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界神獸倒並不是活物,而是它物幻化而來,但盡管如此,卻也讓人不容小覷,不然,怎麽可能在聽到護界神獸四字時,幾人就臉色不好了呢。


    “諸位多加小心,這護界神獸乃是南海第一任先祖凝煉之物,後由每任新龍王用身上的一塊鱗片加固其身,精神力量非同一般。”憂兮出聲提醒道。


    她話音剛落,便見那護界神獸已到了近前,身體看起來並不真實,有點像是水做的,但又與那海水不同,外形似龍非龍,有點麒麟的模樣,但又比一般的麒麟身子長了許多。一時之間,也無人看出來它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那護界神獸雖並不是活物,卻也擁有著人類的思維與智慧,且還能口吐人言,讓人著實有些佩服南海先祖的本事。也不知他是如何凝煉出來這種東西的。


    “爾等何人,非是我南海之人,為何闖我南海,壞我南海之界!”護界神獸瞪著他們,滿麵的威嚴與憤怒。


    他本來睡得好好的,卻忽然被擾醒,這會兒正來著氣。


    邀月忍不住小聲問憂兮,“它既是你們南海的護界神獸。又存在如此悠久,難道不認識你嗎?不能給個後門走?”


    憂兮聞言一愣,而後尷尬一笑道:“護界神獸隱於海界之中,並非住在龍宮,除了每一任龍王繼位之時,需要向他供奉一片龍鱗,延續他的壽命以及力量才能見到它外,旁人平日是見不到它的。我也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它一回罷了。”


    憂兮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事,神情恍惚了起來。


    “嘖,這就難辦了啊。”邀月遺憾的搖了搖頭,水雋天改了海界陣法,他們想要出去隻能破開一處結界,可如今卻是冒出來了一個護界神獸,他們想要出去,便隻能先打過了這東西。


    可現下的情況,玄天靈力受損,剩餘一半不到,憂兮更別說了,有傷在身,而赤邙隻是個半道修仙者,根本沒法與這護界神獸相抗衡,唯一有足夠戰鬥力的便隻有她了。


    可這護界神獸,身上有每一任龍王的龍鱗庇護,法力更是因著新的龍鱗遞增而上,本事怕是比如今龍宮那位龍王都還要高一些,她與之交手,很有可能得使出真本事。


    可一旦她使出了自己的本事,現在隱藏的身份便瞞不住,就算能鬥過這護界神獸,怕是也要被他人追問一番她一個魔族公主,隱藏身份,跑來南海,究竟目的為何了。


    邀月很頭疼,心中盤算著計策。


    這邊玄天抬手,向那護界神獸展現了自己的神靈花。


    護界神獸見此,便道:“尊駕可是玄天上神?”


    “正是本君。”


    赤邙微微怔愕,不可思議的看向玄天。


    這人竟是位上神?


    即使沒有聽說過天界之神的故事,並不知玄天的威名,但單憑對方身份是位上神,便足夠他震驚的。


    他們修仙一派,窮盡一生都在求一個飛升契機,有的人或許至死或者說是修到長生不老,也不一定能飛升,故而能見到真正的神仙的人也極為少,他如今卻是直接見到了一位上神。


    赤邙目光又看了看憂兮一眼,這位既是上神,那他身邊這位憂兮,怕也是天界的了。


    再看看霧澤,他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對方的身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難道說霧澤小友也不是普通人?


    “不知上神來我南海做甚,又為何要壞我南海結界。”興許是知道了玄天的身份,護界神獸說話的口氣客氣了許多,卻並不見有多尊敬。


    “吾等來此是有要務,卻被迫困於此處,此舉也是無奈之舉。”玄天客氣的道。


    他也看出來了這護海神獸的境界,並不好對付,而今他靈力匱乏,不便與之正麵交鋒,便隻得放下上神身段。


    邀月轉頭看了他一眼,玄天在天界可是除了天帝以外,其他人均不放在眼中的,現下卻因為能力受製,而這般與一頭護界神獸低聲下氣。


    雖然他剛剛說的話也不算什麽低聲下氣,可在邀月看來,他就是受了委屈。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上神既有本事悄無聲息進來,為何現下卻動靜如此之大?”似是想起海界對天界的壓製,再加上沒看到龍王派人送他們出海,那護界神獸便眯了眯眼,“上神可是來我南海另有目的?不然為何龍王不送您出去?”


    話音剛落,他便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又道:“不知上神身上可是有我南海之物?”


    玄天拿出之前收服的還藏有神怨之氣的龍角,道:“本君此來南海,是為查神怨之事,此物與神怨有關,本君便得帶回天界詳查。”


    那護界神獸看著那龍角,他看不到裏麵的神怨,且在他的視線裏,那龍角也不是紅色的,而是通體的瑩白色,並無異常,於是語氣不善的道:“這龍角乃吾南海之物,怎會與神怨扯上關係?上神想帶走此物,怕是龍王並不知情吧,不然怎會不恭送上神出去?”


    玄天坦誠的道:“查詢神怨之事本君已向他提過,此物之事確實未曾向他提及。”


    “即是如此,那上神便不得帶走此物,若是上神想要出去,吾可為你們打開海界,但此物必須留下。”


    玄天眯了眯眼,麵色十分冰冷,“此物之中還附帶神怨,事關重大,我必須帶走。”


    “那上神便莫怪吾得罪了。”那護界神獸覺得他就是找借口想要帶走那龍角,並不信玄天的話。雖然口氣還是客客氣氣的,但卻是十分不給麵子做出了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形態。


    這便是不肯配合了。


    憂兮皺眉道:“上神,您有傷在身,這護界神獸非同等閑,您不若先將這龍角給它,待出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玄天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將東西交出去,而是收了起來,而後對那護界神獸冷聲道:“本君無法將此物給你。”


    他們此行本就是為了查這南海神怨之事,若就此將這龍角交了出去,那他們此行且不是白走一遭,而且如今南海海界陣法已變,想要再進來便難了。


    “那上神便休怪吾不敬您的身份了。”


    塵劫在玄天麵前氣得一直震動,恨不能馬上就上去戳這怪物千萬劍。


    這南海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個個的都不將它主人放在眼裏,十萬年前若不是它主人犧牲自己,這些人早都被蚩閩君禍害了吧。


    它主人用十萬年的沉睡,換得他們而今的苟且偷生,一個個的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如此對它的主人,都是一群白眼狼!


    邀月似是能看出來塵劫的憤怒一般,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它,“我來吧,你待著,保護好上神。”


    塵劫一受到她的安撫,便來勁兒了,委屈吧啦的蹭了蹭她的手,劍穗朝著那護界神獸的方向使勁兒的狂亂晃動,像是在告狀一般。


    邀月從袖子中拿出輕舟,變大後放在旁邊,對幾人道:“待會兒打起來可能有點顧不上你們,你們且先待在這輕舟中吧。以防被波及。”


    她其實比較擔心的隻有玄天,因為在這裏,唯一一個受海界限製的便隻有他,如今憂兮無法使用靈力給他們套水罩護身,她擔心玄天待在這水中會難受。


    即便這裏的海水不像之前那處海域的一般,會對他造成威脅。


    “讓他們進去罷,本君無礙。”玄天並不想進去。


    “你也進去,不然我打起來可能會顧忌到你,容易分心。”邀月不由分說的將他拉進了輕舟,然後又將憂兮與赤邙也傳了進去。


    憂兮和赤邙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這東西四周,還來不及說什麽,邀月已經出去了。


    玄天想要出去,可發現這東西好像還需要口訣才能隨意進出,倒也不是不可以強出,隻是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允許,加之若是強行出去,怕是會毀了這輕舟。


    邀月出來後,看著那護界神獸,道:“你現在反悔,放我們出去還來得及,不然,我下起手來沒個輕重,可能會毀了你哦。”


    那護界神獸聽此言論,不屑冷哼,“哼,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口出狂言,怎麽?玄天上神如今這般不濟,竟躲在無名小輩身後苟且偷生?”


    “我收回剛剛的話。”


    “什麽?”護界神獸疑惑。


    “你現在求我也沒用了,就憑你剛剛那句話,就是將你挫骨揚灰,也難消我心頭之氣。”


    在輕舟中的幾人聞言,神色各異,赤邙與憂兮下意識轉頭看了玄天一眼,可惜玄天背對著他們,他們無法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表情。


    明明都不熟,霧澤竟然如此維護他,怎能不叫旁人深思。


    “哼,大言不慚。”


    “是不是大言不慚,你會知道。”邀月冷冷說著,手中漸漸化出一柄紅色玉劍。


    唯心劍。


    這還是丹楔從別人那裏坑來給她的,可惜他都還未見到她收服了唯心,他便……心中悵然情緣一晃而過。


    她向來不喜歡用武器,可直接用靈力太過容易暴露身份了,所以即便這唯心劍沒有劍靈,但因為是靈劍,還是可以派上些用場的。


    邀月忽然飛至半海中,招呼也不先打一個的便向護界神獸攻去,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便連連砍了他數十劍。


    那護界神獸微驚於她的速度,卻還是臨危不亂的傲慢道:“小子,你確實有點本事,可惜你這劍差了些,對吾無用。”


    “是嗎?”邀月悠悠問道,似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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