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赤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看天空,歎息的道:“今日天氣真好啊,適合出去走走。”


    說著,一轉身便消失了,鏡瑞站起身,往外看了一眼,見他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人群中,不由皺了皺眉。


    這赤邙肯定是從天界順了不少的東西走,不然何以這般的做賊心虛?


    赤邙往人流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想起了當日離開天界前的情景。


    那日他遠遠看到鏡瑞從他的仙宅外路過,想到自己最近新研製的丹藥,還沒找到合適的人給試藥。


    這藥後勁兒有些大,普通的小仙是承受不住的,倒是這鏡瑞橫看豎看都是最佳的適合人選。


    其實他也不太確定這藥能不能將鏡瑞弄倒,幸而自己做的東西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不過為了觀察這藥的藥效或者有沒有什麽副作用,他便將鏡瑞暫時弄回了自己的仙宅中,見他一直不醒,便也就放心了許多。


    於是,他帶著藥去找天帝去了,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天帝並不在,而且不知為何,感覺他最近格外的忙,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他還需要頗費一番周折,哄他吃藥了了。


    他在天界待了那麽久,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天帝老兒根本就是隻想要利用自己為他辦事,而根本沒有想過他當初與他一起來天界是為了什麽,既然如此,他便也沒有再待在天界的必要了。


    不過走歸走,幫濟蒼做了那麽多的事,不能白費力氣,總要帶些有用的東西走才算對得起自己。


    故而他潛進了濟蒼尋常放寶貝的地方,拿了個納盒,便將看起來寶貝的東西都收了進去。才收到一半,忽然聽到有動靜聲傳來。他還以為是濟蒼回來了,便趕緊躲了起來。


    卻在暗中看到門口進來的人並不是濟蒼,而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他也是有過幾麵之緣的,之前東海一行之時,便見過她,不過那時候並不清楚她真正的身份,而今來到天界,聽天上的仙君仙官都稱其為憂兮公主。


    一開始赤邙還以為她是濟蒼的女兒或者是妹妹,後來才知道原來她與濟蒼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而不過是個被濟蒼收留的落難的破落公主罷了。


    他與她雖是已經見過了幾次,並且也打過招呼,但是不知為何,赤邙卻對這位公主好感不起來,總覺得她身上有種某種讓人討厭的東西。因而並未與她刻意打過關係。


    從前不喜歡,如今更是喜歡不上來,相比之下,還是霧澤那小子更討人喜一些,不過可惜了,那小子似乎已經不知道悄摸摸的死在了哪個旮旯裏了。


    那憂兮進來之後,便鬼鬼祟祟的四處看了一陣,似乎是見沒有其他人,這才開始翻找起來東西。赤邙一怔,心中想著,她莫不是跟他一樣,是來偷寶貝的不成?


    那怎麽行呢?她把寶貝偷走了,他偷什麽?這麽想著,他正要出去,便見憂兮忽然走到了一處沒什麽寶貝的牆壁旁邊,看著牆上懸著的兩柄寶劍,麵色蒼白,似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又像是終於找到了要找之物一般,有些激動狂喜。


    赤邙端詳了那兩把寶劍一眼,雖然看著也還不錯,但是絕對稱不上是絕世寶劍,真不知道這憂兮有何好激動的?莫不是不識寶?


    憂兮對著那兩把寶劍發了一會兒呆,忽然便見她動了起來,她伸手將那兩把寶劍取了下來,抱在懷中,像是抱著什麽稀世寶貝一般,眼淚嘩啦啦的流,無聲的哭著。令赤邙覺得十分的詭異無比。


    外麵又傳來一些異動,似乎是有人來了,憂兮一個驚顫,回過神來,趕緊找地方躲起來,這好巧不巧的竟然就躲到了赤邙正躲著的地方,看到還有個人,嚇得差點尖叫出聲。還是赤邙眼疾手快,先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憂兮也知道若是自己出了聲,吸引來外麵的人,可就不妙了,便也冷靜了下來,眼神冰冷的盯著赤邙看。


    赤邙任由她看,不為所動,待外麵的人走了,便出去繼續將看起來不錯的寶貝丟進納盒之中。


    “赤邙大師,你進這裏,似乎並沒有經過天帝的允許吧?”憂兮看著他將那些東西毫不猶豫的扔進了一個納物的盒子中,淡漠的道。


    這裏是濟蒼的私人寶庫,除了防守的天兵,一般不會不放外人進來。


    赤邙手上不停,似乎是挑累了一般,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道:“彼此彼此。”


    憂兮一頓,抱緊手中的東西,道:“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偷,這本就是我的東西。”


    這兩把劍乃是濟蒼用她父王的龍角做的,她不過是想要拿回父王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點念想罷了,她不算偷。


    “不管你拿的東西從前是誰的,能被放在這裏,那說明都已是天帝的東西,他若未開口贈送與你,那你這行為便也算是偷。”赤邙口氣嘲諷的道。


    憂兮瞬間啞口無言,父王的龍角是他自願送與濟蒼,與他作為交換條件的。確實可以說是濟蒼的東西了,可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要將這東西拿走。


    赤邙也不跟她多費口舌,又拿了好些覺得不錯的寶貝後,便心情舒暢的離開了,憂兮在他後麵追著,說道:“赤邙大師,今日,我們便都當沒有見過彼此如何?”


    赤邙頭也不回的道:“我今日一直在自己的仙宅煉藥,並未出過門,何來看到誰一說?”話音落下,他轉身便走遠了。


    憂兮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神情這才鬆了下來,赤邙是答應了不會將今日看到她的事說出去了,那麽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今日見過赤邙。


    她心中如此想著,赤邙卻在一個轉身之處一瞬間隱了蹤跡,見憂兮往一處地方走去,便跟了上去,與她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陣後,才發現她不是去別處而是出天界。看來是準備帶著東西跑路了的樣子,既然如此,他便也不擔心她一個轉身把自己賣了,他還有機會再回到自己的仙宅之中去,將那些珍貴的藥材打包帶走。


    可他這才剛回到仙宅,打包好了所有東西,才發現天界似乎出了事,他知再不走,便有可能來不及了,臨走前,看到還躺在地上睡得昏沉的鏡瑞,想著……他還未醒來,他還不知道那藥有沒有什麽副作用,便將他也捎帶上離開了。


    到了人界找了一處地方安頓下來,他打開納盒一一清點裏麵的東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那時天界已經風雲變幻,沒有人會在意他一個凡人的去向了。


    回憶到這裏,赤邙忍不住勾了勾唇,也幸好那天帝老兒被人解決了,不然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曉得了他的那些秘事,怕是要殺人滅口的。


    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迎麵快速向自己奔來,他還沒有能定睛仔細看上一眼,便就被撞的一個趔趄,剛站穩腳步,又覺得好像有兩陣冷風從身前吹了過去。


    他回頭往身後看去,便看到一個抱著布包的女子在瘋狂的奔逃著,不時轉頭看向身後一眼,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追她一般,但是她身後其實什麽都沒有。


    不過這也隻是普通凡人眼中的景象罷了,人們隻當她是瘋癲了,都不由紛紛讓開道去,怕她發起瘋來,會傷害到自己。


    但是在赤邙的眼中,卻是看到她身後有兩兩團龐大的黑影在追著。


    赤邙微微眯了眯眼睛,這鏡瑞就在前麵,若是這女人跑到了那邊被鏡瑞看到了,說不定自己也有麻煩,畢竟她可不是別人,而是親眼目睹了他在天帝老兒那裏順走了不少東西的目擊者——憂兮。


    要是鏡瑞又剛好多管閑事的將她救下來,難保她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賣了自己。


    思及此,他身影瞬間一動,便已出現在了那女子身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憂兮公主好久不見啊。”同時手指向後微微彈了一下,一片藍煙一晃而過,那兩團黑影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痛苦的掙紮著露出兩條魚尾的模樣,轉身身影便消失了。


    猛然被人拍肩膀,憂兮嚇了一跳,回頭見是赤邙,愣了愣,看向他的身後,發現那一直追著自己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想到剛剛那兩聲慘叫聲,便猜想定是因為赤邙,便臉色變了變,退後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你做出這般防備我的模樣做什麽?我很可怕嗎?”赤邙神情微微有些倨傲的看著她,眸子半垂著,一副你根本不夠讓我動手的模樣。


    憂兮垂頭,還是沒有說話。


    赤邙又看了看她,心中冷嗬了一聲,又道:“若是逃命,便向那邊而去,前麵我剛過來,也看到了幾個剛剛那樣的東西。”說著,他的下巴往右邊的城門抬了抬,一本正經的道。


    憂兮聞言,愣了一下,轉身往赤邙所示的方向而去,赤邙心想,“女人可真好騙!”於是也轉身往另一邊而去了。


    可是剛沒走多遠,卻發現有些不對勁了起來,回頭,便看到憂兮不知為何跟在他身後。他便轉身莫名其妙的道:“你跟著我做甚?”


    憂兮眼神有些倉惶,手心裏緊緊的握著什麽東西,掙紮了片刻後,遞到赤邙麵前,赤邙攤開手,便見一塊緋紅的玉落在了他的掌心。


    那玉流光溢彩,美不勝收,看著便不俗,他疑惑的抬頭看她,“什麽意思?”


    憂兮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露出幾分祈求的神色。


    赤邙往她嘴裏看了一眼,才發現,她舌頭不見了,不由微微一怔,也是才注意到她渾身衣物雖然不算太髒但是看著卻也不光鮮,似乎還有傷在身,且還不輕,若是再不醫治,恐怕過不了幾日她小命休矣。


    想必怕不是第一次與那些水族糾纏了,竟然落得如此狼狽模樣,剛剛真是大意了,竟然貿然出手救她,真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


    不過既然麻煩已經惹上了,也不在乎多一些,他赤邙連天帝的東西都敢拿,還會怕什麽麻煩?收起了手上的玉,道:“舌頭我可以幫你再長回來,身上的傷也可幫你治,不過待你痊愈,必須得離開,我可不想也天天被些醜東西跟在身後。”


    憂兮聞言,臉上顯出三分笑意,感激一般的點了點頭。


    赤邙瞥她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憂兮便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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