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頭賀老太和孫子孫媳婦聊的熱熱乎乎的, 何大發卻躺在床上抱著老腰哎喲哎喲直叫喚,陳雪紅沒了辦法,使喚賀高揚去喊村醫,嘴裏直嘀咕,晦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啊!”


    陡地一道淒厲聲從隔壁閨女房間傳來,讓陳雪紅一驚, 看了眼賀大發,扭頭拔腿去了賀美玉房間, 一到閨女房門口就瞧見地上摔碎的玻璃渣子,閨女房間帶玻璃的東西, 隻有一麵鏡子, 那麽這地上摔的肯定是鏡子碎片。


    她怫然不悅:“你怎麽把鏡子摔了?”這鏡子可是她好不容易買到的。


    賀美玉此刻哪裏有心情理會鏡子摔不摔碎的事情, 隻滿心的想著她剛剛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張比發麵饃還要腫脹的臉, 簡直肝膽欲裂, 這張臉還能好的了嗎?


    “娘,你趕緊給我找醫生, 我的臉要毀了。”賀美玉撲到陳雪紅麵前, 抱著她的胳膊使勁搖晃著, 一向自忖貌美的她,怎麽忍受得了自己的臉毀成這個樣子, 簡直比殺了她還令她驚恐, 尤其是她明天下午還要去學校, 她怎麽好意思見同學?


    陳雪紅臉沉下來, “即便你的臉腫了,也不能把鏡子摔了呀?那鏡子摔碎了,今後到哪裏買?”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生氣就摔東西,這什麽壞毛病?


    賀美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娘,“娘,我臉都成這樣子了,你還有心情說其他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娘啊?”


    “我不是你娘,你滾啊?”陳雪紅本就心中不順,閨女這話一出,更加讓她怒火中燒,賭氣的話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你剛剛把你爹絆倒了,我都沒說你什麽,如果不是你娘,就你這德行,早把你掉在梁頭上打了,死丫頭片子,年齡不大,嘴巴子倒傷人的很。”


    賀美玉一慌,也知道剛剛自己那話有點兒過激了,轉而討好得道:“娘,我的臉成了這樣子,我著急啊!你還在那裏念叨鏡子,是鏡子重要還是我的臉重要?”


    陳雪紅聽了閨女似道歉的話,心裏的鬱氣這才稍稍緩和,瞅了眼閨女的臉,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額頭,“你呀你,平常就會跟我強嘴,被人打了怎麽不知道還手?窩裏橫。”


    賀美玉心虛的低下頭,她能說她是被顧羨身上的氣勢嚇到了,根本沒來得及還手嗎?


    “你爹摔倒在鋤頭上咯到了,腰還疼著呢,你哥去喊村醫了,等會讓村醫給你瞧瞧,應該沒事,臉消腫了,就會好的。”陳雪紅倒不怎麽擔心閨女的臉,反而很擔心自家男人的腰,如果他的腰傷到了,家裏的活誰幹呀?


    “這得多久才能消腫啊?我怎麽上學啊?什麽時候臉上消腫了,我什麽再去上學。”如果頂著這張臉去學校,同學們還不得笑死她。


    這個年紀正是愛美的時候,但也沒必要為了這點點事兒,連學都不上,她緊緊的盯著賀美玉的臉,“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在學校談對象了?”


    賀美玉臉一紅,支吾著道:“沒,沒有。”


    閨女這個反應,像是沒有嗎?分明是心虛的表現。


    陳雪紅心中又是一怒,看著賀美玉威嚇道:“讓你去學校是上學的,不是讓你去談對象的,如果你不願上學就回家,省的浪費錢。”學費就不說了,每個月那麽多生活費,花的她心痛,閨女還不好好生生的上學,亂出幺蛾子,不如回家種地。


    聽得她娘不讓她上學,賀美玉哪裏還敢有其他想法,連忙保證:“娘,我沒有,真的沒有,我還想考大學呢,不信你問我哥。”


    陳雪紅盯著賀美玉看了半晌,見她不像撒謊,方放過了她。


    賀美玉見她娘沒在提談對象的事情,鬆了口氣,想想自己得臉,又恨上了顧羨,甚至連嘲笑她的賀思璿,也恨得不行。


    “你爹的腰還在疼,我得去看看。”陳雪紅說著轉身就走,賀美玉想到他爹的腰是被她連累的,心裏略微不自在,“我也去看看爹。”又想起推她的顧羨,“娘,如果不是顧羨推我,我怎麽可能往爹身上摔啊?”


    陳雪紅歎口氣,“即便是顧羨推的又如何,那時候天都上麻點子嘍,我和你哥都沒注意到,你又沒有證據,咱們隻能認栽,也隻能希望你爹的腰沒事吧。”


    當時隻顧著瞧自家男人教訓賀思璿去了,那一瞬間根本沒注意到顧羨的動作。誰想,沒教訓到思璿,到把自己腰傷到了。


    “看來顧羨以前對我們好都是假的,現在露出真麵目了吧?”賀美玉滿臉的憤憤不平,“以前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我,現在竟然把我們家害成這樣子,簡直像換了個人,娘,你說她不會是被什麽附身了吧?”


    陳雪紅臉一變,拍了她一巴掌,“死丫頭別亂說,可不能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賀美玉趕緊閉嘴了,她不過是那麽說說而已,“咱們是找不到證據,可我們自己知道啊,就是顧羨害的爹被鋤頭咯到腰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我不甘心?”


    陳雪紅搖搖頭,“丫頭,咱們現在先忍著他們,等到你哥升連長了,到時候誰還敢招惹我們,哪怕你爺爺奶奶也不會再向著你二嬸一家子。”


    賀美玉點頭,她娘說得對,他們現在對付不了顧羨,爺爺奶奶還向著二嬸他們家,他們隻能先忍著,韓信都還能忍□□之辱呢,他們也就需要忍這段時間,隻要熬到她哥提幹,他們還需要怕誰嗎?


    ……


    顧羨洗了澡,穿上新買的洗的幹幹淨淨帶著皂香味道的內衣內褲,又套上了秋衣秋褲,披著外套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扭頭瞥了眼賀博言,見他正點著煤油燈低著頭,趴在桌子上,滿臉認真,手上的筆唰唰唰不停的寫出一個個數學字符,她沒去打擾他,順手把白天洗的衣服,一件一件折疊起來。


    賀博言做完一道數學題,動動僵硬的脖子,抬起黑眸往床邊望去,見顧羨散著柔順的黑發站在床邊,暈黃的燈光下,嬌嫩的臉頰顯得晶瑩剔透,圓潤晶亮的眸子柔和的看著手裏的衣服,他又朝那正被她折疊的衣服瞧去,纖纖手指熟練折疊著的正是他平時穿的藍色勞動褂子,臉頰驀地一燙,垂眸再去看書本上的內容,卻怎麽也看不下去,苦笑一聲,合上書,站了起來。


    顧羨察覺到他的動作,挑眉問:“我打擾到你了嗎?”說著又放輕了手裏的動作。


    賀博言搖搖頭,幾步走到床邊,清冷的調子裏帶上溫潤:“疊衣服?”


    顧羨低著頭繼續手裏的動作,輕輕嗯了聲,“你去看書吧,衣服一會兒就疊好了。”


    “學習要有計劃,今天要看的書,要做的題都完成了,就連明天要做的題,我都完成了。”賀博言壓低聲音,十分淡定的說,“你盡管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學習得事兒開玩笑的。”


    顧羨又嗯了聲,疊好最後一件衣服,才偏過頭看向他,“你要不要洗澡?”


    賀博言一本正經的:“當然要洗,天涼,你趕緊到床上躺著,我一會兒就洗完了。”自兩人結婚,賀博言發現顧羨哪怕再累,也會堅持洗了澡才睡覺,他也不用顧羨說,自然而然學她每天也洗了澡再睡。


    顧羨抿嘴好笑,她以為他會說,讓她先睡覺,不用等他呢。


    賀博言不僅洗了澡還洗了頭,穿著秋衣秋褲,懷裏揣著一根毛巾,進了屋順手把門關上,顧羨到沒有睡著,見他濕著頭發進來,本躺在床上,立馬坐起來皺眉道:“怎麽晚上洗頭了?”


    這麽冷的天,又沒有吹風機,晚上洗頭可不容易幹,好在他頭發短,多用毛巾擦擦總能擦幹的。


    “洗澡的時候順便就洗了。”賀博言聲音淡淡的,及拉著拖鞋兩步走到床邊站在那裏,拿著毛巾胡亂的擦著頭發。


    顧羨蹙眉,瞪他一眼,“趕緊爬上床,穿著那麽薄不冷啊?”


    賀博言擰起好看的眉頭,聲音清淡卻帶著絲絲委屈,“頭發還沒擦幹呢。”黑眸巴巴的瞅著顧羨。


    每每這個時候,顧羨就會心軟,心裏卻還有點兒氣自個,對他硬不起心腸,沒好氣得道:“毛巾拿來,我給你擦頭發。”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賀博言嘴角微微勾起,把毛巾遞給顧羨,掀開被子一角爬上了床,半躺著讓顧羨給他擦頭發,顧羨無奈的笑笑,拿起毛巾,半跪在他身後,十指靈活的在他發間不停的穿梭。


    感覺到身後緊挨著的馨香綿軟的身體,賀博言從開始的享受,慢慢變得煎熬,顧羨沒察覺到賀博言的異樣,飛快的給擦著手裏的濕發,邊擦邊忍不住說道:“今後晚上不要洗頭,即便用毛巾擦,也不能完全把濕氣擦幹,這樣對身體不好。”


    賀博言嗯了聲,清冷的語調裏竟帶著一絲暗啞,讓身後的顧羨聽得一怔,加快手裏的動作,擦了十幾下後,她摸摸了他的頭發,幾乎幹了,“好了。”她把毛巾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想慢慢躺下來,卻發覺自己的腿麻了。


    她輕呼一聲,賀博言立馬做出反應,“怎麽了?”


    顧羨秀眉皺起,杏眼竟帶著嬌意,“我腿麻了。”


    賀博言看的眉頭動了動,清了清嗓子,“別慌。我幫你揉揉。”說著一雙大手就鑽到被窩裏輕輕的給她按揉起來。


    顧羨隻覺得那雙大手,所到之處皆是一陣酸麻,她慌忙止住他的動作,“行了,別揉了,差不多了。”


    賀博言的手卻沒從顧羨腿上移開,“我輕點兒按,不會再酸脹了。”


    等到腿沒有那麽麻了,顧羨緩緩的躺下來,“很晚了,睡了吧。”


    賀博言眼睛卻透亮,沒有一點兒睡意,但還是跟著躺下來,側過頭麵向顧羨,顧羨被他盯得臉熱,“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賀博言垂下眸,語氣期期艾艾的:“羨羨,咱們……咱們結婚好多天了……”


    顧羨臉上就帶了點兒笑意,她心裏明白博言話中的含義,自從結婚那天賀博言把她弄疼了,之後再不敢碰她。


    直說那天她流了很多血,那裏還沒好,萬一再流血怎麽辦?等到她完全好了,他們再親近。當時把她氣的喲,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高中生呢,難道不知道女生的生理構造,隻會在頭一次才流血。


    賀博言確實不知道,平時書本上碰到曖昧情節的他都會略過不看,更何況是關於女性生理狀況的知識,他更是臉紅的瞅都不敢瞅一眼。


    顧羨語氣淡淡的:“是啊,怎麽了?”


    賀博言微微著急:“那裏,那裏該好了吧?”


    顧羨挑眉瞅他,“不知道呢。”


    賀博言盯著顧羨瞧了又瞧,“一定好了,這麽多天了,”羨羨真調皮,老喜歡逗他,難道逗他,是她的樂趣不成?


    顧羨嗯哼一聲,賀博言已經管不了那麽多,頭一仰,就親上了她的嘴巴。


    顧羨愣了愣,好家夥知道主動出擊了,不過她到底是老阿姨一枚,馬上反應過來,就回應回去。半晌後,兩人親的氣喘籲籲地,賀博言黑眸亮晶晶的,瞅著顧羨說道:“再來一次?”


    顧羨翻個白眼,親一下而已,用得著這麽激動,又沒有真槍實彈的幹。她都不好意思吭聲,直接伸出胳膊把他的頭拉低,紅唇湊上去。


    兩人親著親著就開始脫對方身上的衣服,先是秋衣秋褲,秋衣秋褲脫完了,賀博言卻不動了,躲在被窩裏盯著顧羨身上的內衣研究個不停,嘴裏還嘀咕著,“跟那天穿的不一樣,這紐扣到底是怎麽解開的呢?”


    顧羨冷笑,結婚那天她根本沒穿文胸,而是穿的自己做的背心,當然不一樣了。


    “研究好沒?”顧羨沒好氣的問。


    “就快了。”他還頗為認真的回答。


    顧羨催促:“快點兒。”


    賀博言嗯嗯兩聲,有點不舍的把那內衣紐扣解開,心道,其實光穿內衣,也挺好看的。


    顧羨慌忙撈起旁邊滑落的被子把兩人蓋上,賀博言趴在顧羨身上,有點兒緊張得道:“這次不會再痛了。”


    顧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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