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衛然再次來到延津藥鋪,和顧允溟接頭,並送上一些囚雷穀的消息。


    交流完情報之後,顧允溟說他最近得到消息,赤魔門的白骨頭陀要護送一位尋脈者叛徒去洋河城,這個尋脈者叛徒手裏不但有部分尋脈者的名單,還有少數守脈人的名單。


    這個叛徒姓韓,名叫韓天德。韓天德當初叛逃的時候是直奔著囚雷穀去的,但是尋脈者很警覺,迅速堵住了韓天德的去路。韓天德不得不反過身去逃往赤魔門的勢力範圍,但是他手裏的情報賣給赤魔門的話並不值錢,還是賣給囚雷穀劃得來。


    於是赤魔門做了一回好人,護送送韓天德前往中間地帶洋河城,然後囚雷穀派人去洋河城接韓天德。


    當然,赤魔門的白骨頭陀跑這一趟一定是要收些辛苦費的,辛苦費就由囚雷穀來出。


    無論是尋脈者還是守脈人,都不允許韓天德活著到達囚雷穀。


    如此一來,最痛恨叛徒的尋脈者們一定會伺機殺韓天德。


    衛然的任務是——如果尋脈者沒能殺死韓天德,那就親自動手解決這個禍害。


    顧允溟道:“範長生是不是刺殺過你?”


    衛然點頭:“我把他活捉了,最後又放了他。”


    “唉,你千方百計保護守脈人,卻還要遭受守脈人的刺殺。”


    衛然露出苦澀的笑容:“這狗日的臥底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你能理解就好,範長生那邊你多擔待一點。”


    “我理會得,其實範長生的刺殺我早就有預料了,他們兄弟雖然近年來極少見麵,但感情很好。”


    “你在囚雷穀那邊,要努力爭取到去洋河城的名額,如果囚雷穀不讓你去洋河城,你就另想辦法潛入。”


    “應該沒問題,畢竟我現在在囚雷穀算是個紅人。”


    “人紅是非多啊……”


    “不紅不好辦事啊……”衛然也跟著感慨。


    顧允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包:“你還是帶點藥材回去吧,免得令人起疑。”


    回到囚雷穀之後,衛然打算運作一番,搶下去洋河城的名額。


    然而他失敗了!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始上下打點,石盞就已經拍板了——竟然把去洋河城的名額給了劉大強。


    這件事很不尋常。


    要知道僅僅在一個月之前,因為衛然的設計,劉大強200個手下全軍覆沒,被石盞罵得狗血淋頭,根本沒法做人了,隻能每天跟在衛然身後當小弟,被人稱為光棍護法。


    然而僅僅一個月時間,劉大強就重新獲得了石盞的信任,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讓石盞對劉大強刮目相看。


    這樣的大逆轉完全稱得上是力挽狂瀾,衛然並不認為劉大強擁有這麽強的辦事能力,可以猜測的是,一定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說到運氣,衛然就有些不爽——你一個光頭強運氣這麽好,而我剛一來就遇上了手刃範長坡的噩夢開局,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爽歸不爽,衛然還是要跟光頭強去搞好關係,否則他得潛入洋河城,無論是辦事還是來回,都很不方便。


    光頭強雖然有意讓衛然同行,不過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於是他向石盞請示,說衛然辦事精細,可否帶其隨行?


    石盞念及穀主對衛然的器重,同意了光頭強的請求,不過一切還是由光頭強作主,衛然隻是搭著提點建議。


    這句話很好理解,衛然你隻是去玩的,事情弄好了,功勞那是光頭強的。


    衛然倒是沒什麽意見,也不想跟光頭強搶這個功勞——哪有什麽功勞啊?這件事情最終不是被尋脈者弄砸,這是被我弄砸。


    不但沒有功勞,反而最終還要背黑鍋——讓光頭強背鍋也好。


    行吧,白骨頭陀是個光頭,光頭強也是個光頭,光頭見光頭好說話。


    於是衛然跟著光頭強來到了洋河城,他裝出吃喝玩樂的模樣,整日裏在金鉤賭坊打牌。


    加入囚雷穀這兩個多月時間,衛然賭錢的次數比之前二十幾年加起來還多,沒辦法,通過牌桌跟人搞好關係確實是一種快速而有效的方法。


    這一日,劉大強派了一個囚雷穀弟子來賭坊裏通知衛然——赤魔門的人到了!


    衛然二話不說,把牌一丟馬上就趕到了現場。


    劉大強在禮節上做得很得體,不過白骨頭陀卻好像愛搭不理的樣子。


    衛然跟白骨頭陀打招呼,白骨頭陀冷冷的一笑:“喲!這不是赤沙幫弟子魏無忌嗎?”


    “白骨法王說的哪裏話,那時候各為其主,隱姓埋名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我們是一條道上的人了,我當然要坦誠相見,以真麵目示人。”衛然的回答也很得體。


    然而白骨頭陀並不買賬:“坦誠相見?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衛然感到莫名其妙,我這不說點讓氣氛融洽的場麵話嗎,大家都知道是場麵話,你為何跟場麵過不去?


    “強哥,這人到底是來跟我們交接的,還是來搗亂的?”見白骨頭陀大踏步走進客棧,衛然低聲問劉大強。


    劉大強苦笑道:“你可能把赤魔門和我們囚雷穀的關係想的太好了,這件事說到底不是兩個門派的友好往來,僅僅是一樁交易。”


    “我們跟赤魔門關係不好嗎?我看上次去蜀山的時候,好像還可以共進退的樣子。”衛然有些好奇。


    “那是麵對外敵!回到幽州就不一樣了,你想啊,幽州本來隻有赤魔門一個黑道門派獨大,那些個小門派遲早要被赤魔門吞並,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但我們囚雷穀一來,這把他碗裏還沒來得及吃的肉給吃光了,你說他們高不高興?”


    衛然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不過白骨頭陀都爬到這樣的高位了,還不懂得收斂情緒,竟然擺這樣的臉色給我們看。”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他好不容易爬到高位,不就是為了想擺什麽臉色,就擺什麽臉色?”


    “強哥的高論果然高明。”衛然豎了個大拇指。


    光頭強嗬嗬一笑:“也就你誇我,別的護法都說我是個憨憨。”


    衛然道:“他們那是嫉妒你!你現在是最受石盞大人信任的護法,若真是個憨憨,怎麽能做到這一步?”


    光頭強被誇得心花怒放,正要跟衛然好好說道說道,此時馬車門打開,韓天德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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