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萼進去的時候米婭下意識走上前,護士想阻攔,關萼拉住米婭的手說:"一家人。"護士就沒說什麽。


    辦公室,醫生指著一排CT片講解著:"這裏病人腦部有一塊淤血,壓迫視覺神經,會經常性的造成半邊身體麻痹失去知覺,情況非常嚴重,必須安排動手術,明天剛好有全國性的腦科專家到我院來,我可以替你們安排。"


    關萼一聽就慌了神:"醫生,不可能啊,我弟弟前陣子是出了車禍,撞到了腦部,可是當時醫生說沒事了,隻要定期複診就行了,怎麽到了你這兒腦子裏就有積血了呢?"


    米婭卻是聽的真真的,原來真是為了她。


    醫生又看了看片子,說:"我問過病人了,他說幾天前摔了一跤,受傷部位剛好就在腦後,當時他沒照CT,也就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


    關萼不由的驚愕的看向坐在一邊不吭聲的秦桑岩,對醫生說:"那什麽時候安排動手術?"


    不等醫生回答,沉默的秦桑岩突然站起來:"做手術的事再說吧。"


    "怎麽能再說呢。"關萼去拉秦桑岩,人已經走出去了,關萼趕緊對米婭說:"程小姐,幫我勸勸他。"


    米婭點點頭,走出去。


    秦桑岩走的不快,大約是因為眼睛又看不見的緣故,走了一小段路就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撐著頭,右手也有些踉蹌,人幾乎要倒下去。


    米婭條件反射的上去把人扶住,輕聲說:"你這樣何苦,早點動手術早點好。"


    "我沒事。"秦桑岩搖手,低下去的眼睛緊閉,氣息稍有紊亂。


    "你沒事我有事。"米婭話一說完感覺到他身體僵硬,歎了口氣說,"我的意思是你身體變的這麽嚴重完全是由我引起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不治療,任病情惡化下去。"


    "與你無關。"秦桑岩推開她的手,霍然睜開眼睛,眼神雖有迷離,但似乎看得清東西了,腿也有了力氣,撐著牆壁站起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做,我不能動手術。"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工作工作!你是赫賽的靈魂人物,沒了你,赫賽的存在也就沒了意義,你必須把身體養好。"米婭語氣加重,緊緊拉著他的手,說話前所未有的嚴厲,嚴厲到空氣凝結。


    秦桑岩突然輕輕笑了一聲:"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如果你承認了,我就動手術。"


    米婭雙手抱在胸前,談判的口氣說:"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是想聽句實話。"他語氣平穩而緩。


    米婭閉眼深吸了口氣,"行,我承認我關心你,因為你的腦部受傷完全是為了我。"


    秦桑岩眼睛又深又亮的看著她,專注力滲入她心坎裏,米婭不由自主的輕輕握緊手指,別開臉:"這樣行了吧,你姐姐真的挺關心你,現在回去和醫生商量手術時間還來得及。"


    ?????


    關萼對秦桑岩轉變態度,同意動手術十分驚訝,拉米婭到一旁:"我知道這次你的功勞最大,謝謝你,我媽病了,如果桑岩再倒下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住。"


    米婭內疚的笑笑,說應該的。進來前秦桑岩特意交待她不要說他的頭是因為救她而受的傷,她知道他是防止關萼因此而責怪她。


    醫生安排好動手術的時間,要求秦桑岩從現在起住院開始觀察,關萼和米婭這才籲出一口氣。


    關嘉與秦桑岩同處一家醫院,但不知道秦桑岩住院的消息。關萼連日來夜裏陪護在關嘉身邊早已身心疲憊,想訂兩個護工給秦桑岩,不巧醫院護工本來就少,秦桑岩這時候住院又是大半夜,更是找不到人。


    "我來吧。"米婭自告奮勇。


    "這怎麽好意思呢,程小姐,你今晚幫了我不少忙了。"關萼道。


    米婭怎麽好說你弟弟的病是因為我的緣故,隻能說:"沒關係的,明天是周日,我不用上班,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秦桑岩在旁邊說:"今晚我不用人陪,你們都回去吧。"


    關萼馬上說:"這怎麽行,你眼睛時好時壞,半個身子又經常麻痹,萬一你夜裏想上個洗手間什麽的身邊沒個人怎麽辦?"


    韓漠正準備說同為男人,他留下比較方便,關萼朝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意識到妻子是想暗中搓和米婭與秦桑岩,便沒有說什麽。


    米婭最終還是留下來了,關萼和韓漠不久後送來雙人份的幹淨日用品,這才離開。


    人一走,病房冷清下來,隻剩下孤男寡女,米婭有點尷尬,問躺回床上的秦桑岩:"你要不要洗個澡?"


    秦桑岩淡淡點點頭,她於是走過去扶他,他搖頭:"我現在好多了,能堅持到洗完澡。"


    他洗澡的功夫,米婭一時豎耳聽動靜,隻要裏麵有不對勁的地方她就準備衝進去,神經一直繃緊到他從浴室裏出來,猛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這不該是她有的情緒,完全比關萼那個姐姐還要緊張他。


    病房裏還有張折疊的陪護床,她洗完澡出來那張床已經拉下來,鋪好了,不禁一愣,看向旁邊的床,他已經睡下了,麵孔沉靜,表情放鬆,嘴角有笑意,看上去非常好夢。


    手表上顯示將近淩晨兩點,米婭著實困了,打著哈欠倒下去也跟著很快睡著。


    睡的正香的時候,臉上癢癢的,熱熱的,像敷了一塊熱毛巾,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靠窗的上半身完全處在早晨的陽光裏,難怪這麽熱。再一扭頭,看到另一張床上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


    倏地,心湖像被一片羽毛輕輕劃出漣漪,米婭清了清喉嚨:"怎麽醒這麽早?"


    秦桑岩表情沒有變化,很自然道:"我剛醒,一睜眼就看到了你。"


    他這句話若是細想挺有深意的,米婭不想去深究,挑唇笑:"你眼睛還好嗎?頭疼不疼了?"


    "好多了。"他想了想說,"你一夜未歸,你男朋友會不會擔心你?"


    "沒事兒。"米婭淡淡的答道,撐著身子坐起來,整理好床鋪,對他說:"你去洗漱,我下去買早餐上來。"


    跑到樓下,米婭打開手機,昨晚應酬為了不被打擾,她把手機設成了靜音,這會兒一查昨晚薛璟譽打了不下十個未接電話。


    醫院對麵有家港式砂鍋粥店,她打包了兩份粥,又外帶了蝦餃等港式早點,往回走的時候給薛璟譽回去電話:"璟譽,是我,對不起,昨晚我手機設靜音了。"


    薛璟譽繃著嗓音:"婭兒,你昨晚去哪兒了,我擔心了你一晚了。"


    "我在我閨蜜這兒,天太晚了就沒回去,待會我直接去公司加班,害你擔心了,對不起。"


    薛璟譽輕柔道:"你沒事就好,別忘了晚上我們要去你養父母那兒吃飯慶生。"


    "嗯,我記的,到時候再聯係。"


    收完線,米婭抑製不住的一陣心虛,仰頭看了眼馬路對麵醫院大樓,抿了抿唇開始過馬路。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欠了人的人情總是還的,還掉了秦桑岩的人情,她與他就兩不相欠了。


    進病房前遇到了一早趕過來的關萼,看著米婭手裏提著粥,關萼笑著誇:"程小姐,你有心了,有你在,我想我不必擔心桑岩沒人照顧。"


    "關萼姐,你吃了嗎?一起吃吧。"米婭提著手裏的塑料袋。


    "不了,我吃過了,一會我有點事要出門一趟,提早過來看看媽和桑岩,等下午他動手術的時候我再趕回來。"


    米婭點點頭準備進去,關萼又把她叫住了:"桑岩有時候挺固執的,這次多虧了你,也就你的話他肯聽,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麽會呢,他挺尊重你這個姐姐的。"


    關萼眼角的笑很深:"我的意思程小姐不明白?"


    米婭眨眨眼,轉了個彎想明白了,關萼這是想說她在秦桑岩麵前能說得上話,轉而皺眉:"關萼姐,你誤會了,實話告訴你其實我這麽用心的照顧他主要是因為我欠他一個人情,我想..."


    "不管你是不是欠他人情,旁觀者清,我看的很清楚,你呀,心裏還有他。"關萼說著見米婭要反駁,又道:"你別急著反駁,你仔細想想桑岩昨晚不肯配合治療,你急著追出去的表情,那可不是普通關心,若是你不信,可以問問桑岩的助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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