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兄弟,這下墓之事,本就是腦袋提在褲襠上的幹活。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你的考慮無不道理......可這墓是死是活,我們必須得下去,一探究竟!”


    思慮了好一會兒,陳玉樓還是堅持要下墓。


    畢竟孫缺隻是一種猜想,發墓這事,本就有風險。他陳玉樓堂堂卸嶺魁首,若是被墓門前幾句咒語嚇退了,以後還怎麽混?


    “總把頭!”花瑪拐想再勸勸他,又被瞪了一眼。


    陳玉樓隻是對孫缺客氣,換了旁人早就轟走了。


    孫缺點點頭,他要是答應了,那他就不是陳玉樓了!


    “陳大哥若是不信,非要下墓,兄弟也陪你,不過得萬萬小心。”孫缺瞥了眼,見羅老歪正在一旁指揮,壓低聲音道,“羅帥見墓眼開,進入墓中,萬一誤碰了什麽機關,大家就都沒命了。”


    隻能提醒到這兒了!


    陳玉樓瞥了眼羅老歪,低聲回道:“孫兄弟不必擔心。羅老歪雖然是個急性的活閻王,可他也是綠林道上混出來的,和我拜過把子,極是講義氣,絕不會反水。”


    他還以為孫缺是放心不下羅老歪,怕他暗中算計。


    陳玉樓言下之意,羅老歪還是靠他吃飯的。他雖是掌控幾萬人馬,也不過是一地的軍閥頭子。而他陳玉樓卻是綠林中的總瓢把子,有字號的響馬皆是他的手下,黑道上販私的生意十有七八都姓陳。


    羅老歪發家靠的也是卸嶺的支持,所以他對陳玉樓一向言聽計從。看起來他們之間像是平起平坐,實際上陳玉樓才是真正拍板拿主意的。


    見陳玉樓如此豪氣,孫缺知道自己說啥他也是聽不進去的。


    “轟”的一聲巨響,羅老歪的工兵營搗鼓了半天,終於炸開了墓門。可墓道已被粗大的石條堵死,眾人又費了半日功夫,到夜裏方才疏通出來。


    陳玉樓見此,心中更為堅定,對孫缺道:“你看,元墓都是斬山為槨、穿石做藏,這般布置,豈能是虛塚?”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孫缺的胸口,意思是你小子還敢跟我對賭,嫩著呢!


    孫缺笑而不語,等會進去別傻眼就行!他將花靈安撫好了,讓她在外邊候著,便跟著陳玉樓、羅老歪等百餘人,一並進入墓道中。


    花靈這妹子,是將全身心都放在孫缺身上了。孫缺說要獨自下墓,她也不過多糾纏,隻是道:“若你上不來,我就下去尋你。”


    孫缺想到這些,心中不禁湧過一陣暖流。眾人借著火把在幽暗的墓道中徐徐前進,攢行了三四百步才到盡頭。


    這麵的造型倒像是座城牆,上不見頂,下麵有個圓拱形的城門洞,兩扇帶有銅釘的城門間留了條縫隙,門環又用鐵索掛住。


    “想必這墓主人是想將生前種種都帶入地下,因此才仿造了這城門。”陳玉樓心想著,一揮手讓高大的昆侖摩勒去開鎖。


    鐵塔一般的昆侖摩勒抄起開山斧,“哢哢哢”幾下就砸斷了鎖鏈。


    孫缺望著這怒目金剛,心道若是折在這甕城中,實屬可惜了!


    伴隨著開門時一陣女鬼尖叫般的聲響,眾人終於得以進入墓室中。


    陳玉樓聽見那響聲,招了招手,卸嶺眾人便用特製的皮盾擋在前方,遮得嚴嚴實實的。


    城樓中果真是有暗器,數十道黑色的水箭噴在皮盾上發出“滋滋”之聲。


    等到噴水結束後,黑洞洞的墓室中再無動靜,眾人方才鬆了口氣。


    羅老歪罵了句娘,又捧了把陳玉樓,可他卻不甚在意,反而看著孫缺道:“怎麽樣,孫兄弟?”


    孫缺見他得意洋洋,心道好戲還在後麵。


    “陳大哥,羅老哥,這下我們可以進了吧?”


    羅老歪擺了擺手槍,陰笑道:“孫兄弟,你怎麽比我還急?可是說好了,你隻為長眼,分文不取的!”


    “羅老哥放心!”


    孫缺話落,陳玉樓道了聲“莫急”,招了招手,要叫幾個死士進去探路。


    “陳大哥,這探路的事,我也想搭把手。”


    他疑惑地看了孫缺一眼,不明白這家夥怎麽下了墓就這麽不識趣了?


    羅老歪沉著臉道:“孫兄弟,你不要添亂了!”


    “陳大哥是卸嶺魁首,什麽樣的墓沒下過?什麽樣的機關沒見過?”孫缺直接發動三寸不爛之舌,對著陳玉樓一陣天花亂墜就是誇。


    “陳大哥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拿個小小的元將古墓還不是手到擒來?陳大哥,依我之見,也不必探路了。咋們幾人單刀直入,一睹為快,再讓弟兄們進來搬東西便是。”


    他這話正合羅老歪心意,他拍了拍孫缺肩頭:“孫兄弟,看不出來,你和羅老哥我,還是同道中人。”


    孫缺都給他捧上天了,陳玉樓此刻哪裏能慫?當即拍板,就由他親自帶隊進去探墓。


    五個卸嶺夥計舉著皮盾,帶著鴿籠藥餅,將三人護在中間,輕手輕腳進了墓室中,其餘的都站在城門外候著。


    陳玉樓和孫缺借助夜眼都能看清,這墓門後原來是座微型的城子,建在山腹之中,四周設有城牆城樓,裏麵是猙獰古怪的石人石獸。


    城腹中擺著九口閉合嚴密的漆棺,均是彩漆描金,棺板上更是嵌著許多奢華顯貴的玉璧。九口漆棺呈眾星拱月之勢,圍著中間一具古樸無華、厚重敦實的大石槨。


    陳玉樓細細觀察,卻從未見過如此不合常理的地宮。他看那棺材形製不似是元人的風格,而十口棺材的擺放方式更是詭異莫名。


    他心中拿不定主意,又向高處看去,城牆上是一片漆黑的敵樓,是用來放箭禦敵的。他愈發覺得不對,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羅老歪見陳玉樓默然不語,便叫卸嶺三人掌了燈,借助微弱的火光,依稀可以看見不遠處擺放的奢華棺槨。


    他獰笑一聲道:“這回總算是找到寶了!”


    正要帶人上去開棺,卻被孫缺拉住了。


    “孫老弟,別拉著我,誰攔著,我跟誰拚命!”說著,他還不忘舞一舞自己的象牙手槍。


    “羅老哥莫急,這四周都是陷阱,可要當心!”


    羅老歪嚇了一跳,東張西望道:“陷阱在哪裏?哪裏有陷阱?”


    陳玉樓聞言,也是緊張道:“孫兄弟看出端倪了?”


    見二人不再敢輕舉妄動,孫缺找卸嶺的兄弟借了根長繩,小心地來到石槨前,綁在棺蓋上,再潛回到城門處眾人前。


    “我在西洋留學時,聽人講過這種墓室設計。這座甕城看似是地宮前殿,實際上卻隻是誘餌罷了。我若所料不錯,那些外觀華麗的棺槨中俱是空空如也,這些棺槨一旦被打開,便會觸發防盜機關。屆時千斤閘落下,關門打狗。城牆上弓弦弩機萬箭齊發,火油魚膏,烈焰焚城,我們可能抵擋?”


    羅老歪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禁暗自咽了口唾沫,心道若真是如此,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送的啊。


    陳玉樓卻好奇孫缺是如何得知這些,他絕不相信什麽資料文獻會有如此詳盡的記錄。


    “孫兄弟,機關再巧妙,也是人造的。古人再厲害,也未能造出火藥大炮。這些機關便是真的存在,也有用盡之時。我們先行觸發機關,再炸開千斤閘,由此進入主室可否?”


    孫缺笑道:“陳大哥,我在國外曾聽人說過一種無限永久連環機關,不需人力,卻可自行更換箭矢。估摸這墓中儲備的箭支少說也有數十萬吧。”


    陳玉樓不可思議道:“這怎麽可能?難道真是陰兵鬼將不成?”


    “陳大哥可聽過水銀井?”


    陳玉樓一陣恍然,急聲問道:“若是破了水銀井?”


    孫缺歎氣道:“這甕城之後,早已用流沙隔絕了與真正墓室連接的通道。若是有人破壞了水銀井,那便會出發流沙,將這甕城與墓室完全填沒。”


    陳玉樓聽完,倒吸一口冷氣,若當真如此,絕對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可這一切畢竟隻是孫缺的胡思亂想......


    “孫兄弟,你如何能夠驗證你所說的話?”


    孫缺不再繼續磨嘰,指了指城門口:“趕緊退過去,我拉動這根繩子,若是觸發了機關,千斤閘便會落下,到時便知真假。”


    羅老歪和三個卸嶺趕緊跑到城門外,等陳玉樓和孫缺也到了,六人一起拉繩子,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棺蓋挪動。


    一息之間,“轟隆”一聲巨響,藏在身後城牆中的千斤閘就已落了下來。


    候在外邊的眾人聞聲而來,但見六人坐在黑暗的墓道邊,那厚實的千斤閘已將城門口完全封死。


    緩過神來的羅老歪拍著孫缺的肩膀,豎起大拇指道:“孫兄弟,剛剛若不是你攔著老哥,恐怕咋們都得死在裏邊兒了!”


    陳玉樓默默無言,但孫缺知道他也服氣了!


    羅老歪好感度+20,隻差10點,他都要把自己當摯友了。


    陳玉樓信任度+10。


    信任度?


    孫缺聽著顱內提示音,原來成為摯友後,增加的就是信任度了。信任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轉化為崇拜!


    “宿主可以將崇拜者轉化為自己的門徒或從者!宿主穿越諸天萬界時,可攜帶自己的崇拜者。”


    孫缺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培養小弟的節奏嗎!以後自己養一群牛筆轟轟的小弟,有事就派小弟出馬。管你多逆天,我直接召喚一群小弟來弄你!


    想到這兒,孫缺更堅定了收小弟的想法,不禁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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