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誌回了天界需得回去向師尊稟報,所以一進天門便向玄天辭去,邀月則是跟著玄天去上玄宮。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仙君仙娥,一邊給玄天上神打招呼一邊偷偷打量她,心中所思所想。與那兩位天將差不了多少。


    可這些異樣的目光落在邀月眼裏,卻讓她會錯了意,想起了自己這個打扮很醜,於是尷尬得都不敢抬頭,還用袖子遮了大半張臉,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人認出她來。


    於是她這動作落在他人眼裏,也多少有了些嬌羞,赧然的味道,眾仙這廂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看樣子,這新娘怕真是被玄天上神搶回來的。


    於是乎,在不久後,玄天與衍洓為爭搶一個新娘子,大打出手之事傳到天界時,天界眾人已經不驚訝了。


    待這些仙走遠,邀月拉了玄天走得更快了起來,恨不能直接用靈力飛到上玄宮。


    玄天垂眸看她,眼中藏了淡笑,邀月向來是最喜歡看他笑的,可惜這次她沒有抬頭,所以錯過了。


    枉秉正在院中計劃著要不要給小樹苗圍個泥巴欄,因為曾看到憂兮仙府的某些樹苗周圍也有泥巴樁子。


    “枉秉小仙官果然是日日都有精心照料。”一道清脆溫和且帶著笑意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枉秉回頭,第一眼先看到的不是自家上神,而是那道明豔奪目的身影,他盯著那人呆呆的看了好半晌,才後知後覺的起身見禮,“邀月公主。”就這麽幾個字,他說得麵紅耳赤。


    今日的邀月公主,著實有些與眾不同。


    “枉秉小仙官不用多禮。”邀月笑著道。


    枉秉不敢看她,眼角瞄到一塊白色衣角,於是急急的又向那邊見禮,“上神。”


    “嗯。”玄天淡淡的應了一聲。


    邀月從他旁邊走了過去,而後蹲到樹苗旁邊看了看,見果真發了嫩葉,心中十分高興,伸出一隻手指頭輕輕碰了碰,“好像還長高了不少啊。”


    “嗯。”玄天也隻回答了一個字,但這次的音調卻與剛剛回應枉秉時大不一樣,多了幾絲溫和和寵溺。


    邀月毫無所查,枉秉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玄天一眼,眼中帶了幾分意外。


    明明就是棵很普通的樹苗而已,邀月蹲著看了許久,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一般,她看了多久,玄天便在旁邊陪了多久,待她看夠了站起來,才發現腳蹲麻了,難受得哭喪了臉,動一步便走不得路了,轉頭看向玄天,可憐巴巴的道:“上神,我的腳好像麻了,走不動了。”


    枉秉趕緊上前想要攙扶她,玄天卻先一步將她打橫抱進了殿裏,枉秉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手還僵硬的放在半空中,半晌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總覺得上神如今與邀月公主之間的關係與以往不大相同了。


    他之前不還對邀月公主冷冷淡淡,連人家要走了都不曾相送過嗎?


    邀月如今沒有心思亂想,腳底不斷竄出來的密集麻疼感真的很難受。


    鼻間有淡淡的清香令玄天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從她發間傳來的,與以往的味道不太一樣,是妖族的東西?他眸中閃過一絲不爽,卻很快就將這情緒抹掉了。


    將邀月放在座椅上,然後伸手用靈力替她疏通腳上的血脈,很快邀月便感覺沒事了,於是蹦躂下了椅子,抬頭笑吟吟的道:“不麻了,謝謝上神。”


    玄天又將枉秉叫了進來,叫他去幫邀月換幾身衣服,隨後給了枉秉一個瓶子,瓶中是些靈丹妙藥,在天界也是有專門售賣各種生活用品的地方的,一般做這些生意的都是些修為較低的仙官或者仙娥,但因著在天界銀子沒處使,所以想要購買普通的生活用品,神仙們就得用靈丹妙藥與之交換。


    那些修為不高的小仙恰恰最需要的便是這種輔助修行的東西。


    枉秉拿了藥瓶出去了,邀月在大殿中逛了起來,其實這大殿也沒什麽好逛的,兩邊牆壁上全掛的都是些山水圖和字畫,正牆的方向是主位,主位旁邊有道關著的門,另一麵則是入口進出的門。


    邀月隨意打量了一圈,最後將目光移到了主位後麵的門上,這裏進去大概就是通向其他地方的,列如玄天的臥室,或者書房。


    有點想進去看,但是現在苦於沒有一個正經的借口進去,她隻得老老實實的坐回了椅子上。


    聞到有香甜的味道從桌上的一個壺裏冒了出來,想起這是之前枉秉進來之時,一並端進來的,應該是用來招呼自己的,於是她便毫不客氣的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一股甜膩的花香帶著淡淡的酒氣瞬間迎麵而來,是花酒,隻是不知是什麽花泡的,她了解得最多的花,不過隻有槐花而已,邀月淺淺抿了一口……


    “好喝!”她驚喜的歎了一聲,然後就‘咕嚕咕嚕’的幾大口喝完了一杯。


    玄天在旁淡淡提醒,“少喝些,這雲花酒不可空腹多飲,不然容易醉,待枉秉回來,讓他給你備些點心,你便可隨意喝。”說至此,他眉頭一皺,第一次覺得他這殿中侍候的人太少也著實不妥。


    邀月見著好喝的東西,哪裏會聽話,就玄天說話的空檔,已經連連幾杯下肚。


    玄天見現在去阻止也來不及了,便隨她去。


    邀月眼神已經迷離了起來,隻覺得四周忽然天旋地轉,於是轉頭去看玄天,發現他也跟著周圍的景物旋轉著,不由憨笑著誇讚,“上神,你這上玄宮真是絕妙啊,竟然會轉,不過我都沒感覺到晃動哎,真是厲害。”


    玄天微微歎氣,輕聲道:“是你醉了。”


    “哈?”邀月站起身,晃了晃腦袋,“好像真的有些醉了的感覺啊,頭有些暈。”


    看了看桌上的花酒,想到它的甘甜可口,邀月又伸手去倒,卻發現倒不出來了,於是便直接拿著壺往自己嘴裏灌,就滴了幾滴出來就沒了。


    邀月瞬間就難過了起來,抱著酒壺踉踉蹌蹌的走到玄天身邊,可憐兮兮的道:“上神,沒了。”那模樣根本就是在說‘您再賞我一壺唄。’


    玄天看著她已經陀紅的雙頰和因沾了雲花酒而濕潤得更顯紅焰的嘴唇,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的道:“下次再給你喝,今日不能再喝了。”


    邀月一聽說沒了,失望得近乎六神無主,想過去拉著他衣服耍個賴,這招她對秋棠用過,百試百靈的,卻是腳下一個沒留神不小心踩到了裙角,猛地往前摔了過去。


    玄天心中一緊,下意識的便伸手接住了她,但因為邀月手中還拿著個酒壺,雖然身子被玄天接住了,但是下巴卻是磕在了酒壺嘴上,瞬間便磕破了一點皮。


    邀月沒有任何不適,倒是玄天看著那一點點從她皮膚底下滲出來的血珠卻是臉色大變,奪了她手中的酒壺隨手扔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轉身進了主位後的門。


    門後還有一個院落,他抱著她,直直進了一間房間,邀月聞到了玄天身上的味道,下意識的蹭了蹭,笑道:“丹楔,你身上怎麽那麽香啊,好像有槐花的味道啊。”


    “丹楔?”玄天腳步微頓,垂眸看她,眼中情緒翻湧,“你方才喚的是誰?”


    “我在叫你啊,你怎的明知故問,難道你其實還是想我叫你夫君的?”她促狹笑著,待瞄到一縷垂落他肩頭的紅色頭發時,愣了愣,便順著那縷頭發往上看去,見他滿頭都是紅發,不由微驚,“你的頭發怎麽全變成紅色了?是被火燒過了嗎?不對,你好像原本就是紅頭發的。你現在是上神了。”


    夫君?玄天微微眯眼,緊緊抿唇,不再與她說話,幾步走到房間前,踹開房間的門,然後把她放在房中的榻上,從一個櫃子裏找了瓶膏藥出來,用手指粘塗了一些,往她受傷的地方抹了上去。


    邀月順勢抓住他的手,眼眸燦燦,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像隻小貓似的,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掌。


    她的臉很燙,也將玄天的手染燙了起來。


    “我想親你。”邀月忽然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嘴唇道。


    “你……”玄天微怔,不知該說她什麽是好。


    邀月卻忽然撲了過去,雙手輕輕的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抬頭與他近在咫尺的四目相望,眸中波光瀲灩,甚是勾人。


    “你長得真好看,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看的人。”邀月咧嘴一笑,然後微微挺起身子,“啵”的親了他的嘴巴一口。


    玄天眼神也跟著迷離了起來,呆怔片刻,眸色深沉的看著她問,“我是誰?”


    “丹楔。”她答,但歪頭看了看他的頭發發色,又道:“不對,應該是玄天。”


    “到底是誰?”玄天的聲音帶了一絲危險的警告。


    邀月眨了眨眼,腦袋混沌不清,卻機智的道:“你是我的,不管是誰,都是我的。”


    玄天忽的低頭,將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堵住,明明是第一次吻人,卻能無師自通的知道該怎麽做。


    邀月遲鈍了一秒,而後便摟緊了他的脖子,與他相互糾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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