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不容易黑下來時,荊守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然是夏天了。


    這段日子來,他一直忙於奔波,為這為那,到如今才發現,時間在自己奔波中悄無聲息的流逝著,甚至乎,他現在都仿若覺得那個多雨的季節就在昨天一樣,這讓理智的他也不禁心生一種時間好快的感覺,


    夏天,總是黑的晚和亮的早,白天,由於火辣辣的陽光的問題,許多有條件的人都會呆在家裏或是陰涼的地方,可是由於帝都的繁華,所以這並沒有讓人感覺到白天帝都的熱鬧就有所下降,可是到了晚上,無比熱鬧的夜市和白天一比,人們就會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人變多了。


    荊守並不是一個很喜歡熱鬧的人,不過現在的他,卻是安靜的穿梭在熱鬧的街道上,就象街道的一個過客一樣。


    對於不起眼的荊守,街道上的人們並沒有過多在意他這個過客,可是荊守卻意識到有人在注意他,那是一個白發蒼蒼且骨瘦如柴的老頭,一臉的蠟黃,整個人看起來病奄奄的,看起來就象一個病入膏肓的老頭,似乎離大限不遠了。


    可是並不盡然,雖然他的身子讓他看起來感覺沒有多少歲月可活了,但是他的精、神、氣讓人並不覺得如此,臉上表露出來的威嚴神情和那一雙眼睛裏的幹練,讓人不會在意他的年老在這個老頭地身前。是一個年僅十三、四歲的小孩,和同齡人比起來,這個小孩臉上沒有稚嫩的氣息,有的隻是淡默,一與就算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的表情。


    這一老一少站在巷子口看著荊守,老的對那少地道:“斯通。我叫你看的那個人,你看出些什麽了嗎?”


    “看出來了。他長得非常高大強壯,可是行走在擁擠地人群中時。其行走的速度沒有一點影響,盡管看似不起眼,可是細心地看的話,可以注意到一點,那就是他行走時。總是能夠找到人群中的縫隙。”小孩淡淡回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老頭微微一笑。一臉深意道:“隻有這個嗎?”


    “是的,就算還有,我也看不出來。”小孩想也不想道。


    老頭哦了一聲,道:“你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沒有把我教你的東西學進去,我之前跟你說過,不管任何人,都可能是敵人,如果你忘記這一點,那麽這就說明了你失去了警惕感。^^^^你看我讓你看地那個人。你隻是單純的觀察他,所以你不能發現到他一個值得讓人注意地地方。那就是他的警惕感。”


    “我承認錯了,繼續。”小孩把頭轉向了老頭,等待著老頭下麵的話,他知道,老頭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老頭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你說的並沒有錯,他的確能夠尋找到人群中的縫隙,不過他重值得讓人注意一點的是,他的每一步,都能讓自己處在那種情況下最有利地位置點,什麽是最有利呢,就是進可攻退可守,說穿了,就是說他能夠防備身邊地人對他下手,能達到這種境界,那已然是化境了。”


    說著老頭不禁感歎了一聲,道:“想不到他年紀如此之輕,就能達到這種境界,真的是匪夷所思,就算是我,窮極了盡五十年地時間,也才勉強達到這種境界啊。”


    “真有這麽神?”小孩一臉不信道,一雙明亮的眼睛裏終於露出他這個年齡階段的稚嫩氣息來。


    老頭抬腳一踹,把小孩從牆角踹出去,道:“自己去試試他吧。”


    小孩被老頭一腳踢在**上,整個人的重心不由一失,朝外摔去,眼看他就要率個狗吃屎了,說時遲那時快,他右手往地上一撐,然後整個人順勢一翻,在空中翻了一個根頭後輕鬆落在地上,掀下一句老頭到時找你算賬後,便溜進了人群間。


    “這一老一少是幹什麽的呢?”在注意到巷子裏盯著自己的一老一少後,荊守特意改了道,在沒有讓自己停下來的前提下,能夠以餘光看這兩人,當看到小孩朝自己走來時,他心中不禁生起了疑問。


    小孩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從人群中來到了荊守的麵前,他沒有一絲停留,直接一撲,就朝荊守身上撞來。


    荊守自然不可能讓特意來自己麵前的小孩撞著,隻是身形微微一移,順著走路的姿勢就輕描淡寫化解了小孩的一撲,讓其落空了。\\\\*****


    旁邊巷子裏的老頭此時也從巷子裏頭走了出來,他看到荊守一奪時,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笑意,在他邊上的路人看到他那老臉上的笑意,都感覺這老頭笑的好笑賊,禁不住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老頭。


    老頭也有注意到路人的怪異的目光,不過他也不在意,而是繼續朝荊守的方向走去。


    小孩在一撲落空後,臉上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情,仍然是一臉的淡漠,他在落空後,身體撲到別人的身上,他順勢一倒,然後那相對大人來說細小的右腳朝荊守的腳上勾去。


    “這小孩是來找麻煩的?”荊守心裏想著,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一腳就直接朝小孩的右腳踩去,他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對方是小孩就下不了手的人,作為一個從軍隊裏出來的人來說,隻要對方發動攻擊,那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沒什麽客氣可言。


    小孩看到荊守朝自己右腳踩去,臉色不由一變,他明明算準了荊守抬腳的時機,可是讓他吃驚的是,荊守硬是改變了抬腳地時機。眼看荊守的腳就要踩在他的腳上,他連忙朝荊守叫道:“慢著。”隻是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荊守的腳還是朝他的右腳踩去。


    “腳下留情好嗎?我們並無惡意。”和小孩一起地老頭及時出現在荊守的身邊,冷不丁地出聲道,而在他說話時,他的身形已然臨近荊守了。


    荊守身形微微一移。和老頭保持了一點距離,就算老頭不說。他也知道老頭沒有惡意,因為老頭剛才地一個近身。其實帶了攻擊的,不過這個攻擊隻是象征性的,隻需要逼荊守不要踩小孩的腳,其實他若真想踩的話,就算老頭近身。他也能很幹脆地踩到的。


    小孩見荊守放過他地右腳,不禁長噓了一口氣。站到老頭的身邊,冷冰冰道:“老頭,他果然有時刻保持警惕。”


    老頭沒有理小孩,而是看著荊守,朝荊守笑道:“不好意思,我在訓練這小子,他一時想試試你,所以就對你下手了。”


    以荊守的眼力,荊守自然能夠看出麵前的老頭是幹什麽的,那不是別的。\\\\\而是殺手。一個實力非常強的殺手,能夠把自己隱藏在太陽底下的高手。不過這和他無關,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做自己將要做的事情,他淡淡道:“沒什麽。”說著就朝一旁走去。


    看著荊守離開,老頭朝邊上地小孩道:“臭小子,怎麽樣,吃癟了吧,要不是老頭我及時趕到,恐怕現在你地右腳就廢掉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老頭,我知道了,你認為他和你相比,你們誰更強?”小孩直視著老頭道。


    老頭一腳朝小孩踢去,在後者躲開時,他一本正經道:“在我們的世界裏,沒有強弱之分,不管任何人都有弱點,你隻需記住,那就是能夠在任何情況下,找到對方地弱點。”


    荊守在發現老頭和小孩並沒有跟在身後時,他就改變了自己的行程,讓自己重新回歸正途,他現在要去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桑達將軍府。


    伊典娜離開時,曾請求荊守幫他告誡一下桑達將軍,荊守對這個事情的看法是很麻煩,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就是人,如果伊典娜沒有說是要警示一下桑達,那麽事情就簡單多了,他直接把桑達將軍給做了,整個事情自然是一了百了。


    問題是伊典娜有交待,他不得不想一個好法子,畢竟伊典娜算得上是他的女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人暗中給傷害。


    很快,荊守就來到了桑達將軍府,他翻身到了桑達將軍府附近的一家房子的屋簷上,然後開始觀察裏麵的地形。


    和大多數達官貴人一樣,桑達將軍府裏也有著極為縝密的防守,不過這對於現在的荊守來說,根本不夠看,他能很輕鬆就進去,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放鬆,而是仍然仔細觀察裏麵的情況,對於經曆過無數次生生死死的他來說,他非常清楚,細節決定成敗。


    知道細節決定成敗的人很多,可是真真能做到的卻少之又少,而荊守則是這少之又少中的一個。


    在對於桑達將軍府裏的情況大致有了一個了解後,荊守身形一起,就開始往裏穿梭,在來到將軍府的房院時,荊守開始尋找桑達的所在。****


    輕盈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邊傳來,尋找中的荊守身形輕輕一起,就藏到了走廊的屋梁上,而在他藏好後沒多久,三個靚麗的身影就出現在荊守的麵前。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極為美麗卻又帶著一絲嬌媚的少女,她的身上穿著一件菊黃色的淡薄衣裙,整個人凸凹有致,透過那淡薄的衣裙,隱隱約約可見其衣裙下的雪白肌膚,在她的身後,則跟著兩個資色一般的少女,看打扮就能知道她們的身份,那就是侍女。


    看到麵前走過的嬌媚少女,荊守不由想起了相關桑達將軍的消息,從協會打探桑達將軍的消息裏,荊守得知這桑達將軍最近新收了一個女人,而且被其迷的死去活來,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荊守並不能一眼就肯定麵前經過的略帶一絲嬌媚的美麗少女就是傳言中桑達將軍新收地女人。不過從這個少女身後跟著的兩個侍女來看,想來因該是桑達的女人之一,因為桑達將軍並沒有女兒,兒子有是有,不過還小,隻有十幾歲。


    在三女行過後。荊守翻身而下,不過到半空中。他的心中突然一個警覺,整個人一個起勢又飛到房梁上。因為他感覺到有人正朝他這邊望過來。


    “房梁上藏著的朋友,出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荊守聽到這突然想起的聲音,覺得這說話地聲音好熟,可一時之間,他又不記得是誰的聲音了。正思索之間,一個淡莫地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出來吧,讓我看看是何方神聖,居然膽敢擅闖將軍府。”


    “是他們!”荊守心中恍然了起來,這兩個聲音不是別人的,而是剛才他在街上遇到的一老一少,以老頭的實力,能夠發現他並不奇怪,既然已然暴露了身份,再藏下去也沒有必要,他當下身形一落。大大方方的現身。而在走廊地斜角邊,老頭和小孩正站在假山邊看著他這邊。


    小孩在看到荊守時。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訝色,呼道:“是你!”


    老頭那臘黃地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意,道:“想不到還真是巧啊,居然在這又遇到你。^^^^”


    “是啊,我也想不到。”荊守淡淡道,心裏在猜測老頭和小孩的身份。


    似乎知道荊守心裏所想的,老頭笑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大陸中的一個流浪漢,你可以叫我老頭,我身邊的小孩則是桑達將軍的愛子斯通。”


    “哦。”


    斯通看著荊守,詢問道:“你潛進我們將軍府是來做什麽?”


    “臭小子啊,既然是潛進來的,自然是不可能來做好事的。”老頭在旁一臉侃道。


    荊守看著對麵的老頭,不由皺了皺眉頭,因為老頭在說話間,已然把他地氣機全部給罩住,這很明顯就是發動攻擊地前兆。


    “我有我的用意,不過可以肯定地是,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荊守淡淡道,並不打算跟老頭二人過多糾纏,伸手一出,從衣袖中甩出暗羅刀的他一劈,立時他邊上的假山整個就爆破了開來,碎石四處激射,這之中,他身形一起,朝旁邊飛去。


    由於荊守手底下有控製,所以假山一爆,並沒有發出砰的聲響。


    老頭看到荊守這麽一手,眼底露出了一絲讚意,隨後,他也身形一起,朝荊守所飛的方向飛去。


    “好快!”底下的斯通根本看不見荊守和老頭的身形,淡漠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這之後,隻見空中兩道身影飄過,荊守和老頭分別各自歸位。


    荊守看著麵前的老頭,腦海裏作著打算,在剛才他想離開時,老頭居然能夠後發先製,生生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來,實力倒還真是驚人。


    和荊守的平靜不同,老頭現在是非常的興奮,剛才為了堵截下荊守,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看來荊守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啊,他朝邊上的斯通出聲道:“斯通,你知道他為什麽要一劍劈向那假山嗎?”雖然荊守用的武器是刀,可是亞比斯大陸上隻有劍士,自然而然,老頭就想當然的把荊守的刀當作是劍,一柄怪異的劍。


    “那是為了斷後路,避免你的襲擊。”斯通考慮了一會後出聲答道。


    老頭讚道:“不錯,正是如此,利用碎石來製造出逃離的空間,這個利用環境幫助自己可是一大學問。”


    荊守並不打算在這跟老頭耗下去,他決定速戰速決,所以他出手了,合一境界的刀適時的使了出來。


    老頭看到荊守使出合一境界的刀,臉上露出了一驚駭之色,不可置信道:“想不到你才如此年紀,居然達到了這種境界!”


    在他說話之間,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柄並不起眼的鐵劍,這柄鐵劍的樣式,看起來就象大街小巷那些商販所賣的劍一樣,可是就是這樣的一柄鐵劍,叮的一聲和荊守的暗羅刀一個相擊,卻一點事也沒有,而這個事實說明了這柄不起眼的鐵劍,絕對不是非凡之物。


    荊守一刀被老頭輕鬆擋下,並沒有繼續搶攻,而是身形一起,退了開去,重新打量起老頭來,誠然,麵前的老頭讓他還是有些意外的,老頭出劍的速度很快,快到他的刀就要砍中他時才出的,這也是為什麽他的一刀會和老頭硬拚。


    而他退,那是因為在這一刀下,老頭已然把主動權奪過去了,所以他先行退下,這樣盡管不能把主動權奪回來,可是至少能夠穩定下局勢。


    “臭老頭,為什麽不追擊?”斯通見老頭反常的停下,忍不住出聲道。


    老頭並沒有回聲,而是一臉凝神的看著荊守,他不是不想回斯通的話,而是他現在整個人的精神都放在了荊守的身上,很專注的,事實上,他也希望能夠追擊,可是他看的出,荊守這一退並不是單純的退,在退之中還保持著進可攻退可守的形勢,倘若他追擊,那麽他剛才奪回來的主動權就被荊守所化解。


    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雖然現在都是站著不動,可是那並不代表著他的主動權就喪失,恰恰相反,主動權還在手上,那是氣機上的主動權,斯通這個小子是不可能看的出來的。


    而就是這點主動權,則可能決定他和荊守之間的勝利走勢。


    邊上有守衛朝這邊走過來,站在一旁的斯通沒有再看荊守和老頭二人,而是直接朝那邊的守衛走去,在守衛們叫他少爺時,他朝守衛們命令道:“這裏有事情,你們不要來這裏巡邏,另外的話,也通知一下別的守衛們,叫他們暫時別來這邊巡邏,知道嗎?”


    “是,少爺。”守衛們應聲道,不由朝荊守這邊望來,由於角度原因,他們所能看到的隻有老頭一個人身影,置於荊守,則被假山給擋住了。


    斯通在交待守衛們後,當他轉過來時往老頭這邊一看時,他的視線裏並沒有看到荊守的存在,直到他走到剛才所站的位置時,他才看到荊守仍然站在那,他才意識到荊守被假山和樹木所遮掩住了,看著站著的荊守,斯通想起了老頭以前教過他的潛行的要點,他不由朝身後望了一眼,然後又朝另一邊巡邏要來的地方望去。


    考慮了一下,斯通朝另一邊可能有巡邏來的方向走去,這一走,他赫然發現荊守再一次在他的麵前消失了。


    “這應該是老頭所說的肩點,難道從一開始,他就算準了這個嗎?”斯通忍不住在心裏想道,不由朝荊守望去。


    荊守仍然沒有動,他並不希望和老頭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這不是他來的目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他所要做的就是逃離,然後再去找桑達將軍。


    對他而言,就算是贏了老頭,那也不會讓他覺得就能有什麽好處,可惜的是,事情並不如荊守所想的那麽容易,因為老頭看守的很死,讓他並沒有什麽機會。


    老頭麵對著荊守,也是相當的耐心,和荊守同樣沒有動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沒有機會。


    沒有機會的時候,就必須要創造機會。


    荊守和老頭都明白到這一點,而當他們想創造機會的時候,他們居然非常有默契的同一時間動了。


    沒有辦法的,荊守和老頭纏鬥了起來,盡管這並非他所願。


    叮叮的脆響不時傳出來,在旁觀看的斯通看著和老頭交手卻不遜下風的荊守,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佩服的目光,和荊守不同,作為老頭身邊的人,他當然知道老頭的真實身份,老頭不是別人,而是亞比斯大陸赫赫有名的殺手之王托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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