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強萬萬沒想到衛然的思維跟他完全不一樣,他愣了一下才道:“既然衛兄弟沒那個意思,不如讓我先爽爽,否則這娘們浪費了。”


    衛然本來有些不耐,但他不想跟光頭強撕破臉皮,便道:“強哥你快著點,我在外邊等著你。”


    囚雷穀讓光頭強接近衛然,有監視的意思,衛然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將計就計,反過來借這個便利了解囚雷穀的情報,反正以他的精明,光頭強絕對占不到半點好處。


    “放心,強哥很快的。”光頭強心花怒放。


    衛然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中感慨——這人真是個奇葩,“強哥很快的”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炫耀的?


    監獄裏並沒有傳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想必是雷敏娜心中恨極,咬著牙不出聲,不想讓光頭強痛快。


    才半炷香的功夫,光頭強就提著褲子出來了,比衛然想象的還要快。


    “為了不耽誤你的事情,所以我沒有控製時間。”光頭強解釋道。


    衛然麵無表情的點頭:“謝強哥體諒。”


    “那最後一步就交給你了。”光頭強讓其他人退下,留出一個單獨的空間給衛然和雷敏娜。


    剛剛遭受蹂躪的雷敏娜衣不蔽體,衛然卻沒有別的心思,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隻是默不作聲地挑選著刀具。


    衛然的沉默讓雷敏娜感到慌張。


    雷敏娜沒有見過衛然,但她聽說過衛然的“叛徒”事跡,以為衛然跟她是同一類人。


    所以她誤認為自己活命的機會在衛然的手上。


    當務之急是解釋自己為什麽出賣範長坡。


    然而她剛剛一張口就被衛然製止了。


    衛然拿著一把小刀,刮了刮雷敏娜的臉皮,麵無表情地說:“出賣範長坡,也許你有苦衷,也許你是迫不得已,甚至還另有隱情,但我並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親手殺死你。”


    雷敏娜瞳孔驟然一縮:“原來你是為了給範長坡報仇?你是個臥底!”想到這裏,雷敏娜突然開心起來,發出幾近癲狂的笑聲。


    “你笑什麽?”


    “衛然,你得保住我的性命,否則我就叫破你的臥底身份,你死定了!”原來那是充滿希望的得救笑容。


    衛然麵露嘲諷:“你叫吧,大聲叫,不妨現在就叫,你覺得他們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雷敏娜的心驟然沉到穀底,由希望再次變為絕望。


    眼看著衛然拿著小刀一步一步逼近,雷敏娜恐懼起來:“不要殺我!我給你當小妾!不,我給你當奴隸!做牛做馬都行,我活很好的!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求求你不要殺我!”


    衛然沒有說話,臉上是無盡的殘酷。


    噗的一聲,小刀捅在雷敏娜的小腹,鮮血噴在衛然身上。


    雷敏娜嬌媚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而猙獰。


    衛然沒有選擇用鋒利的長劍,而是用小刀一刀一刀慢慢捅死了雷敏娜。


    他在心裏默默的說,這一刀是替範部主捅的,這一刀也是,下一刀也是……


    每一刀都是。


    他麻木的重複著機械的動作。


    內鬼終於痛苦的死去,而衛然心中的痛苦並未終結。


    他沒有擦拭身上的血跡,就這麽疲憊的坐在監獄裏,光線很昏暗。


    衛然兩眼無神,倒是很適應這種昏暗的場景。


    或許他自己就是昏暗中的一隻孤魂野鬼。


    他向來是一個極有計劃的人,然而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範長坡之死太過突然,即使是他,也無力回天。


    這一刻衛然甚至有吸食五石散的念頭。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嚐試那種毒品,因為他現在連嚐試都懶得去做。


    他就這麽默默的坐著。


    沉默,痛惜。


    他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脆弱,因為從今天之後,他再不允許自己脆弱。


    接下來的日子,衛然過得非常順利,囚雷穀不再防備他,他獲得了不少信息,然後傳達給顧允溟,顧允溟再轉給守脈人,幫了守脈人不少忙。


    所有的守脈人都非常感激這個暗中提供情報的臥底,自從臥底打入囚雷穀內部,他們的日子好過多了。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臥底就是衛然。因為完顏承鱗手段不凡,正派弟子中有不少人投靠了囚雷穀,有些是真的投靠,有些是假的投靠。


    有些起初是假的,最後變成了真的。


    這世上,原本隻有兩人知道衛然的臥底身份。


    那就是範長坡和顧允溟。


    如今隻剩一個了。


    隻要顧允溟不說,就沒有人知道衛然的真實身份。


    衛然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當臥底。


    幹完這一趟,他再也不當這狗日的臥底了。


    當然眼下這一趟還是得幹好,否則範長坡就白死了。


    一個叛徒出名了,其實並不是件好事。比如清朝的吳三桂,在後世被人罵了無數次,其實曆史上像他這樣的叛徒實在太多了,但唯獨他很出名,所以被罵得最多那也是理所應當的——就算給他加上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也洗不白。


    衛然現在就是一個有名的叛徒。


    最近一個月,他先是遭到了範長生的刺殺。


    在範長生眼裏,衛然先殺他兄長範長坡,後殺他紅顏知己雷敏娜,跟他有血海深仇,不殺衛然難消心頭之恨!


    隻可惜刺殺行動必須隱秘,人越少越好。範長生隻帶了一個同伴就來刺殺衛然了。


    這種行為說得好聽一點是叫有勇無謀,說的難聽一點可以說是活膩了——畢竟範長生可沒有範長坡那樣的實力。


    衛然以一敵二,殺死了範長生的守脈人同伴,並且活捉了範長生。


    不過最終他把範長生給放走了,因為範長生是範長坡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衛然絕不能殺他。


    就算是為了大局,也不能殺。


    範長生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衛然放過他的理由,但他也不是厚顏無恥之人,自認為欠衛然一條命,就暫時歇了刺殺的心思。


    最讓衛然費解的是,連尋脈者都刺殺他!


    衛然完全無法理解——我跟你們尋脈者可搭不上關係啊!


    後來還是光頭強給了衛然一個解釋,尋脈者們最痛恨叛徒——因為尋脈者自己的隊伍裏就有不少投靠了囚雷穀,所以尋脈者們對於投靠囚雷穀的正派弟子,那是見一個殺一個,不管你原來屬於哪個門派。


    抵擋這些刺殺的時候,衛然無意中殺了不少尋脈者,屢屢得到囚雷穀的嘉獎,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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