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氏便帶著春丫去了司徒府。


    司徒府裏還有個老夫人,所以進府張氏和春丫先帶著早起才做的南瓜撻去拜見了司徒老夫人。這兒的規矩,該守的,張氏母女還是得好好守。


    這司徒老夫人也是個妙人,虞夫人來,總也是要客氣一句,說聲要跟老夫人問好,可每次老夫人都是直接拒了,說一句身子不爽利,不必見了就打發了。


    本來張氏想著自個兒待遇應該跟虞夫人一樣吧,於是前兩次來的時候也象征性的求見了,沒想老夫人居然就見了。


    雖說也沒見她多歡迎吧,不過好歹也算客氣了兩句。


    所以這幾回張氏但凡來,總是會帶上些好消化的吃食,空手來,顯得也太不見外了。


    這南瓜撻是春丫自己做的,撻底是用雞蛋麵粉烘的整張鬆餅,上頭覆上厚厚的南瓜蓉,南瓜蓉裏加了早晨買到的鮮牛乳,沒有加糖,就加了點兒瓊脂。


    這天氣放在室外陰涼處兩個時辰,加了瓊脂的南瓜蓉就能凝固了。之後再在這撻上撒上點兒隔壁玉娘給的桂花糖,切了小小的長條,小食盒裏裝上兩層,就能帶出門了。


    見老太太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可做吃食給司徒夫人和司徒小姐嚐個新鮮,春丫還是樂意的。


    盡管司徒老太太對南瓜撻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吃不了這些膩歪的,但母女倆還是保持住了微笑,把點心留下,說了兩句便走人了。


    走出司徒老太太的屋子,春丫小聲抱怨:“以後送這小老太太的點心咱就外頭買算了,這不浪費我力氣嗎?”


    “浪費那錢幹嘛,以後給她端碗白粥來算了,看她還膩不膩。”張氏雖然比春丫靠譜多了,但對她不喜歡的人,也不是啥聖母,嘴也厲害著呢。


    春丫腦補著老太太見到食盒裏頭的一碗白粥的反應,咯咯直笑,說以後就這麽幹。


    母女倆走出沒幾步,就見卞媽媽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問春丫什麽事兒這麽開心,春丫答:“一會兒見了司徒夫人,媽媽就知道了。”


    卞媽媽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答了句好,引了兩人到了司徒夫人住的院子,得報的司徒夫人已經在小偏廳等候了。


    張氏拿出早上做的南瓜撻,司徒夫人讓卞媽媽送去老夫人那兒一份,張氏卻道:“老夫人那兒送過了,不過老夫人嫌膩不愛吃,以後咱們爭取做些清淡的。”


    “嗬嗬,我家婆母就是這性子,張大夫別介意。”司徒夫人說完,自己撚起一塊吃了口,直說哪兒膩啊,南瓜細膩清香,也不甜的發齁,隻一點兒甜味,好吃的很。


    春丫覺得司徒夫人其實每天過的也挺不容易的,每天都得拚演技,怪不得她想讓小女兒找戶平常人家。


    “張大夫今天來,是找我有事兒嗎?”司徒夫人吃完了南瓜撻,喝了口茶,這才問道。


    張氏不知道如何開口,朝春丫看了一眼,春丫便說:“司徒夫人,您想幹票大生意嗎?”


    司徒夫人一口熱茶差點兒噴春丫臉上。


    “你這孩子!司徒夫人您別誤會,咱們不是想要殺人越貨哈。”張氏趕忙解釋。


    “哈哈哈哈,我天,嚇我一大跳。春丫,你跟我說說,你們想幹什麽大生意?”司徒夫人倒是好奇了起來。


    “還是我來說吧。就是我家當家的,不是弄了個新的紡紗機和織布機出來嗎?然後咱們想自個兒開個棉紡鋪子,就是不知道司徒夫人有沒有興趣入股?”張氏說的非常的委婉。


    司徒夫人笑道:“哦,我還當什麽大事兒呢。你們這除了找我,還找了庭妹吧?”


    被司徒夫人一喊庭妹,張氏都不好意思了。裴庭喊她蘭姨,司徒夫人喊裴庭庭妹,那自個兒不是比這司徒夫人大了一個輩分嗎?這不占人便宜嗎?


    於是她含糊道:“嗯,她也入股的。”


    “就咱三家嗎?這揚州城裏頭,其實絲棉還是譚家占大頭,不過咱們這開的也不會很大,倒也無妨。”


    司徒夫人想的其實就是正常的開個織布坊,雖說她也聽說了些神兵營在搞的什麽紡紗機織布機的事兒,但是沒有真正見過,腦海裏想的總歸是人家紡一個紗錠的時間,可能徐達弄的那玩意兒能紡個一個半或者兩個,這就算是進步很大了。


    雖說她是覺得開這布紡能賺的錢也不過如此,不過她還挺喜歡張氏和裴庭的,跟他們合作,賺點兒女兒的嫁妝錢,她還是願意的。


    看徐達他們家這樣子,能拿出個千八兩的,就算很不錯了,她到時候就出個兩三千兩銀子,加上裴庭那頭的,弄個七八千兩,那這織布坊就算挺大的了。


    正當司徒夫人心下暗自打算的時候,卻聽春丫說:“咱們想的,倒也不止咱三家。”


    哦?搞的有點兒大啊,不過譚家那頭,不動根本,衝著老爺的麵子,應該沒啥事兒。司徒夫人就又問:“那還有誰家?張大夫,咱們也熟了,我們家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如果人太雜,可能不太好。”


    張氏看了眼春丫,春丫朝她點了點頭,張氏吸了口氣說:“應該還有王副將家。”


    “哦~王副將啊,他爹跟我娘家還是未出五服的親戚,王副將這小夥子也非常不錯,那沒問題,我覺得可以。那咱們就......”


    司徒夫人話未說完,又聽張氏說:“還有,一個。”


    還有?司徒夫人心想,搞這麽大,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她問張氏:”還有誰?難道是周將軍?“


    “哦,那倒不是。”張氏搖頭。


    哦,不是就行,司徒夫人想,這級別太高,如果動靜太大,動了有些人的大餅的話,估計老爺那裏也會麻煩。


    司徒夫人看看張氏,見她怎麽不說話,便說:“嗬嗬,張大夫,不是周將軍就行,我不是嫌棄周將軍啊,我就怕動靜太大。是誰你盡管說,我跟我家老太太不是一類人,沒事的。”


    司徒夫人見張氏很難啟齒,心中料想也許是虞夫人,或者他們家什麽沒有官職的親戚,於是便這麽安慰張氏。


    張氏清了清喉嚨,說道:“是馮公公......身後的那位。”


    “嗯?“司徒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馮公公身後......你是說?!”


    好了,反應過來了。


    站在司徒夫人身後的卞媽媽,把偏廳裏伺候的丫鬟們全部趕了出去,讓她們等在簷廊外頭,自己則轉身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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