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關嘉是真心喜歡小孩子,吃晚飯的時候關嘉就坐在閱閱邊上,不停的給小家夥布菜。


    "關姨,您大病初愈,正是需要調補的時候,您吃飯吧,我來照顧閱閱。"米婭不忍袖手旁觀,說道。


    "不用,一會不吃不會怎樣,你快吃吧。"關嘉聽不進去,直擺手。


    秦桑岩端起碗,對米婭說:"我媽喜歡小孩子,難得她有這個機會,就隨她。"


    米婭依言拿起筷子,眼睛不時打量著關嘉,關嘉把閱閱喜歡吃的魚肉夾起來,十分細致的弄掉魚肉裏麵的刺再粘上鮮美的湯汗,最後才放到閱閱碗裏,全程臉上都洋溢著一股慈祥的光暈。


    當然關嘉沒有厚此薄彼,照顧小外孫韓智也是非常貼心,韓智喜歡吃蝦,關嘉就剝了許多蝦放到韓智碗裏。


    韓智小朋友非常懂禮貌,揚著小腦袋說:"謝謝外婆。"


    "不謝,智兒多吃點,蝦補鈣。"


    閱閱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學東西也快,馬上抬起吃出一圈小胡子的臉蛋跟著響亮的說:"謝謝外婆。"


    引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關嘉摸摸閱閱的小腦袋:"你應該叫我奶奶才對,外婆是你智哥哥叫的。"


    閱閱不懂為什麽自己和智哥哥的叫法不同,眨巴著大眼睛,格外可愛。


    大家圍坐在餐桌前談笑風生,外麵已經是傾盆大雨。


    晚飯後,關嘉看著外麵的大雨說:"雨下這麽大,今晚你們就都住這兒吧,家裏空房間多,而且天天有人打掃。"


    關萼一家三口本來就打算周末過來陪關嘉自然沒意見,秦桑岩和閱閱住在這裏也是順理成章,米婭是個外人,便說:"沒事,我開車挺方便的,淋不著雨。"


    關嘉不肯,拉住米婭的手:"這哪兒行,你一個女人晚上雨中開車容易出危險,就住這兒好了,除非你嫌棄關姨家不好。"


    "怎麽會呢。"米婭囁嚅著。


    "那就留下來,客房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晚上你可以帶著閱閱睡覺。"


    這個提議令米婭心動,但她還是要聽聽秦桑岩的意見,目光調向把閱閱抱在懷裏玩耍的秦桑岩,關嘉按按米婭的手:"不用看了,岩兒沒意見。"


    米婭遂留下來,帶著閱閱去洗澡之前,米婭問韓智要不要一起,按道理來說男生喜歡玩水,可韓智卻紅著臉後退幾步說:"不要,我自己洗。"


    關萼摸著韓智的頭說:"我們家小子早就一個人洗澡了,鬼精鬼精的,連我看都不許,最多隻肯和他爸一起洗。"


    米婭笑笑,看來韓智人小鬼大,懂的男女有別,已經知道害羞了。


    洗澡的時候秦桑岩沒有參與,和韓漠在外麵聊天,米婭花了好大的力氣和代價才幫閱閱洗完澡,撲上爽身粉。


    閱閱今天精力特別好,一直玩到九點多,粘在秦桑岩身上不肯走,一會要騎馬,一會要玩丟球的遊戲,聽到韓智在琴房裏彈鋼琴,又吵著要讓秦桑岩抱著去琴房,爭著和韓智彈起來。


    閱閱自然彈的亂七八糟,韓智就叫起來:"不是這樣彈的,難聽死了..."


    "弟弟不會,你要教他,當老師的要有耐心。"米婭微笑著說。


    韓智噘著嘴說:"可是閱閱彈的太難聽了,如果我彈成這樣,我的音樂老師肯定要罰我彈兩個小時不可。"


    "弟弟不是小嗎?更需要你教,今天算是他的第一課。"米婭柔聲說道。


    "好吧。"


    看米婭說服了韓智,秦桑岩覺得不可思議,韓智智力很高,脾氣也大,成天嚷著要教閱閱鋼琴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尤其是韓智不允許別人在他彈鋼琴的時候打擾,今天沒發脾氣算是很難得了。


    "那我就從第一步開始教好好,先教一首簡單的曲子。"韓智拿起閱閱的小手指,按在琴鍵上,彈了一首上學歌。


    流著口水的閱閱也很興奮,如願以償的聽到好聽的音樂,發出咯咯的笑聲。


    在琴房鬧了一通後,閱閱困了,小眼皮子直打架,米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對抱著閱閱的秦桑岩說:"我來吧。"


    秦桑岩順從的把閱閱交給她,哪知道她剛抱到懷裏,閱閱就醒了,對秦桑岩張著小手要爸爸。


    米婭沒辦法,隻得把閱閱抱還給他,小家夥一到秦桑岩懷裏又閉上眼睛,安靜的睡過去。


    "等他睡熟了,你再抱走。"秦桑岩看著懷裏的閱閱輕聲道。


    隻能這樣了,不能說服程珞,米婭隻能珍惜和閱閱在一起的時間。


    洗了個澡,米婭坐在床上翻看手機,查看郵箱,敲門聲響起。


    門外站著抱著閱閱的秦桑岩,"他睡著了,就交給你了。"


    米婭笑笑,接過來抱到房間裏,放到床另一頭親了親粉粉的小臉蛋,不想小家夥突然醒了,一看到是她,扁起小嘴就要哭:"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米婭聽的心酸,拍著小家夥的胸口企圖安撫情緒:"閱閱,你不要媽媽了嗎?今晚跟媽媽睡好不好?"


    "我要跟爸爸睡,我要跟爸爸睡..."閱閱這陣子天天跟秦桑岩睡習慣了,一個勁的鬧。


    "閱閱,乖一點,過了明天媽媽要上班,可能以後都看不到你了,今晚就跟媽媽睡好不好?"米婭把閱閱抱到懷裏哄著,搖著。


    閱閱轉著小腦袋就是不肯睡,甚至大哭起來,米婭慌了手腳,越哄小家夥哭的越凶,哭到最後她隻好妥協,下床跑出去。


    秦桑岩就住在隔壁,早聽到了哭聲,拉開門說:"怎麽了?"


    他剛洗澡洗了一半,頭上帶著沒來得及衝的泡沫,身上的浴袍也是隨意穿上露出大半的胸膛,一身的水汽。


    "閱閱不肯跟我睡,非要跟你睡不可。"米婭感覺到無比挫敗,看著懷裏掙紮個不停的小身子。


    "閱閱別鬧,跟媽媽睡也一樣,爸爸要洗澡,閱閱要做個乖孩子明白嗎?"秦桑岩沉沉的,自有一股威嚴在,閱閱聽了不再發脾氣,翹著小嘴滿臉淚花,看上去格外可憐。


    米婭看了又不忍,於是對他說,"你可以繼續去洗澡,不介意的話我把他抱到你床上去,等你洗完我就出去。"


    秦桑岩聳聳肩沒反對,側了側身,讓她進去,自己徑自進了浴室。


    "閱閱乖,睡覺覺。"米婭把閱閱放到大床上,坐在床邊柔聲細哄著,小家夥很快又睡著了。


    這一整天過的既忙又累,聽著浴室持續不斷的水聲估計他還要洗好一會兒,米婭眼皮子越來越重,最後打起了瞌睡。


    鼻子裏聞到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他用的牌子沒變過,米婭慢慢睜開眼睛醒了,映入眼簾的是他正低頭擦頭一頭濕發,熟悉的味道就一陣陣傳來。


    "你洗完了,那我走了。"她站起來。


    "等一下。"他看她一眼,指著閱閱說:"每天這個時間要拉閱閱起床尿尿,不然他容易尿床。"


    米婭想起曾經照顧過閱閱的經曆,是這麽回事,便把閱閱搖醒,抱到洗手間去,等她哄小家夥方便完了再抱回來,秦桑岩已經躺在床上翻看雜誌了。


    深夜孤男寡女,又是別人睡覺的時候,米婭不禁尷尬,把閱閱放回被窩。


    小家夥躺到床上還不安分,小手在空中亂抓著,這一抓就抓到了米婭身上睡衣,領口頓時被拉大,裏麵的風光乍現,她的臉蛋霎時飛上兩抹紅霞,眼角的餘光告訴她,與她隻有半床之隔的男人把這走光看了個正著。


    匆忙拉上睡衣,她飛快的跑出去。


    房間內的大床上閱閱爬到秦桑岩懷裏香香的睡去,渾然不覺秦桑岩在他小臉蛋上狠親一口,"乖兒子,做得好。"


    當然,這話他是悄悄和閱閱說的,可不能讓她聽到。


    他憋了這麽久,快要瘋了,讓他吃吃免費的冰淇淋也算是對他堅持的一種獎賞,要不然他怕自己半夜憋不住跑過去直接把她吃掉。


    明明身體很乏,可精神卻一點不困,米婭在床上不斷的翻著身,不斷的想著剛才自己有多糗,偏偏又怪不了他,要怪隻能怪她自己不好,在閱閱麵前他永遠處在上風,不得不承認她在閱閱身上花的時間遠比他要少,閱閱習慣和他睡也正常。


    一想到閱閱,她的心又難受起來。


    周末的早晨總是帶著一股慵懶與自在,往常這時候米婭總要睡到自然醒,然而在別人家做客她總不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但醒來還是晚了,錯過了早餐時間。


    "我們吃過了,你們三人吃吧。"關嘉笑的和藹,對著從樓上下來的米婭說道,屋外的草坪上,關萼夫婦穿著情侶運動服正在打羽毛球。


    米婭點點頭,看了眼正準備用餐的秦桑岩和閱閱,看樣子這一大一小也是剛起床不久。


    閱閱看到關萼夫婦在外麵玩,心思早就不在吃飯上了,一吃完就要下去玩,怕小家夥摔跤,米婭丟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準備跟上去,秦桑岩按住了她的手臂:"你繼續吃吧,我去。"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米婭對著他點頭後拿起來接聽,是郭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個大客戶突然到訪程氏,需要她去招待。


    "嗯,你先替我招呼一下,我馬上到。"米婭掛掉電話匆忙吃完早餐,提上皮包對關嘉說:"抱歉,關姨,公司有事我需要去一趟。"


    "好,你忙。"關嘉擺擺手,又在米婭走出去之際說:"辦完事你再過來吧。"


    早上起床的時候米婭就在想今天再賴在這裏一天不太好,不如和秦桑岩商量,能不能讓她把閱閱帶回家一天,如今突然要去公司,這個計劃自然擱下來,她回頭淺笑:"看情況。"


    "什麽看情況啊,你叫我一聲關姨,咱們就是一家人,辦完事就過來啊。"關嘉以長輩的口吻說道,"我喜歡熱鬧,你就當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太婆。"


    樹蔭下玩球的關萼看著米婭的車開出大門,轉頭對弟弟說:"怎麽回事啊,突然就跑了。"


    "可能有事。"秦桑岩正在陪閱閱玩,抬頭看向米婭漸漸開出去的車尾說。


    "大周末的能有什麽事,不是你惹她生氣了吧?"關萼猜測。


    "姐,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麽事惹她生氣。"秦桑岩淡淡答道。


    韓漠在旁邊拉住準備細問的妻子:"桑岩是大人了,能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你就不要摻和了,來,打球,剛才一局你輸了,發球。"


    這個客戶米婭是父親在世唯一的好友,米婭不敢怠慢,認真接待,並親熱的稱呼為蔡伯伯,臨近中午她設宴款待,賓盡主歡。


    蔡伯伯在飯局上和米婭說了很多:"你父親做事是有點過了,不過我和他從小玩到大,是發小,他這人的脾氣我是了解的,也怪他從小生長環境不好,他父母給他的壓力太大,又要求嚴格,直接影響了他的做事風格,太過於要強,處處想完美。可是這世上的事啊哪有事事如你我所願一般順順利利,於是啊他的手段就用上了,我啊恐怕是這世上唯一最了解他的人。他對我呢也不錯,發家之後讓我入了股,要不然哪有我今天的好日子。你啊不要怪你爸,他做的那些事呢都過去了,人死如燈滅..."


    "我知道的,蔡伯伯,我對我父親已經不再怨恨了。"米婭這樣回答。


    "這就好,這就好。"蔡伯伯直拍米婭的肩,"還有程珞,他身世被外界傳的到處都是的時候我在國外,要不然我會告訴你父親程珞是他的親骨肉,也就不會釀成這個悲劇了,我聽說程珞現在把帳算到程氏頭上是不是?"


    "嗯,他一時想不開也是正常的。"米婭問,"蔡伯伯,您怎麽知道程珞是我父親的兒子?您認識崔潔?"


    "認識,怎麽不認識,和我同一個班,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父親,偷偷寫了好多情書,還讓我幫著給你父親遞過好多情書。他們的事我知道的最多,包括崔潔懷孕,後來離家出走,在哪裏生下孩子,我都知道,隻有你父親不知道程珞的身世。"


    "那您能見見程珞嗎?"米婭希望通過蔡伯伯讓程珞打開心結。


    "可以呀,我有好些年沒見程珞這孩子了。"


    "那您什麽時候方便,我來安排時間。"


    "明天怎麽樣?後天我要回老家一趟,行程安排的比較滿。"


    對於能不能約到程珞米婭心中沒譜,硬著頭皮說:"應該可以的。"


    半晌,她開車在路上,思考著要不要轉了個彎,請傅楚菲幫忙約程珞,這麽想著她開始撥傅楚菲的電話,無人接聽。


    車子不知不覺開進關嘉的別墅,又猶豫著要不要通過秦桑岩約一下程珞,上次他倆雖然在她辦公室動手了,但是男人間就是這樣,有時候動手往往不會影響感情。


    關萼揚了揚手中的球拍,一邊喘氣一邊笑著朝米婭招手:"快來替我打一局,我累壞了。"


    此時和關萼打球的人是秦桑岩,韓漠父子加上閱閱不知去向。


    看到米婭的視線在四處尋找,關萼指指屋內:"韓漠陪韓智在練琴,你兒子在我媽的陪同下在拉便便。"隨即指著秦桑岩興致高昂的說:"愣著幹什麽,發球啊,我想看看你倆的球技誰的更好。"


    秦桑岩發球前看了看米婭,米婭好久不運動了,正想鍛煉鍛煉,便舉起球拍做好了接球的準備,於是他開始發球。


    你來我往,兩人打的居然不相上下,關萼在旁邊給他們計分:"...七比八,八平,八比九,九平..."


    一直打到1分,率先得到1分的是米婭,關萼直拍手:"打的好!想不到你真人不露相啊,能打敗我弟弟,連韓漠都不是他的對手。"


    競技遊戲裏誰都喜歡贏,米婭謙虛的笑著:"是他讓我罷了。"實際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個秘密,她打羽毛球打這麽好完全是為了他,想當年他是學校羽毛球隊的隊長,她從此苦學羽毛球,為的是有一天能打過他,引起他的注意,令人惋惜的是他比她大幾屆,她完全沒機會和他對打,這個遺憾一擱淺就擱淺到了今天。


    而今天,也算是圓了曾經的一個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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