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我和司寇梓還有小狐狸一起去了王叔家裏,等司寇梓把命案死者的照片拿出來給王叔一看,還真就是王叔那天見到的女孩。


    司寇梓從王叔的敘述中記錄下了死者的個人信息,然後便匆匆回到了警局,到了晚上的時候她才給我回過來電話。


    “死者家屬已經聯係上了,根據我們警方查到的消息,何小鳳失蹤已經有一個多月,最後一個和她聯係的人是她的男朋友,隻是他男朋友同樣沒了消息很久,這件案子怕是短時間內還查不到結果。”


    司寇梓的意思是讓我做好兩手準備,萬一案件拖得時間過長,我得先想辦法穩住何小鳳的鬼魂,不讓她再傷害王叔。


    “好的,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注意休息。”


    和司寇梓結束了通話,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何小鳳的鬼魂並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找上王叔也是因為怨氣難平,如果我用魯班牌對付她的話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可放任不管的話王叔又會有危險。


    目前看來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的話我也隻能選擇保護王叔,強行給何小鳳的鬼魂超度。


    刻製升仙台佛牌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康複,想著想著,我就那麽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第二天大早醒來我才發現身旁不見了小狐狸的蹤影。


    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才早上六點,外麵的天也才剛蒙蒙亮,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起床查看,找遍了整個佛牌店卻還是沒發現小狐狸的人影。


    這麽早,她會去哪裏?


    昨天吃過晚飯後小狐狸負責在前廳收拾衛生,我自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從那時起好像就沒再見過她人。


    這會兒店門也是開著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佛牌店,會不會遇到危險。


    放心不下的我立馬拿起手機撥通了小狐狸的號碼,結果熟悉的鈴聲卻在櫃台裏響起,她走的時候連手機也不帶,什麽事兒這麽急?


    越想越不對勁,我又聯係到了劉青末,把他叫來了佛牌店,本想靠著他的能力給小狐狸算算凶吉,誰知他卜算完後一個勁兒的搖頭。


    “算不到,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屏蔽了天機。”


    這可就奇了怪了,好好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劉青末沒好氣的開口嘲諷,“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離了女人是不是就不能活了?”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我強忍著心中的不耐,解釋道,“不是那意思,我擔心小狐狸遇到什麽危險。”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青末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考慮的確實比我周全,他指著大開著的店門反問了我一句。


    “人是從店裏沒的,真有危險的話你這個病秧子怎麽還好好的,我猜她肯定家裏出了急事兒才來不及通知你就跑了回去。”


    這倒是個新鮮說法,小狐狸不是妖怪修成的人身麽,她還有修煉成妖的兄弟姐妹?以前怎麽沒聽她說過?


    劉青末白了我一眼,很不客氣的對我說了兩個字,廢話。


    “她是妖怪修成的人,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為什麽不能有家人,妖怪聚集的環境大多都能屏蔽天機,我猜的肯定沒錯,你就別瞎操心了,指不定她待會兒就又自己回來了。”


    聽他這麽說,我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息了四處尋找一番的念頭。


    沒了小狐狸的幫忙,劉青末又有事離開,我隻能自己出去買了些早點,隻是早已習慣了小狐狸的存在,一下子回到之前形單影隻的我還真有些不適應。


    整個上午我都百無聊賴的坐在櫃台裏玩著手機,但不管玩什麽都玩不進去,隻感覺心裏浮躁的緊。


    當我準備停業一天回床上補個覺的時候,門外卻來了道熟悉的身影,昨天來找我幫忙的許遜。


    乍一看之下他的黑眼圈倒是淡了不少,想來昨晚休息的很好,可仔細觀察之後我才發覺他的臉色比昨天來時還顯難看,雙眼中還霧蒙蒙的。


    “老板,我的頭疼好了,可我的心又開始疼,您再幫我看看吧。”


    許遜沒有多話,雙手扒著胸口的衣服往外一扯,露出了滿是排骨的胸膛,胸膛上心髒所在的位置,張角陰牌掉轉方向深深嵌進了肉裏約摸有三公分長。


    妹的,他這是被陰牌給反噬了啊,不是和他強調了張角陰牌的忌諱麽,為什麽還會這樣?


    看他身上的衣著,沒有半點黃顏色,那陰牌反噬的原因隻剩了另外兩種可能,他信仰了別的神佛,或者利用行騙手段謀求私利。


    “沒用的我也不準備多說,你這是遭了陰牌反噬,反噬一旦開始就會倒著往你心髒的位置長,直到把你的心髒刺破殺死,想讓我救你的話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我坦白。”


    信仰了別的仙佛或者怎麽騙的人。


    許遜聽的都冒出了一頭的冷汗,臉色也被嚇得蒼白,猶豫了半天忽然跪倒在了我的麵前痛哭流涕。


    “大師,我不想死,可我如果說出來的話你能不能保證不去報警?”


    既然涉及到了報警,那許遜肯定是犯了陰牌後邊的那條忌諱,而且他騙人造成的後果肯定還很嚴重。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會不會報警,而是給他分析了下利害關係,不說肯定會死,被警察抓的話可能進裏麵關個幾年還有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機會。


    “說不說在你,我絕不會強迫你做出選擇,但我還想提醒你一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出來混早晚都得還。”


    許遜的瞳孔陡然放大,雙目無神的癱坐在地上喃喃的重複著‘報應不爽’四個字,隔了好半晌才回過神,苦笑一聲下定了決心。


    “我說,我什麽都交代。”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也染上了劉青末一樣的壞毛病,在許遜準備和我說出事情的經過之前,櫃台下的手悄悄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功能。


    沒想到他接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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