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窸窸窣窣, 或是勃頸交纏,再或是嬌吟低喃,從剛開始的手足無措,及至後來的得了些要領。沒了初次的疼痛,顧羨雖覺得這會算是有了點兒滋味,但還是意猶未盡,不過也難能可貴了, 世上任何事都講究個熟能生巧,這房中事想必也占了這個理。日子久了, 次數多了,想必愈發能摸索到當中的樂趣。


    賀博言又令有一番不同感受, 自家媳婦兒沒喊痛, 整個過程都出奇的順利, 白玉染霞的頰上嵌著的杏眸帶著他從不曾見過的媚意, 紅唇吐蕊般吐出幾個字兒:博言, 快點兒。差點兒讓他繳械投降,好在他硬生生憋住了。他眸子黑亮黑亮,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兒, 他跟媳婦兒保證這次再不讓她痛, 果然自家媳婦就沒再痛,在這方麵, 他也算是個中能手……吧?


    驀地, 他猛然坐起來, 急急的掀開被子, 顧羨正懶洋洋地趴在床上,全身光溜溜的,他這一掀被子,身子露在外麵到不說了,關鍵這個天,它是真的冷,冷颼颼的涼氣從四麵八方襲擊而來,使得顧羨狠狠的打了哆嗦。她惱怒,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個裹成個蟬蛹。


    “你幹嗎?”顧羨這才有功夫問他。


    賀博言臉頰陡然緋紅,黑眸亂移,薄唇囁嚅:“我,我想看看你流血沒。”


    看來流血事件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顧羨頗為無語,抬眸瞅他,見他光裸著上身無辜的坐在那兒,眉頭不自然就皺起,“趕緊躺下吧。”語氣極為無奈。


    賀博言卻很固執:“還沒看呢。”


    顧羨想罵娘,“今天沒流血,也不可能流血。”除非大姨媽來了,當然那不可能,她離生理期還有十多天時間呢,她生理期一向很準,也不可能提前。


    賀博言一怔,黑眸茫然的看向顧羨,“怎麽?”


    顧羨沒想到有一天竟還要給自家男人上女性生理課,她煩躁的瞅他一眼,“先躺下。”


    賀博言聽聞顧羨沒流血,到不堅持非要親自查看一番,順從的扯過被子躺在顧羨身側,晶亮的黑眸不帶眨的瞧著顧羨,顧羨就瞪他,“把煤油燈吹熄了。”


    賀博言去吹燈,顧羨就摸摸索索的把內衣內褲,秋衣秋褲重新套上了,她可不習慣裸睡,何況這個天光著身子睡,被子稍微掀開一絲縫隙,進風就哆嗦,這是跟自個身體過不去。


    賀博言吹了燈,察覺到自家媳婦已經穿上了衣服,微微失望,順便從旁邊摸出自己的褲衩子就往腿上套,套完褲衩子他也沒穿秋衣秋褲,直接窩進了被子裏麵,黑夜裏他的聲音響起:“羨羨,你說吧。”


    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顧羨還是翻了個白眼,不過這要她怎麽說,撓撓頭,她硬著頭皮說道:“那天流血是正常的,也隻在……”


    賀博言聽完自家媳婦的解釋,隻覺整個人都是臊的,他竟鬧了個笑話。好在即便丟臉,也是在自家媳婦麵前丟臉,丟不到外人麵前去,“我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清冷的調子裏還有點兒尷尬,臉頰也滾燙滾燙的。


    賀博言等了會兒沒聽到媳婦的聲音,擰眉一聽,耳邊傳來綿長的細微的呼吸聲,他嘴角勾了勾,悄悄往媳婦兒那邊挪挪身子,直到緊緊貼著她綿軟的身子,熟悉的皂香味襲來,他才停下來,緩緩合上眼。


    ……


    賀老頭做事果斷,頭天剛跟孫子孫媳婦商量好蓋房子的事兒,隔天就去了隊長家裏申請了六間瓦房的地基。村上的磚窯屬於隊裏的,燒磚要用到磚窯,也要跟隊裏申請,這事兒好說。磚窯就是供大家夥兒燒磚用,便宜村民的。但隊長也有話說,村裏人有哪家蓋房子,燒磚的活都是請的自己隊的爺們漢子,沒道理請其他村的男勞力。


    賀老頭知道孫媳婦請她親戚燒磚這事兒忒不靠譜,爽快的答應了隊長,後又顛顛兒的跑去找了賀博言,同他說了這事。顧羨無所謂喊誰燒磚,隻要能把家裏房子蓋好,怎麽樣都行。二表姐一家子都是聰明人,到不缺那點兒閑錢。


    申請了地基和磚窯,賀老頭跟著賀博源送豆腐的牛車去了鎮上礦區,也不知他找了誰,竟聯係了幾噸煤,有了煤,隊長就安排村裏漢子們摔磚坯,現在正是農閑時分,村裏男勞力能來的都來了,一轟隆一二十個漢子,每人每天能摔個四五百塊磚坯。


    董問萍沒事幹也跑去幫著摔磚坯,顧羨也想去,賀博言說什麽也不讓去,她隻管做豆腐賣豆腐就是,顧羨沒了辦法,一身的力氣沒地兒使,就把到鎮上送貨的活兒接了過來。讓賀博源去幫著摔磚坯。


    連老天爺都是站在顧羨這邊的,整個十一月份都沒下過一滴雨,由於陽光充裕,磚坯晾了十來天時間,送進了磚窯,燃上煤,就開始燒磚了,這時候董問萍幾乎就守在窯邊不回家了,連飯都是顧羨給她端到窯洞吃的。晚上賀博源更是直接抱著被子睡在了窯洞邊,和村裏來幫著燒窯的漢子們,輪流著看守窯洞。


    經過了一多月的忙活,一塊塊青磚出窯了,賀老頭喜不自勝,手裏也不見天的旱煙杆兒不離手了,圍著壘成的青磚堆轉個不停。青磚燒好了,賀老頭跑去跟賀博言商量,既然磚頭是自個燒的,幹脆青瓦咱也自己燒吧。


    賀博言無可無不可,顧羨更沒有話說,蓋房子是她提議的,真正找人幹活承擔蓋房子一應事情的,卻是爺爺操勞的,她完全沒插上手,就連口袋裏的幾百塊錢,到現在還沒拿出去呢。


    孫子孫媳婦同意,賀老頭組織一部份人打地基,一部份人燒青瓦,忙忙弄弄的六間房子已經起到一人高了,窯裏的青瓦已經燒好,而這時候賀博言也要去縣城參加高考了。


    鎮上沒有高中。賀博言上學較早,十七歲已經從縣城高中,畢業了。他對縣城非常熟悉,閉著眼都能摸到縣城高中,即便如此顧羨還是不放心,怕他照顧不好自己,耽誤了考試,把家裏的豆腐生意交給了賀博源,打算親自陪他去高考。


    賀博言嘴上說著不用,心裏卻忍不住一喜,嘴角翹了翹。


    豆腐賣了兩個來月,賀博源對怎麽樣才能壓製出好吃的豆腐,頗為熟悉,旁邊即便沒有嫂子指揮,他壓製出來的豆腐照樣跟嫂子做的豆腐一個模樣。


    嫂子要去縣城陪他哥高考,他舉雙手讚成,連連保證,家裏的豆腐有他在,出不了任何問題。


    村子裏有四位知青參加高考,顧羨特意找他們打聽了情況,打算同他們一起去縣城,這樣大家相互間有個照應。


    其中有位男知青叫張明凱,是省城下放到大山村的,顧羨對他的印象特別深,這個張明凱在大山村不僅娶了媳婦,還生了個胖兒子,他娶的那姑娘比較厚道,爹娘也是實誠人,女婿要參加高考,幫著跑手續報名。


    偏偏這張明凱卻不是厚道人,考上了大學,就拋棄了農村的媳婦孩子,在城裏娶了媳婦。顧羨再看到張明凱的時候,就把賀博言拉到了一旁,讓他少跟這種人打交道。能拋棄親兒子的男人,對旁人又能有幾分善心?


    其他三位知青,兩個男知青年齡比較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據說家裏已經娶妻,另外還有一位年輕姑娘,不過顧羨同他們都不熟悉。即便不熟悉,既然約好去縣城,難免介紹一番。


    顧羨就知道這年輕姑娘叫丁桐,今年十九歲,也是省城人。另外兩位知青一位叫鄭海洋,三十二歲;還有一位知青叫楊建設,三十歲。兩人都是本市人。


    顧羨抿嘴微笑,倒都是本省人,沒有外地人,這樣交流起來反而方便了。


    上車的時候,隻有顧羨和丁桐兩個女的,自然而然她們兩人就坐在了一起。丁桐就說起了她這幾年的插隊經曆。說她哪怕在大山村待了幾年,也習慣不了農村的生活,尤其她剛剛到大山村那會兒。


    她看了眼其他幾位男知青,見他們沒注意這邊,嘴巴悄悄湊到顧羨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我來那會兒剛好是三伏天,哎喲媽,我去上廁所,那個蛆多得呀,滿茅廁爬,當時我的腿就挪不動了,硬生生憋著一泡尿到晚上,拉著同屋住的大姐,跑到外麵玉米地裏,才算解決了問題。”


    顧羨就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那你現在上茅廁敢上嗎?”這姑娘可真逗。


    丁桐就瞥了眼顧羨,“那怎麽不敢啊,習慣肯定是習慣不了,但忍還是忍得了的,好在今年恢複高考了,隻要考上大學,就好了。”說到考大學,滿臉的期望。


    顧羨恍惚記得上輩子村裏有個女知青考上了大學,女知青裏參加高考的隻有丁桐一人,想來那個考上大學的女知青,就是她了吧。


    “肯定能考上的。”顧羨微笑鼓勵。


    “借你吉言了。”丁桐就笑嗬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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