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客棧逢故人,殷家五纓槍


    藍家客棧


    柳初雪經過整夜與陸赤籠的交談後,她也知道殺害金家家主的人是誰,現在金封眠的死,如今弄得城中人心惶惶,但凡是最近入城的陌生人,全都必須要經過城中官兵再三排查,繼續呆在這裏,柳初雪會有很大的麻煩,畢竟她可不像是婁語魅,柳初雪的通緝令,可是在天武國各個角落都張貼在榜。


    [這幾天和冥非在一起,遊山玩水的,比我之前呆在真火神教裏麵好多了,二師父讓我立刻寒日雪城,難不成,是寒日雪城…即將發生什麽事情?]


    柳初雪不是傻瓜,陸赤籠的真實身份是真火神教的副教主,這件事情本來隻有不到十個人知道,她自然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柳初雪是真火神教的神女,她與婁語魅的生死,將直接關係到真火神教的人心浮動。


    “砰!”


    柳初雪聽到門外傳來怪異的聲音,本來與自己絲毫沒有關係,自己也無需理會,可是本著好奇的心情,柳初雪還是走到門外,將目光放到了樓下的大堂內。


    “青公子!”


    藍燦荷跪在滿身鮮血的冥非身邊,對方在走進客棧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喪失了全部意識,身體順著方向倒在了地上,這讓在一旁掃地的藍燦荷嚇了一跳。


    [他這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柳初雪看到是冥非帶了身重傷回來後,表情則是與之前事不關己的樣子,大不相同,自己駕起內力,飛速從二樓跳下來,不等藍燦荷哭出聲音,柳初雪便將手指搭在了冥非的手腕上。


    “柳姑娘,青公子怎麽會傷的這麽重啊,明明昨日我還看他好好的。”


    柳初雪沒有時間再去理會藍燦荷,汗珠逐漸從自己的額頭上浮現,冥非的脈象在柳初雪看來,感受到的波動越來越輕,再這樣下去,就會和死人無異!


    “說過了,不能再運功,為何不聽!”


    柳初雪少有的震怒,讓在旁的藍燦荷更加不知所措,不過對方這樣子的發怒,對一個半死之人來說,根本無濟於事。


    “幫我把他搬上去,然後把客棧的門關好。”


    柳初雪架起冥非,藍燦荷在旁協助,兩女將冥非搬回到柳初雪的房間,隨後藍燦荷也用很快的速度關好客棧大門,在屋內的柳初雪,沒有過分著急,而是手腳靈活地將冥非的上衣脫下。


    [這…這究竟…他到底受了多少傷…]


    看到冥非身上的傷口,不少地方都開始流出膿水,還有不少地方的傷口重新結痂,但是又被冥非用外力撕開,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此景讓柳初雪捂住了小嘴,自己從來沒見過有人身受如此嚴重的傷勢,胸口處的骨頭出現難看的畸形,已經可以猜到骨頭已經刺入了五髒六腑。


    “咳咳…咳咳咳!”


    冥非咳出幾口鮮血,咳出的幾口血開始染紅了柳初雪的被子,不過此刻的柳初雪哪裏還顧得上這些,自己拍打著冥非的臉頰,臉上嗯冷汗正在不斷低落在自己的袖口上麵。


    “冥非,我是柳初雪,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柳初雪知道冥非已經沒有意識,但還是希望對方可以有點求生的欲望,但是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之下,柳初雪隻能是打算孤注一擲。


    “啪!”


    柳初雪折斷了跟隨她多年的長劍,並且將長劍的碎片捏在手裏,也許是難得的心有靈犀,藍燦荷搬了一壇藥酒上來,手中還拿了不少治療外傷的金瘡藥,還有油燈針線。


    “柳姑娘,東西我放在這裏了,您放心,您和青公子在這裏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藍燦荷向天發誓,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藍燦荷用堅毅的目光贏得了柳初雪對她的尊重,原本柳初雪以為藍燦荷隻是個看店的小姑娘,沒有見過大風大浪,可是今日自己算是知道了,看來即便是遠離江湖的一城中的小客棧,也難免不會被生死波及。


    “謝謝你,放心我肯定會救活他的。”


    藍燦荷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自己走出屋門,門關好,可是沒等自己離遠些,柳初雪便在自言自語起來。


    “冥非,治不治的好你,隻能看天意,沒事去惹什麽金家人,都說了不能再運功,你非要不聽,難道你的命,就那麽不值錢嗎?”


    藍燦荷聽到後,全身宛如雷擊般震驚,可自己壓住了心情,將後背靠在了牆邊,盡可能讓自己的氣息趨於穩定,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卻傳來的官兵敲門的聲音。


    “砰砰砰!”


    藍燦荷走下樓梯,懷著忐忑的心情,將木門推開,迎麵而來的就是幾個凶神惡煞的官兵,他們的麵孔自己當然認識,平日裏作為官兵,在城中欺壓百姓,今日怕是因為職務的便利,特意想要來勒索自家客棧一筆。


    “藍姑娘,幾個月不見,長得越來越好看了,你爹在嗎,傻站著幹嘛,去,把你們家幾壇上好的米酒給你爺端上來!”


    藍燦荷沒有任何反抗,她讓幾名官兵走了進來,隨後自己取出那幾壇自家釀製的米酒,隻要讓官兵可以早日離開,自己損失幾壇酒又何妨,反倒是藍燦荷覺得眼前這幾個人不會如此幹脆地離開這裏。


    “我說,藍燦荷…你年紀雖小,可是長相尚可,聽說你還沒有心儀之人,你看我如何?”


    長相消瘦,皮膚黝黑,一臉市儈小人的模樣,那個官兵完全不在乎男女之別,他用一張帶著油腥的髒臉貼近藍燦荷,藍燦荷隻能說故作鎮定,盡可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


    “幾位官爺,小女子是尚無婚配,也是沒有心儀之人,藍家如今負債累累,小女子想償還之後,再行婚嫁。”


    藍燦荷表情淡定的外表下,是顆搖搖欲墜的心,直到她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叫喊聲,自己這顆心徹底崩潰。


    “拿熱水來,快點!”


    柳初雪的聲音中帶著慌亂,藍燦荷知道給冥非治傷的過程中定是發生了很糟糕的事情,可是麵前是如同地痞流氓般的官兵,這讓自己該如何是好啊。


    “客官稍等,馬上來啦。”


    藍燦荷記得後院裏有燒開的熱水,可是身邊這些地痞無賴能放自己離開嗎,無比忐忑的心情下,藍燦荷轉身朝著幾名官兵鞠躬說道。


    “對不起幾位官爺,住我家客棧裏的幾位客官,想要點熱水,等我給她送過去後,再陪幾位官爺說話。”


    時間緊迫,藍燦荷沒有再多說半句話,自己轉身就準備跑向後院,可是誰知道背後突然伸出來的一隻粗壯的大手,用宛如將自己肩膀捏碎的勁道抓住了自己。


    “我記得你這家客棧隻有兩個房間,而且是開在這小巷裏麵,方才我聽見這聲音很是慌亂,你們藍家莫不是藏著什麽人?”


    藍燦荷臉上瞬間冒起汗珠,自己真的是緊張極了,對方不是什麽傻子,肯定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說起來,殺死金家主的凶犯,貌似還沒有抓獲,我們正在搜捕全城有無陌生旅客,不如就讓我們來看看你這幾位客官,到底長成什麽樣子吧。”


    幾名官兵紛紛站起身來,那個想要輕薄藍燦荷的官兵也打起正經的模樣,藍燦荷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隻能是下意識拉住幾名官兵的衣衫,不過,下一刻,藍燦荷就後悔了,自己下意識的行動已經暴露了真相。


    “那是兩位姑娘,你們這樣也太沒有禮數了!”


    “如果是凶犯,我們正好升官發財,如果是姑娘…那我們哥幾個了就要笑納啦,滾開!”


    藍燦荷隻能咬牙硬撐,幾名官兵卻相繼露出邪惡的笑容,他們將藍燦荷推倒在地,緊接著跑上樓梯,這讓藍燦荷的心髒跳個沒完沒了,直到她發現門口處,還有位身穿藍色棉衣的男子,對方用水藍色的雙眸緊緊盯住自己,而下一秒,對方的身影竟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砰,砰,砰,砰!”


    四名官兵被整整齊齊地踢下樓梯,見男子腰間帶著金色鎖鏈,左手上掐著個昏死過去的官兵脖子,沒等手中的官兵掙紮幾下,男子左手用力,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麵前官兵的耳旁響起。


    “何人,膽敢傷我們寒日雪城的官兵,不想活啦!”


    四名官兵拔出長刀,誰能想到對方隻是半息的時間內,便在四人麵前遊走一遍,將他們手中的長刀全部折斷,隨後用水藍色的瞳孔看了眼,還傻傻的呆在地上的藍燦荷,嘴角微微揚起笑容。


    “嗬嗬,你們這群酒囊飯袋,還能是寒日雪城的官兵,八成隻是個充數的廢物罷了,金家家主乃是我親手所殺,想要功勞,先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人速度奇快,在四人麵前無懼阻礙,將四人撞倒之後,又重新回到了門口,表情淡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四名官兵,隨後轉身便離開。


    “追,快追!”


    四人站起身來,朝著那人的方向便追去,剩下的藍燦荷爬起來,朝著後院跑去,耽擱了救冥非的時間,那就是對自己恩人的大不敬。


    ……


    遠在城主府的曹超,麵前的棋盤上,黑棋和白棋各有千秋,城主府的大殿之上,城主之位旁,皆是空無一人,曹超不知與誰對棋,手中持有的不是白棋,更不是黑棋,而是顆灰色的棋子,在眾多黑白棋中間,能夠阻攔白棋凶猛氣勢的地方和吞並大片白棋的黑棋,其黑棋落子最為關鍵的地方,曹超選擇將這枚灰棋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嗬嗬…你與我的爭鬥,始終都是在這棋盤之上,若是可以拋棄棋盤,以天下英傑為棋,成就絕無僅有的生死棋局,那該多有意思,你說呢,冥非。”


    曹超十分坦然地落子,麵前的棋牌之上,灰可便黑棋,也可變成白棋,自己如今已經將他落到了最合適它的地方,至於它變黑變白,那是它的事情,這已經與棋手沒有任何關係了。


    “現在的你,還不是個好棋手,隻是一粒棋子,不過,當棋子成為棋手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曹超手中抓著的黑白棋子,隨著自己鬆開手掌,棋子盡數落入棋盤之中,棋子與棋子之間的碰撞,激起無數塵埃落定的棋子,而處於中心的灰棋卻沒有受到任何波及,反而身處的位置,因為曹超的落棋,變得沒有之前那麽重要了。


    “如今天武國可謂是四麵埋伏,天林承的真火教,天旗子的叛亂軍,韓道忠的塵羽國,天元奴的狼族,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你又該何去何從呢?”


    曹超將目光放在了棋盤的角落處,一顆白棋與世無爭,周圍盤踞著無數的黑棋,然而並未被圍困,而是將周圍的白棋悄悄相連,沒有給黑棋任何機會吞掉它,反倒是有反撲之勢,隻是兵行險招,稍有差錯便會萬劫不複。


    “嗬嗬嗬…還有這麽多棋子沒上場呢。”


    曹超看向棋盤周圍的盤子上,皆是數不清的黑棋和白棋,它們都在等著棋手將他們放入棋盤當中。


    “誰會是被扔掉的那些,誰又會重新站在棋盤上,咱們走著瞧,冥非,我等你和我下一場。”


    ……


    夜色逐漸朦朧


    藍家客棧


    “柳姑娘,大小事情我都和你說了,青公子,他已經沒事了嗎?”


    藍燦荷見到柳初雪急匆匆跑出來喝水的時候,自己鬆了幾口大氣,甚至,自己還跑了兩個大街給她買回來十幾個菜包子,在柳初雪大口大口吃著碗裏的包子的時候,自己微微在一旁問道,而柳初雪這快把自己餓昏過去了,自己的醫術不太精通,隻能硬著頭皮上,好歹算是保下了冥非的性命,隻不過今後,他能不能再練功就說不定了。


    “算是活下來了吧,這貨的能活下來,多虧了老天爺賞臉,原本的經絡都已經被內力震斷八成,身上還有很重的外傷和內傷,幸好他沒有中毒,不然我更救不了他。”


    柳初雪吃力地咽下包子,表情並沒有放鬆下來。


    [普通人要是得了他這一身的傷,別說能不買活下來,閻王爺都不一定肯收他,你肯定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天下第一”果然不隻是說說而已,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個。]


    “那太好了,我去做幾道菜,柳姑娘你好好休息,晚上爹爹回來後,咱們一起吃大餐。”


    “那必須要吃一頓大餐。”


    柳初雪淡定喝著茶水,可她沒有注意到藍燦荷臉上的表情,對方並沒有高興,而是強忍著淚水,嘴角到咧開到最大,聲音也沒有任何抽噎,因為她明白為什麽冥非會命懸一線,金家家主的死總要有人負責,為何不能是自己呢。


    ……


    一晚過去後


    喝得伶仃大醉的柳初雪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周圍僅剩她一人,唯獨走進來的黑影望了眼柳初雪,隨手用內力為其驅散酒力,柳初雪才從昏昏沉沉的狀態逐漸開始清醒。


    “唔…唔…冥非…什麽時辰了?”


    “正午。”


    “哦…嗯?”


    柳初雪聽到的聲音十分陰柔,根本不像是冥非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瞬間將柳初雪的醉意打醒,她轉身看向坐在樓梯之上的男子,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金色鎖鏈,對方隱藏氣息的本事極為高超,即便是自己宿醉的狀態對殺氣的敏感程度也非常高,可對方居然完全沒有讓自己發現,可以初步得知,對方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你是何人!”


    柳初雪站起身來,可因為宿醉的關係,自己雙腳發軟,險些沒有站穩腳跟,而坐在樓梯上麵的韓佑君,卻伸了伸懶腰,自己在柳初雪身邊等了有半個時辰,看起來藍家父女倆人,給柳初雪下的蒙汗藥的確夠份量。


    “你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嗎?”


    韓佑君不理解天林承那種城府很深的人,居然可以教出如此單純的徒弟,今日倘若不是自己,換成其他人的話,柳初雪的性命就淪可有可無的境地了。


    “昨夜…我記得和藍姑娘還有他爹吃飯來著,他們兩個人呢,你把他們抓哪去了?”


    柳初雪清醒過來,發現身邊早已沒有了藍家父女兩個人的蹤跡,而對方此時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對方將他們抓了去。


    可柳初雪剛想出手,自己的脖子便被韓佑君的金色鎖鏈勒住,隻要對方稍稍用力,柳初雪的脖子便會被金色鎖鏈瞬間擰斷,而且從開始到現在,柳初雪竟絲毫沒有看到對方出手的痕跡。


    “別激動,並不是我捉了他們,而是他們替你們收拾爛攤子,去大街上看看吧,你會得到答案的。”


    韓佑君沒有再多說半個字,自己反而是送來了金色鎖鏈,柳初雪半信半疑地走出屋門外,客棧外貼滿了告示,上麵的字讓柳初雪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


    “藍氏父女雇凶殺人,於明日午時三刻,在望月台問斬!”


    “現在明白了吧?”


    韓佑君喝著涼茶水,在不清楚來者是誰的情況下,柳初雪慎之又慎地發問道。


    “我們與閣下,大概沒有私人恩怨吧?”


    韓道忠品嚐著涼茶水,神態完全沒有理會柳初雪,而是嘴裏振振有詞地說道。


    “幾十年,都改不掉這苦茶,難怪會淪落到今日這個下場,不過…這股味道倒是令人懷念啊…”


    柳初雪想起冥非來到這家客棧的時候,也是連續喝了三壺茶水,難不成眼前的男子與冥非有些關聯。


    “你該不會是…冥非的朋友吧?”


    喝茶的韓佑君短暫遲疑了片刻,然後細細想了想,最後卻搖了搖頭,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目光注視著遠處,耳邊想起了不少雜亂的腳步聲。


    “我和他不是朋友,但至少算是這家客棧主人的食客,既然今日到訪,便不可能袖手旁觀。”


    韓佑君扶著桌子站起身,自己將金色鎖鏈握在手中,此刻柳初雪也聽到了不少動靜,不遠處黑壓壓的人影襲來,各個身穿白甲黑衣,手中拿著長刀,目光尤其狠辣。


    “砰!”


    客棧大門被人用腳踢碎,韓佑君眼神中突然冒起殺意,要是今日他們的態度好些,說不定自己還會留他們個全屍,看起來,韓佑君是把自己想的太仁慈了。


    “大人,封條…”


    邁進藍家客棧的眾多官兵,在客棧裏麵走動查找,不過並不溫柔,客棧裏的米缸,鹽缸,水缸在他們的官刀之下被砍成了碎片,而始終都在中心位置的韓佑君卻遲遲沒有動手,隻是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盯著帶頭的中年官兵。


    “好酒搬空,米麵能拿多少拿多少,銀子全部充公,務必給我搜仔細點!”


    中年官兵見到韓佑君沒有半分懼怕的意思,料定對方必定是行走江湖之人,不過這裏是天武國境內,江湖中人也必須聽從天武國的號令。


    “聽著,這裏已經被官府查辦,你們到別處去住。”


    帶頭的官兵,氣勢洶洶地來到韓佑君的麵前,可還沒等他俯視韓佑君的時候,韓佑君便提前開口說話。


    “好說,但是,藍氏父女的罪狀尚未查清,如此急匆匆地給他們兩個人定罪,還有搜刮他們這些年來賺到的血汗錢,有必要如此著急嗎,若是事情還有轉機,你讓他們父女兩人,去哪裏住呢?”


    中年官兵自然知道,可是若自己現在不動手,等再過兩天,自己連點皮毛都蹭不上,而且藍氏父女已經承認事情的始末,中年官兵已經認為沒有任何轉機,況且眼前的男人是誰,有什麽資格管寒日雪城的事情。


    “藍氏父女,他們明日便會問斬街頭,藍家無人,藍家的基業必將充公,怎麽,我的事情,還用你來教,你算什麽東西!”


    “嗬嗬…我不算東西,其實呢,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藍家的基業,隻不過沒想到藍家會淪落到隻剩一家客棧的地步,想當年藍家也算得上寒日雪城第一大家,實在令人唏噓不已。”


    “客套話就免了,兩位請吧!”


    “放屁,你們就是群無賴!”


    柳初雪忍不住想要動手,但奈何服下毒藥的她,武功盡失,可看到那些官兵手底下沒有分寸可言,那些藍燦荷用心釀製的米酒被他們都私自喝了,而且自己還看到了不少官兵,拿著藍家父女掙來的銀子來中飽私囊,那可是藍家父女的血汗錢,若是自己還有武藝傍身,他們幾人的項上人頭,自己今日是取定了。


    “這位姑娘,在寒日雪城中我們說了算,我說你們該走,你們就得走,哪個敢放肆的,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說的很對,順者昌,逆者亡,古今多少英雄好漢,他們全部都要拜倒在這六個字上麵,隻是今日的事情,我想向官爺請教一下。”


    隨著韓佑君的不斷靠近,中年官兵也開始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自己在韓佑君的麵前,甚至連呼吸都十分的小心,數年官差培養出來的“嗅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


    “識時務者為俊傑,閣下莫非想挑戰天武國的威嚴不成?”


    中年官兵被韓佑君壓得喘不過氣,自己麵對著矮自己半頭的韓佑君,卻如同麵對座不可移動的大山,而且那雙水藍色的眼眸就像是雨中的猛獸般恐怖,此等高手讓自己不能不抬出天武國來鎮壓他。


    “嗬…正有此意~”


    韓佑君一掌將官兵身上的盔甲拍碎,對方如同顆炮彈般,直接貫穿了麵前的三麵牆體,最後身體旋轉地鑽入離著不遠的馬槽當中,原本的小巷被韓佑君一掌重新打出了一道“全新”的道路。


    [好…好厲害…]


    柳初雪全身嚇得發抖不止,對方隻不過是隨手的一掌,自己以為頂多是將對方拍成重傷,可沒想到韓佑君下手如此狠毒,這下那位官兵縱使有盔甲護體,恐怕命也早就沒了。


    “我就說,天武國內皆是爬蟲聚集之地,我曾是天武國的朝廷命官,如今替天武國清理雜碎,大將軍可有話說?”


    柳初雪指了指自己,很明顯對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那麽…柳初雪順著韓佑君用平淡的眼神斜視後方,此刻冥非已經纏著繃帶站在韓佑君的背後,對方胸口殷紅一片,蒼白無力的臉色,舉止投足間都充斥著瀕死的樣子。


    “沒有,方才你不出手,我可能會更加直接要了他的命。”


    冥非回答道,自己蘇醒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在這其中自己目睹了寒日雪城強砸藍家客棧的一切,若不是韓佑君提前揮出去了那一掌,那麽這一掌便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放心,這種無賴,隻會些嘴上功夫,不會惹來多大的麻煩,我這一掌啊,他就算是有十條命都不可能活下來。”


    冥非與韓佑君站在一起,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周圍的官兵們嚇到尿意頻發,他們反應過來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紛紛出逃,而注視著兩人的柳初雪,仍舊堅持用最平常的狀態麵對著他們。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現在還不能動的!”


    柳初雪穩住心態,小跑到冥非身邊,自己仔細觀察著冥非身上撕裂開來的傷口,幸好沒有因為冥非的大動,而導致傷口再次撕開,自己用針線重新縫合的傷口,雖然是有些難看,但至少保住了冥非的性命,可對方如此不惜命,讓自己很生氣。


    “多謝柳姑娘,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


    “唔…你和我這麽生疏做什麽,我隻是想讓你好好保全身體,雖說我不擅長包紮傷口,但是至少我也為你費心費力來著,你就能不能好好珍惜我的成果嗎。”


    柳初雪鼓起小臉,這反倒是讓冥非有些不知所措,韓佑君見到冥非還是和之前一樣,隻能無奈歎了聲氣。


    “就算,你不把他的傷口縫好,他也不會有多大問題,你這樣做反而是多此一舉,千萬別小瞧了“不壞仙體”的功效,這東西可比大多數人想象中的強悍不少。”


    韓佑君道出真相,可是冥非卻在旁說好話。


    “柳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多謝姑娘在冥某瀕死之際,伸出援手搭救,日後姑娘若有麻煩,冥非定全力協助姑娘。”


    韓佑君看得出冥非的狀態非常不好,接連遭受到的重創已經累積成了嚴重的傷勢,倘若不給對方休息的機會,恐怕,下一次再受這麽嚴重的傷勢,對方能活下來的機會,應該隻有一成!


    “你啊…就是承諾給的太多,憑你現在能幹什麽?”


    “你少瞧不起人!”


    冥非和韓佑君鬥嘴的樣子,讓柳初雪有幾刻甚至忘記了,他們兩個是如今天下頂尖的強者之一。


    […和赤籠師父說的一樣,越強的人,就越奇怪。]


    “不想和你鬥嘴,沒勁…還是快想想怎麽救藍氏父女吧,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你的事情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來寒日雪城不想暴露身份,你就算讓雷把我劈死,也別想讓我向你伸出援手。”


    “那是自然。”


    韓佑君輕“哼”一聲,然後隨意地坐在椅子上麵,手中再次拿起茶杯,隨後自己細細品味著涼茶,冥非抓起柳初雪便快速走出門口,盡可能遠離韓佑君。


    ……


    “冥非?”


    柳初雪被冥非拉著走了有一個時辰,才將速度放慢下來,自己的腦海中全都是對韓佑君的恐懼,過去的短暫記憶浮現在腦海當中,曾經的自己,也曾設想過,如果韓佑君成為對手,那恐怕是最難對付的人。


    “你抓緊立刻離開這裏,那個人是為我而來,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現在去找陸赤籠,我相信她可以保全你的性命。”


    柳初雪聽得雲裏霧裏的,明明方才冥非與韓佑君的關係看上去還不錯,為什麽短短一刻之後,冥非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是,我中了天武國刺客的毒,離毒發還有六個時辰,我不能離開這裏,不然就是死。”


    冥非聽到後,心底裏莫名燃起怒火,難不成青龍不想遵守承諾?


    “那群人…他們還沒有給你解藥?”


    冥非咬緊牙關,這個緊要關頭,青龍給柳初雪服下的毒藥竟然沒有給解藥,看來自己必須去一趟城主府。


    “你和我去城主府,找那家夥要解藥。”


    “好!”


    柳初雪本來還有些擔心明冥非會因為明哲保身,不便再管自己的事情,沒想到,自己這半路遇到的便宜師公還挺關心自己的,這讓柳初雪心裏出現了一股暖流。


    ……


    “嘖!”


    坐在棋盤旁邊的曹超摸了摸被冥非揍過的左臉,自己這半張臉微微發腫,已經好久沒有在曹超身上出現的痛感,讓這位寒日雪城的城主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下來。


    [臭小子,沒輕沒重的…]


    曹超將手中的黑棋落在棋盤上的時候,自己下意識地看了眼遠處走來的身影,那身影讓自己脖頸處滑出幾滴晶瑩的汗珠,素來穩如泰山的曹超,此刻也不由心生緊張之情。


    那身影越來越近,身後背著的五把紅纓長槍,身上的赤色長衣,黑色的長發盤成黑辮落在身後,容貌非常俊朗,眼神卻冰冷異常,棕色的瞳眸中懷揣著仇恨的意味,從入城主府的每一步都能在堅硬的石板路上,踏出一道一寸多深的腳印,足以說明此人內功身後,勁道非常人所不能及。


    “聽說…是冥非殺了金封眠?”


    男子與曹超相隔數十步,聲音卻響徹曹超所在的大殿,而曹超用最平常的態度應對,因為他知道倘若要是讓眼前這個人知道冥非來到寒日雪城,那對寒日雪城必定會是一場劫難。


    “隻是個冒充冥非的假貨,借用了他的名諱,這件事情,城主府會去捉拿此人,先不勞煩您的大駕了。”


    但是,曹超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自己明白,既然男子能夠來到城主府,那必然是走漏了半點風聲。


    “可是,據我所知,城主府發出去的通緝令,上麵凶犯的麵容,與金家人所說的冥非相貌有所不同,這是為何?”


    曹超裝作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心裏已經在暗罵冥非的優柔寡斷,為何不斬草除根,不過想想,這其實算是件好事,說明如今的冥非心裏還有善念,至少他還沒有變回之前的冥非。


    “金家人都被嚇傻了,他們胡言亂語,我們隻能取些他們正常時候說的話,那張通緝令不會有任何問題,反倒是你,天武國的前任兵部侍郎,寒日雪城的第一高手,沒事不帶在你的府邸裏麵,跑過來,管這麽多的閑事幹嘛?”


    “金封眠這個人死有餘辜,這些年他在寒日雪城幹的蠢事夠多了,可你也應該會理解我,沒有人比我更想找冥非報仇,從入寒日雪城開始,我的餘生便是為了報仇而活。”


    曹超知道此人留在城主府遲早會有麻煩,可自己若是下逐客令,怕對方心生疑慮,如今隻能拖著,希望不能再出差錯,畢竟這個人的武功極高,在寒日雪城居住的十六年時間裏麵到底增長到了什麽地步,這是連曹超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


    [就算,過去的冥非對上他都不敢大意,更別提現在這個沒有記憶還身負重傷的冥非,要是讓他知道冥非就在寒日雪城當中,那冥非會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曹超眉頭緊鎖,自己將雙手放在棋盤之上,目光注視著眼前年紀尚輕的男子。


    “殷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年才隻有三十二歲,餘生還有大把的時間揮霍,你幹嘛,非要把自己的餘生賭在冥非這個虛無縹緲的目標上呢?”


    “城主,你若是經曆過我的一切,那麽,你就該明白,放棄報仇而活,我究竟要過得多麽痛苦!”


    “你就算再練十六年,你也不可能贏過冥非。”


    殷麟乃是寒日雪城的第一高手,這是連曹超都無法否認的事實,不僅從實力上麵說無可挑剔,從平日的做派上更是與金家人相比較的話,如雲泥之別,雖不為朝廷中人,但是嫉惡如仇,藍家,之所以能夠在寒日雪城繼續苟存,離不開殷麟的暗中幫助,金封眠的死對他而言無關緊要,可冥非的消息對他而言,卻視若珍寶!


    在麵對曹超的話語,殷麟並沒有憤怒,而是將身後的長槍戳入身邊的石板上麵,因為他知道位於天武神榜第一位,乃至於天下第一的冥非,他是無數人都很難趕超的存在,可是,當這一切基於仇恨的基礎之上,那殷麟與冥非的距離便會縮減不少。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經做盡了所有我能做的,至於生死輸贏,那就要看蒼天給不給我機會,這十六年的苦練就是希望大仇得報,若是沒有,那便是再十六年,直到我壽終正寢為止,我都不會放棄的!”


    殷麟對冥非的仇恨,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消減,這仇恨迫使他將自己的槍法磨練到了極致,現在的他,心中除了報仇雪恨,沒有其他東西。


    曹超見到殷麟這副模樣,自己暗地裏替冥非揪心,生死之事,就是拚雙方誰最不怕死,殷麟此時的狀態,恐怕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是現在的曹超最擔心的事情。


    “那你就加把勁吧。”


    曹超揮了揮手,殷麟拿著長槍行一下禮,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不遠處便傳來的兵器碰撞的聲音。


    “砰!”


    [這動靜…該不會是他吧…]


    “什麽動靜?”


    殷麟被兵刃的聲音吸引,這讓故作鎮定的曹超,立刻從城主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而曹超這一舉動,讓殷麟捕捉到,隨後,經過短暫的思考後,殷麟一個箭步朝著兵刃碰撞的聲音地方跑去,可是還沒邁出去幾步,一柄黑刀衝天而來。


    “來人,快給我攔住他!”


    “砰!”


    黑刀阻攔住殷麟的去路,韓朽的身影及時來到了殷麟的麵前,不過,此刻的韓朽並非萬全的狀態,自己與風古鶴的交戰後,身體上的傷勢未愈,內力更是恢複到不足三成,右臂更是纏著厚實的繃帶,令自己完全使不出來力氣。


    “城主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莫非,金家人所言為真,城主府做出的通緝令為虛不成?”


    殷麟周圍被一眾官兵圍住,帶頭的先悲蒼更是提前到場,見殷麟一身赤衣,眼神中布滿殺氣,緊盯站在身前的曹超說道。


    “你要阻我,報仇之路?”


    “我是在給你活命的路,這件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冥非與諸多的事情牽扯太多,冥非若死,天下必將大亂。”


    殷麟將另外的一把長槍從背後解下,兩把紅纓長槍握在手中,無形中的壓迫感讓韓朽都不敢大意,這個人比起風古鶴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寒日雪城何時出現如此強大的人物,更關鍵的是這個人,他根本不在天武神榜之上!


    “那看來,這個假冥非…是真貨了,這莫非,真的會是天意如此,爹娘的仇可以在今日得報,兄弟姐妹的仇也可以在今日,有個答複,殺了冥非,天下便會大亂,不管是真是假,任何人都會將此認為是一筆虧本的買賣,天下大亂…天下大亂…嗬…關我何事!”


    殷麟的身法速度超過韓朽的想象,他隻能看到殷麟的殘影,緊接著一柄紅纓長槍如同吃人的厲鬼般貫穿身邊幾名官兵的身體,而先悲蒼拿著長刀攻入殷麟的腹地卻被對方用長槍彈回,在身後官兵準備用刀圍攻時,殷麟握緊紅纓長槍的槍尖,鋒利的一擊見血封喉,還有官兵想要趁機反攻,被殷麟一掌擊飛十幾步。


    韓朽額頭上冒起汗珠,不如三息的時間,周圍十幾名官兵,包括先悲蒼在內,全都死的死,傷的傷,要是再真的打起來,自己沒有穩贏的把握。


    “天下間曾出了位神將,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擅用長槍,每把長槍都有自己獨到的用點,有強悍的實力,但並不好名利,在過去就是天武國的名將之一,驍勇善戰,很少有過敗績,最為標誌性的就是他隨身攜帶的五把紅纓長槍,後來他在皇城中成家立業,隻是後來突逢劫難,整個殷家,隻剩下大公子殷麟,以及他的兩個妹妹,還有三個家仆,能將槍法磨練到如此境地的,恐怕除了那位大公子沒別人了,你就是殷家的大公子,殷麟對嗎?”


    就算不是收集機密消息的蛇字輩,韓朽也聽說過皇城殷家,在過去可以說是極富盛名的名門望族,身為家主的殷洪炎,更是在雄才大會上連勝二十七場,敗在他手底下的江湖門派數不勝數,隻不過後來,因為很多事情,名噪一時的殷家,不幸家族隕落,成了天武國的三流之輩,再到後來,殷家漸漸淡出視角,銷聲匿跡。


    “想不到,十幾年後,還會有人記得殷家,你…報出名諱,能知曉殷家過往的,再怎麽想都不該是泛泛之輩,還望閣下不要礙我大事,全當…殷某人求你了。”


    殷麟在麵對韓朽的時候,並沒有對付剛剛那群蝦兵蟹將那樣著急,因為他自己清楚,韓朽也不是躺在自己腳邊的那群廢物,看著對方手中的黑刀“奉元”,殷麟便能猜出對方身份的一二,但是,還需要對方親口承認。


    “甲等…不再是了…孤寞城人士,韓朽!”


    聽著對方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之後,殷麟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兩把紅纓長槍握在手中,眉眼當中透露著殺氣。


    “我聽說過你,在天武國刺客的當中名列前茅,實力不容小覷,但我和你沒仇,這事也和你沒有關係,你別在這裏礙事。”


    “你大鬧城主府,還重傷城主府的護衛,倘若再放任你撒野,寒日雪城的城主府,威嚴何在?”


    “那好,看你右臂傷了,我不占你便宜,我也用一隻手,但是要先說好,倘若我要是勝過你,那你便別來煩我。”


    “好。”


    殷麟將一把長槍放回到身後,韓朽此刻也將黑刀換到左手上麵,雙方站在空地之上,半息過後,突然發起猛攻,韓朽的刀法迅猛,殷麟單手拿著長槍,即便不落下風,恐怕也抵擋不住韓朽的霸道氣勁。


    “砰!”


    殷麟單手握住長槍前段,抵擋住了對方的攻勢,韓朽則是將黑刀抵在了殷麟的喉嚨前,望向殷麟的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韓朽的心裏發涼,對方沒有使出全力,便可阻擋住自己的全力一擊,沒等韓朽脫出身來,對方便將槍頭調轉,在空中,殷麟一腳踢在韓朽的刀上,在對方承受不住自己的氣勁之時,緊接著又用槍柄戳擊韓朽的肋下。


    韓朽受招之後連退三步,最後從嘴裏吐了口鮮血,而殷麟並未受到半點傷痛,反而沒有著急進攻,而是麵對韓朽說道。


    “我想還是別試了,你身上受了不小的傷,內力也大損,我不想趁人之危,方才,我僥幸勝過你半招,也隻是因為你傷勢未愈的緣故,你我本無仇無怨,不必用仇恨將你我綁在一起,我贏了,讓路吧。”


    殷麟將長槍收回到背後,而韓朽也沒再阻攔對方,隻有曹超氣得捶胸頓足,自己算是被韓朽的信守諾言氣死了。


    “等一等,殷麟請聽我一言,冥非如今也不是萬全之身,你去找他報仇,是否勝之不武?”


    “比武和報仇,這是兩碼事…前者我可就此讓步,可是後者,絕不可能!”


    殷麟走過曹超的身邊,但是,曹超又怎能讓他輕易去找冥非尋仇,至少兩個人誰死,對自己而言都是很大的損失,曹超此刻必須想出兩全其美的注意。


    “好,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放心,我絕不插手你的事情,我隻是不希望,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到頭來還是逃不出自己的命。”


    “倘若死在他手,還是報仇雪恨,這都是我的命,我安心立命便好,你們要來便來,可誰若插手,誰就是我的仇人!”


    殷麟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身走向了冥非的方向。


    ??求收藏,求推薦


    ?


    ????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孤寞煙侶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桐憫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桐憫晚並收藏孤寞煙侶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