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也隻有等那姑娘醒過來後,問問她知不知道點什麽了。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三天,這姑娘著實能睡啊,直接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一醒過來他還啥都沒問,她就開始尖叫喊餓喊渴要吃東西,不然就會死掉啥啥啥的。


    卿梧一陣無語,什麽都沒說,直接出門去給她買吃的,邀月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這可真是要命啊,稍微多用點法術都累的跟缺氧似的。


    這人間雖然好吃好喝的多,但就是恢複靈力很慢,而且這具身體還不是自己的,就更慢了。


    自己修的法術實在太難在這人間覓食了,有點想家了,但是秋棠還沒有給她傳書,讓她回去。那現在是萬萬不能回去的了。


    這時,有人從外麵推門進來,邀月轉頭一看,是丹楔。霎時臉上的憂愁瞬間散盡,還好有貌美夫君陪著她,就算這人間再糟糕她也認了啊!


    丹楔是剛從外麵回來的,所以還不知道她已經醒了,見她睜著眼睛,還愣了一瞬,然後忙走過去問道:“姑娘感覺身子如何?除了掌心的傷外,可還有別處受了傷?”


    “夫君,我可能受了內傷。”邀月捂著胸口,一臉死氣橫秋的道。


    丹楔聞言,趕緊伸手又給她把了一次脈,卻依舊還是除了內息有些虛弱外,探查不出任何受傷跡象。故而疑惑道:“姑娘是內裏覺得難受?能否具體形容一下是何種感受?”


    邀月想了想,道:“渾身無力,腰酸背痛,可能要夫君抱抱才能好。”


    聽了前麵兩句,丹楔還認真思索了一下病因,聽了後一句,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正色訓道:“姑娘莫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邀月覺得有些委屈,“我沒開玩笑啊,我是真的覺得渾身無力難受得很,需要夫君抱我起來。”


    “……”丹楔沉吟一瞬,道:“渾身無力許是因為姑娘三日未進食,腰酸背痛,許是睡多所致。姑娘且先息著,我讓卿梧去給你備點膳食。”說罷,就一副轉身要走了的模樣。


    邀月趕緊喚住他,“卿梧早已去給我買吃的去啦,夫君就留下來陪我說會兒話吧,我是真的覺得很難受,沒人陪我說話轉移注意力的話,我會更難受。”


    “……”丹楔默言,卻還是坐了下來沒有走,隻是坐得甚遠。


    不過沒關係,對於邀月來說能看到他就很開心了,雖然摸到會更開心一些。


    卿梧半晌也不見回來,邀月覺得肚子都扁了,於是摸了摸無極袋,想看看自己的存糧還有沒有,可惜摸了個空。


    她沮喪的舉著無極袋欲哭無淚半晌,忽聽到丹楔道:“姑娘那日可是被那妖人-擼-去的?”


    他那日出門便察覺到了那妖人在附近作惡,與他糾-纏了一番,一直追著他去的那座山,途中並沒經過福來客棧,按理說他並沒有機會去客棧-擼-走她才是。


    邀月聞言,收起了無極袋,“啊?不是唉。”


    丹楔皺了皺眉,“那姑娘是如何去的那山上。”


    “我也不知道,我喝完藥後就覺得有點困了,剛閉上眼睛想睡覺,忽然有個老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想睜開眼睛看看那人是誰,卻根本睜不開。他說他叫無塵衣,說他有個徒弟的魂魄被囚禁在一座山上,問我能否去幫忙救一下她。我答應了他,再睜眼就在那座山上了。”邀月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道。


    丹楔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無塵衣?他讓你去救的是誰?是那群被害女子中的其中一人嗎?”


    無塵衣丹楔也略有耳聞,乃是一避世高人,相傳他喜四處遊曆,斬妖除魔,功德無量,已近飛升,但卻無人見過其人,各大仙門世家每逢喜事都邀請過他老人家,但他從未赴過誰的宴,卻都有寄禮祝賀。


    莫非那妖人的消失,是他所為?


    邀月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醒來時就到了那山上,上麵有個茅草屋,裏麵隻躺著一個姑娘的屍體,並不見那老者,他說那姑娘是他徒弟,死後魂魄被囚於屍體內,若再不將她魂魄救出來她就會魂飛魄散。”


    “他可有告訴過你那姑娘叫什麽名字嗎?”


    “叫魏什麽來著……”邀月撓了撓頭,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啊,魏莘,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吧。似乎還是什麽國家的公主。”


    丹楔微驚,“是一位公主?”那便不是那些被害女子中的其中一個了。


    “那老者是那麽說的,還說她是為了救心愛之人而死的,後麵還說些什麽來著……什麽琴國太子,山妖之類的,唔……我現在腦袋渾渾噩噩的不太記得了。”


    “那你是如何救她的?”


    “那老者教了我一個口訣,讓我對著那屍體念,然後用手做出一個從她身上拉出來什麽的動作就好了,我沒念口訣就先伸了手,然後就……”她抬起手看了看掌心,才發現不知何時被人包紮了起來,想是自己睡著的時候,丹楔請了大夫來包紮的吧。


    丹楔也看了看她的手,沉聲道:“你不知那老者是何人,是善是惡,亦不知他讓你做的事可有危險,為何要幫他?”


    邀月笑道:“此前夫君也與我不相識,不知我是善是惡,為何還救我?”


    “……”丹楔默言。


    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邀月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他,半真半假。


    丹楔問完了問題,恰好卿梧端了飯菜進來,便先讓邀月用膳,然後出了客房。


    依那姑娘方才所說,足見這無塵衣與那妖人必然也是相識,若是那妖人害了他的徒弟,他為何不自己親自來滅,而讓一個普通的女子去救,又為何專挑她?難道那姑娘有何特別之處?


    他們到時,那妖人已不見,屋子裏除了那些被害女子的魂魄以及那姑娘外,根本沒有什麽公主的屍體。


    可惜那姑娘說她照著無塵衣的話念了口訣,依言做了那個手勢後,便失去了意識,不知後麵之事。


    看來此事,隻得傳書回仙門,讓師尊查一下了。


    房間裏,邀月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餓了,覺得卿梧這次買來的飯菜十分的合胃口,於是便道:“小師侄你從哪裏買的飯菜,太好吃了,下次也買這家的吧。”


    “還下次呢,你醒了我跟小師叔就得走了,恐怕沒法給姑娘買下一頓了。”卿梧翻了個白眼道。


    邀月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然後問道:“你們要去哪裏啊?”


    “小師叔的劍感應不到那妖人的存在了,想是已死了,既然那妖人已經不在了,我跟小師叔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就得回仙門了。”


    “那,那你們不帶我一起走嗎?”邀月可憐巴巴的道。


    “這個嘛……”卿梧有些為難,“我覺得我小師叔可能不會帶你一起走,他說他與姑娘並不認識也無關係,而非我門中之人亦或是非其他仙門修道者,都是不能進入臨山的。”


    “哢嗒。”


    邀月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扁了扁嘴,“哇”的一聲,眼淚就流了出來。


    卿梧一驚,馬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姑,姑娘,你你你,怎麽突然哭了……啊?”


    “你們準備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了嗎?”邀月兩隻眼睛紅的很,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掉在被子上,“你們要拋棄我了嗎?夫君不要我了嗎?”


    “這這這,我我我,小師叔說說說……你與我們……”卿梧語無倫次起來,不知該怎麽解釋才好。


    他剛剛都說的很明白了,他小師叔是絕對不可能帶她回臨山的,雖然這兩天這姑娘幫了他們不少忙,也因此遭了不少罪,可門中的規矩卻是不能說破就破的。


    當然,他小師叔可以破一破,但是他小師叔不肯帶她回去啊,他隻是個小弟子,是沒權利決定這種事的。


    說又說不清楚,哄又不會哄人,卿梧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於是跑出去找丹楔去了。


    丹楔被他拉來之時,邀月已經在床-上哭的死去活來的了,見他進來,哭的更是淒慘,啞著嗓子道:“夫君,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們要走了,是不是不準備帶我一起走。”


    丹楔皺著眉頭,掏了個帕子出來遞到她麵前,“姑娘,我早已說過你我不是夫妻,不可隨意胡叫。你我也並無關係,何來要與不要一說?我等此番前來,隻為除惡,現在那妖人已被正法,便不能再此地停留太久。”若不是她一直昏迷不醒,他們早已離開了蘭國。


    邀月沒有接帕子,可憐兮兮的更咽道:“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現在隻認識你們,你們不帶我一起走,我一個人該怎麽辦?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而且你看你們降妖除魔什麽的,帶著我多好啊,我不僅不會給你們添亂還能當誘餌,偶爾還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破一破陣什麽的。”


    “……”卿梧聽不下去,都快心軟的求小師叔帶上她了,可小師叔的脾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估計他求了也是沒用,於是便默默退了出去,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望姑娘能看開些,你我非同道中人,終是不同路。”丹楔淡聲道。


    “那,那我們成婚吧。”說著她又把無極袋拿了出來,把裏麵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擺在床-上,“我,我隻有那麽多東西,你看看夠不夠做聘禮向你提親,要是不夠也沒關係,我可以去你們仙門打雜,掙的錢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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