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知道捆仙繩越掙紮越會收緊的特性,因而不敢動彈。


    但她心急如焚,隻得忍著心中的別扭和嫌惡,掐著嗓子喊洛危星:“相公……”


    那聲音甜的都能濾出一斤蜜。


    洛危星正在喝茶,當即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才轉頭看她。


    顧鳶眯起眼睛一看,這人耳朵尖都紅了。


    見這辦法有效,顧鳶更是裝模作樣地說:“你這些日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害的我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你真的把我當夫人嗎?我看隻當我是個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玩物吧?”


    洛危星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複,隻否認:“我沒有把你當做玩物……”


    “口說無憑。”顧鳶真想撒嬌的時候,誰都拿她沒有辦法,“外出這麽久,都沒有給我帶禮物嗎?那你要用其他東西補償我。”


    洛危星問:“你想要什麽?”


    顧鳶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想知道我姐的魂魄怎麽樣了。”


    繞了這麽一大圈,這是回歸正題了。


    洛危星微抬下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對她說:“顧筠的魂魄已經聚齊了。”


    顧鳶立刻揚起一抹笑:“在哪兒?”


    洛危星把下半句話說完:“可是我不想給你。”


    顧鳶知道他的德行,這是又要沒事找事。


    她也沒指望這討人厭的魔尊會給她好臉色,隻繼續捏著嗓子,用無辜的語氣問:“那你要什麽才能把姐姐的魂魄給我呢?”


    洛危星眯起眼睛,興致盎然的回:“我什麽都不要,我就想看你們兩個陰陽相隔,永生永世不相見的樣子。”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


    洛危星見她沒有反應,又補充了一句:“可能等你死了,我會想再把她放出來。”


    顧鳶聽到這話,突然正色起來,以一種決然的目光審視著他。


    那眼神叫人感到一種冰涼。


    洛危星眼神微眯,收了玩笑的心思,平靜地望進她眼睛裏。


    “尊上說的,想必是你的真心話。”說完,她竟然衝洛危星笑了笑,隨即,用力合上牙關,竟是要咬舌自盡!


    猩紅的血線從她嘴角流了出來,洛危星心一顫,火速掰開她的嘴巴,製止她的行動。


    “唔……”顧鳶下頜都要讓他捏錯位了,不禁想要躲。


    洛危星卻用力捏開顧鳶的嘴巴,仔細檢查著裏麵的傷口,見隻是舌頭上多了一條不深的傷痕,才略微放下心來。


    顧鳶沒有對他的恐慌感同身受,她的嘴角還帶著血,大笑著問:“堂堂魔尊,又打算說話不算話?”


    洛危星怒火中燒,他的狐狸眼眯起來,聲線反而變輕柔了:“你聽誰說,咬舌會死?”


    顧鳶從語氣中聽出一絲危險,背上的汗毛直立,抿著嘴不說話。


    “想死,你也選一些高明的法子,咬舌自盡根本死不了人,你不知道嗎?”


    洛危星的怒氣卻沒有因為麵前人的示弱而消散,他冷哼一聲,捏著顧鳶的下巴,把她的頭揚起來說道:“不信的話,我幫你試試看。”


    說著,他再次捏開顧鳶的嘴,把對方的舌頭勾出來,隨後重重的咬了一口。


    顧鳶疼的眼冒淚花。


    她用力掙紮,想把舌頭收回來,無奈洛危星的吻實在是強勢又熱情,根本沒有給別人喘息的時間。她甚至覺得洛危星再不放開,她就要因為缺氧而窒息了!


    洛危星仿若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一般,在她要痛昏之前,放開了她。


    顧鳶滿嘴的鐵鏽氣息,難受得要命,不由慍怒地望向他:“你是個瘋狗吧?”


    洛危星望著她,眼神讓人難以捉摸:“我就是瘋狗,你才知道?”


    說完,打了個響指,將她身上的捆仙繩換了一種綁法。


    綁完後,這人伸手一拽,顧鳶被繩子拽的跪在了地上。


    他低垂眼眸,看著顧鳶纖細潔白的脖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說道:“在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就這麽跪著吧,不要再起來了。”


    顧鳶沒回應。


    洛危星見她一直低著頭,正想命令人抬頭,就見地上突然多了幾滴小水珠。


    ——她竟然……哭了。


    洛危星頓時有些慌,掐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大眼就看到成串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可能是真覺得委屈,她泣不成聲,眼角和鼻尖都已經是連成片都粉色,還不忘狠狠的瞪了洛危星幾眼。


    哭的這麽慘,洛危星卻隻覺得她可愛,手上的動作不禁更加重了。


    顧鳶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崩潰一般,認真地與他商量:“你成全我好不好?姐姐的命就是我的命,隻要能夠救她、你讓我見她一麵……你要怎麽折磨我都可以——我真的好想她,從小到大我沒有和她分開過,可是你們卻都告訴我她死了!”


    姐姐,姐姐,整天隻知道喊姐姐!


    洛危星看著顧鳶願意為顧筠豁出性命的模樣,越看心裏越不舒服。


    可看她被迫跪在自己麵前崩潰大哭的臉,他卻覺得自己要上天了。


    他眼中湧現出強烈的情感,炙熱得幾乎能將人灼傷,盡管他極力壓抑著,可仍是無法控製自己狂熱的語氣:“真的……做什麽都可以?”


    顧鳶錯愕地仰頭望著他,被他眼中洶湧的情緒嚇了一跳。


    “嗯。”顧鳶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神觀察著他,同時,蠱惑似的輕聲說道,“但我可能不習慣,會做的不好。”


    洛危星濃豔的唇角勾起,他單膝點地,與顧鳶平視。


    雙手捧著珍寶一般,捧著顧鳶的臉,似乎想要把眼前的一切刻進腦子裏似的。


    他的動作非常輕,堪稱溫柔,可顧鳶卻感到他皮膚下奔騰不息的瘋狂和迷亂,不禁緊張起來,她怕洛危星對她做什麽。


    下一秒,洛危星果然出手了。


    ——他將她擁進了懷裏。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道,像抱娃娃一樣用力揉著,後頸、蝴蝶骨、腰……


    顧鳶幾乎被他折斷,渾身的皮膚都被他的掌心用力摩挲過,說不上疼,卻有一種酸脹的熱意,讓她想逃。


    可這人的懷抱卻如銅牆鐵壁那樣,將她嚴絲合縫地困著,根本動都動不了。


    “你還要多久?”顧鳶擰動了一下被綁得酸痛的手腕,“放開我。”


    她冷靜到幾乎冷漠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對著洛危星兜頭澆下,更像是又沉又重的一個巴掌,將他打回了原形。


    洛危星的動作猛地一頓,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在她看不見的位置,他臉上氤氳的魔氣散去,出現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他低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羽扇般的陰影,掩蓋住滿臉的難堪。


    “我說了,沒認識到你的錯誤之前,不準起來。”洛危星收斂了一切情緒。


    濃黑的魔氣再一次浮在他的臉上,遮住一切。


    下一秒,洛危星掐住顧鳶的下頜,眼神陰鷙地望向她,牙縫裏擠出一句,“為了顧筠,你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可你這種女人,隻是碰一下,都讓我覺得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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