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也沒指望光靠一把沒有劍靈的劍便能將這護界神獸拿下,隻是她還不了解它的構造,自然要先試探一番。


    其實她剛剛有在唯心劍上做了點小手腳,注入了火靈術,但此時看來,這東西不僅刀槍不入,也是不怕火的。


    忽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戳了戳自己的背,邀月回頭,便看到塵劫在她身後。


    剛剛好像忘了把它也送進輕舟裏了。


    塵劫朝她晃了晃腦袋,又指了指那護界神獸的方向,然後再歪了歪劍柄,好像是在看她手中的唯心劍。最後十分高傲的往她麵前一橫。


    仿佛在說:“你那是什麽破劍啊,用我吧,我比它強千萬倍。”


    邀月收起唯心,對它道:“你去保護好他們吧,我不需要幫忙。”


    塵劫晃了兩下,仿佛是在搖頭抗議。


    “便讓它助你罷。”這時玄天的聲音從輕舟中傳出來。


    塵劫在外麵,他也好在裏麵操控它,與邀月一起戰鬥。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與人共同戰鬥,自他封神以來,天界人人都覺得他是天界最強大的存在,沒人會是他的對手,沒有什麽事是他完成不了的。


    所以天界凡有重大的任務,便幾乎都是派給他去做。不管那任務再危險再艱巨,也無仙僚會與他一同前去處理,因為他們都覺得他能行。即便他負傷了,甚至是在與蚩閩君大戰時身隕,他們也隻是看到他完成了這件事,打敗了妖神,而不會去想,原來他也會受傷會死亡,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可這魔族公主為什麽卻每次都要站在他身前護他,明明在他麵前她也是個弱者。不應該躲在他身後才是嗎?


    邀月看了看塵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即便她沒有將塵劫也一並送進輕舟中,可它是玄天的佩劍,玄天若想收它進去,輕而易舉。


    將它留在外麵,便是打定了主意與她並肩作戰的吧。


    也罷,便留下它吧,怎能辜負了玄天的一番好意。


    邀月試探性的伸手握住塵劫,見它沒什麽反應,心下鬆了口氣,而在她握住塵劫的一瞬間,玄天便感應到了,他盤膝坐下,通過與塵劫共識便能看到外麵的情況。


    邀月正拿著塵劫與那護界神獸對戰,她似乎不擅用劍,劍術雖然還行,但就是偏離得厲害。


    玄天微微蹙眉,心想:“看來以後得教她練練劍術了。”


    這想法剛出,他便怔住了,然後皺了皺眉。


    他為什麽會想要教她劍術?


    她一不是天族之人,二非他徒弟,他要以什麽身份來教導她?


    不過才失神片刻,回過神來,便見她肩頭不知何時已被那護界神獸抓傷,鮮紅的血順著她受傷的地方不斷往下淌,將半隻雪白的袖子全染成了紅色,最後被海水衝刷走。


    受如此大傷,她卻未曾吭過一聲,是感覺不到疼,還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玄天瑉緊嘴唇,周身靈氣泄了出來,在邀月手中的塵劫似有感應,猛地顫起,威力大增,主動帶著邀月向那護界神獸攻去。


    原本刀槍不入的怪物,也不知為何卻能被塵劫所傷,即使它沒有血,被傷到了也感覺不到疼,但邀月卻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在一點點的流失。


    她微微蹙眉,轉頭往身後的輕舟看去,能感覺到有靈力在裏麵竄動,是玄天做了什麽嗎?


    他都那樣了,竟然還敢逞強,邀月有點生氣,眸子瞬間變成了金色,那護界神獸見此,微一錯愕,剛想說什麽,邀月便忽的抬起塵劫,一劍向它頭部斬了過去。


    這一劍,比之前的任何一劍都要簡單直接,但威力卻是比之前的還要高數百倍。護界神獸的頭從嘴巴的地方直接被劈開了一條裂縫,說不出來任何話。但這並不是致命傷。


    玄天也看到了她的眸子,微微有點驚訝,他也是見過有金色瞳孔和銀發的魔族的,並沒有覺得有多稀奇,隻是這邀月公主,從剛到天界開始,便一直都是以黑發黑眸示人,他便先入為主的以為那便是她的真容。


    卻不想,原來她竟有所隱藏。


    有金色的眸子,那頭發便不出意外會是銀色。


    銀發嘛……


    而邀月卻並不知道自己在暴怒的狀態下,竟然衝破了點她四哥為她化的易容術,依舊頂著金色的眸子與那護界神獸纏鬥。


    漸漸的,她也發現了,這護界神獸的外殼其實就是個虛設,即使將之毀了,也沒法真正殺掉它,唯一的辦法便隻有跟它耗體力和靈力,將它存儲的力量全耗光它便也就不複存在了。


    不過這家夥身上有每一任龍王供奉的鱗片,其上賦有強大的靈力和能量,想要耗空它並不簡單。


    邀月想了想,提劍又飛了過去,那護界神獸的頭被劈成了兩半,嘴巴大張著,一時無法恢複,想說話說不了,不由惱怒,朝邀月暴躁的抓過去,或者是用尾巴掃她,每一招都帶了雷霆之勢,將海水攪得翻滾洶騰,十分的赫人。


    邀月有些站不穩,那護界神獸趁機便朝她一口咬了過去,邀月隻來得及抬頭看一眼,整個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被那護界神獸活生生吞了進去。而塵劫則是在她被吞之前,被扔了出來。


    玄天猛地睜眼,周身靈力絮亂,然後“噗”的吐出一口血。


    憂兮與赤邙見此,趕緊上前,憂兮緊張的道:“上神,您沒事吧?您這是怎麽了?”


    “她……”玄天覺得胸口異常難受,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那裏堵著,在慢慢的撕咬他的心髒一般。


    “啊?”憂兮沒太聽懂他說的什麽。


    赤邙反應卻快,問道:“是不是霧澤出事了?”外麵好像平靜了很多。


    那必然是因為有一方敗了。


    “她被那護界神獸吞了。”玄天茫然的道。


    “什麽!”赤邙低吼出聲,臉上是難以置信。


    玄天不再說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召動塵劫,開始劈輕舟。


    他必須馬上出去救她,說不定她還未被煉化,動作快一點的話,還能將她救出來。


    赤邙看出來他是想要劈了這東西,便拿出蟲笛,跟著擊打內壁,但奈何這東西實在太過堅硬,他的攻擊打在上麵,就連條刮痕都沒有打出來。


    看來隻能寄希望於這位上神了。


    塵劫每每劈向那殼,都像是劈在棉花上般,無力得緊,所以也拿這殼沒辦法。這東西似乎軟硬都不吃。


    玄天雙手在麵前結印,想要強破開這東西,憂兮趕緊道:“上神不可,您元氣大傷,還未恢複,現在若是強行出去的話,恐怕……”


    玄天打斷她,“她等不了太久。”


    而後掌中印結成,剛準備破了這殼,便聽到外麵忽的傳來一聲嚎叫。


    那聲音沙啞而痛苦。似乎是護界神獸的。


    “怎麽回事?”赤邙迷茫的看著麵前的牆壁,真想鑿個洞出來,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惜他沒有那個本事打出個洞來。


    即便那不是邀月的慘叫聲,玄天也不再猶豫,一掌便轟破了這輕舟,而後三人終於能看到外麵的情況了。


    那少年的身影半分不見,隻能看到護界神獸扭曲著身子,在海中快速遊來遊去。身體一會兒彎曲一會伸直。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這,怎麽回事?它好像有些不對勁。”憂兮看著那護界神獸,愣愣的道。


    玄天沒說話,縱身朝那護界神獸飛去,剛飛到一半,便見它周身突然白光乍現,而後“嘭”的一聲爆炸開來,一道身影從它體內被一起炸飛出來,那人渾身是血,剛一接觸到海水,身上的血便把周身的海水也染成了紅了,玄天下意識飛上去接住她。


    她渾身冰冷得可怕,幸而眼睛還是睜著的,手裏緊緊的竄著什麽東西,待看清麵前的人後,她勾唇一笑,然後向他抬起手,手中幾片鱗片閃著幽光,她輕聲道:“拿著這個,應該可以出去。”


    玄天看了一眼她掌心的鱗片,然後問她,“你……受傷了?”聲音裏還有點不自覺的顫抖。


    “我就是有點累,息一下就好了。”邀月靠在他懷裏,伸手抱住他。


    趁機占點便宜應該不過分吧?


    那護界神獸爆炸後,身體的殘渣在水中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不見了。


    “霧澤小友!”赤邙與憂兮朝他們飛了過來。


    玄天眉頭微蹙,然後手掌在邀月臉上快速拂過,她金色的眸子瞬間便變回了黑色。


    赤邙一過來,看她渾身是血,便皺眉擔心的道:“霧澤小友,你沒事吧?”這渾身的血難道是被那怪物吞下去的時候咬的?


    赤邙開始數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暫時死不了。”邀月道。


    “先出去。”玄天將她手中的鱗片,一人發了一片,而後抱緊邀月,幾人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一回神,四人已到了海麵上。


    赤邙驚奇的看著手中的鱗片,“這東西竟然能直接送我們出來,太強了吧。”


    憂兮眼帶憂傷的看著手中鱗片道:“這些是每一任龍王的鱗片,而龍王是南海唯一不受海界任何限製的存在。以前我父王也曾將自己的鱗片贈予好友,方便對方隨時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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