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賈璉一聽禍事來了,心裏頓時一緊,但兩人內心深處,又隱隱有種石仲魁倒黴,自己高興的念頭。


    可惜還沒高興幾秒,就見石仲魁站起身,“二位哥哥還是隨我去書房說話。”


    賈璉瞬間覺的所謂的禍事,很可能和石仲魁沒關係。


    三人進了書房,茶都還沒喝一口,石仲魁就皺眉看著賈璉問道,“珍大哥、璉二哥可知賈化、賈雨村此人?”


    “知、知道。”


    賈珍、賈璉怎麽可能不知道賈雨村,畢竟金陵還有不少賈家分支族人,賈雨村又是金陵知府,一些族人做下的醜事,全都得賈雨村掩蓋一二。


    而賈雨村但凡出手幫忙後,必然寫信送來京城賈府邀功。


    “那賈雨村上任這兩年以來,政績、官聲都還算不錯。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把小妾扶正不說,還堂而皇之的讓小妾住進府衙正房。”


    賈珍和賈璉一聽就沒當一回事,但石仲魁既然要搞賈雨村,哪裏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這事放在往常也算不上什麽,可陛下繼位以來常說以孝道和禮法治理天下。


    加之那賈雨村多年前,就已經犯過不遵禮的罪責才被罷官。這次又被人抓到這種把柄,丟官都算輕的了。”


    賈珍和賈璉這才臉色大變。


    初犯還能用疏忽搪塞過去,可二犯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那都是必須嚴懲的。


    而且既然賈雨村幫賈家族人掩飾過醜事,一旦禦史嚴查,必然會牽連到賈家。


    賈珍倒是還沒完全糊塗,忙問道,“賢弟從何而知此事?”


    石仲魁聽到這話,端起茶碗,邊小口喝茶邊沉默以對。


    這事除了賈雨村的事情外,其他的都是子虛烏有。


    從頭到尾他都沒說賈雨村的事已經被禦史知道,更沒說禦史已經上本參賈雨村。


    可賈珍和賈璉聽起來,那就是這個意思。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更容易騙人不說,賈珍兩人還會自己腦補許多事情。


    兩人見石仲魁不說話,稍微一想很快明白。


    這事人家會提醒一句已經是看在親戚的份上幫大忙了,至於事情從何而知,必然是於洪高那邊通知的。


    但這話就不好明著說了。


    一想到金陵同族的那些爛事,還有賈雨村可是賈政和賈赦一起找了王子騰,這才被起複做了金陵的知府。


    這要是被牽連,說不定賈政、賈赦和王子騰都得被人參上一本。


    最後雖然不見得對賈家和王家會如何,但賈珍兄弟倆再蠢,也明白這把柄被人抓到,不死也得脫層皮。


    萬一真影響到王子騰,那這真如自斷一臂了,不對,應該是失去賈、史、薛、王四家的頂梁柱。


    當然,這事是真是假,還得派人去查查。


    而賈璉作為王子騰的侄女婿,當然更在意。


    忙站起來拱手道,“賢弟還請教教哥哥如何做為好?”


    石仲魁這才開口道,“上下打點一番,調離金陵知府這礙眼的位置。人家得了自己想要的,看在銀子和賈家、王家的麵子上,也就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話是怎麽說,但石仲魁相信王子騰絕不會隻把賈雨村調離,說不得就會逼著他辭官。


    甚至不用逼,賈雨村自己就會稱病辭官。


    這麽做的好處是,過個兩三年又有機會起複。


    看了眼猶豫不決,也無法做主的賈珍、賈璉倆,石仲魁心裏暗笑,說出了殺手鐧。


    “二位哥哥還是回去稟告一聲,早做決定。否則人家兩封奏本分別送去禮部和吏部。


    必然會有禦史和六科言官聞風而動,一旦那賈雨村真的不遵禮製,必然會被罷官。


    甚至這事被皇帝知道了的話,說不得繡衣衛就會把賈雨村押解上京。”


    這下賈珍和賈璉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待下去,忙拱手道謝,急匆匆的就往家裏趕。


    一回家,直奔賈母的院子。


    沒多久,賈赦被人請了來,賈政那邊也有小廝急十萬火急的去衙門通知一聲。


    好一會,賈政才請假急匆匆的回到家。


    賈母不等賈政坐好,忙問道,“珍兒、璉兒,這事你們看是否真有此事?”


    賈珍忙起身回道,“老太太,這種一查便知的事情,人家石伯謙如何敢誆騙我家。


    而且伯謙兄弟說的沒錯,皇帝確實說過很多次,大周以孝道和禮法治天下的話。


    加之前段時間繡衣衛查破白蓮之事,風頭正盛,這要是被那群殺才知道了,如何肯放棄立功的機會。


    即便不會對我家如何,也少不得三天兩頭上門來要點銀子花花。


    一次、兩次還好,總不能一直被人用這事拿捏住我賈家,到時候就是金山銀海,也填不滿那群人的胃口。”


    賈母、賈赦的臉色頓時大變,賈政心裏一驚,忙問裏賈璉這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頓時後悔萬分,但這家夥說的話,卻實實在在的在推卸責任。


    “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憑著林姑爺的一份舉薦,就信了那賈雨村。”


    賈赦白了賈政一眼,賈母心裏也開始後悔,當初不是沒有看在賈雨村的麵子上,這才想著撮合林黛玉和賈寶玉的心思。


    這要是賈雨村被罷官,又牽連到王子騰和賈家,林黛玉必然更加不被王夫人和賈府上上下下待見。


    賈赦輕蔑的看了賈政一眼,心裏隱隱高興的說道,“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想想如何解決這事才是正事。”


    賈政頓時沒轍的不說話了。


    讓他說大道理,那是能說到口幹舌燥都沒問題,但讓他解決某件事情,那真為難賈政這個老夫子了。


    賈母見狀,歎息一聲道,“薛家姑爺說,那賈雨村定然是擋了別人的官路,這才提點我家使點銀子打點一番,讓賈雨村調離金陵知府的位置,事情就好辦了。”


    賈赦卻搖頭道,“母親,不說那賈雨村願不願意,即便他真的調離了,難道就真沒事了?”


    賈母臉色一沉,“那你說怎麽辦?”


    這下輪到賈赦不說話了。


    有些話能知,卻不能明說。


    可賈母、賈珍和賈璉都明白,賈赦這是想把賈雨村直接踩進爛泥裏,永無翻身之機。


    “不如還是問問石伯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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