也會欣喜的接受,哪怕是因為顧筠。


    因為他食髓之味,忘不掉了。


    “聚魂珠呢?”顧鳶向他伸手,語氣毫不客氣。


    洛危星別開視線不看她,舌尖頂著上顎,大手一翻,聚魂珠便出現在手上。


    顧鳶眼睛亮了,連手腕都不覺得疼,緊盯著聚魂珠,生怕這人又說出什麽古怪的要求,結果,下一刻,洛危星就把它扔過來。


    顧鳶手忙腳亂的接住。


    剛接到手,就聽到了洛危星嘴硬的話,“拿去吧,我總不能白嫖……”


    沒說完,就被顧鳶狠狠一個巴掌甩在了臉上。


    柔軟又帶著涼意的手捏住他的下頜,清麗絕塵的臉湊近了盯著他的眼睛,冷漠的說,“你好好說話能死是不是?嘴巴這麽賤,誰教你的!”


    洛危星冷笑一聲,周身熱意盡褪,冷冷看了她一眼。


    顧鳶下意識就要跑,卻被洛危星死死的攔腰抱起,嚴絲合縫,連張紙都插不進去。


    “你……”


    顧鳶想要說的話,全被堵住。


    嘴唇上傳來熱意,來勢洶洶,她隻覺得嘴唇都要磨破了,再也不鬆開,她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她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洛危星從終於鬆開了,可手臂依舊摟的很緊,摩挲著她的後背。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那一雙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像是不相信自己能夠擁有這件稀世珍寶一樣,洛危星下巴靠在她的肩頭。


    眼底的愛意在這一刻無所顧忌的蔓延開來,心底柔軟成一灘水。


    就連聲音都軟的一塌糊塗,說道,“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還敢問是誰教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說話更難聽。


    顧鳶嘴比腦子快,張口就是一句:“哦,難怪跟娘們一樣。”


    洛危星剛要撤掉臉上的魔氣,讓她看到自己的臉,聽到這話,氣得狠狠又壓在她的唇上,死死的碾著。


    顧鳶在昏厥的前一秒鍾心底還腹誹大罵,這個男人堅決是屬狗的,和外頭那個白狼一樣。


    ——不!比白狼狗多了。


    白狼起碼不咬人。


    “放開我。”顧鳶皺著眉,似乎無比嫌棄他的觸碰。


    這認知讓洛危星心裏貓抓似的刺痛——原來她根本沒有變,還是曾經那個不可一世、永遠也不可能睜眼看她的城主之女。


    變的是他,是他仗著時過境遷,修為大漲,竟做起了春秋大夢,妄圖染指天上月。


    洛危星冷笑一聲。


    他偏要做夢,偏要染指!


    “現在覺得髒了?”慵懶戲謔的語氣,擺明了威脅她,“是認準了聚魂珠能尋到了你姐姐的魂魄,怕她知道?”


    顧鳶握緊聚魂珠,心裏也有點緊張:“你敢。”


    “你要是還用這副語氣跟我說話,”洛危星捏上她的下巴,拇指用力摩挲她的嘴唇,雙眼微眯,壓低了的語氣是濃得化不開的曖昧,“你猜我敢不敢。”


    這魔賊,又在發瘋!


    顧鳶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繼續作祟:“你這樣對我,還想我怎麽跟你說話?”


    洛危星順勢捏住她的指尖,在手裏把玩,懶散地掃她一眼,微微上挑的眼尾盡是風情:“你是我夫人,該如何讓我滿意,還要我教?”


    誰是你夫人,我是你祖宗!顧鳶白他一眼,冷哼道:“我們仙源城的女子都是這麽對待夫君的,你不滿意,我們解契……唔!”


    沒說完,就又讓洛危星扯到懷裏,狠狠堵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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