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等玄天往前走遠了好一些,才低聲問白誌:“白誌小仙官,我穿這個衣服真的很醜嗎?”


    白誌聞言一怔,實誠的道:“不醜啊。”不僅不醜,還美豔絕了。


    邀月聽了此話,卻半分高興都沒有,滿臉憂傷的道:“白誌小仙官你不用安慰我的,上神都告訴我了,我穿這個很醜。”


    “上神這麽說了?”白誌震驚,玄天上神覺得邀月公主這打扮醜?哪裏醜了啊?難道是上神審美與眾不同?


    不過看了看玄天上神,他似乎確實有審美高於常人許多的資本,可邀月公主長得也不差,就算穿了乞兒衣服都不可能醜的,何況穿的還是妖族極為昂貴的羽服。


    是由羽族著九百九十九名羽族繡娘繡製而成的,其上還附帶了著九百九十九名繡娘的妖力,是她們賜予新人的祝福。


    而羽族雖擅長織造,卻不是誰都有資格讓那麽多名繡娘共繡一套婚服的。在妖族這可是隻有身份極為尊貴之人,成親之時,才能有的殊榮。


    “嗯,說了。”邀月沮喪的點頭,然後順口打聽道:“你們天族都喜歡什麽樣的衣服啊?”


    “這個好像並無特別喜好,不過我們天族大多數都喜歡穿白色的衣裳,因為大多數都仰慕玄天上神,上神隻穿白色。”白誌細致思考了一番,如是說道。


    邀月轉頭看了玄天背影一眼,雖然知道他在天界的影響力很大,但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大啊,連人喜好都影響到了。


    不過他這喜穿白衣的癖好,倒是與為丹楔的時候,別無分別。


    邀月就不是很喜歡白衣服,因為容易髒,以前拜入臨山時,她就在心中嫌棄過臨山道袍,不過大家都穿一個顏色的,日子漸久,倒也就習慣了。


    於是她打定主意,待會兒就去弄幾身白色的衣裳。


    小虎妖見白誌就那麽跟著那兩人走了,氣得不輕,想要追上去把他拽回來,卻被自己哥哥拽住了衣領。


    小虎妖張牙舞爪的想要脫離邵貅的大掌,憤怒吼道:“哥哥你抓著我幹什麽?放開我!”


    “你老實點自然會放開你。”邵貅淡淡的道。


    “你放開我,我要把他抓回來,吃了我的丹藥就是我的奴隸了,他怎麽能跟著別人走了?”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非我同族,且是你想留就能留下的?你如今還沒那個能耐。”邵貅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小虎妖聞言瞬間就不動了,正在此時,白誌像是若有所感般,突然回頭看向他們的方向,朝他們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小虎妖一怔,半晌冷冷的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成為我的東西。”


    三人遠去後,幾個藏在小妖群中的身影悄悄退了出來,而後朝四麵八方而去。


    玄天上神與狐尊老祖的這場戰鬥,無論原因為何,都不可能會不引起各界關注,隻是礙於某些事情,他們不好親自前來觀戰,可放幾隻眼睛出來看還是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邀澹聽完魔將的敘述,微微揚眉,“哦?那老鬼輸了?”


    “沒有戰到最後,誰輸誰贏又怎麽一定呢?”坐在他旁邊,一個帶著半幅麵具,渾身透著陰冷氣息的男子,淡淡評價道。


    邀澹淡笑了起來,“你說的也對,畢竟他是你小叔。”


    “並非因為他是我叔叔我抬高他,他的手段可不止這點,想來,他今日是沒有帶腦子出門。”竟然為了冥界的一個小將放棄了魔族公主,這麽好的聯姻機會白白被他浪費。


    “傷勢如何了?”邀澹轉移了話題,不再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已誤大礙。”男子淡淡的道。


    “什麽時候準備動手呢?”


    “越快越好。”


    “迫不及待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邀澹聞言,來了幾分興致,“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男子另一半未被麵具遮擋的絕美容顏上忽的帶了三分柔和笑意,斬釘截鐵的道:“自然。”


    邀澹看著他忽然漏出來的笑,活像是見鬼了一般,自己認識他也有一兩萬年了吧,還是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這個表情。


    他曾經一度認為,蛇這種類型的妖都是不會笑的,特別是自己認識的這條,他的腦子裏除了怎麽將別人踩在腳下和弄死之外,怕是根本不會想其他的東西,如今看來,他似乎是思春了?


    “哪家的姑娘這麽倒黴,被你惦記上了?”邀澹忍不住好奇。


    “男的。”


    “嗯?”


    “是個男人。”


    “男,男人?”邀澹不用照鏡子都能知道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肯定是破裂的。


    離魈看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這還不是簡單的看上,看他這模樣似乎是鐵樹開花了。


    可怎麽是一個男人?


    邀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中帶了一絲希冀的又問道:“對方也是妖族嗎?多大了?”


    “非我族類。”至於年齡,沒答,大概是知道了邀澹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既然對方不是妖族,那麽年齡就沒必要回答了。


    邀澹頓了頓,覺得他大概是因為從小無長輩在身邊教導,所以誤會了什麽東西,看在萬年好友份上,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糾正一下,“恕我多言,你已經是三萬歲的老妖了,是不能再選擇化性的,若對方不是妖族,那麽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


    “為何?”離魈抬起眸子看他,眼中已恢複了陰冷,仿佛對他這話極為不滿。


    邀澹苦口婆心的道:“難道你不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是無法繁衍後代的嗎?你既是要坐那個位置的人,又怎能被人以斷袖之名戳脊梁骨?”


    “那又如何?誰若敢多言,殺了便是。”對於離魈來說,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他看上的東西便必須要得到,任何反對的聲音都是無效的,任何的阻隔在絕對實力麵前也不會不堪一擊。


    他不會管他人感受,隻有自己的觀點才是對的,這點,多少與他的小叔,衍洓有些像。


    不過大概是因為是本身是蛇的原因,他的性子可比衍洓果斷狠毒多了。


    邀澹見他如此執著,便知不用勸了,他心意已決,再勸怕是要打起來了。


    邀月還想著去妖族的小集市逛逛,買幾身白衣服呢,但卻在半路遇到了忽然出現的秋棠,一看到他,邀月知道他肯定是來抓自己回去的,下意識的就想躲,於是便躲到了玄天身後。


    秋棠見她這下意識的動作,沒好氣的從鼻孔裏哼了口氣出來,然後看向玄天,淡淡的打了聲招呼:“玄天上神,別來無恙。”


    玄天朝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他,並沒有說話。


    秋棠也不在意,目光放到了從玄天身後漏出來的一片衣角上,“公主,你是打算與玄天上神一起去天界不成?”


    “我,我之前再走前在天界種了一棵小樹,如今算來,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活成沒,想去看看。”邀月的聲音甕聲甕氣的透了出來。輕輕的拽著玄天的衣服,露出半隻眼睛偷看了秋棠一眼。


    “已經發芽長出了嫩葉。”玄天忽然微微回頭,接話道。


    邀月聞言,眼中瞬間帶了雀躍的歡喜,“真的嗎?這麽說,活下來了?我還擔心它不適應天界的環境,在那裏生存不下來呢?”


    “枉秉日日都有按照你教的方法照料。”


    秋棠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不由微微意外,公主與玄天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而且這玄天對自己連個字都不願意說,卻對著公主如此能言善道。


    察覺到他眉宇間的一絲溫柔,秋棠一怔,而後出言打斷兩人的對話,“公主,該回了,尊上在等著你。”


    邀月見他竟然又用四哥來壓自己,微有不服氣,卻還是慫了下來,放開了玄天的衣服,然後走了出來。


    “想去看看嗎?”玄天忽然道。


    “啊?”邀月茫然的轉頭看去,一時沒有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種的樹。”


    “想是想,但是……”邀月垂頭喪氣了起來,她不敢違背四哥的話啊。


    “回去告訴魔尊,就說本君邀請邀月公主到天界做客幾日,待她玩夠了,必將她安全送還。”玄天看向秋棠道。


    他這話說得有幾分客氣,卻是沒有給反對的餘地,不容秋棠說任何的話,便拉了邀月的手,將她帶走了。速度之快,秋棠追都來不及。


    說什麽請,這和綁架有區別嗎?


    秋棠臉色十分的難看。


    一路隨著玄天上了天界,邀月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當站到天門前,看著真真實實的兩個天將,邀月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被玄天帶到了天界來了。


    呐,四哥,這可不是我不聽話,不回去啊,是玄天上神邀請我來天界做客,人家堂堂上神,怎好拂了他的麵子,實在是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啊。


    邀月喜滋滋的跟在玄天身後進了天門,守門的天將見了玄天紛紛見禮,看到跟在玄天身後的邀月,都微露意外,意外的倒不是她竟然是跟著上神回來的,而是她身上穿著的婚服,這任誰看了,都難免下意識的覺得玄天上神去哪裏搶了個新娘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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