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基納法索,世界最不發達國家之一,也是周邊非洲國家主要的外來勞工輸出國。


    匱乏的資源,再加上身處沙漠邊緣的尷尬境地,更讓他們的日子很不好過。


    在經曆了長達六十年的法屬殖民生涯後,獨立後的它依然曆經了長達數十年的政治不穩與多次政變。


    這樣的國家能誕生一個魔法部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


    甚至在2006年,布基納法索魁地奇國家隊在比賽中,以300比220戰勝法國隊,並贏得魁地奇世界杯冠軍後,球隊的找球手——約書亞·桑卡拉被迅速任命為布基納法索魔法部部長,但兩天後他便辭職,表示自己還是願意繼續打魁地奇。


    這樣的一個魔法部,還有精力將國內的森林資源從麻瓜手中奪走,在上麵施加不可標記魔法,用來隱藏和保護一種長著三個腦袋,體長兩米多的大蛇。


    而這種長著三個腦袋,卻共用一個死心眼的蛇,偏偏就願意賴在周邊樹最少的地方。


    合情合理。


    “有什麽話您可以直說。”老白看出羅曼話裏有話,“沒什麽的,我們都是需要騶吾翻身的年輕人。”


    他拍著大周的肩膀,一臉淒苦地說著:“大周是個窮苦人,隻能把閑置的房產租出去掙點兒零花錢。”


    大周看了他一眼,也隨聲附和:“老白沒事兒的時候,隻能開著私家車拉活。”


    羅曼表示自己想一人送他們一個大比兜。


    太沒有經濟頭腦了,有房有車為什麽不直接開黑外賣?


    “我覺得還是開個糖果店好。”老人慈祥的聲音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


    鄧布利多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再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的角落中。


    等等,為什麽要說再?


    他緩步走到尤金麵前,輕輕抬手扶住他的肩膀,沒做什麽就讓他漂浮在空中,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提個小建議,請快點兒離開。”


    “這裏本該是一個廢棄的鳥蛇培育基地,後來被人改造成了交易所。”


    幾人麵麵相覷,但還是同時抬腿向外走去。


    羅曼走在隊伍最後麵。


    這倒不是他心地善良,而是他將沿途散落的毒角挑挑揀揀,選出其中還能用的,示意懷特將它們收攏到皮箱中。


    科當他們走到墓碑前時,並沒有看到鄧布利多的身影。


    “那位老先生是——”老周扭過頭來看向羅曼。


    “鄧布利多,一個糟老頭子。”爆裂聲和說話聲幾乎同時響起。


    鄧布利多的身影出現在羅曼身後,他神色輕鬆地看向大周和老白,似乎在等他們開口。


    “是的,當然。我知道您,我讀過您的著作,尤其是——”


    老白發現自己客套過了頭。


    麵前這個白胡子老頭真就等著自己誇他。


    這是基本禮貌,寒暄啊——


    大爺,您走吧,我讀書少,我承認。


    “龍血的十二種用途。”大周拽了拽他的衣襟,小聲提醒道。


    “啊,對了!”老白如夢初醒,“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恐怕現在要有十三種了。”鄧布利多謙虛地表示,並用餘光掃了下羅曼。


    但他看上去寵辱不驚,並沒有因為鄧布利多的誇獎而感到激動。


    “恐怕第十三種依舊是前十二種的延伸。”羅曼很清楚鄧布利多想說的是自己的求生藥劑對龍血的應用。


    但他的血液理論,極大程度上參考了鄧布利多公開發表的各種論文。


    畢竟鄧布利多可是十八歲不到,就能獲得國際煉金術大會開拓性貢獻金獎,當年那屆好像還正好是在開羅舉辦的。


    關公門前耍大刀的事,羅曼可不幹。


    除非有一種可能,關公是用長矛的——


    “對不起,兩位先生,我得說你們的旅行應當結束了。”鄧布利多的口吻很隨和,但其中的內容卻不容質疑,“去布基納法索的叢林吧,那裏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至於您,我有話要對您說。”他又扭頭看向倪爾生。


    懷特可憐巴巴地扶著倪爾生,但看雙腿顫抖的頻率,他才是要暈倒的那個人。


    “教授。”羅曼覺得自己臉上的這個麵具不能帶給他半點底氣。


    “抱歉,我又遲到了。麥格教授有些事情,臨時讓我過去。”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著羅曼,好像剛剛發生過什麽喜事。


    但事實上,除了滿地的屍骨外,這裏沒有絲毫值得欣喜的事。


    “納吉尼怎麽了?”鄧布利多看著從戰鬥狀態中退出後,就一直興致懨懨的納吉尼。


    “她剛剛吞了一堆剃刀蛋。”羅曼無奈地拍了拍它的頭。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向墳墓大開的通道。


    “默默然的大小和威力取決於其宿主的內在力量:默然者法力越強大,它們的默默然就越強大。”


    “當默然者在情緒和精神上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可能完全失控,完全轉變為默默然。當然,默默然的大小與威力也與其宿主當時的負麵情緒程度及心理狀態有關。”


    “而當一個人徹底變成默默然後,他將沉迷在毀滅帶來的欲望中。”


    鄧布利多的話像是不動聲色的警告,像是善意的提醒——可於羅曼看來,這更像是單純的回憶。


    羅曼並不好奇鄧布利多的情報,因為一個人被默默然殺死後,他們的身上會留下特殊的痕跡,臉部尤為明顯。


    “無意冒犯,我想問一下您追尋默默然的目的。”鄧布利多看著倪爾生,就像他是自己失散多年的朋友。


    “研究。”倪爾生並不在意魔法或者身份上的差距,此時站在這裏的他是一名學者,一名醫生。


    在醫學領域,他遠比鄧布利多專業。


    “這個詞可以有很多解釋。”鄧布利多並不滿足於倪爾生的答案。


    他盯著那兩個東方人的背影消失在空氣中,才掏出陰冷的接骨木魔杖。


    羅曼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但這一次他見到這根魔杖,唯一的感觸就是——陰冷。


    無論是其澎湃的魔力,或是那強大的威懾力,在這一刻都被陰冷所掩蓋。


    鄧布利多揮舞了一下魔杖,這墳墓就開始緩緩合攏。


    “研究默然者是有很大限製的,但默然者並不會因為我們不去研究,就變得稀少。”


    “我知道了。”鄧布利多的聲音愉快而悅耳。


    “那麽,這位——懷特先生,請您扶好倪爾生先生。”他邊說著,邊再次揮舞起魔杖。


    尖利的淒叫聲從墳墓中傳來,翅膀扇動的動靜漸漸嘈雜成一片蜂鳴。


    漸漸變得漆黑的走廊中,無數長蛇一般的東西在瘋狂地向外衝擊。


    鄧布利多在幾個人滿頭冷汗的人的注視下,輕描淡寫地將這些東西擋在墓室內。


    直到它徹底合攏。


    “西菲勒斯做好了藥,我一是給你送藥,二是——來都來了,我就順便替你報名了——今年的國際煉金術大會。”


    鄧布利多轉過頭,好像無事發生般地與羅曼說著話。


    出現了!


    經典來都來了!


    表演個才藝再走吧!


    您以為煉金術是小提琴嘛?來個客人就拉一曲!


    “這種大會不是高端人才交流會嘛?”


    羅曼不知道憑自己的煉金術造詣,有什麽資格去參加這種大會。


    除非鄧布利多或者尼可出手,寫篇論文,掛上他的名字。


    “是我說的不夠詳細,是國際煉金術大會期間,同時舉辦的學生煉金大賽。”鄧布利多麵色不變地補充。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一句話中,省略了所有關鍵點有什麽不妥。


    “應該是有預賽的,對吧。”羅曼隱約記得羅傑提過類似的事情,已經準備好走個過場然後被淘汰。


    “相信我,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我有小小的推薦權利。”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看著已經宕機的羅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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