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毫不避諱的摸出了無極袋,然後將秋棠給她的那袋銀子拿了出來,道:“你說這個啊,原來這個叫銀子啊?你要嗎?我分你點。”


    卿梧的嘴巴再次張大,看她之前穿的破破爛爛的,還以為是個乞丐,沒想到竟然那麽有錢,而且還豪氣的說要分他小師叔一點……


    丹楔目光卻是落在了那個無極袋上,麵色看不出是何情緒,隻淡淡的道:“這個袋子是你的?”


    邀月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無極袋,含糊不清的道:“應該是吧,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從袖子裏搜出來的。”


    丹楔道:“你知道使用口訣嗎?”


    邀月扯了扯無極袋,一臉不明所以的道:“需要口訣嗎?我就直接伸手就可以拿裏麵的東西了啊。”說著,她又伸手進無極袋裏拿出了一塊糕點,然後遞向丹楔,“夫君剛剛好像沒吃東西,我給你存了點。”


    卿梧瞪大了眼,那塊糕點不是他們剛剛吃的其中一盤裏的桂花糕嗎?難怪他覺得她能吃,幾下就吃完了一盤,原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藏了起來。不過還算她有良心,是想著給他小師叔存的。


    丹楔沒有接,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麽,心中沉思:不用念口訣,那就說明那袋子是她的東西,平常的寶物一般隻有認了主才不需要使用的時候念口訣,憑自己的意識便可以使用,她究竟是什麽人?竟能隨意使用無極袋。


    須臾,丹楔道:“收起來,以後切勿輕易在人前拿出來。”


    “哦。”邀月聽話的趕緊又把銀袋揣了回去,秋棠也是那麽跟她說的,凡間的壞人很多嗎?


    想到之前那些莫名其妙想要殺她的人,邀月自問自答般的點了點頭,多,很多很多!於是又將無極袋往裏挪了挪。像是怕自己沒藏好,就會漏出來一些邊邊角角被人看到般。


    藏好了無極袋,看了看手上被無視的桂花糕,又遞給卿梧,卿梧搖了搖頭,他剛剛也吃了好些,這會兒看到糕點就有點膩,於是邀月隻好自己吃了。


    剛咬了一口,就感覺道旁邊有什麽晃得厲害,轉頭一看,原來是丹楔在顫抖,不,準確來說,是他背上的的劍在抖。邀月睜大了眼睛,道:“夫君,你的劍怎麽了?冷嗎?”


    丹楔沒有說話,臉色十分不好,卿梧也是難得的麵露慎重,道:“小師叔,塵劫波動如此厲害,定是那妖人在附近,而且……”肯定又在害人了。


    塵劫是丹楔的佩劍的名字,當感覺到危險或者感知到有妖魔鬼怪在附近作亂時,便會預示主人。不用他說,丹楔也知道,麵色冷如結了一層霜,沉聲道:“去吧。”


    塵劫一得應允,便馬上從他背後的劍囊裏飛了出來,然後快速穿過人群,火急火燎的直往一個方向衝去。


    丹楔和卿梧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邀月站在原地,手上的桂花糕才吃了一口,看了看兩人消失的方向,指尖輕抬,一粒桂花糕的碎屑在空中悄無聲息化作一隻金黃小-蜜蜂飛了出去。


    而邀月則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慢慢吃桂花糕。


    剛吃完,拍了拍手,正準備跟上去,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嬌小的身板擋住了她的去路。


    邀月往左邊挪了挪,想繞開,那人卻又挪到左邊擋住她,邀月又挪右邊,對方亦是跟隨,邀月抬頭想與對方商量下,看看誰先過去,卻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原來不是路人,而是之前跟在安陽郡主身邊的小侍女萃兒。


    “咦,萃兒姑娘好巧啊,又見麵了。”邀月抬起手笑眯眯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萃兒卻是冷著臉,硬-邦-邦的道:“我們郡主要見你,跟我走吧。”語氣不是請,而是命令。


    “啊,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有點事,沒有空,跟你們家郡主說下,我們下次再約啊。”邀月擺了擺手,轉身準備走。那萃兒卻速度極快的閃到她前麵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郡主要見你,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麽事比得上見我們郡主重要?先跟我去見了郡主再說。”萃兒蠻橫的道。


    邀月學著卿梧的樣子,對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既是你們家郡主想見我,那便讓她來見我吧,我沒空見她,也不想要什麽榮幸,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由不得你不去。”萃兒不講理的道,說完,伸手便按住了邀月的肩膀,力道極重,看來是個練家子,可惜,凡人的拳腳功夫在邀月麵前不好使,她輕輕打了個響指,萃兒便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仿佛隻是那麽愣神了一秒般,回過神已經不見了邀月的身影。


    萃兒不由大驚,一邊心道自己剛剛怎麽了,一邊心急的在人群中搜索那抹淺青色身影,若是帶不回人去見郡主,依著郡主的性子,她定是要被重罰的。


    邀月巡著之前那隻小-蜜蜂留下的氣味一直追著出了城,漸漸往城外的樹林中走去,發現林中好幾處都存有打鬥過的痕跡,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丹楔和卿梧的氣息,越往林中深處,打鬥的痕跡便越加明顯,邀月不由皺起了眉頭,夫君不會有事吧?


    幾百年才遇上那麽個好看的人兒,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心中想著,便加快了腳步。


    “小師叔怎麽辦啊!這陣怎麽那麽邪門兒?”又往林深處走了須臾,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邀月趕緊循聲而去,近了,便聽出來了是卿梧的聲音,好似在抓狂。可明明聲音就在附近,卻看不到他的人。


    “砰砰砰!”一陣碰撞聲在耳邊炸開,邀月轉頭,便看到塵劫正在撞一棵樹,不由


    走過去道:“你在幹嘛?”


    塵劫看到她特別的激動,繞著她轉了一圈,然後劍尖焦急的指了指麵前的樹,邀月看了看那顆樹,不明所以的伸手過去準備摸一摸,“這樹怎麽了……”話還沒說完,便察覺到手下有異動。


    她竟然無法摸到那棵樹,似乎有層結界將之隔離了。難道……


    “夫君,小師侄,你們在裏麵嗎?”邀月盯著麵前的樹,出聲叫道。


    卿梧似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試探的道:“姑娘?姑娘你在外麵嗎?”


    邀月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十分的覺得別扭,但也是沒有辦法。


    邀月道:“嗯,我在,你們怎麽跑樹裏麵去了?”塵劫還在外麵像個無頭蒼似的瘋狂想要撞破那個結界,可惜無論它怎麽努力,卻都是徒費工夫。


    卿梧道:“我跟小師叔一路追著那妖人來到此處,卻不想他竟是早有預謀,竟在此處設了很厲害的法陣,將我和小師叔引誘進來後,他便封了陣跑了。姑娘我小師叔的佩劍留在外麵,能不能請你帶著它到城中去找安陽郡主,請她幫忙寫一封求救信上臨山?”


    “這個陣有那麽厲害嗎?連夫君也破不了?”依她所見,丹楔的道行可不低。


    卿梧凝重的道:“姑娘有所不知,這陣法是個禁術所設,我和小師叔並非不知破解之法,隻是想要出去,需得活祭。”


    意思就是需要一個人以命為代價,才能破開陣法。


    “……”竟然還有那麽惡毒的陣法。


    邀月倒退了兩步,四處看了看,卿梧還在那邊跟她喋喋不休的交代一些話,讓她趕緊怎樣怎樣,再怎樣。


    邀月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打量了一圈周圍,轉頭對塵劫道:“別撞了,能幫個忙嗎?”


    塵劫乃是神器,所以極為有靈性,聽得懂她說的話,便馬上朝她飛了過來,劍身左晃右晃,仿佛在說;“可以可以,什麽忙?”


    邀月伸手握住了它的的劍柄,塵劫劍身一震,仿佛她身上有電麻了它一下似的,不過也隻是震了那麽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在丹楔手中時的平靜。


    邀月提起劍便往外走,不多時遠處便傳來一陣打鬥聲,卿梧聽到動靜,慌張的問道:“姑娘外麵什麽聲音,你是否遇到了危險?”


    丹楔也是皺起了眉頭,然後捏訣想要-操-縱塵劫,卻發現塵劫竟然毫無異動,心下疑惑,再捏訣,塵劫依舊不動,像是失靈了一般,竟然不由他使喚。


    “小師叔怎麽辦?那姑娘不會是遇上了什麽危險吧?不會是那個妖人又回來了吧?要是那姑娘遇上他,可就糟糕了。”卿梧急的團團轉,已經開始各種猜測了起來。


    丹楔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卿梧看出來他是生氣了,便閉了嘴。在陣裏走來走去,幹著急。


    “殺了我。”忽然,丹楔冷冷的開口道。


    卿梧嚇了一跳,“小師叔,你說什麽?”


    “用我祭陣,速度。”丹楔又道。


    “這這這,不行!”卿梧惶恐的往後跳了開去。


    丹楔眉頭皺得愈發厲害,伸手就想去奪卿梧的佩劍,卿梧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劍,悲憤的大叫:“小師叔,不行!要殺也是你殺我,我不會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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