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頭怪獸有著獅子的頭、山羊的身體和火龍的尾巴時,它會有什麽缺點哪?


    答案很清楚——它很難回過頭來咬你。


    但作為補償,火龍樣的尾巴強壯到足夠勒死任何敢站上它後背的敵人。


    “那個,我要說這是一場誤會,你會原諒我嘛?”


    羅曼無力地挪動著,全靠納吉尼才得以從被壓成鐵塊的車鬥裏逃出。


    “嘿,羅曼!”遠處的海格激動地揮著手,向著羅曼跑來,“小心!”


    他激動地忘了客邁拉獸的危險,衝來試圖阻擋客邁拉獸的攻擊。


    “你還不明白嘛?安德羅斯就可能有巨人的血統。”


    羅曼看著向自己衝來的海格,麵無表情。


    “你認為有巨人血統的家夥都是蠢貨,但我認為海格不會蠢到一晚上在這裏徒勞無功。”


    “而且,你不懂麻瓜物品,對吧,你根本沒法變出一輛摩托車來。”


    “聰明。”海格停下身子,滿是胡須的臉竟然顯出幾分猥瑣,“但我覺得這些並不足以讓你懷疑我。”


    “這根魔杖,隻能釋放一個魔咒;或者,最起碼隻有這一個同源魔咒的變種。”羅曼抬起自己的骨杖,“盡管你們都說它是魂器,但我並沒有什麽與它血脈相連的感覺。”


    他又舉起獨角獸魔杖,“這根魔杖也並沒有那麽光明,善良;它隻是對我很好罷了。”


    “你模擬的太過火了。”羅曼把手中的兩根魔杖收起,緩緩站起身子。


    “是的,小家夥,看得出來你在毀滅的路上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海格巨大的身子幹癟下來,露出近似骷髏的海爾波的身影。


    他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胸口開著獸角留下的大洞,四周不斷有碎片向下掉落。


    “要不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看上去那個誓言對你傷害不小。”羅曼看著海爾波,絲毫不把身後的客邁拉獸放在心上。“不然你何必用這種方法欺騙我。”


    “是的,在我身處的地方,對冥河起誓會遭到很嚴重的懲罰。”海爾波笑著,盡管伴隨著他的笑容,他臉上僅剩的肉皮在不斷剝落。


    “正如我先前所說,在毀滅的路上你已經開始前行;但是在避免死亡的路上,你卻差得遠。”


    “那隻是你認為。”羅曼皺著眉頭,“所以那條蛇怪上還是有你的靈魂?”


    “你說的沒錯。安德羅斯找不到我的另一個魂器,就企圖通過蛇王來封印我。”海爾波哂笑著,“你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你早來些年頭,那愚蠢的守護神還沒有失落掉那麽多記憶,他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


    “這個地方也是他的手筆?”


    “當然不是,沒有巫師能做到這一點,他隻是從這裏開出一道縫隙。”海爾波大笑著,“這個鬼地方,加上我的蛇王,安德羅斯的守護神,甚至包括那隻愚蠢的,遊蕩在四周的變異客邁拉獸,安德羅斯企圖用這些來讓我永遠的遊蕩,體會遊魂的感覺!”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他猙獰的麵孔終於隻剩下雪白的骷髏。


    “可是你現在打算怎麽出去哪?”羅曼靜靜地看著他,“如果你具備強行製服我的能力,就不會這麽——耐得住性子。”


    “你還沒有感覺出這是哪裏嘛?”在海爾波沒有皮肉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聲音卻出現一絲按捺不住的欣喜,“太好了,那你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太陽,山峰,與四周的雲海都消失在羅曼眼中。


    他現在身處濃重的烏雲之下,站立在一座淒涼的海島上。


    無數披著破爛鬥篷的攝魂怪在他四周遊蕩,但並沒有理會他與海爾波的對峙。


    “我們在你的魂器中,在你一無所知的魂器中。”海爾波緩步上前,這次連他的白骨也開始灰化,“現在,讓我看看咱們兩個,誰更了解魂器。”


    羅曼下意識地抬起手,按照安德羅斯的守護神所傳授的那樣,嚐試用手勢施法召喚守護神。


    但很可惜,還未能形成自己守護神的他,在缺乏魔杖的情況下,毫無辦法。


    “你說的都對。”


    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現在,請你離開這裏好嘛?”


    這聲音無比溫和,但海爾波的動作卻突然粗暴起來,仿佛這件事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這不可能……”


    “不可——”


    他向著羅曼衝來,但剛剛邁出三步,就被綠瑩瑩的光包裹住,消失不見。


    “他可以繼續回老地方遊蕩了,但對冥河起誓會讓他的日子很不好過。”


    綠光中,一個小巫師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首先,我要謝謝你不斷送進來的魔力。其次——好久不見了,羅曼·海勒。”


    小巫師抬起頭,麵色紅潤,臉上無疤,頭發呈現深棕色,但那分明就是羅曼的臉龐。


    “你是誰?”羅曼看著眼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眼上卻沒有疤痕的人,不知道這是不是海爾波的新把戲。


    “為什麽不——問問你自己哪?”


    他盯著羅曼,一步步走上前來,伸出雙臂。


    “你知道魔力暴動嘛?”


    羅曼想要後退,腳下卻如同生了根。


    “魔力暴動下的超強感知,能讓一個小巫師的腦子炸掉。所以有些事情,你不會記得。”


    “來吧,你還想逃避自己到什麽時候?”


    羅曼眼睜睜地看著他抱上自己,等他回過神來時,眼前是燃燒著的巨大火堆。


    他警惕地退後了幾步,望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其中海格的背影尤為顯眼。


    這個場景讓人感到熟悉又陌生——他曾在鄧布利多的記憶中看到過。


    遠處的人都背對著他,仿佛剛剛同什麽人講過話。


    羅曼記得這個場景,這是鄧布利多與眾人告別的場麵,但鄧布利多的記憶就到此為止。


    他看著前方,艾布納率先轉過頭,對著海格開口:


    “現在,海格,你應該啟程了。”


    “今晚可能有什麽大事發生,轉運巨龍也好,霍格沃茨的防禦也好,都來不得半點大意。”


    “不行!”不出羅曼所料,海格毫不猶豫地表示了拒絕。


    “弗蘭克和愛麗絲很快就會到,最起碼要等他們來了。再說鄧布利多已經放出了鳳凰。”


    “守護神沒辦法同時去那麽多地方,霍格沃茨需要知道最新的校長命令。”艾布納一句話就斷絕了海格的後路。


    戰爭開始後,處於防禦狀態的霍格沃茨並沒有接入飛路網,轉道霍格莫德還需要一點時間,海格確實不能再耽擱了。


    海格把一堆話硬生生憋在喉嚨裏,臉紅脖子粗地擠進屋子。


    羅曼透過房門遠遠地看到,他在壁爐邊粗暴地捏了把飛路粉,高喊一聲“三把掃帚酒吧”便消失在爐火中。


    剩下的四個人守在火堆旁,席地而坐,靜靜地看著酣睡中的巨龍。


    羅曼在他們周圍打著轉,看著自己素未蒙麵的父母,以及韋斯萊夫人的二位兄長。


    “沒事兒的,隆巴頓夫婦從來不會遲到。”吉迪翁嘴裏嘟囔著,握著魔杖的手上卻滿是青筋。


    “該死,好像手表真的壞了,它不走了。”費比安用魔杖捅著剛修過的手表,冒出一串火花。


    “它沒壞,費比安,現在剛剛過去了五分鍾。”


    艾布納說著話看向馬車,夜騏已經開始不安地在原地踱步。


    很顯然,它們並不是熟練的老員工。


    越過馬車,是寒風中搖曳的枯林。


    隨著某棵樹上最後幾片葉子翻著卷兒落下,艾布納突然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右眼上的單片鏡則閃過一絲光芒。


    羅曼很熟悉這個動作,也順勢看向枯樹林中。


    但那裏朦朦朧朧的,就像遊戲裏未開發的地圖,隻有簡陋的貼圖,遠沒有鄧布利多記憶中的清晰而富有生機。


    “梅洛迪,你能去二樓幫我拿壺熱咖啡嘛?”


    艾布納突然轉過頭對著妻子說話。


    羅曼注意到梅洛迪的身體在某個時刻處於緊繃狀態,隨後她神色如常地站起身子,向屋內走去,“吉迪翁,費比安,你們兩個需要什麽?”


    她說話間掏出了魔杖,“咖啡,還是茶?我的烹飪魔法可是進步不小。”


    “咖啡就好。”吉迪翁站起身子,“費比安讓我看看你的手表,我想它可能真的壞了。”


    他掏出魔杖,搶過費比安的手表,端詳起來。


    費比安也站起身子,活動著筋骨,右手魔杖噴吐著火星,“我就說它壞了,但我怎麽也修不好。”


    “算了吧,你們兩個。這可是精細活。”


    艾布納也握著魔杖站起身子,湊上前去。


    下一秒,四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


    “統統加護!”


    “霹靂爆炸!”


    一些紊亂的氣流在空氣中遊移,梅洛迪高舉著魔杖,在以巨龍為圓心的空地上製造了一道熱浪。


    而剩下的三根魔杖則在短暫地爆發後,噴吐著零碎的煙霧與火星。


    他們沒有瞄準,事實上也用不著瞄準,三道咒語衝入樹林間便炸成了碎片,開始瘋狂地在地麵與樹木間彈射,每次濺射都掀起一陣爆炸。


    十幾棵,或者更多樹瞬間成為了碎片,伴隨著地麵飛濺起的泥土與石塊瘋狂地撕扯著空氣。


    鮮血與肉塊混著黑色的布料碎片出現在空氣中,幻身咒的效果被施咒者的鮮血和移動破壞的一幹二淨。


    五顏六色的咒語隨即從爆炸的煙塵中飛來,炸裂在統統加護所製造的無形防禦上。吉迪翁和費比安也轉攻為守,協助梅洛迪加固著防護。


    隻需要再過一會兒,援軍就會抵達,沒必要魯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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