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十分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轉身對走近的林修道:“夫君,李姐這是怎麽了?”


    林修並不是認識這李姐,隻是淡淡的道:“做了虧心事,草木皆兵罷了。”眼底卻是有一絲陰沉。


    “啊?她做了什麽虧心事?”顧月疑惑的道。


    “你以後與她莫要走太近便是。”林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如此囑咐道。


    “好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是林修說話向來都是有道理的,顧月也不會反駁他。


    林修見她這麽聽話,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似是獎賞似的,然後柔聲對她道:“走吧,若是累了,便告訴我,我們早些回來。”


    “嗯!”顧月點了點頭,然後與他並肩而行,往外走去。


    不遠處的一處宅子門口,一身玄色衣裳的鏡瑞看著走遠的二人身影,不由微微挑了挑眉,看來就算上神淪落為了凡夫俗子,也是依舊的精明睿智,那麽自己的擔心倒是有些多餘了。


    或許就算不用他們幫忙,他也是自己有辦法對付那些人的,不然以他們二人的姿容,又且能安然無恙的活到如今?


    轉身,將手中的字條又展開看了一眼,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再現身時,已經到了一處酒樓之上。


    整個酒樓的二樓都被人給包了,一襲暴露的紅衣,背影妖冶的男子,坐在靠邊的圍欄旁邊,手中提著一個壺和拿著一個茶杯,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往下眺望。


    若是隻單單看背影,怕是要讓人誤以為這是哪家多愁善感的姑娘,但是看那身高和體型,便不難看出是男兒之軀。


    鏡瑞走過去,自顧自的時候坐在他的旁邊,不知從哪裏順了一個杯子來,遞到那男子旁邊,做出一副讓對方給自己倒酒的姿勢。懶懶散散的開口道:“赤邙大師可真是讓人好找啊。”


    那一襲紅衣,背影妖冶嫵媚的男子,正是赤邙。


    鏡瑞托人找了許久才找到他,也是讓人頗費一番周折。不過還好赤邙這一身的打扮並不難尋。加之他又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這才讓鏡瑞今日得以見到他。


    聞言,他轉過頭來,一張臉上的妝容竟是比從前還要精美妖冶了許多,怎麽看都有一種蜘蛛精的模樣,鏡瑞要不是認識他,都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捉妖了。


    “你不在天上好好的當你的大天官,找我做什麽?”赤邙轉著杯中的酒,慢條斯理的道,就連口音都變得嫵媚風情了起來,像是一隻正在夠人奪魄的精魅。手上卻是給鏡瑞倒了將滿的一杯酒。


    鏡瑞喝了一口,覺得這酒還挺不錯,於是一杯幹了,又將杯子遞了過去,才道:“什麽大天官,無聊死了,整天除了處理不完的雜七雜八的事情之外,便沒有別的有趣之事了,活的還不如這轉眼即逝的凡人自在。”


    赤邙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著樓下道:“如今天界剛剛複新,你若是不盯著,就不怕出什麽事?”


    “能出什麽事?”鏡瑞滿不在乎的道:“最大的事已經出了,不怕更糟糕,再說若是要出事早就出了,哪裏還需要等這一千年。”


    赤邙的潛意思他懂,但是他並不擔心,若是妖魔二界真要有心收了天界,千年之前他們便可收去了,哪裏還需要等到如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不過說實話,他還巴不得被他們收去呢,這樣他就能少了很多的麻煩事。


    赤邙聞言,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然後又給他蓄滿了一杯,輕聲道:“你莫非想要守著他們一輩子不成?”


    鏡瑞挑了挑眉,心想這家夥消息還蠻靈通的嘛,他知道玄天與邀月投胎為凡人之事,還是湊巧撞了運碰上他們的,而赤邙卻是好似早已知道的樣子。


    不過回頭一想,也就想的通了。赤邙一直在人界遊蕩,早他們一步見到他們二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凡塵百年,不過滄海一粟,轉眼便過去了,守他們百年又何妨?”鏡瑞淡笑道,玄天和邀月如今雖是凡夫俗子,但是二人的姿容卻還是如從前那般的張揚,總是吸引一些心懷鬼胎之人,他不看著點,萬一他們出事了怎麽辦?


    前塵已經太苦了,就讓他們作為凡人的時候甜一下吧。


    “你以為他們真的能如尋常的凡夫俗子一般,隻有百年壽命嗎?”赤邙卻是忽然反問一句道。


    聽到這話,鏡瑞不由微微一愣,然後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何必問我,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赤邙嗤笑道。


    鏡瑞微微蹙眉沉思了起來,是的,之前與顧月和林修見麵之時,雖然在他們體內沒有察覺到半分的靈力波動,但是也能微微感覺到他們有些與真正的凡人的不同之處,但到底是有什麽不同之處,他卻也說不出來。


    經赤邙那麽一說,他也忍不住覺得有些蹊蹺了起來。


    忽然想到若是他們真的投胎做了凡人,那必須得經過九幽冥府的輪回之道,那麽鳳淵必是也會知道此事的,但是他去見過鳳淵,他好像並不知道二人投胎之事,鬱鬱寡歡的模樣,似乎也是以為他們已經真正的魂歸自然了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鏡瑞有些激動的看著赤邙。


    赤邙道:“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大多數都是靠蒙的罷了。”


    “能不能告訴我?”


    赤邙微微泯了一口酒,道:“你們天界都盛傳玄天上神乃萬物所生,可我卻聽人說,他並非萬物所生,而是上代寰天帝的一半真身所化,而邀月公主乃是曾經禍害蒼生的蚩閩君轉生而來,是玄天將她的元魂放於上一任魔尊夫人體內,那夫人原本懷的是個死胎,便正巧給了他們可乘之機。”頓了頓,他低頭看著眼前酒杯中的酒水,淡笑道:“玄天能有此本事,將蚩閩君的元魂從眾目睽睽之下剝奪而出,令她重獲新生,這一次,他又且會讓她死呢?”


    鏡瑞聽得震然,關於玄天與邀月的前生之事,他飛升得晚,並不知曉,競沒想到還有那麽一層,但是好像還有些對不上的地方,他便道:“若邀月公主真是妖神蚩閩君轉生,且還是玄天上神暗中操作的,那麽,玄天上神為何在歸來之時,卻好似並不認識那邀月公主一般?”


    他也是見過邀月公主初到天界做客之時,玄天上神對待她的態度的,雖然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但是他敢肯定,他對她是沒有一絲認識的模樣的。


    “這,還是要拜你們那個天帝老兒所賜。”赤邙冷嘲的笑了笑,“你可知玄天上神在於蚩閩君同歸於盡後,神魂未滅,其實很快便能重返天界的,但因有人不想讓他回來,便在他多次凡塵曆劫上做了手腳,所以他每一次都渡劫失敗。”


    不用他說的太明白,鏡瑞也知道他說的那個阻止玄天上神曆劫的人定是天帝玄蒼無疑了,除了他,誰還能在眾天界上仙以及天帝的眼皮子底下搞這等小動作?


    又聽赤邙道:“若不是一千一百年前那邀月公主的元魂正好寄於一個凡人身上,然後歪打正著的與玄天上神的那一世曆劫之身認識,助他渡了劫,玄天怕是如今都還未回到天界。”


    鏡瑞微怔,想不到玄天上神和邀月公主之間竟還有這樣的緣分。


    他倒是並不懷疑赤邙所說的這些,因為在他看來,濟蒼即是那等妖物化身而來,那麽最不希望玄天回歸天界的便就是他了。


    沉思了一會兒,他猛地一個回神,狐疑的看著赤邙問道:“這些都是天界秘事吧,雖然我平日不愛八卦,不知道不足為奇,但是想必知道的人天界也是了了無幾,你是聽誰說的這些?”


    赤邙慢悠悠的喝著酒,沉默了好半晌才淡淡的道:“哦,其實也不是聽誰說的?”


    “?”難道他是編的不成?他怎麽不知道赤邙還有這等本事呢?且編的還挺有模有樣的。


    “就是……”赤邙故意吊人胃口一般的說的緩慢,“我離開天界的時候,在濟蒼老兒那裏,順手……拿走了一些東西。”


    “?!”鏡瑞錯愕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道:“你拿走了什麽?”不過他更驚訝的是,濟蒼向來疑心病重而且十分的謹慎,赤邙是怎麽從他那裏偷出來東西的?


    若說他是在濟蒼死後才偷走的,那也不可能,他回到天界去看的時候,天界幾乎如被一場大火燒過似的,什麽好東西都不剩了,剩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東西,怎麽可能讓他還有機會順走什麽?


    “就是剛才告訴你的那些了。”赤邙垂眸喝著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鏡瑞就算再一根筋,這時候也看得出來點不對勁,便眯著眼睛道:“你順走的恐怕不止這一點吧?”


    以赤邙的個性,怎麽可能隻順手拿走些隱藏的秘辛典籍,估計還拿走不少的寶貝,不然何以諾大的天界,就連一個像樣的法寶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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