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薄延重新戴上耳機,從一臉鐵青的婁安瀾眼前消失。


    留下婁安瀾一人在原地憤怒。


    *


    一天算是平靜的過去了。


    翌日。


    謝時竹起來得早一點。


    最近沒什麽比賽,稍微輕鬆一些。


    她特意和爸媽一起起床,就是為了幫爸媽在校門外賣煎餅。


    盡管爸媽執意讓她多睡一會,謝時竹還是要和他們一起。


    這讓爸媽直呼女兒真的長大了。


    很快,謝時竹就和爸媽來到了學校對麵的小吃攤,擺著攤子。


    他爸媽的煎餅很受歡迎。


    謝時竹一直在忙,直至一個身影出現在小吃攤子,謝時竹和他爸媽一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媽媽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老公,快看誰光臨了?”


    爸爸激動道:“看到了看到了!是薄延!”


    謝時竹:“……”


    謝時竹以為這人繼續準備報仇,但薄延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一份,加兩個蛋。”


    她愣了愣。


    父母卻趕緊加快前麵的煎餅,為薄延的煎餅做準備。


    薄延給了一張錢,便排隊等候。


    十幾分鍾後,薄延的煎餅做好了。


    爸爸把煎餅給了薄延。


    誰知道薄延就站在旁邊不走,靜靜地凝視著忙碌的謝時竹。


    謝時竹一臉詫異。


    這薄延不會是特意等自己吧?


    也是,反正都是一個班級的。


    而且,她還是班長呢。


    謝時竹快速忙完,拿起放在一邊的書包,走到了薄延的身邊,輕聲說:“既然等我,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學校吧。”


    聞言,薄延不緊不慢地說:“找錢。”


    謝時竹:“……”


    草!


    她尷尬地轉過身,從小攤前拿了五塊塞進了薄延的手上。


    由於一直在忙,她忘記了給薄延找錢。


    卻沒有想到搞出這種烏龍。


    謝時竹給了他錢後,加快腳步,一個人快速地過了馬路,進到校門裏。


    而薄延凝視著謝時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


    因為明天就是學校的開學典禮,今天就得為典禮做準備。


    學生會有專門的一間教室。


    此刻,學生會的幾個學生正在商量著怎麽辦好這個典禮。


    其中,有一個長相漂亮,身材高挑的女生說:“去年學姐學長們就辦了一個餐廳模式,可是收到了很大的歡迎呢。”


    她的話讓其他人也紛紛讚同。


    忽然,一個平頭的男生眯眼一笑,“我記得去年可是邀請了學校最好看的男生和女生當服務員,因為顏值出色,還上了新聞呢。”


    於是眾人達成一致,按照之前的來辦。


    隨後,高挑的女生撩了撩頭發:“那我能加入嗎?”


    平頭男點頭:“我們聶瑩可是校花啊,當然可以。”


    去年的典禮,婁安瀾就曾當過服務員。


    很快,他們就決定了人選。


    這次,依然把婁安瀾加到了裏麵。


    平頭看了看選好的人名,沉思幾秒說:“哎,怎麽沒有謝時竹?”


    說完後,婁安瀾背脊一僵,聲音也冷了幾分:“她很忙的。”


    平頭嘖嘖道:“現在不是沒有比賽嗎?把她加上。”


    平頭一邊說,一邊眼神透露出些異樣。


    他可是學生會主席會長,說話很有分量。


    婁安瀾欲言又止,礙於對方的身份,隻能點了點頭。


    其實,學校就相當於一個小社會,也是得看人臉色。


    平頭打了個響指:“ok,就這麽辦,服裝就借用去年的就行。”


    聶瑩倒是很讚同。


    但婁安瀾卻有些抗拒。


    男生的服裝倒還好,可是女生的衣服,婁安瀾記得裙子比較短。


    當時學姐們還抱怨了。


    其他同學紛紛同意,婁安瀾一個人的能力有限。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一邊的聶瑩一隻手自來熟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這樣也免去了麻煩,你說是不是?”


    她問得是婁安瀾。


    婁安瀾扯了個笑,硬是把反駁的話咽回去:“嗯。”


    *


    謝時竹得知自己還要為開學典禮做服務員時,是很想拒絕。


    她要給爸媽幫忙,怎麽在學校裏還要勞動?


    開學典禮的活動很多。


    除去謝時竹所謂的服務行業,還有一些樂隊表演、學生魔術等等。


    熱鬧非凡。


    謝時竹拿到名單後,作為班長,她就把每個人在典禮上的職位一一告知。


    說到最後,才到了服務業的職位。


    班級裏參加的人,除了她外,還有易琬、薄延。


    可見搞這個服務業的人是個看臉的。


    係統吧唧嘴說:【宿主,你不是也看臉?】


    謝時竹嘴硬道:“沒有。”


    係統:【我不信。】


    謝時竹一臉無所謂:“愛信不信。”


    易琬倒是無所謂,說她可以參加,但薄延卻沒有給出回複,懶洋洋地爬在桌子睡覺。


    謝時竹也沒多和薄延交流,更沒強迫他。


    到了晚自習的時候,他們三個就被學生會的叫走,說是去過培訓一會,為明天不要出錯做準備。


    謝時竹便和易琬過去,薄延依舊無動於衷。


    很快,兩人到了學生會所在的教室。


    謝時竹一進去,就看見了婁安瀾。


    她故意忽視掉,和學生會的人打了招呼。


    平頭男一直在看著謝時竹,讓她渾身有些不適。


    隨後,平頭男就把明天要穿得服務員衣服給了他們,讓他們去換。


    看看合適不合適。


    他們去了學生的更衣室換好後,重新回到了教室。


    謝時竹發育得很好,短袖穿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瓏的線條。


    白色的短裙,確實短,連大腿根都隻蓋了一點。


    平頭男見到謝時竹的裝扮,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性感!”


    但是男生們也換完衣服出來,他們的衣服倒是短袖長褲,很普通。


    等所有人到齊後,都注視著換了衣服的女生們。


    易琬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一邊的聶瑩轉了個圈,滿意地說:“不錯不錯。”


    那些人的眼神過於直白。


    就宛如狼看見羊一般的貪婪。


    謝時竹沉默幾秒,說:“我不喜歡。”


    話音一落,四周靜悄悄起來。


    易琬轉頭看向謝時竹,似乎被她能開口拒絕而震驚。


    平頭男有些不爽,“你一個人不喜歡,其他人覺得可以,我們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改變吧?”


    說完後,剩下的男生紛紛附和道:“對啊。”


    “少數要服從多數。”


    婁安瀾也發現了平頭的眼神色眯眯地盯著謝時竹,他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忽然,易琬也開口說:“我也不喜歡。”


    這下,平頭的臉色一陣黑。


    他冷笑說:“去年學姐和你們穿得一樣,怎麽沒見她們不喜歡?”


    謝時竹在心裏翻了翻白眼。


    草!


    這些學生也太壞了。


    滿足自己的私欲,竟然這般肆意妄為。


    讓她來好好教訓一番。


    謝時竹抬眸看向了平頭,沒有了以往的怯懦,而是挺直腰板道:“她們喜歡你把她們找來繼續穿啊,反正我不喜歡。”


    見平頭不為所動,須臾,謝時竹語氣很重道:“行啊,讓我們穿也行,除非公平一點。”


    平頭下意識問:“怎麽公平?”


    謝時竹環視了一圈其他男生,然後目光落在了穿著短袖和長褲的平頭身上。


    她不緊不慢說:“我們穿短裙,那你們男生就不穿上衣,怎麽樣?”


    平頭被她的話震驚到了,嘲弄道:“你是瘋了?”


    平頭人高馬大的,看起來有些魁梧。


    但謝時竹一點恐懼也沒有,依舊冷靜地說:“你就說行不行?”


    說完後,婁安瀾竟然第一個讚同,說:“行,我脫上衣。”


    下一秒,婁安瀾脫掉了短袖。


    其他男生也不甘示弱。


    青少年最愛爭強好鬥。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比婁安瀾更男人,個個脫下了短袖。


    瞬間,就隻剩平頭一個人了。


    易琬朝謝時竹豎起大拇指,小聲說:“牛逼。”


    謝時竹眉梢一挑,紅唇輕輕翹了個弧度。


    這讓易琬呆滯幾秒。


    因為以前她也認識謝時竹,之前的謝時竹總是低下頭,怯懦又自卑。


    說實話,她不喜歡謝時竹的那種性格。


    不過,現在的謝時竹卻好像變了。


    她敢於對抗不公,甚至比自己更大膽,竟然和平頭爭論。


    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平頭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就因為謝時竹的一句話,也不問自己的意見,就同意了謝時竹。


    他憋著一口氣,心想,等典禮結束後,他肯定要給自己找回麵子。


    隨後,平頭不情不願地脫下了短袖。


    別看他人高馬大的,但是身上沒有一塊肌肉。


    平頭的上半身露在外麵,總感覺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


    總的來說,就是他不願意露上半身去當服務員。


    明天典禮不得丟死人。


    最後,平頭不得不妥協說:“裙子你們可以換成褲子,這樣總行了吧。”


    聞言,謝時竹轉頭看向易琬,主動詢問了她的意見。


    易琬怔怔地看著謝時竹,又點了點腦袋。


    謝時竹這才說:“好啊。”


    易琬輕輕笑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謝時竹很不同。


    就比較牛逼。


    平頭一直比較強勢,以學長會會長的職位總是讓人幹些不喜歡的事情。


    一旦反駁,就被罵了回去。


    也隻有謝時竹能治得了他。


    但是聶瑩卻不樂意了,她不滿道:“我倒是喜歡。”


    謝時竹掃了聶瑩一眼,認出了她是原劇情中的重要人物。


    其實,謝時竹和聶瑩還有些淵源。


    聶瑩雖然不是花滑選手,但也是喜歡花滑的人。


    由於水平不夠,一直沒辦法加入任何花滑隊。


    後麵,在女主,也就是易琬拿到一個個冠軍後,聶瑩就開始巴結易琬。


    為了能進到花滑隊,就開始針對謝時竹。


    誰讓謝時竹戀愛腦,為了男主得罪了易琬。


    於是,聶瑩就一邊刺激謝時竹做傻事,一邊又故意在易琬麵前揭露謝時竹。


    謝時竹語調冷淡道:“你要是喜歡你就穿啊,沒人攔你。”


    說完後,聶瑩臉色一僵。


    忽然,門外有一片陰影投了進來。


    一個頎長的身影逐漸進了房間。


    隨後,薄延腳步一頓,環視了一圈沒有穿上衣的男生們,漫不經心地嘲弄道:“一個細狗變成一群細狗了。”


    話音剛落,四周又安靜了。


    男生們憤怒不已,又不能反駁薄延的話。


    而平頭卻不敢惹薄延。


    人家是校領導特意邀請過來的大人物。


    他可不能得罪。


    聶瑩眼珠子一轉,瞬間變得熱情起來,主動和薄延說:“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薄延身邊,自來熟一樣地挽住薄延的胳膊。


    下一秒,就被薄延躲開。


    少年的嗓音不冷不熱,帶著疏離:“你們也聽說了,我對女生不感興趣。”


    說完後,薄延眼角餘光瞥了眼愣在原地的聶瑩,“這個傳言是真的。”


    謝時竹一陣無語。


    誰前幾天還說他取向是女的。


    怎麽今天就變了?


    係統看透一切地說:【可能見人說人話吧。】


    此話一出,有些男生就蠢蠢欲動了。


    謝時竹:“?”


    薄延把書包隨意往旁邊的桌子一扔,拉了個椅子坐下,姿態慵懶隨性。


    就好像他不是來當服務員,而是來當老板的。


    平頭心裏不滿,但還是很快穿好上衣,親自帶著薄延去隔壁更衣室換衣服。


    他一走,四周又躁動了起來。


    “我靠,好帥啊。”


    “也好拽,我好愛。”


    謝時竹聽著男生們的對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真的是,臉長得好看,男的也愛。


    謝時竹也和易琬去了女生更衣間換衣服。


    易琬正在換褲子的動作一頓,臉色蒼白,有些猶豫地問謝時竹:“你有沒有衛生巾啊?我大姨媽提前了。”


    謝時竹覺得易琬人挺好的。


    除了她那不正常的老媽外,也沒什麽問題。


    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去小賣部給你買吧。”


    易琬感激地對她一笑:“謝謝。”


    謝時竹點了點頭,換好衣服便去了小賣部。


    她買了衛生巾,從小賣部出來,正準備回到教室。


    樓道裏,薄延斜挎著書包,已經從教室裏出來,和謝時竹碰麵。


    謝時竹與他擦肩而過。


    薄延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手上的塑料袋,第一次主動搭訕起了謝時竹。


    他問道:“買了什麽?”


    謝時竹背脊一僵,停下了腳步。


    雖然買衛生巾沒什麽,她給自己買倒無所謂,但是是給易琬買的。


    自然不能說。


    於是,謝時竹脫口而出:“買了佛冷。”


    薄延:“?”


    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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