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苟梓,一邊粗魯的拉扯狂戰天,一邊語氣很衝的吆五喝六。


    被拉扯到上氣不接下氣,渾身傷疤出血的狂戰天,心中無盡悲涼。


    這位狂苟梓,他有印象。


    嚴格論起來,還是他本家一位堂侄子。


    小時候每次出征歸來,這個小家夥,最喜歡跑到他跟前。


    纏著讓他講在沙場上,英勇殺敵的英雄事跡。


    每每聽到如癡如醉,熱血沸騰的時候。


    更是猛然起身,指天發誓以後也要像狂戰天一般,上場殺敵,保家衛國。


    將最炙熱的血,灑在最荒涼的邊疆沙場上……


    隻是時過境遷,當狂苟梓終於長大。


    並沒有隨著狂戰天,上最危險的戰場!


    而是跟在狂權柄身邊,做了最能舔的哈巴狗!


    他,終究是活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愣什麽愣呢?老藥罐子,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看狂戰天愣住,狂苟梓頓時暴跳如雷。


    猛然推搡之下,差點將狂戰天直接推倒在地。


    “苟梓,他畢竟是我的堂哥,你客氣一點!”


    狂權柄開口了,言語間,麵色卻是掛滿嘲諷。


    自始至終都懶得多看狂戰天一眼。


    好像看上狂戰天一眼,會拉低了他的檔次!


    “老爺,您也太仁慈了,您的壽宴都擺在這裏了,他還沒有一點眼色,不知道前來祝壽,簡直是一點情誼都不講!”


    “跟您比起來,他真是太薄情寡義了!”


    狂苟梓言語間,接著望向搖搖晃晃的狂戰天,以命令的語氣道:“聽到了嗎?權柄老爺對你可真是仁至義盡,還不快點上前,給權柄老爺跪地祝壽?”


    看狂戰天沒有動作,狂苟梓竟然直接一腳踹過去。


    將狂戰天整個人,踹翻在地。


    這位在沙場上,百戰不殆百戰百勝,錚錚鐵骨屹立不倒的不敗狂神。


    此刻竟是被一個,來自狂家的小狗腿子當眾踹倒在地。


    也著實是個天大的諷刺!


    倒是狂權柄,裝模作樣的瞪了狂苟梓一眼,之後快步上前,來到狂戰天的身旁。


    “你不得好死!”


    狂戰天恨得咬牙切齒。


    這位從小跟屁蟲一般,跟在他屁股頭的堂弟,小時候得他好處和關照最多。


    即便是當年第一次上戰場,便做了逃兵,按照軍令當斬的時候。


    也是他念著兄弟情義,不惜背負荊棘,承受軍法,幫忙抗下了所有罪責。


    但是隨著他一朝衰敗,變臉最快,落井下石最恨的,竟也是這位“好”堂弟!


    “什麽?堂哥,你說為了給我祝壽,要將你那塊狂神之光送給我?”


    狂權柄卻是直接驚呼出聲。


    果真,人一旦不要臉起來,是沒有極限的!


    那塊狂神之光,是狂戰天征戰沙場幾十年,用無數鮮血,傷疤,以及戰功,獲取的最高榮譽!


    由劍萬裏親自頒發!


    據說開啟之後,能形成一層護罩,擁有極強的防禦效果,絕對稱得上是一件無價之寶。


    狂戰天氣到想要吐血!


    這二十年來,他身邊的寶貝,幾乎全部被狂權柄,以各種上不得台麵的方式,給強搶到手。


    到現在,連最後這塊象征他最高榮譽的狂神之光,也不放過?


    即便是圍觀眾人,都覺得十分過分了。


    不過這裏畢竟是在狂家,是狂權柄的主場,並沒有人敢於開口說什麽。


    “老爺,您沒有聽錯,剛才這老藥罐子就是說,要將那塊狂神之光,作為壽禮送給您,而且還說要跪著獻給您呢!”


    狂苟梓將胸膛,拍的砰砰作響。


    言語間,竟是上前,準備按著癱倒在地的狂戰天,真的對著狂權柄跪地磕頭。


    “這多不好意思啊?不過如果你非要如此,我也隻能是吃點虧,成人之美了!”


    狂權柄開懷大笑,接著再次故作仁慈道;“不過也不用給我磕太多,就磕上百八十個頭就好了!”


    “無恥至極!”


    狂戰天氣的麵色蒼白。


    對此,狂苟梓大聲開口:“老爺,這老藥罐子說不行,他非要給您磕上八百個!”


    言語間,狂苟梓已經將手,伸向狂戰天的腦袋。


    真的就要按著狂戰天的腦袋,給狂權柄磕上八百個。


    隻是。


    不等他的右手,真的接觸到狂戰天的腦袋。


    剛好到場的瘋老頭,便是快步衝來。


    一巴掌,將狂苟梓幹脆利落的抽翻在地。


    這一巴掌,完全是將狂苟梓抽懵了!


    眾人也都是呆住了。


    倒是狂權柄,一臉狂傲笑意頓時僵硬:“你是哪冒出來的老不死,敢打我的狗?”


    對此,原本就不準備低調的瘋老頭,當即將手中鐵質徽章,舉起更高:“看清楚了,我來自不凡軍!”


    很多人,也都將這鐵質徽章認了出來,的確是來自不凡軍的徽章。


    而擁有這種徽章的,每一個不僅來自不凡軍,還是劍皇朝的功臣。


    這讓原本對瘋老頭殺心極重的狂權柄,心中不由有些忌憚。


    私下裏,他搞死一個來自當年不凡軍的老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這會,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


    若是貿然出手,可能會落下把柄和口舌。


    何況這瘋老頭,和連說話動作都不利索的狂戰天不同。


    自己指鹿為馬,強行顛倒黑白那一套,行不通。


    “你仗徽章欺人?”


    捂住紅腫臉頰的狂苟梓,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老子為國家拚死拚活,靠著無數鮮血和傷疤,才換回來的這枚徽章!”


    “現在不憑借它欺負人,難道還拿去當廢鐵賣錢嗎?”


    瘋老頭針鋒相對。


    話語,似乎很有道理。


    而言語間,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癱倒在地的狂神扶起來。


    此刻的他,心在滴血。


    他最崇拜,當年最為高大偉岸的老大哥,竟然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這個世道,好不公!


    啪!


    同樣十分氣憤的葉雲,對著剛準備爬起來的狂苟梓,又是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抽的更狠。


    不僅抽歪了他的下巴,還抽碎了他的滿嘴牙!


    “你也敢抽我?”


    被一巴掌重新釘死在地上的狂苟梓,鬱悶到吐血。


    真當自己是活靶子?


    誰想抽就抽了?


    “對啊,我也想仗勢欺人一下!”


    葉雲將那塊,象征三皇子六等幕僚身份的玉牌,拿了出來。


    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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