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笑的人畜無害,我看的渾身發涼。


    雖然看起來比秦昊以好相處多了,但是我能看出來,他眼裏是真的不在乎。


    完全不在乎生命,生殺予奪,想弄死你就跟說昨天吃了啥一樣的輕鬆。


    但是我也沒辦法說他做的有什麽不對,我隻是奇怪,這一次遇到的跟我之前遇到的事完全不一樣。


    為什麽那個小男孩被他媽媽害死,還能毫無怨恨?


    “畢竟是自己親媽嘛。”


    鍾離聳聳肩:“他可能是覺得,他媽媽確實是愛他的,而且他也挺心疼他媽的,他想他媽好好的,但是那個女人的命就是這樣,讓她在幻境裏涼涼,不也是得到了一場美夢。”


    他一說這個幻境,我和劉青末都想起來了,不禁瞪著他,我小心翼翼的問:“那我之前那麽容易就信了你……”


    “信了我的鬼話。”


    鍾離笑嘻嘻,“那確實是我搞的鬼,我用了一個小技術讓你覺得我特別單純,特別好騙,還特別傻。”


    他嘴上說著,一臉都寫著:你真的特別好騙,單純,傻。


    不用想,劉青末轉了七八圈找不到地方肯定也是鍾離搗的鬼,這個鬼吏好像有影響人心的力量。


    我氣的半死,被人用完了還要說你傻,現在隻想回去把他留下的小豬存錢罐砸了,抓著劉青末,憋著氣:“不打擾鬼吏大人辦事了,我們先回去了。”


    可還沒抬腳,鍾離又把我們叫住了。


    “別走呀,佛牌張。”


    鍾離一臉怎麽看怎麽假的笑容:“我騙你,是我不對,我幫你辦一件事吧。”


    我心說您老別給我辦事了,不玩死我就好了,不甘不願的轉身看他:“怎麽敢勞鬼吏大人幫忙。”


    劉青末教的,別管多煩,麵對大佬該哈腰的得哈腰。


    “不麻煩不麻煩。”


    鍾離特別自來熟的走過來:“你不是想去你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出土刻刀的墓看看嗎,別聽你屋裏那小狐狸胡扯了,帶秦昊以不靠譜,帶我吧。”


    我直接呆了。


    什麽東西?鍾離怎麽知道我想去哪,還知道小狐狸說的話?


    鍾離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人可以騙人,騙不過鬼神,對嗎?”


    一邊說,還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劉青末。


    不知道咋回事,劉青末的臉色瞬間一變,打著哈哈問我:“修子,你要幹啥?什麽出土刻刀的墓?”


    我一肘子捅過去:“別裝了,你不就是想給我看……咦?”


    我看到劉青末臉上貨真價實的驚訝,絕不是之前騙我不懂魯班牌的樣子。


    難道我想錯了?真的是個巧合?


    劉青末哭天喊地的說我太不是個東西了,天天懷疑兄弟,我說你可拉倒吧,都是老油子裝什麽可憐,賣萌也得小狐狸那種臉才賣的出去好吧。


    我們倆帶一個人畜無害鍾離回了我的破店,坐下來一合計,劉青末給了我和小狐狸一人一個耳刮子。


    “沙比吧你們,什麽年代了,還天天想洛陽城盜墓摸明器,早跟我說不就完了。”


    “嘿嘿,我們這不是等劉爺您查那個女人嘛,人命關天的事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我也不要臉了。


    其實沒有告訴劉青末,還有一個原因。


    我總覺得劉青末這個人在套路我,有很多麻煩,我可以不沾,但是偏偏在了解內情之後,我還得求著劉青末去管,所以我這回不想給他套路了,直接自己玩。


    我弄好後直接把東西往劉青末臉上一甩,他不得被我震住?


    可惜我玩脫了,這事竟然跟劉青末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就是單純來叫我看報紙找商機的,沒想到還帶回來一個鬼吏要跟我們一起去耍。


    可是世界上真有這麽巧的事麽。


    我有點懷疑。


    經曆了很多之後我已經沒那麽傻白甜了,但是當時沒想出來,也就算了,我們一起看那個墓去了。


    那是個宋公主墓,俗話說陝西的黃土埋皇帝,就是因為陝西的皇家墓葬特別多,皇帝都喜歡往那埋,一個陝西光皇帝埋了八十多個,還有亂七八糟的皇親國戚數不勝數。


    雖然早就被挖空了七十二個,但是還有一些不乏很多神秘色彩。


    比如百年難動的秦始皇陵,比如唐女皇帝武則天的昭陵。


    這個公主墓也稀奇,之所以現在才挖出來,還沒被挖空,是因為這是一座深埋墓。上麵還修了另一座陵,以至於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地方竟然有兩個坑,埋的不止一個主兒。


    最奇葩的是,上麵的也是一座宋墓。


    也就是說,這兩個是同一時期,明知道這有一座公主墓,還要在上麵修墓的奇葩。


    他也不怕壓了人家公主萬金之軀被人家找麻煩。


    上麵的墓被挖開研究過之後,考古隊終於發現底下還有一塊。


    進門就有不少寶貝,這個公主好像挺喜歡雕刻,墓裏擺的都是雕塑,刻印,木頭的石頭的玉的金銀的。


    其中就有這一把刻刀。


    這時候,萬金之軀的公主果然過來找麻煩了。


    考古隊員遇到了一係列鬼故事,進門聽女人哭聲,摸什麽什麽碎,走哪哪有血水一灘一灘的,從墓裏出來了也不罷休,一個個都跟神經衰弱了一樣,天天聽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事看起來很嚴重,但是信的顯然沒幾個,不然也不會被報紙趣聞所報道了。


    但是我有一種直覺,這個墓裏,那把刻刀至關重要,甚至和我未來的命運息息相關。


    不過它一定不是我們魯班佛牌一門的第三把刻刀。


    因為三爺說了,當年剩下兩把刀都在我爹手裏,不可能跑去什麽宋公主墓,我個人更傾向於這把刀隻是和我們魯班佛牌一門有關。


    這一門傳承從魯班起經曆了數個朝代,被仿造,借鑒和發展不計其數。


    我還聽聞魯班一門其實不止佛牌一係,畢竟老祖宗傳下來的吃飯手藝也不止是刻牌子。


    隻是,對於其他脈的傳人,我從來沒有任何接觸,也就不知道真假。


    我和魯班門有關,自然要去,小狐狸得跟著我,也要去。


    劉青末就不說了,我早就懷疑他跟我們魯班門有關係,就是沒關係,合作那麽多次我拖也得拖上他,到時候出事給我墊背。


    那麽鍾離為什麽要來呢?幫我?


    他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看向鍾離,卻看見他笑眯眯的看著我,一臉單純的人畜無害。


    劉青末拍板,說他能解決這事,幾天後星期六,收拾好行李跟他走就行了。


    鍾離也點點頭,對著我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星期六再來喲,佛牌張。”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他喊佛牌張身子就是一抖,好像不是在喊我,是喊別人。但是他什麽都沒說,又揮了下手,就來無影去無蹤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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