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先放了旋精靈去前麵探路,然後跟言書在後麵鬼鬼祟祟的走著。


    他們之前都從未來過天界,故而此番都特別忐忑,但好在之前他的旋精靈來天界做過“奸細”故而有它帶路,才不至於迷了路或是摸不著頭腦的瞎逛。


    本以為如今天界這般,怕是會守備森嚴,處處都是天兵天將把守,但是奇怪的是,從他們入門開始,便不見一兵一將,諾大的天界空寂得出奇,邵元幾乎都要還以為,這天界還有沒有活人了。


    在旋精靈的帶頭下,二人非常順利的找到了天殊真君府,可是卻是進不去,不僅他們進不去,還有徘徊在外麵的兩隻嗜瓏也是進不去。因為天殊府裏裏外外,如今都設了結界,且那結界看著不是一般的結界,尋常人怕是根本入不得內的。


    邵元與言書躲在暗處看了一會兒,不由蹙眉對視,一路走來,還以為如今天界怕是沒有活人了,不過如今看這架勢,說不定是他們都躲進了結界裏。


    也是了,據說嗜瓏這東西殺不死,除不盡,還豪無人性,此番盯上了天界,天界除了躲著外,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躲開嗜瓏並不難,如何進入天殊真君府才是二人最為頭疼的問題。


    二人在外等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機會,也不知這結界是誰下得,這般密不透風。他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而那些嗜瓏看著又怪可怕的,長得奇醜無比不說,龐大的身體上,竟然隻長著一隻巨大的眼睛,無頭無四肢,像一條肥大的肉蟲子,關鍵那眼睛偶爾微微動時,還露出一排鋒利細長的牙齒,怎麽看怎麽詭異。


    言書便勸邵元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下次找到機會再來?”


    邵元執拗道:“不行,再等等,總有機會的。”


    可事實證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接連等了好幾日都沒有等到天殊真君府有人外出,二人帶來的存糧幾乎都吃完了,再這麽下去,不是他們餓死在這,被嗜瓏發現給吃了,死無全屍。就是被嗜瓏先發現,然後把他們給生吞活啖。


    最後,邵元無可奈何,隻得同言書先離開,這進來時毫無壓力,離開時卻有些心驚膽顫,一路上遇到了好幾隻似乎是在巡視的嗜瓏,這諾大的仙京。似乎已成了它們的地盤,反倒是那些神仙,雖說是有結界庇護,但外麵的人進不去,他們裏麵的人亦是不敢出來,也算是畫地為牢了。


    兩人利用避隱丹,經過幾隻嗜瓏身旁的時候,聽到了它們在議論。


    “這些該死的神仙,竟然全都躲進了結界裏,真正是煩的很,那些個沒用的小仙都沒啥肉,一頓吃幾個都不管飽,真真惱火。”


    “都怪那個該死的玄天,竟然四處設結界阻攔我們。”


    “他能保得了他人又如何?保了他人,自己卻因此靈力耗損太過,還不是落在了我們手裏,待老大想出辦法破了護著他的那朵破花,還不是照樣能把他吃了。”


    如今的嗜瓏,早已不是在天銖陣下因為被鎮壓太久而易怒暴躁的拳頭大的小眼睛了,他們如今各個都長得跟頭牛一樣的壯碩,還將天界逼得如此,已是春風得意,連說話都沒有之前的陰沉感,還帶了些愉悅了。


    邵元與言書大氣不敢出的快速走遠,出了天界才敢狠狠的喘口氣,想著剛剛聽到嗜瓏之間說的話,不由震驚的互相對視一眼。


    連六界第一的天神,玄天上神都拿那些東西沒有辦法嗎?還淪為了階下囚的模樣。


    如此,這天下怕是都要任這些鬼東西橫行了。


    “那些東西,玄天上神都對付不了,想來定是很厲害難纏。而玄天上神設的結界那些東西也沒法入內,更別說你我了,如今之計,怕是得再看看了。”言書緩了好大一口氣後,才對邵元道。


    邵元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說話。


    不用猜,言書也知道他肯定是之前聽了那些嗜瓏說吃了好些個小仙,所以邵元才會這樣的,是因為擔心白誌,怕白誌也遭遇了不測吧。


    不僅他那麽擔心,言書自己心中當時也是下意識的跳出了這個想法。


    不過他向來心思開闊,不願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得絕對糟糕,於是又安慰般的對邵元道:“白誌哥是天殊真君府的人,看天殊真君府如今的模樣也還好,他定是沒事的,你就放寬心吧,我們之前在人間玩的時候,不是路過一個算命的攤子,那算命的說過,白誌哥是長命百歲的好麵相,一生順遂,不會有生命危險什麽的嗎?”


    言書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心虛,之前見邵元信了那半仙的話,樂不可支的打賞了許多銀子的時候他還嗤之以鼻來著。


    因為知道那些個神棍的話並不能信,因為他一開口的第一句話便就說明了是騙子了。


    白誌是仙,早已活了好幾千年了,怎麽可能隻長命百歲?偏生邵元這種二愣子信以為真得很。


    不過如今他卻是也要借著那騙子的話來穩住邵元,就怕這沒頭沒腦的傻小子衝動之下,做出些傻事來就不好了。


    邵元依舊是鬱著臉,看著要死不活的樣子,沒有說話。言書想了想,又道:“你哥不是在給妖皇做事嗎?不如我們去投奔你哥哥吧,如今天界這般模樣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候,咱們妖界不可能沒有動作,不若我們讓你哥給咱們個小兵當當,到時候妖界若是攻打天界,我們也好一道而來,不就可以救白誌哥了嗎?”


    邵元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光,終是轉頭看了他,“對啊,我可以找我哥幫忙,我怎麽沒想到這個!”


    言書心裏翻白眼,但麵上卻是半分都不顯。陪著他匆匆趕回了妖界。


    ……


    且不說天界如今因為外麵都是嗜瓏徘徊的原因,無人敢出自己府邸,諾大仙京淪為他人地盤。往日熱鬧的仙京大道上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分明。


    就連魔界皇宮中,亦是如此,接連幾日來,都安靜的跟天界似的,要不是偶而還能看到巡視的魔兵以及走上走下的幾個魔奴,都要讓人懷疑,魔界是不是也淪為了嗜瓏的占有地了。


    驚蟄殿內,氣氛更是緊張凝固不已,近百年來,每每如此情況,都必是因為一件事。


    邀月公主受傷了。


    大抵是因為之前這位公主在天界受了重傷。差點元魂不保的原因吧,自她回來以後,魔族皇宮中,上至大臣長老,下至魔奴都發現,魔尊對這位妹妹更加上心了。


    隻要公主一受傷,他就會心情變得很差,且容易暴怒,導致了其他人在他麵前之時,大氣都不敢出。


    當然,除了左護法,秋棠以外。


    秋棠今日列行來為邀月檢查病情,自然,魔尊邀澹也在一旁。


    “怎麽樣,月兒今日可會醒來??”邀澹站在旁邊,擔憂的看著邀月,問秋棠道。


    自從那日他從天界將昏迷的邀月帶回來後,她便一連幾日都未醒過。因著秋棠如今是魔族最好的魔醫了,現下也正是需要他為邀月療傷,故而邀澹也沒有計較他從黑牢中逃出來的事了。


    不過也並不全是因為如此,更因為他知道在自己被關在天界的那段時間,都是好在有秋棠及時趕回來控製住魔界局麵,不然如今這魔界怕是已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秋棠收回探尋靈脈的手,然後又喂邀月吃了一粒丹藥後,才回道:“公主之前使用了超過身體能承受的極限力量,遭反噬傷了元魂,如今她這般沉睡,是在自我修複,尊上勿需擔心,待公主元魂修複如初,自會醒來。”


    這話,秋棠這幾日已經跟他說過了好幾遍了,邀澹卻還是每日都要問詢一遍。


    他知道如今離魈的聚魂晷已經送給了邀月,邀月修複靈魂定是又進入了聚魂晷中修煉,而秋棠告訴過他,之前離魈為了救他,身受重傷,被邀月也收回了聚魂晷中。


    如此,便說明他二人如今孤男寡女的同處一處,難保離魈那臭小子不會在裏麵蠱惑邀月,讓她不要出來了,二人就在裏麵過一輩子,邀澹又怎麽可能不心急呢?


    邀澹想得挺多,實則不然。


    邀月一半的元魂在體內,而另一半元魂卻是並不在聚魂晷中,而是到了一處十分漂亮的仙境中。


    這仙境跟天界不同,似是花仙住的地方一般,到處都種了花,各色各式的鮮花,還有許多樹,卻都是會開花的樹,就連藤蔓上都是開了花骨朵的。


    一群五顏六色的小鳥憩在枝頭,或歪頭歪腦鳴唱,或用喙啄著自己的翅膀玩兒。


    一處清澈見底的的小溪邊,還有幾隻長得很漂亮的梅花鹿在低頭喝水,這場景看著便溫馨美好得不切實際。


    不過,這樣美好的畫麵很快便隨著一個忽然從某棵樹上跳躍過來的一個小人兒給打破了。


    這小人沒有穿衣服,生的如水做的一般,渾身藍晶晶的,身影剔透,並不真實,雖有四肢以及五官,卻是沒有身體細節。不分雌雄。


    他跳至溪邊,一群梅花鹿被嚇得驚跳幾下,待看清來人後,便紛紛拔蹄跑遠了開去,倒並不似是懼怕這小人兒的模樣,更像是在避著瘟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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