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昭蓉擇道侶一事還沒有一個結果,修仙界又出了事情。


    天魔鬼獄的魔修這段時間開始伺機而動, 七這長老得到消息, 他們盯上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仙門——天照榭,執法堂派出去的弟子回來稟報, 天照榭周圍已有數千魔修包圍, 仙門內數十名弟子與年邁的掌門正在全力對抗。


    九玄山收到消息後, 便準備前往施救,但沒有了九尊仙君的一呼百應,執法堂隻能派出部分護法前往,七這長老需要坐鎮九玄山, 也不能時時刻刻離開。


    九昭蓉略微思考, 便暫時放下了手中的畫卷,前往執法堂自動請纓。九玄山雖然此刻並不安定,但畢竟它的名望聲威猶在, 一來她不希望門派蒙羞, 二來她既然插手了九玄山的事,也要立足生威。


    天照榭距離九玄山七百裏距離, 九昭蓉率領執法堂十二名弟子前往。在途中遇到了其餘一同前來施救的門派,有赤水之畔鬼穀、北頂荒漠炎府,還有昆侖之虛祁連院。九昭蓉因為最近擇選道侶一事聲名遠播,途中其餘各個門派中總有人時不時的朝她打量,還竊竊私語。


    “那是九尊仙君之女。”


    “是劍修?不是說她是單係水靈根嗎?”


    “好像是遭了許多劫難, 靈脈受損嚴重, 無法再修複了。”


    “你們家誰送了畫像?我們門派有三四個弟子送了。”“我們門派也是, 哎呀,有一個弟子還是門派裏特別受歡迎的呢,多少小仙子喜歡呀。”“就是就是,噓……我們隊伍裏就有一人。”眾人目光如夏日灼光,熱切的在九昭蓉身上打量。


    九昭蓉目不斜視,繼續往前禦劍而行。


    待眼前逐漸出現天照榭的山脈,她前腳一重,整個身形朝著下方飛了下去:“是魔修軍隊!”


    就在眾人正下方,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數千名魔修正在屠殺天照榭的弟子,天照榭是小門小派,弟子隻有幾十人,掌門已年邁體弱,接近隕落時期,還有三四名大弟子,修為都不過金丹期,根本無法抵抗強大的魔修軍團。


    九昭蓉翻身從天而降,腳尖一落地,就有一股強烈的劍意橫掃了出來,魔修瞬間被砍斷了手腳,痛苦的俯倒在地上。鮮血漫天揚起,九昭蓉手握著鈴骨劍,擋在身後一部分體力已快耗盡的天照榭的弟子麵前:“退後,防禦!”


    那些弟子尚未反應過來,便又有數十位各個門派的修士從天而降,將陸續逼近的魔修阻擋在眼前。


    九昭蓉目光掃過麵前這些魔修,發現他們的修為都不高,大部分在築基期和金丹期,其中隻有一兩位魔修在元嬰期修為。她記得當初自己在天魔鬼獄所見的魔修,修為實力遠遠高於此,無論是琴崢還是滕嫦,至少都在金丹期,更別說比這之上的束景河了。


    這些魔修……並不是天魔鬼獄的魔修吧?


    九昭蓉略微思量,便又有數十個魔修從後麵擁擠上來。其餘門派的修士基本上是護衛在身後天照榭弟子前方與魔修戰鬥,唯獨九昭蓉手中的鈴骨劍一握,整個身子往前一傾,迅速進入了魔修軍隊之中。


    周圍的修士都一怔,看著她毫無畏懼的在裏麵戰鬥,一把長劍猶如遊龍穿梭,銀光閃過之處,飛濺起無數血色,那些血色之下,是九昭蓉輕盈的身軀。


    魔修前赴後繼,如同被控製的傀儡,明知道會被斬殺,但仍舊繼續往前擁擠,九昭蓉一身鮮血,動作完全沒有停頓,但數千魔修並不是小數目,九昭蓉在斬殺之時,還有更多魔修衝破了身後的門派修士防線,衝向了天照榭!


    就在此時,一個青色長衫的男子從天而降,他一把銀白長劍,迅速將包圍在九昭蓉身邊的魔修解決,然後一個翻身,落到了九昭蓉的身後:“九師妹。”


    “大師兄。”九昭蓉一怔,來的人竟然是南門正卿。


    青羽劍宗與其他門派不同,他們大多數鎮守在門派內以練劍為主,極少出來管其他的事情,但九昭蓉一抬頭,卻看見除了南門正卿,還有其餘弟子一同前來了,這些弟子一個個手握長劍,快速進入了與魔修的戰鬥之中。


    “師父算出你今日會遇險,叫我等來助你。”南門正卿快速解釋了一句,便握劍殺向了那些魔修。


    九昭蓉略微一怔,雖然應付這些魔修有些吃力,但若說遇險,那還不至於吧?


    她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反而加快了速度,手裏的長劍不停在魔修裏揮舞。那些前赴後繼的身軀一個一個死在麵前,癱倒在地上堆起了長長一排屍體。


    就在九昭蓉與眾門派的修士即將把這數千魔修滅盡的時候,突然腳下被什麽東西一把抓住,她身子不覺往前趔趄,好不容易穩住後低頭一看,隻見魔修的屍首中有一隻手伸了出來,牢牢抓住她的腳腕。


    “九師妹!”南門正卿察覺到異樣,飛快的衝上來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但腳下那雙隻抓著她的手非常大力,如同地獄的鬼魅,一把將她往下拉扯,周圍的屍首在這一刻忽然化作了許許多多枯骨,將她整個身體包裹,慢慢吞沒。


    蘇醒過來時候,周圍是一片朦朧的迷霧,之前打鬥的魔修還有天照榭的弟子都似乎被淹沒在霧裏,聽不到聲音,也看不見人影。


    九昭蓉握著劍從地上站起,她喊了一聲南門正卿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裏是天照榭?還是她已被帶入了什麽幻境裏?


    九昭蓉不敢放鬆警惕,她邁開腳步在霧中選擇了一個方向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身邊的霧一直繚繞著,但已隱約可以看見周圍的一些場景,這似乎是一個院子?


    青瓦白牆,爬著一些細碎的樹藤,藤下生長著不粗不細的樹,並不茂盛。腳下的路麵漸漸清晰,是一些鋪著的鵝卵石,每一顆都圓潤順滑。院中應該還種著什麽花,可以聞到一陣清新的芬芳。有一個身影蹲在前方的花叢間,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她立刻警惕起來:“你是什麽人?”


    聽到了她的聲音,那少年微微抬了頭。十四五歲的少年微微彎起的眼眉燦爛如光,一張精致的五官上是明亮的微笑,襯得他略微單薄的身子所撐起的衣衫都恍然失色:“仙子好,我是昆侖之虛祁連院的一名弟子,受了門派指示前來相助天照榭擊退魔修。”


    “你是祁連院的弟子?”九昭蓉略微一怔,她看到這少年身上的衣服確實繡著祁連院的標識,“你怎麽在這個地方?”


    少年從蹲著的地麵站起來:“我與魔修戰鬥,但被什麽東西拉到了地下,醒過來時就在這裏了。”他說著,又指了指這個院子:“你來之前,我一直在周圍查看,這裏似乎就是一個院子,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九昭蓉順著他的視線朝院子的周圍看去,發現正如這少年所說,院子四周的圍牆沒有門,隻有攀爬的藤蔓,其中一側有一間兩層高的屋瓦房,卻沒有任何出口。


    她轉身要往那間屋瓦房走去,少年卻從背後走了過來:“這間屋子上了鎖,無法入內。”


    上鎖?九昭蓉走到房子的正門前,看見兩扇門上確實掛著一個鎖,這鎖十分特別,並非是普通的鑰匙鎖,而是用九連環相串而起的道具鎖。少年解釋道:“我之前曾想解開此鎖,但比想象中的難。此鎖看似是九連環,但實則在操作時它會出現許多特殊結構,無法解開。”


    “那為什麽不直接把它斬斷?”九昭蓉查看了一下鎖的材質,不過是普通的鐵製。少年笑了笑:“我們現在是被拉入了一個特殊的境界之內,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產生危險。若此處為陷阱,破壞了鎖,反而會遇上更麻煩的事。”


    他說到這裏,目光微微動了動:“九仙子,不如你試一試,我無法打開……或許你可以。”


    九昭蓉沒有多疑,伸手便將那九連環拿了起來。


    這九連環看上去確實複雜,但不知為什麽九昭蓉卻有一種奇怪又強烈的意識:這鎖她能打開。


    這種意識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讓九昭蓉握著九連環的手微微頓了頓。她抬頭看了看周圍這個院子,沒有了第一次進入時感到的突兀和陌生,反而與剛才那種奇怪強烈的意識重合,就好像這個院子……


    “九仙子,打開鎖了嗎?”身邊的少年突然發出了一問,九昭蓉飄遠的意識一下子被收了回來,她再次看了看這院子和手中的鎖,剛才那種熟悉感被衝散了。


    “我先試試。”她如此回答,然後低頭開始開鎖。


    少年站在她身後微微露出一笑:“好。”


    周圍開始陷入一片安靜,耳邊隻聽到九昭蓉慢慢開鎖的聲音。院子裏有鳥雀飛過,還有樹枝草葉被風吹過發出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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